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紫禁之顛(5)到底在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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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話,永安再無言語,直接上了馬車。

    而青娥呢,整個人就呆了。

    青梅走到她麵前,不明所以的問道:“姐姐,公主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呀?”

    青娥羞惱的哭了,大聲道:“什麽意思呀!你姐姐我當了回小人啊,還能什麽意思!上你的馬車去!”

    青娥擦著眼淚,哭著跑向了後麵的馬車。

    青梅撓撓頭,搞不明楚的自問道:“到底什麽意思啊……”

    永安在馬車裏,自然聽到了她們的聲音,微微一笑,也不言語,閉上眼睛。

    馬車緩行,向著紫禁大內而去。

    ……

    秋名山。

    前山處,在這大商天下,應該是極盡歡快與奢靡之所。

    往日裏,在夜裏,這裏的整座山都燈花通明,來往客人絡繹不絕。

    來往這裏的,有江湖上知名的大豪,有名門正派的弟子,有幫會綠林頭麵,也有初出世間的少俠,更有達官顯貴,種種不一而足。

    這裏更是玄衣青花司的總部,尤其是後山桃花庵裏的那座黑樓,所有的江湖人都明白,這裏便如同玄衣的千裏寨一般,為重中之重。

    所以暗中過來探仿的人自然不少,有江湖上的獨行俠,也有七大派門徒,綠林紅巾道上的人更是不少,最多的,卻是高官門第間的門客。

    但是這些人,全部都铩羽而歸,如同他們刺探千裏寨一樣,折戟沉沙。

    而如今,因著先帝景和大行,喪其之中,秋名山封山了,再也沒有往日的熱鬧。即便是被眾多江湖人所關注的桃花庵黑樓,也沒留下多少人。

    不過兩三個隨意職守的玄衣,瞧見潛入黑樓的人,也都視而不見,隨他們亂闖。

    亂闖的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名字,都已經被玄衣們記錄在冊,等著秋後算帳。

    距離桃花庵不遠處的一幢小樓裏。

    東方九月自昨日起,便一次又一次的撫琴,彈的是那一聲《琵琶語》,卻總是錯亂百出,這不符合她一慣的琴技。

    在今日清晨時,東方九月終於將一根琴弦彈斷,暗歎了一聲,默默的說道:“這曲子,真的隻能用琵琶彈奏嗎?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彈的就這這首曲子呢。”

    他已經一個兩月沒來找我了,也不知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青草地的漫步,大覺寺的鍾聲,牌樓街的花燈,千裏寨的桃花,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我已經情根深種了,就是不知,他又如何了?好想見他啊。”

    想見他嗎?”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東方九月轉目時,便看到了自己的師父水遙仙,雍容華貴的坐在了那張牙床上。

    東方九月沒有認何詫異之色,而是平靜說道:“是啊,好想見他的。”

    水遙仙微笑道:“你心裏有他了嗎?”

    東方九月點頭道:“有了。”

    水遙仙笑道:“什麽樣的感覺?”東方九月皺眉,想了半天之後,才道:“好像,好像沒有他,我便如同死了一般。就好像詩文裏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樣的。總想著時時刻刻能見到他,他就像藏在我心裏的一條毒蛇,一刻見不到他,這蛇就咬我一口,很難受的。”

    水遙仙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如今一個多月沒見他,又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東方九月道:“好想去死,這樣一來便不用再想他了。又不想去死,因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好想去找他,可又怕找不到他。好想再見他一麵,可又怕他對無視我。”

    水遙仙吐了口氣,道:“那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東方九月猶豫道:“不要吧?說不定他很忙呢?我這個時候見他,想必是不好的。”

    水遙仙微笑道:“遠遠的瞧他一眼,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麽,這樣不是很好嗎?”

    東方九月遲疑了,想著,要不要去見他,而他現在又在幹什麽?

    水遙仙笑道:“你是不是正在想,若是看到他,看到他跟其他的女人歡愛該怎麽辦?你應該是憤怒呢,還是仇恨呢?還是該逆來順受的諒解他呢?”

