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官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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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聽什麽?”文溪紅著臉,卻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把你們那些在閨房裏,平時別人聽不到的體己話,說個出來就行了。”廖昂軒說道。

    “越來越沒正經了你。無憂,你也不管管他。”左良笑著說道。

    “我幹嘛要管他,他又不是我什麽人。”藍萱被左良的這一句話說的臉色飛紅了起來。

    “誰說的……你可是我未來……”

    廖庚的話還沒說完,藍萱一塊點心塞到了他的嘴裏。

    “你到底是誰家的,怎麽裏外不分啊!”藍萱說道。

    “瞧瞧,都把自己算到‘裏’了,還說自己不是他什麽人呢?”左良笑著說道。

    “你……平時裏看你就是個最正經不過的了,怎麽現在也學成這樣了!”藍萱咬著嘴唇說道。

    “我調教的好唄。”文溪笑著說道。

    “好,無憂這裏先放過去,快讓我們聽聽,子卿的‘好聽的’究竟是什麽?”廖昂軒幫忙著藍萱解圍說道。

    左良見是躲不過去,便笑著說了句:“寶貝……”

    這兩個字說的除了文溪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了好了,可別再說了,冷死了!”廖昂軒撇著嘴說道。

    “誰要你非聽人家夫妻的私房話!”藍萱紅著臉,瞪了廖昂軒一眼。卻見廖昂軒此時卻是一臉的壞笑看著自己。

    “好了好了,別鬧了。這都聽過了,總該說說你的辦法了吧。嫂子。”廖庚也忙打著圓場說道。

    文溪此時也是滿臉通紅,她也真的沒想到左良竟然肯當著眾人的麵這樣叫出來,現在聽廖庚這樣講,忙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在我的家鄉,有一種可以易容的化妝之術。我小時候覺得好玩,就學過些。現在也可以派上些用場了。”

    “隻是化妝麽?”藍萱問道。

    文溪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那是種類似於人皮麵具的東西……”

    這話才一出口,廖昂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們這裏還真是臥虎藏龍呢。沒想到,你還精於此道。不過,我聽人說,製這東西的材料很是罕見。這一時半刻的,不好找吧。”

    “其實……其實……”文溪吱唔了一會兒,也沒說出其實什麽來。

    “其實什麽,你倒是說啊。”左良問道。

    “其實嘛,我倒是帶了幾個麵具出來……本想著,萬一什麽時候想逗你玩玩的時候,用一下來著……可是……”

    “逗我玩?”左良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天呐,這個丫頭的腦袋裏,究竟裝了什麽東西啊!

    “且去拿出來看看吧。我也聽說過這種東西,還一直沒見過呢。”廖庚催促道。

    “你倒比我還心急。”廖昂軒笑著說道。

    文溪點點頭,打開門,招呼梧桐進來,然後吩咐她去取麵具過來,不多時,果然見梧桐抱著一個木盒走了過來,左良一瞧,這不正是自己出門的時候問文溪幹嘛非拿不可的那個盒子麽!看來,她真的是蓄心積慮的想“逗”自己玩一回呢!

    梧桐把東西放好,又退到了屋外。

    等她把門關好之後,文溪這才走了過去,打開了盒子。眾人也都圍攏了過來,果見這盒子裏麵放著幾個看上去與膚色幾乎一樣的,帶著窟窿的東西。

    文溪取出一個,拿在手中,問道:“你們誰先來試?”

    看著這個有點像豬皮一樣,拿在手裏似乎還有些彈性的東西,幾個人的心裏真是既有些好奇,又有點害怕……

    “這東西該不會附在臉上,以後取不下來了吧。”廖昂軒說道。

    “怎麽會!戴這個,可是得遭點罪的,為了防止它掉下來,邊緣的地方,是要用這個膠粘住的!”

    “還要用膠?那我可不戴了。若是再把我自己的皮膚扯下一塊兒來,那我可真是沒臉見人了。”廖昂軒說道。

    看著眾人都不敢先試,左良歎了口氣,說道:“先給我試試吧。”

    自己的夫君第一個立挺自己,文溪感覺十分良好,她衝著廖昂軒一吐舌頭,說道:“真像你說的那樣,我的臉早被扯爛了!”

