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紫禁之顛(50)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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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黑劍的魚大先生不言不語,怪魚袍隨風飄擺。
麵對如此情況的魚大先生,葉沉明與趙肆的臉色突然大變。
葉沉明一個錯步,以訊雷間刺出長劍,直直刺入魚大先生的咽喉。刺劍入肉血液飛散。
葉沉明徹劍,魚大先生倒地死亡。
可是葉沉明的臉色卻十難看,咬了咬牙道:“他跑了。”
趙肆更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滿臉的古怪別扭。用刀挑起這個所謂的“魚大先生”的死人臉,卻發現,這張死人臉後麵,隻是一張平凡無奇的普通麵孔。而這個人頭上還裹著一塊紅頭巾,也不知道魚大先生是什麽時候將人換上的。
便在這時,距離趙、葉二人十幾丈遠的夜空之中,突然並發出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音。
兩人一個愣神,立刻運起輕功,向著那邊掠去。
半空中,突兀的出現一個身形,趙肆二話不說,提刀便要斬。
然而刀鋒將將要斬到人影時,便被葉沉明手中的正吾劍抵住,葉沉明身宛轉,順手將這人影提住。
趙肆定睛一看,飛過來的人影竟然是衛傑,當真嚇了他一身冷汗,險些誤殺了同伴!
衛傑在倒過來的時候,手中鐵釺直向著空白的夜空射而出,半空中“叮”的並發火光之後,衛傑被葉沉明攬住,讓過了趙肆的刀鋒。
而這個時候,再也見不到魚大先生的蹤影了。
衛傑此時的樣子十分淒慘,一道傷口自額頭處直裂而下,險些斬了他半個腦袋,另有胸膛上一道拳印,已經將他的胸骨打塌陷。
趙肆與葉沉明接到衛傑之後,不敢怠慢,直接一個返身,運轉輕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落地後,衛傑吐著血說道:“我知道他要逃,但不知道他要逃到什麽地方……”
葉沉明皺眉點頭,知道魚大先生要逃,但不知道他會向哪裏去逃。若是過早叫出,魚大先生潛逃時便會讓更多玄衣喪命,所以隻能暗中墜著他,等他沒辦法再傷害到玄衣眾時,再對他進行lán jié。
這個shā shǒu之神,若是想逃的話,沒人可以阻攔他,除非大宗師。
葉沉明明白衛傑的意思,趙肆同樣也明白。
衛傑接著道:“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把他留下來……”
說到這裏時,衛傑的目光開始渙散,下一刻他便會陷入昏迷,斷斷續續道:“我家將主說,幽蘭有一個書生,很厲害,是幽蘭的指揮者,兩位司將,務必將此信傳回去……”
此言落,衛傑昏了過去。
葉沉明點點頭,長長吸了口氣,站起身來,道:“抬這位兄弟下去救治。另,傳信宮中……”
剛說到這裏,葉沉明愣了一下,他初到玄衣,為明斷司司將,可是有關玄衣的具體事情,他真的不是很明白。更何況,明斷司大部分人都出去督戰了,剩下的小貓兩三隻,也都被副手李長生領著,值守在宮裏。
葉大公子這回是當救火隊員,裸身出來的,一個人也沒帶。
於是這個時候葉沉明便有些不自在的將半目光落在了趙肆身上。
趙肆也沒想那麽多,招了招手,將薑落塵叫來,道:“先叫醫隊人員過來,給竹葉青以及牧戈的兄弟們治傷,另外,準備放鷹,把有關那個書生的事情傳回去,具體措辭你自己想。還有,特別注明,這是棘蛇司將……”
剛說到這裏,趙肆愣了,有些不解的問薑落塵:“棘蛇司有將主嗎?”
薑落塵也被他問了一愣,有些不確定的疑惑道:“沒有吧?”
“有。”
便在這時,花想容背著蛇司將到來,道:“我男人說,我師父就是蛇司將。”
趙肆更加不解,問道:“你師父是誰。”
花想容將背上的劉七聳了聳,恰恰露出他那慘白到沒有半點血色的臉,說道:“他就是我師父。”
趙肆這才看清蛇司將的麵容,不由大驚著脫口叫道:“七哥!”
趙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失蹤好幾年的劉七竟然會是棘蛇司司將,一下子便愣住了。他跟韓陸兩人對於劉七還是很熟悉的,劉七在沒有臥底幽蘭山莊以前,時常來淨安侯府,為莫惜朝傳遞消息。為人很好,見誰都笑,而且很喜歡聽趙肆吹牛。麵對這樣一個忠實的觀眾,趙肆對他的印象自然也是非常好的。
幾年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與六子便再沒見過劉七。直到有一天,趙肆心裏犯疑惑,跟六子兩個人腆著臉問李樂:“最近怎麽不見劉七哥了?”
