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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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孫祺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紫的,難看得緊!
然而耶律齊仍是不肯就此放棄,眸光一閃,不懷好意地看著夙千珩,說道“不知方才珩王殿下去了何處?”
這話裏的意思顯然是懷疑夙千珩是祁辰的幫凶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夙千珩會動怒時,他的臉上卻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潤,甚至沒有半分的不虞之色,隻聽他溫聲答道“席間有些悶,便想著出來透透氣,恰巧碰到熟人,便多聊了幾句。”
顯然,他口中的這個“熟人”就是祁辰無疑了。
“噢,是嗎?”耶律齊眸中閃過一抹冷色,緊接著又追問道“那不知珩王殿下這一路上可遇上了什麽人?”
夙千珩輕輕搖頭“隻在園子裏四處轉了轉,並不曾遇見什麽人。”
耶律齊故作為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向了旁邊的祁辰。
見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祁辰不禁有些好笑,故而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三王子想問什麽,方才在席間,一名宮人不小心把湯灑在了我的衣服上,無奈之下,我隻好返回房間去換衣服,路上倒是遇到了幾個值守的宮人,不過都記不得臉了。”
“換完衣服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珩王殿下,便一起聊了幾句,後來聽見這邊動靜頗為熱鬧,一時好奇,便想著跟過來看看,怎料一進門就被當做了凶手……”說到最後一句,祁辰的神態語氣頗有些無奈。
話音剛落,便聽得耶律齊吩咐道“來人啊,去把今日所有在園子裏值守的宮人都叫來,一一盤問,看他們當中是否有人在一個時辰前見到過祁辰。”
一番詢問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自己見到過祁辰。
對於這個結果,祁辰隻想說四個字意料之中。
而就在案子陷入僵持之時,突然有一名侍衛拿著一件染血的衣服匆匆走來,祁辰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方才換下的衣服,上麵還帶著一大片油汙!
不得不說,這耶律齊的動作還真夠快的,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都能拿到自己的衣服並偽造成證據。
坦白說,如果他願意把這些心思都放到朝政上,今日的王儲未必不會是他耶律齊的,可惜啊,人的心思一旦歪了,就隻會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祁辰,這是你的衣服吧?”耶律齊冷笑著把衣服丟到了她腳下。
祁辰隻是低頭淡淡瞥了一眼,坦然道“不錯,是我剛剛換下的衣服。”
耶律齊目光陰狠地盯著她“那這上麵的血跡你該如何解釋?!”
“解釋?”祁辰輕笑了一聲,抬眸反問道“我為何要解釋?”
“三王子不是懷疑珩王殿下幫我殺人嗎?那這血跡合該出現在他身上才是,與我何幹!”祁辰無所謂地說著,語氣裏莫不是對耶律齊的冷嘲。
雖然方才耶律齊話裏話外把矛頭暗暗指向了夙千珩,但到底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明目張膽地質問,眼下這層窗戶紙被祁辰這麽大剌剌地捅開來,耶律齊臉色頓時陰沉如墨,看向祁辰的目光像是要生生將她撕碎了似的!
“都看著我做什麽?這難道不是你們三王子的意思嗎?我隻是好心幫他把心裏話說出來而已。當然了,我這個人向來快言快語慣了,如有得罪之處還望王上見諒!”說著便朝疏勒王微微行了一禮。
彎腰行禮的一瞬間,她腰間掛著的玉佩不經意地露出了一角,卻令疏勒王臉色微微一變,停頓了一會兒,方才從口中吐出兩個字“無妨!”
“父王!他……”耶律齊不幹了,立刻就要爭辯,卻被疏勒王冷聲打斷“夠了!你還嫌鬧得不夠嗎?!今日的鬧劇就到此為止,日後誰都不許再提!”
“回宴會廳!”
看著步攆緩緩離去的背影,耶律齊眼中浮起一道強烈的不甘和恨意“父王,這可是你逼我的!”
自古以來,哪個帝王手裏是完全幹淨的,名聲這種東西在絕對的權力麵前都隻是一紙空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端看誰能笑到最後罷了!
“來人啊,傳令下去,天色一黑,立刻行動!”陰沉狠厲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裏顯得格外瘮人。
……
鬧了這麽一出,宴會沒過多久就提前結束了,從宴會廳出來後,祁辰同耶律楚問起了方才的那座廢棄宮殿,最後卻得知那座宮殿原本是容妃所居,自三年前容妃過世後,疏勒王便命人拆掉了上麵的牌匾,並下令任何人不得進入、甚至都不得提起那裏。
久而久之,宮殿便這麽荒廢了。
“容妃不是很得你父王恩寵嗎?怎麽會住在那麽偏僻的地方?”那座宮殿位於整個王宮的東北角,走到疏勒王的寢殿少說也要半個時辰,莫說似容妃這等得寵的嬪妃了,便是尋常的妃子也不會被安排在這麽偏僻的位置……
耶律楚眸中同樣浮起一抹困惑“坦白說,容妃雖然得寵,但性子卻有些孤僻,極少與旁人交往,我在宮裏這麽多年,見過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年當中,除了每年的祭祀大典外,她從不踏出自己的宮殿半步,而父王也不許其他人去打擾她。”
“那麽耶律嫣呢?她自己的女兒也見不到她嗎?”祁辰問道。
耶律楚搖了搖頭,道“王姐從小便沒有跟在容妃身邊,據說當初她一出生就由父王另外撥了一處宮殿,分派了嬤嬤照顧。”
祁辰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與非煙查到的消息相吻合,看來耶律齊是故意派人把他們引到容妃宮殿的,為的就是借此機會勾起疏勒王心中的怒火,這個時候再加上俞叔的案子,疏勒王一怒之下,還真有可能會相信耶律楚和天穹暗中勾結!
隻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自己和夙千珩居然能從竹林幻陣裏出來,繼而打亂了他原本的一係列計劃。
“對了,俞叔到底是怎麽回事?”祁辰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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