    東方九月不回答,沉默以對。

    水搖仙道:“情劫,是你的,也是他的。我帶你去看看吧。”

    話音剛,東方九月便覺得身體僵住,接著水搖仙抱著她,踏音間,出了小閣樓……

    ……

    紫禁城

    東宮的一坐偏殿。

    莫惜朝緊鎖著眉頭,瞧著巨大案幾上鋪著的那一副京城全圖,沉久無語。

    間或還用手中的鉛筆畫,在地圖某個位置上點一下。

    有重要的地方,鉛筆用力,多畫一道細痕。

    在這一張地圖上所標注的方位,似乎都已全部布置好了,可他卻不想放過任何細節,因為他知道,總有自己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此刻依舊在盡力謀算。

    便在這時,白相如推門而入,揉著有些發疼的眉心,說道:“老夫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夜不歸的孫小紅會出現在東宮?這與咱們的計劃不符合啊。而且,來了沒多久便跟梅當家撕起來了,若不是其他司將攔的早,隻怕都要動手了。”

    莫惜朝依舊盯著地圖,麵無表情的說道:“那是知安的事情,跟此大局無關。相如先生若是覺得難處理,叫知安過來就行。”

    白相如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笑道:“孫姑娘是你有意放進來的?”

    莫惜朝道:“大戰便在今日,夜不歸與我們是盟友,既然是盟友,他們又哪裏有不參戰的道理?總要通過這件事情,徹底將他們綁在戰車上才行。”

    白相如感到無趣,隨口說了句:“讓三公子把孫小紅娶過來不就行了?又何必搞的這麽麻煩。”

    莫惜朝搖頭道:“若是知安娶了孫小紅,很有可能便會將夜不歸一起接納過來。夜不歸人員龐雜,良莠不齊,又是些不服管教的武林人士,這個時候讓他們融入玄衣,對玄衣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白相如笑道:“這敢好辦,就像其他投靠玄衣的江湖人士那樣安排,直接將他們編入玄兔司不就行了?”

    莫惜朝繼續搖頭,道:“不妥,夜不歸這夥人有著太高的是非觀念,為人太正,而玄兔則是潛伏暗探,在有必要的時候,連自己的好友親朋都可以殺。這種事情,隻怕夜不歸做不出來。所以,我覺得目前這種聯盟方式也不錯,沒必要去改變什麽。”

    白相如歎了口氣,也不想對剛才的事情多做言語,轉開話題道:“你已經四天五夜沒睡覺了,是不是休息一下?”

    莫惜朝搖頭道:“玄兔司的人隻傳來幽蘭會在正月十四這天動手,卻沒有傳來具體的進攻時間,而劉七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這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大蛇要打痛,不知道他們何時出手,對我們來說,太過被動了。”

    白相如無所謂的笑道:“總歸他們會在今日進攻大內,固守此處,便可萬安。你又何必如此費神?”

    莫惜朝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總數三萬四千名玄衣,除了守護千裏寨的那八千人,其餘的都已經集中在了大內,而對方現在還都沒有發布進攻的具體時間,這樣很不妥當,今日進行奪位的消息,就連幽蘭山莊的其他外圍也已知道,我猜不出他們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麽藥。”

    白相如皺眉道:“混亂視聽的假消息?應該不可能吧。自這消息在初七傳來之後,玄衣便已做好應戰準備,可是這幾日以來,他們卻沒有任何動作。明日新皇至尊便會舉行登基大典,大典過後,法禮已通,他們若不在今日行動,日後怕再無可能翻盤,除非他們想當那真正的篡位反叛,可是這樣又來,卻又得不償失。”

    說到這裏,白相如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董存柯若論朝堂權謀來說,他已算是頂尖的人物,但奪位之事,到最後的一切都要以武力來決定,此非董存柯擅長之事。所以他將此事全權托付給了‘天山雪鷹子’薑寒雨來主持。”

    可是自正月初七傳來消息之後到如今,他們卻按兵不動,而劉七也好像消失了似的,其餘潛入幽蘭山莊的玄兔司人等,亦沒有任何消息。如今沒有具體行動時間,亦沒有具體的行動內容發布,薑寒雨到底在搞什麽鬼?”

    莫惜朝點頭,又搖頭道:“相如先生也覺得這事不符合常理嗎?”

    白相如心事重重的點頭,猛然間驚醒過來,問道:“你說,會不會是這樣?對方除了薑寒雨之外,還有其他人在為他們謀劃布局?而且,這人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智謀之士!”

    莫惜朝思素片刻,嗯了一聲,用鉛筆在福安郡王府的位置大大的畫了一個圈,道:“很有有這樣的人物存在,但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白相如搖搖頭,道:“可能是某個精通人心的白紙扇,也可能曾經效力於軍方的謀士,但肯定不會是江湖人。”

    莫惜朝目光一縮,問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