    說著,她細細的給左良貼上了麵具,等麵具戴好,左良對著鏡子一看,不禁大聲說了句:“這真是太神了!”

    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吃了一驚,這還是左良麽?分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嘛!

    文溪帶著得意的神色,欣賞著他們眼中放出的光芒,廖昂軒這時候也等不太了,忙把左良從椅子上拉開,自己坐了下來,說道:“給我也來一個。”

    文溪聽了這話,臉上壞壞一笑,三下五除二給他也貼了一個,等貼好之後,廖昂軒對鏡一照,“媽呀”一聲怪叫。

    “你故意的是吧!你肯定是故意的,是吧!”

    聽了他的話,眾人一瞧,都得的絕倒在地上,這得多醜的一個人啊……隻怕真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了!

    “好嫂子,您給我換換吧。行嗎?換換……您給我弄這麽個東西,我真的不能出門兒了。”

    見他說的可憐,文溪笑著說道:“那我可把這個給取下來了,你可別喊疼。”

    “不喊,肯定不喊!”

    話是這樣說,廖昂軒還是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然真的一點痛楚也沒有。

    文溪在那幾個麵具裏又尋了一次,找了個給廖昂軒換上,這次廖昂軒才算是勉強滿意了。雖然是張非常普通的大眾臉,可是,卻也不似前一個那般的醜了。

    最後是藍萱,文溪左看右看,卻沒有動手。

    “怎麽了?”藍萱問道,“沒有適合我的麽?”

    “那倒不是,隻是你的臉很瘦小,隻怕那些戴上了,五官的位置也會覺得有些奇怪……無憂,你要是不介意,我給你在臉上畫點疤痕之類的吧。”

    “我倒是沒所謂的……”

    “不行!這麽好看的臉,幹嘛畫那個……不行,我不同意。”廖昂軒反對著說道。

    “我也覺得不好,有了記號,太容易讓人記得了。”左良說道。

    文溪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溶一張,給你重作個吧。”

    ……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就這樣戴著麵具來見皇上,把皇上嚇了一跳!待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後,皇上哈哈大笑了起來,對著文溪說道:“若是有富裕的,給我們三個老頭子也戴上。這樣,隨便怎麽逛,也沒人認得出來了。”

    得了皇上的令,文溪當真又取了三個出來,這樣一來,這一行人除了文溪和廖庚之外,都徹底的改頭換麵向著克孜勒出發了。

    這一路上,打從他們車馬邊走過的難民,不在少數。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向南邊兒走著,似乎是希望能在那裏為自己尋到一絲生機。

    雖然有心想幫,可是眾人還是盡力忍下了!

    眾人的車馬即將行進克孜勒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著門口處排列著許多的官兵,仔細的檢查著來往的百姓。

    皇上叫停了車馬,讓護衛把左良跟藍萱叫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皇上問道,“難道這裏鬧了什麽賊盜不成?”

    “老爺您先請在這車上坐坐,我去瞧瞧就來。”

    “算了,還是我去吧……”藍萱笑了笑,自己攬下了這個差使。

    雖然離的遠,但藍萱也能從那些軍丁的舉動上看得出,這些人都是些勢利的小人,若按著左良的性子過去,隻怕會起了衝突也不一定。還是自己去穩妥些。

    藍萱從侍衛的手裏接過馬韁來,上了馬,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城門口。

    “下馬,下馬,下馬……沒看見這查人呢麽?眼睛也裹包袱裏了麽?”

    藍萱就被這樣的一個聲音給攔了下來,藍萱左右看了看,才發現一個小個子的兵丁正站在自己的馬脖子下麵……

    “哎喲,官爺,不好意思,走的太急了,沒瞧著您。”

    藍萱邊笑著,邊跳下馬來。

    “走的急啊?你看這出來進去的,沒有走的不急的!幹什麽的?”小個子問道。

    “在下是做買賣的。”

    “做買賣的?就你一個人兒就能做買賣了?你騙軍爺是不是?”

