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李知安要“挑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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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輕輕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嬌笑道:“作什麽怪呢?什麽將軍不將軍的,你什麽時候成將軍了?難不成考了武科狀元就打算投身將門?”

    李樂嘿嘿壞笑道:“不一定非得投身將門才能作將軍,當將軍嘛,自然要:鐵槍挑動水連環,懼驚賊穴半夜寒。”

    說著話,便將永安正著抱過來,那兩條粉白的大長腿便很自然的盤在了他腰上。

    永安被他說的稀裏糊塗,什麽鐵槍,什麽賊穴的?根本沒搞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接著,李樂抱著她,開始邁著戲裏武生的步子,在屋子裏有模有樣的走動,提了提嗓子,唱道:

    “隻見那翻營螻蟻,似海潮。

    望不盡山頭,共荒郊。

    又隻見將士紛紛,也那亂繞。

    隊伍中馬嘶兵喧,鬧吵。

    耳聽得戰鼓咚咚。

    兵和將,持槍刀繞。

    高下下飛騰,也那聲叫。

    望一派旌旗翻照。

    ”

    這樣的唱詞,永安自然是聽過的,便這是這小冤家編寫的挑滑車的劇目,講的是一個虛構人物,前宋時將軍高寵的故事。雖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但是見他難得這麽高興,自己也跟著開心的唱起來。

    “風塵也那號砲嘯。俺隻侍威風抖擻”

    唱武生戲嘛,動作自然大了些,李樂抱著永安連翻帶走,衣紗飄擺。間或,永安唱著唱著還會被他一個驚險的跟頭嚇的還聲驚叫。

    站在旁邊伺候的素梅瞧著兩人鬧騰,自己也感覺到開心。三公子今天好像很高興啊,公主殿下也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想著兩位主子等會兒可能會飲酒談心,便連忙招呼著其他的丫鬟,讓她們趕緊去置辦。

    隻是素梅有些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三公子剛剛一個跟頭翻完,下身的褲子便不見了?

    那小茶碗一般粗細的驢貨,隨著他翻轉的動作,像一條蟒鞭似的抽擺。雖然不是頭一回見了,但還是看的素梅臉紅心跳,過不多時,便覺得衣褲間出現了陣陣滑膩,雙腿不由並緊,小幅度的來來回回摩擦。

    被李樂抱在懷裏的永安,眼睛裏隻有她的三郎。自然不知道,這冤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脫了褲子。而她自己還嘴裏模仿鼓點聲,配合著這壞家夥唱戲。

    等李樂一陣唱詞結束,停止了動作之後,永安才問道:“三郎今日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可不可以說給我聽?”

    這個時候,她真的隻想這樣一直抱著這小冤家,一輩子都不鬆手。

    李樂嘿嘿一笑,並未回答,而是念起了挑滑車的白詞:“哎呀,妙哇,看前麵,塵土飛揚,定有賊人往來,急急趕去,殺他的幹幹淨淨,有倒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焉得虎子”四字剛剛唱完,李樂猛的將永安抱起半分,下麵的巨蟒忽的抬頭,直襲而上。好像真的是一杆大槍一般,帶起此許風聲,頂在那溫溫芳草的細小峽穀外麵。

    這一變故,嚇的永安又是一聲驚叫,猛然間將李樂緊緊抱住。過了片刻,她似乎明白了過來,伸出柔荑,輕輕撫著這小冤家的臉頰。

    李樂臉帶壞笑,繼續念詞:“看那邊,和黑洞洞,定是則賊的巢穴。待俺上前,殺他一個,幹幹幹淨淨”

    一邊念,龍蟒巨頭一邊摩擦著山穀口處,漸漸的,雲升霧漲,濕潤的雨水淅淅而下,不一會兒,山穀裏便滿是積水,顯得有些泥濘與潤滑。

    永安雙腮嫣紅,喘吸也漸漸粗重起來,帶著熱氣的呼吸輕輕噴出,聲音些微的顫抖著,卻又帶著些許的調皮,雙目盈盈的說道:“回稟將軍,那前麵黑洞洞的地方,正是賊人的巢穴,快快趕上前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李樂感覺到了她的情難自禁,卻並不急著“斬殺賊寇”,蛟龍依舊盤旋其外,慢慢研磨,輕聲尼喃道:“可是看那巢穴之外塵土飛揚,卻無半個兵丁,又有雨水交加,道路難行,怕是有伏兵。要不然本將軍打道回府,如何?”

    永安嗔怪,道:“戲裏的高寵要是有你這般心思,那就不用挑滑車了。”

    李樂嗬嗬笑道:“可是高寵被鐵滑車給壓死了呀。”

    永安嚶嚀一聲,道:“可你不是高寵啊,你是絕公子李知安,那高寵,給你提鞋都不配。”

    李樂戲弄她,直愣愣的大蛇自動拔轉,打在了她的後門處,輕笑道:“那你說,本公子是挑還是不挑?”