李樂很煩燥的回了他倆一句:“少打聽。”
然後,他們就不敢再問了,私下裏嘀咕著,肯定是姓莫的小心眼,把劉七哥那麽好的人給氣跑了。
然後再就不了了之,怕公子爺生氣,也就不敢再多問什麽了。
葉沉明看到蛇司將的樣子之後,也是一愣,這個人他依稀有些印象,當年跟在莫惜朝身邊出入在各家府裏的辦事的汙爛人。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棘蛇將。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應該是死了。
趙肆回過神來之後,顧不得問什麽“七哥怎麽會是蛇司將”之類的廢話,趕緊將劉七從花想容的背上接下來,急忙忙的問道:“七哥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花想容悲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看到花想容這個樣子,趙肆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再見到劉七哥時,竟然會是在他死掉的時候。
猶自不太相信的摸住劉七的脈搏,疑惑道:“應該不會啊,劉七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
便在這時,與玉蕭道人對峙的王舞說話了,道:“剛才聽衛毒蛇說,劉七哥就是暗走蛟。”
此音一落,趙肆恍然,總算明白了劉七這幾年為什麽會消失。
接著王舞輕啟微唇,緩緩將那會子衛傑告訴她有關蛇司將的事情說出來,她的聲音很低沉,好像就是在照本宣科的說著衛傑讓她帶回去的那些話。但是卻將蛇司將在今夜的種種行為,完完本本的講了出來,這是屬於他的功勞,拿自己的命換來的功勞,值得所有人尊敬。
葉沉明與趙肆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敢有任何舉動,生怕錯漏了什麽。
直到王舞講完,葉沉明長長歎了口氣,他原本一直以為的一個不入流的汙爛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大事來,這是一個有大功於玄衣禁軍的人。
趙肆聽完之後,麵帶寒霜,將劉七放平在雪地上,重新站了起來,哼哼冷笑著走到王舞身邊,看著已然破了膽的玉蕭道人,道:“東海玉蕭,魚大先生已經跑了,他跑的確實夠快,但是你沒跑,也跑不了。你說,拿你一條命夠不夠抵我劉七哥一條命?”
東海玉蕭大驚,冷汗直流的大叫道:“殺這位蛇司將的是魚大先生,又不是老道。趙四爺,您搞錯了吧?”
趙肆咬牙道:“我是在問你,拿你一個《兵器譜》第十名的人物,夠不夠抵我劉七哥一條性命!”
玉蕭道人全身顫抖,喃喃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趙肆接著道:“怎麽?不敢回答嗎?”
說到這裏,趙肆突然揚聲大叫,道:“玄衣兒郎,告訴我,一個東海玉蕭夠不夠抵我玄衣蛇將軍一條性命!”
短暫的沉默過後,眾奎牛與牧戈齊齊高叫:
“不夠!”
“不夠!”
“不夠!”
三呼之後,趙肆再次問道:“那要怎麽辦!?”
薑落塵是趙肆的督尉,自然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於是在此時開口了,道:“殺光,殺光他們所有人,以祭蛇將軍英靈。”
此言一出,眾玄衣再次高呼:
“殺光,祭蛇將軍!”
“殺光,祭蛇將軍!”
“殺光,祭蛇將軍!”
隨著玄衣眾的高呼聲,紅頭巾徹底慌了,有的人已經嚇的腿軟,將兵器丟在了地上。
而有一些則準備奮起反抗,混江湖的,生裏來死裏去,從來不缺反抗的勇氣。
趙肆嗬嗬笑著,轉過頭來麵色猙獰的看著玉蕭道人,言道:“不止是你一個人不夠,加上這裏所有人都不夠抵我七哥一條性命,四爺在此立誓,今夜殺光所有幽蘭山莊的紅腦袋,以此祭奠我劉七哥的英靈。不管他是《兵器譜》第十也好,第一也罷,隻要參與幽蘭奪位的,四爺一個都不放過!”
王舞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勾起了笑容,這是她最想聽到的事情。
古徹知道接下來將有大事發生,若是就此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將有違總參屬之令,接下來隻怕會很不好收場。更有可能因為條命令,奎牛將再次身陷囹圄,此生再無翻身的可能。更有甚者,可能會被斬首。
心頭覺得快意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憂。剛剛張嘴,想要勸阻。卻被奎牛督尉薑落塵一把拉住,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古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薑落塵衝他小意的擠了擠眼,意思是說,靜觀其變,嘴上卻輕聲道:“這是我奎牛司的事情,與你牧戈沒有關係。大白話,少要多言。”
古徹恍然,心領神會的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