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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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放心!這天底下什麽地方都可以打點,就是賢親王那裏打點不了。``他把無憂扣在手裏,隻怕不單單是因為對無憂心存眷顧那麽簡單的。隻怕,他是想利用無憂做更大的文章!”
“那怎麽辦?”文溪問道。
左良輕輕的撫了撫文溪的頭發,說道:“文溪,你現在有幾個月了?”
“先生說有兩個多朋,怎麽了?”
左良歎了口氣,說道:“我給嶽父寫信,這一兩日,你就準備起程,回去……”
“為什麽要趕我走?”
“怎麽會是趕你走?”左良皺著眉,“接下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我不想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在這其中受到什麽傷害。回到你父親那裏,至少你還是平安的……”
“不!我不會回去的。”文溪很堅定的說道,“我阿爸說過,妻不是妾,妻與夫就是一體的,不管你有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你……再說了,我若走了,誰在家裏保護著婆婆?”
“文溪……”
“這一次,我絕不會聽你的!”
看著自己倔強的小妻子,左良覺得無奈,但也覺得很是幸福……
……
藍萱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近傍晚,小幺此時正坐在自己不遠的地方,看到藍萱醒了,小幺忙走了過來。
“公子,您醒了?”
藍萱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桌上的水杯。
小幺點了點頭,給藍萱倒了杯溫水,然後,又從一個小盒子裏拿了個根葦管出來。
“用這個喝吧,免得你費力。”
藍萱一笑,點了點頭。這杯溫水,到了藍萱這裏倒像杯甘露一般的,藍萱一氣把整杯水都飲了下去。
小幺伸出手,試了試藍萱的前額。
“還是熱的很的。怎麽辦?”
藍萱擺了擺手,說道:“不妨事。再吃丸藥,過了今晚,就沒事兒了。不過,今兒晚上,得辛苦你些了,若是我熱的大了,就用酒給我擦一擦……”
“是。我知道了。”
藍萱苦笑了一下,問:“在我這裏,包子可不是那麽好吃的。若是想走,還是盡快吧。再晚了,隻怕你就走不了了。”
聽了藍萱的話,小幺一笑,說道:“今兒咱們不吃包子,吃粥。我剛剛還去外麵給您買了些清淡的小菜回來。先把粥喝了,然後再吃藥吧。”
藍萱歎了口氣,心裏想著:又是一個認死理的孩子。
然後她衝著小幺點了點頭:“好,咱們先吃飯。”
允臻送過藍萱之後,沒有回王府,而是按照原路返回了皇宮。
當然,這一次他要見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太後。
打發出去宮女之後,允臻說道:“今兒朝上的事,太後也聽說了吧。”
“哀家已經知道了……你怎麽把那個禍害留在自己手裏了?”
允臻很不滿自己的母親用“禍害”兩個字來形容藍萱,皺了皺眉,然後說道:“我設的局,自然由我收尾。而且,無憂在我手裏,可以牽製很多人。這個太後就不用操心了。”
太後歎了口氣,說:“好。這事兒,隨你。”
允臻站起身,走到架子邊兒,拿起一個琉璃擺件,在手裏把玩著,然後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可是,太後,有些別的事情,就需要您出馬了。”
“什麽事?”