    永安驚了一下,腦子清醒了一些,心頭淡淡泛起了疑慮,皺眉問道:“三郎,還差幾個月呢,真的可以嗎?是不是太急了些,若是這時,壞了三郎的功法可怎麽辦?”

    李樂有種想哭的衝動,暗暗咬牙,自忖,陸雜毛,我跟你沒完!

    但其中隱情卻不方便對永安說,隻是笑道:“可以了,親親永安放心,小三郎想進小永安家裏走走了。”

    永安嬌笑,道:“是不是還想把小永安的家當成自己家?”

    李樂道:“這是自然”

    京城之外。

    青草河畔。

    李勿悲瞧著從河中緩緩走出的老者,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輕輕吐息,好像心裏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而這老者,卻因為在水中龜息的時間過長,臉上帶著浮腫的蒼白,十分疲憊的走上了岸後,有些恍如隔世般的瞧了瞧岸上靜立的四個人,目光遊離,感覺思維有些僵硬。

    緊接著,他瞧見了那個正對著自己微笑的白袍書生,記記一下子席卷了他的腦海:

    有這樣的畫麵出現。

    那是在一片安靜寧和的湖麵上,秋雨剛剛下過。

    一場驚天大戰後,他被兩個黑鬥麵具人製住。

    這兩人身上都受了傷,黑色鬥篷與麵具更是殘破不堪。

    他依稀記得這兩人的樣子,其中一個也是用劍的,那半張破碎的麵具後露出了較為熟悉的麵容,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隻是那雙眼睛,卻不是人的眼睛。瞳孔竟然是類似於劍形的十字。

    而另一個人,卻是個女人,很美的女人,她的瞳仁卻是彎月形的。

    想了很久,他才想起來,這兩人應該是一對宿敵,可是他們叫什麽名字呢?為什麽想不起來?而他們又怎麽會突然聯手呢?

    他想不明白。

    最後的記憶,便是那彎月瞳孔的女人說了一句:“燕南天,你的神劍,不如他。”

    十字劍形眼道:“謝曉峰之後,我才敢稱神劍,但是”

    下麵的話他沒聽到,眼前突然黑了,失去了知覺。

    畫麵轉了一下。

    自己被這兩個人帶到了海上,緊接著沉入海底,然後便再次失去知覺。

    畫麵再轉。

    自己被禁錮在透明的石頭之中,周圍水波上升,隱隱發現這是一座沉在水底的,富麗堂皇的宮殿,而他周圍,有許多透明的石頭,裏麵全都是黑鬥麵具人,他們像是死了一般,禁錮在石頭裏,沒有半點聲息。

    這裏是龍宮嗎?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識。

    “咚咚咚”

    有人在敲門?是誰?誰在敲門?

    不是,不是敲門,應該是在敲別的地方,與我無關,我隻想好好的去睡。

    可是那敲擊聲卻總是不斷,隨著敲擊,他感覺到全身有一陣暖流劃過,好暖啊,好久沒有這麽暖了。

    緊接著,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張陌生的麵孔。

    這張臉很年輕,三十多歲的樣子,還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生生息,忘忘息,今生難忘”

    這張麵孔開始念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可是每一個字都在轟擊他的腦子,讓他痛不欲生。

    一邊痛,一邊又有零碎的畫麵閃現。

    十一歲時,祖父對他說:“看著,聽著,別想太多。有一個詞叫高屋建瓴,你現在雖然很弱,但你會強大起來,謝家的劍骨,從不輸人。”

    那是一場驚天大戰,這樣的決戰超出了他的想像力,他從未想過,原來,劍道之巔峰竟然會是這樣?

    可是,自那之後,祖父卻不見了,再也不見了。

    十五歲時,他拿著簡單的劍,走出了那個莊園,以劍磨天下,戰過江湖上無數的成名高手,從未敗過。

    二十二歲那年,某個好友找到他說,打算成立一個真正匡扶俠義道的組織,但是自己聽到已經加入的人之後,便拒絕了他。之後,這個很要好的朋友,便再也不曾來拜訪過自己。很好的朋友啊,他叫什麽來著?想不起來了。

    三十歲時,他聽說在西北,有個叫“萬家生佛”柴玉關的人,他很厲害,或許可以讓我嚐試一下失敗。但是聽了聽柴玉關的戰績之後,他覺得,這人的本事還不夠,等等吧,或許兩三年之後,他還能成為自己的對手。

    三十二歲那年,他回到了綠水湖,山莊之內無人能敵。就在這一年,一代大俠沈天君與眾多武林高手死於非命,這其中有什麽是非,他也不想去探查。沒什麽意思,總歸便是江湖上的陰謀詭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