    “哪能呢!您瞧,我們家老爺的車馬不是停在後麵了麽……因為看著幾位爺忙著,特意讓我過來先打個招呼,免得一會兒一大堆的人阻了這門不是。”

    小個子聽了這話,點點頭,衝著後麵一招手,又過來了兩三個兵丁。

    “八哥,怎麽了?”

    看那幾個小子的樣子,這小個子還是個頭頭兒。

    “這位細皮嫩肉的小爺說了,他們是做生意的,路過這兒,怕擋了門口,所以車馬先停在後麵了。你們……”

    “規矩不能破啊!這縣爺可說了,要仔細的查看每一個過路的人呢。”其中一個人說道。

    “就是啊。別說是行商作賈的,就是當官兒的打從這兒過,咱們也得查上一查呢!”另外一個人說道。

    “那哥幾個就別愣著了,過去查查吧!”小個子看藍萱盯著他們這幾個人,像聽戲似的,半天沒點反應,心裏不免的有些不痛快了。

    說著,這幾個小子就要往馬車那邊兒去。

    “爺……您……您看這是怎麽話兒說的。這車裏還有女眷呢,著實有些不方便。”藍萱笑著繼續陪他們唱著戲。

    “不方便也得查啊……”

    小個子一邊說,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還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到了腿邊兒,總著藍萱靈活的動著四根有如枯枝一個的手指頭。

    藍萱一笑,心裏想著: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個!眼下還是快些進城要緊,不要節外生枝了。想到這兒,她往懷裏一掏,把廖昂軒剛才塞給自己的那幾張五十兩的銀票拿了出來。

    “幾位爺這大風天裏,還在這兒守著,也是太辛苦了。這點小意思,拿去喝口熱乎茶吧。”

    一見藍萱的手裏往懷裏伸進去的時候,小個子的臉就瞬間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剛剛還如三九天般的寒意頓時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則是春日般明媚的笑臉。

    “哎呀……這是……這哪好意思啊……”當看清楚藍萱遞到自己臉前的是張銀票,而不是幾塊碎銀子的時候,這臉上的陽光都可以烤肉了……

    “不過,這程序還是得走的。”小個子把銀票速度的放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小聲說道,“公子放心,不過驚了老爺的車駕的。”

    “那就多謝官爺了。”

    說著,幾個兵丁隨著小個子來到了車馬之前,象征性的看了看,然後小個子扯著脖子衝著大門那裏喊道,“放行!”

    聽到這話,侍衛們一舞馬鞭,車馬向大門口駛了過去。

    “官爺,這是查什麽呢?這大風天的還要你們守在門口。”

    “哎呀,你還真是個會疼人的人,誰知道呢。其實,像你們這樣的大隊人馬,正是我們必查的,”小個子說著,邊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啊,咱們縣太爺前幾日不知道接到京裏誰給發過來的一封信,然後就開始讓我們這成日城在這裏檢人了。這都已經有四五日了……要不是看你這麽會來事兒,必要按照圖像,一一查過才行的。”

    “哦?還有畫像?”藍萱問道。

    “可不!”

    說著,小個子從懷裏抽出張紙來,展了開來。

    “就是這個。我估計著,不是什麽江洋大盜,就是什麽逃犯……”

    藍萱微笑著點點頭,心裏想著:就看你那副樣子,若真是逃犯或者是江洋大盜,你肯定是第一跑的那個!

    想著,藍萱無意間也往那紙上瞄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把藍萱的心當時就給提了起來!

    這不是……誰會畫他的樣子,讓兵丁來查呢?

    看著藍萱發愣,小個子有些警覺了起來,問道:“怎麽?小爺認識這人?”

    “哦……倒是不認識……不過,還是看仔細些好的……您也知道,咱們這買賣人,常年在外,遇人無數,若真如官爺所言,這人是個悍匪,我們遇到了,早早的躲開,也能保自己條小命不是。”

    小個子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命最精貴了!”

    藍萱衝著小個子抱了抱拳,又從荷包裏取了約有五六兩重的銀子,塞到他的手裏,說了句:“多謝官爺提點了。這點兒,官爺留著打壺酒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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