允臻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個擺件,說出的話也好像那件事情與自己根本無關一樣的。
“那個邱實今兒已經死在大殿上了。皇上雖然麵上沒說什麽,但是,已經動了氣。再加上,我把藍萱扣在手裏,皇上隻怕是坐不住了。”
“你是說……”
“按照我們原來計劃的調動,因為邱實把事情辦壞了,所以才停下來。現在隻怕又得重新調動一次了。但是,這一次不能那樣明目張膽的,動作要輕,眼下,我沒有什麽好時機,所以,這件事要緩緩的。但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說著上,允臻把擺件,又放回到原位上。
“這才是哀家的孩子。需要怎麽做,你自己掂量著,為娘的,不插話。需要為哀家出麵的時候,哀家自然會的。”
說著,太後把一直放在自己床邊兒上的一個小錦盒取了過來,交到允臻的手上。
“這個是哀家的印信。你先拿去吧。”
“多謝太後……至於外祖那裏……”
“那邊兒的信,哀家親自來寫。”
……
一轉眼,從藍萱挨打開始算,已經有半個月的功夫了,藍萱恢複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藍萱一直擔心著,允臻會不會過來騷擾自己,但是,事實證明,自己想的有點多。打從自己被他送回來之後,他就再沒來過這個院子半步。
每天呆在小院裏,也實在是太過無聊,這一天,藍萱忽然非常的想出去走走。但是,自己能不能出去呢?每天看著小幺出來進去的,倒是很輕鬆,所以,藍萱也想自己試試。
她若無其事的把門打開,守門的兵丁看了看藍萱,然後一個人過來,對著藍萱一抱拳:“陸大人,要出去麽?”
“啊……啊,想出去走動走動。”
“王爺吩咐過,大人若想出去,隻需要裏麵伺候的小廝跟著就行。”
“啊?”
這也太簡單了吧,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呢?
“但王爺也讓在下提醒陸大人一聲,早去早回,走走就好,親朋故友,就不要見麵了。畢竟現在大人的戴罪之身,別因為自己而誤了別人。而且,請大人不要遠走。”
威脅!
就知道這世上沒有那麽好的事兒。
但是,自己也該知足了吧!這若是被收了監,別說出去見人,隻怕現在已經是鬼不像鬼,人不像人了吧!
好,隻要能出去走走就好。隻要自己能出去見人了,自然就會讓左良和廖昂軒他們能少為自己擔些心。
藍萱叫來小幺,兩人一起離了院子,在這小院的附近轉了幾圈。好久不動,走上幾步,藍萱就覺得有些乏了。她苦笑了一下,自己哪裏還像個習武之人呢!
“咱們回去吧!”藍萱對小幺說道。
小幺點點頭,陪著藍萱回了院子。
藍萱回了院子,坐在遠處一個茶攤兒的一個人也站了起來,付了茶資,離開了。
這人才一出巷子口,就差點兒被一騎快馬給撞了個正著,好在此人還算靈活,躲開了一場無妄之災。他也來不及和那騎馬之人計較,趕忙的朝著左家跑去。
這個,就是雨墨……
而今天差點撞到雨墨的那匹快馬,則是往宮裏送信的四百裏加急。
……
允臻聽下人們說,藍萱已經沒有大礙,而且,今天還出了院子走動了幾圈,心裏也不免有些高興。他想著,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兒,就過去瞧瞧她。
可是,手頭上的事兒還沒處理完,太後那邊兒就派人過來宣他入宮了。
允臻完全不清楚,這忽然間會有什麽事能讓太後如此著急的宣自己見駕,派來的小太監也說不清楚,隻說是太後收到了快信就氣的臉色發青。
若說其他還好,但聽到了一個“信”字,這不免讓允臻的心裏一動。他臨時改變了去看藍萱的計劃,急匆匆的趕到了宮中。
果然如小太監所言,太後真的氣的夠嗆。等允臻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怒容。
滿室的宮女太監連個敢大聲喘氣的人都沒有,生怕一個不是輕則挨打,重則丟了性命。
允臻看了看他們,揮手讓他們都退出去,得到了這樣的特赦,奴才們心裏歡呼雀躍著離開了寢宮。
“太後,何事如此動怒啊?”允臻微笑著問道。
“你舅舅來的信,”太後將信重重的拍在桌上,“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這麽一大把年紀,竟然還做出這樣的荒唐事來。”
“荒唐事?”允臻在心裏打了個問號。自己的外祖,一向是個不苟言笑之人,更是十分的潔身自好。這所謂的“荒唐事”會是什麽呢?
