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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地鐵站已經空蕩蕩的了。

    依稀有幾個人從地鐵口裏麵走出來，這些都是地鐵站的工作人員。常沂瑩也在其中，她脫下身上的馬甲，邊走邊放進隨身的包裏。然後又拿起手機，給自己來了張自拍，然後發到朋友圈裏麵，附加一條文字：好累啊，終於下班了。

    依蘭也是常沂瑩的微信好友，看到這條消息時，神不知鬼不覺地竟然點了個讚。

    這邊，常沂瑩有些不懂了，沒想到，這家夥平時看自己眼睛都是斜的，居然還有這好心。

    終於，她走到了出口處，看了一眼四處閃爍的霓虹燈，好像從一個封閉的國度，一下子進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她正要邁下台階時，無意中發現有個小朋友正坐在地鐵口。那正是阿瓦。

    “你怎麽在這裏？幾點了，還不回家？”常沂瑩上前一步問。

    阿瓦掰著手指頭，就是不說話。

    常沂瑩想走，又有些不放心，“你知道你家大人的電話嗎？我幫你打一個。”

    阿瓦搖頭。

    常沂瑩更加糾結了，看了看別處，發現不遠處有個交警亭，“要不，我帶你去那邊吧，讓警察叔叔幫你。”

    阿瓦點點頭，站了起來。

    她走到常沂瑩的身邊，路過地鐵口旁的一個路燈時，常沂瑩突發奇想，“寶貝，咱倆來個自拍，怎麽樣？”這樣，她又可以有照片發朋友圈了，再配上這樣一段文字：路燈下的小姑娘。

    阿瓦很配合地站了過去。

    “卡嚓”一聲，拍了一張，但回看照片時，冒了一身冷汗，照片上，路燈下麵什麽也沒有。再看阿瓦，依舊站在自己跟前。

    “你，你是……”常沂瑩顫抖地指著她。

    阿瓦開始向常沂瑩靠近，常沂瑩嚇得後退，從路燈處又慢慢地退回到了出口處的台階前，然後絆了一腳，慌亂地爬起來，正要大聲呼救時，身子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推了一下，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到了最後一個台階時，還滾出了一米遠，然後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阿瓦看著，拍了拍手，一個旋轉移位，離開了地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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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出現在家裏的客廳裏。依果沒有什麽反應，倒是依蘭嚇了一跳。這隻小靈偶居然還會這一招，真不簡單啊。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啊？”依蘭連忙反應過來，在依果還沒有說話時，就衝著阿瓦大聲問道。

    阿瓦不說話，打了一個哈欠，去了衛生間，然後出來的時候，也不看依果和依蘭，直接進了臥室。

    “什麽態度這是？”依蘭生氣地說，又轉向依果，“姐，都是你寵的!”

    依果跟過去，發現阿瓦已經上床了。

    “阿瓦，我給你我留了飯菜，我去熱一下，你等下起來吃點。”

    阿瓦沒有反應，下了床，轉向了依蘭的房間。

    依蘭知道她想幹嘛，當時自己也隻是想逗逗她，乘機取她一根頭發罷了，她還當真了？一想到有其他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她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阿瓦，你，你還是跟姐姐睡吧，我知道你認床，對吧。”

    阿瓦點點頭，又返回了依果的房間。

    依果看著，覺得十分奇怪，“怎麽回事？阿瓦怎麽看上去怪怪的，很反常。”

    “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依蘭擺了下手。

    “是不是今天出去發生了什麽事情？”依果說著，來到了阿瓦的床前，一隻手搭在阿瓦的額頭上，“阿瓦，你怎麽了？”

    阿瓦不吭氣。

    “起來吃點好嗎？”

    依蘭在門口也說道：“就是，你又不是神仙，不吃飯怎麽行。”

    這樣，阿瓦才下床，徑直走到餐桌前，端端正正地坐下。

    依果將飯菜端上來，阿瓦可能是因為餓了，一下子吃了兩碗。依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阿瓦，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去哪裏了？”依果問。

    阿瓦想回頭找依蘭，但發現依蘭已經回房間睡覺了。她吱吾了一聲，“我，我就是出去逛逛而已。”

    “這麽晚了，還在外麵逛？”

    “我，我遇到小皮了。”

    小皮？依果想起了那隻黑貓。聽阿瓦說過，那原本是一個少年，然後被黑貓附身，卻無法解除咒語，想想也是怪可憐的。

    “小皮很不開心，我就陪他一起逛逛，所以回來的晚了。”

    聽阿瓦這麽一解釋，依果也並沒有往心裏去，反而又有些擔心起陳皮來，“那隻黑貓現在還好嗎？”

    “嗯嗯。”阿瓦點頭。

    依果困得又打了個哈欠，“慢慢吃，我實在困得不行了，先去睡了，碗筷不用洗，放水池裏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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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阿瓦也並沒有完全說謊，她今天晚上在地鐵口的時候，真的碰到陳皮了。

    那時，她一個人坐在地鐵站外的一個馬路牙上，看著人流不斷從地鐵口湧出來，漸漸的，人流量越來越低，隻有熙熙攘攘的幾個人。

    這時，陳皮出現了。

    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阿瓦的跟前，嚇得阿瓦一大跳。

    還是像以前一樣，陳皮將頭探到阿瓦的懷裏，他就喜歡阿瓦的那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感覺。

    但這次，阿瓦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對待自己，雖然沒有趕自己走，但也沒有對自己有任何親昵的舉動。

    他有些不甘心地叫了兩聲，但阿瓦對自己的態度還是很冷淡。

    還是像以前一樣，陳皮將頭探到阿瓦的懷裏。他喜歡阿瓦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感覺。

    ——

    阿瓦每日講個鬼小段：

    自從二昆子做了這個眼角膜移植手術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了透視功能。

    不管誰從他的身邊走過去，他都能看到那個人的血管、器官、肌肉組織。

    一陣新鮮感過後，他也覺得厭煩了，而且越來越感覺嘔心。一天，他對最好的朋友說：“早知道這樣，還不知不做那個手術呢，什麽看不到，也許會更好。”

    朋友聽完後，吃吃地笑了，“真的嗎？”

    他看向朋友，突然呆住了，朋友的身體裏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少了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