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俞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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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傷口她一看便知,正是自己那把柳葉刀所致,不得不說,對方這一局布的還真是用心,如果不是自己和夙千珩從陣中及時出來,此刻怕是要百口難辯了!
路非煙自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禁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你打算怎麽辦?”
“別急,看看他還有什麽籌碼。”祁辰淡然道。
見她如此神色自若,路非煙心裏一直提著的這口氣總算放鬆了不少,看來祁辰心裏應該自有打算,自己也就不必太過擔心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那名負責查驗傷口的太醫起身回道“殿下,經過查驗,這把匕首確定是凶器無疑。”
“祁辰,你還有何話可說?!你總不會是想告訴大家這把不是你的吧?”耶律齊冷笑著高聲質問道。
祁辰走上前去,從太醫手中接過了那把染血的柳葉刀,左右翻看了兩下,坦然自若道“三王子說的不錯,這把匕首確實是我的柳葉刀,這一點我並不否認,不過……人卻並不是殺的。”
“荒唐!凶器是你的,人死的時候你恰好也離開了宴會廳,這難道不是最有力的證據嗎?”耶律齊冷聲喝道。
祁辰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照三王子這麽說來,我的確有很大的嫌疑,那麽動機呢?我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這還用問嗎?”這次不待耶律齊開口,便聽得一道憤憤不平的男聲響起“那天你聯合這個老頭在街上演了一場戲,讓老頭假裝被我的馬車撞倒,然後你再趁機施救,無非就是想在四王子麵前露臉罷了!”
“如今你已經成功進了王宮,並騙取了王上的信任,為免事情暴露,你自然是要殺人滅口了!”
祁辰循聲望去,說話的男子可不就是那天在街上縱馬傷人,事後態度又極其囂張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麽!
淡淡笑了笑,她問道“不知這位是……”
聽她開口詢問自己的身份,男子臉上不由浮起一抹得色來,下巴微微揚起“我是大司馬的長子烏孫祺!”
沒想到的是,祁辰聽罷隻是淡淡“噢!”了一聲,便沒了下文,這種被人無視的感覺瞬間激起了烏孫祺胸中的怒火,用手指著她怒聲喝道“祁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快老老實實認罪?!”
祁辰卻是驀然輕笑了一聲,忍不住拍手稱讚道“三王子為了安排今日這出戲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對了,這位老人家的一對孫子孫女呢?怎麽沒把他們也帶來?”
“休要在這裏東拉西扯!”耶律齊怒目圓睜地瞪著她“祁辰,殺人的是你,我隻是把查到的證據擺到明麵上來而已,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是非對錯大家心裏自有公斷!”
祁辰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道“好,那咱們說回到正題上來,如你所說,我殺了俞叔是為了滅口,那麽請問三王子,俞叔不過區區一介布衣,他是如何進的了守衛森嚴的王宮,又是如何來到今日宴會上的呢?”
“那是因為……”
耶律齊剛要開口就被祁辰搶了先,隻聽她淡淡說道“先別急著解釋,聽我把話說完,俞叔的出現隻是疑點之一。”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其二,誠如你方才所言,我的確是一名仵作而非大夫,那麽問題的關鍵來了,在一名仵作麵前玩這種低級把戲,真不知三王子是太自信還是太瞧不起我?”
說著她走到屍體麵前,指著脖頸上的那道傷口說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有,死者脖子上的刀口呈左淺右深的形狀,換句話說,刀是從死者脖子的左側刺入,右側收出。”
耶律齊朝先前那名驗屍的太醫看了一眼,見後者點了點頭,於是不耐煩地皺眉說道“就算你說的沒錯,但這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這與常理相悖——一般而言,被割喉而死之人,其脖頸上的傷口大都會呈左深右淺的形態。”說這話時,祁辰犀利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眼睛。
將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在眼裏,祁辰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譏諷,接著說道“而死者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其一,凶手是個左撇子,左手持刀從死者正麵襲擊,從而形成了左淺右深的傷口;”
“其二,凶手是右手持刀從死者背後偷襲,同樣可以形成這樣的傷口。”說完祁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語氣莫名地問道“三王子覺得哪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耶律齊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這話你似乎不該來問我吧?畢竟我又不是凶手!”
“說的也是,雖然現在還無法斷定凶手是何人,不過卻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了。”祁辰雲淡風輕地說道。
耶律齊還沒開開口,便聽得烏孫祺怒不可遏地吼道“簡直就是強詞奪理!你以為就憑你三言兩語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順利將自己從此案中摘出來嗎?!”
“依我看,說不定你自己本身就是個左撇子!”他忿忿地說道。
“嗬!”祁辰驀然笑了出聲,隻見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到底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這一點我想王上應該能替我作證。”就在昨日下午,她閑來無事隨手拿筆畫了幅畫,好巧不巧地,耶律楚陪疏勒王出來透氣,正好碰到了正在涼亭裏作畫的自己。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疏勒王開口了“不錯,孤王可以證明,祁辰是右撇子。”
聞言,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耶律齊眸中劃過一抹濃烈的不安和憤怒,而就在這時,又聽得那烏孫祺說道“就算如此,那還有第二種可能呢!你完全可以從背後偷襲!”
聽見這話,祁辰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了,她道“俞叔的身高大約在五尺半左右,以我的身量,就算真的想要在背後偷襲,也隻能是有心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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