允臻帶著好奇之心,打開了舅舅寫來的信。
信上寫的是什麽呢?其實我們以前已經說過的,就是齊老太爺收義女的事情。因為前麵已經說過,所以在這裏就不再複述了。
雖然齊老太爺在自己的信中,叮囑過兒子,這件事情不必讓宮裏知道,可是,齊大人不論怎麽想,這件事情都不是件小事,若是不讓太後知道,哪一天裏,那個所謂的“小妹”若是不知分寸的說自己是皇親國戚,那豈不是敗壞了自己家的名聲。
所以,思來想去之後,還是給太後寫了這封信,雖然,在信上,齊大人已經是盡可能的婉轉,但太後已經習慣在這亂花之中一眼識物,所以,幾句話下來,就已經找到了重點。
看了信之後,允臻不禁“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笑……父親已經是六十掛零的人了,竟然認了個十七八歲,比你還要年幼上幾歲的女子做義女。若那個女子識像,不到處招搖還好,若是個不知好歹的,齊家的臉麵,連著我們母女的臉麵,都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允臻還是微笑著,然後把信折好,依舊放回到信封之中。
“太後生氣,就是為了這個?”
“這還是小事兒麽?我得給父親寫封信……”
“太後……”允臻打斷了太後的話,“不過是件不足掛齒的小事。您想想,外祖這一生除了帶兵打仗之外,最擅長的是什麽?”
“遠交近攻。你外祖也是很擅長與外邦使節交流的。”
“這不就是了。想那些使節,都是萬裏挑一的人物,其心思算計,得有多少。我可從沒有從太後這裏聽說外祖曾輸給他們其中的一個。那樣的人外祖應付尚且遊刃有餘,更何況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呢。”
“話是這麽說,可是父親畢竟是上了年紀的,我怕他經不住已經有些昏聵,經不住幾句好話了。”
“怎麽可能……”允臻搖了搖頭,“外祖若是那樣,守在那裏的家人們也不是吃白食的。早就把外祖送回家了。”
太後剛才一時氣憤,根本也沒有太多的去想這些,現在聽允臻這樣說,心裏倒是寬慰了不少。
“可是不論怎麽說,這事也做的太唐突了些。”
“算了,太後。舅舅這信上也寫了,外祖此舉,也不過是為了成人好事。再過一兩個月,那孩子也就成親了,想來以後與外祖也不會再有更多的聯絡了。”
“但願如此吧。”
太後歎著氣,招呼允臻坐在自己的身邊兒。
“真是難為你了,年紀輕輕的,還要替哀家思考這些。”
“太後這說的是哪裏話,你我母子連心,你所惱所煩的,不也是兒子的。替您分擔,是兒子的份內事。”
“那你外祖那邊兒……”
“外祖那裏,太後就不要管了。既然外祖不想把這事告訴太後,那咱們就裝成不知道好了。隻是舅舅那邊兒,且得讓他抓緊些。”
“這話說的在理。不管你外祖認的是誰,都對咱們沒有什麽大礙。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母親想通了就好。”允臻笑著。
太後當下心裏痛快了許多,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吩咐宮人準備晚膳,允臻雖然有心推辭,但看著太後現在的心情才剛剛恢複,若是自己冒然的離去,必又惹她不快。眼下,外祖家的力量遠遠要大於自己,所以,隻有讓自己的母親開心了,自己以後才能開心。
允臻陪著太後用過晚膳,又在太後的寢宮裏聽了會曲子,陪太後下了會棋,這才離開皇宮,回了王府。
在王府門口,允臻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去藍萱那邊兒,直接回去休息了。
就在眾人都在為藍萱的眼下和將來擔憂時候,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人,出現了。
孟夫人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一次,她病的更是比較嚴重。
修飛幫著夫人查看過後,依然是老毛病。因為當年生下孩子後,孟夫人就一直處於惶恐之中,月子中並沒有休息好,再加上後來,與兒子分離,便落下了個病根。這麽多年以來,這毛病雖然會時不時的發作,但卻也並沒有什麽大事,所以便被忽略了,可是這一次,病發的來勢洶洶,大有血崩之狀。
修飛也知道這種病,最需要的休養和調理。可是別的還好說,可是阿膠和烏雞這兩樣東西,做為和尚的他,是不好到藥店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