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血屍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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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紀簡所承擔的巨大壓力,要知道,在皇上麵前立下軍令狀的人是他,但承擔後果的人卻是莊嚴,這種情況換了誰也不會比他做得更好。
紀簡和她對視了片刻便移開了視線“我沒事。”聲音裏有說不出的疲憊和暗啞。
“即便是最後案子破不了,本王也不會讓莊嚴有事。”就在這時,夙千離略顯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紀簡抬眸向他望去,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碰撞,一個固執,一個冷傲,不過是幾息的功夫,便已經交戰了無數個回合,最後隻聽紀簡用堅定的語氣說道“這個案子,我一定會破!”
說完便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見他終於願意去休息了,祁辰和江遠不由同時送了一口氣,有時候紀簡的性子真是固執地讓人頭疼!
看著祁辰如此關心那個紀簡,夙千離的心中委實有些窩火,於是語氣明顯有些不悅地說道“走吧,回府。”
祁辰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吧,我……”
話未說完就被他冷聲打斷“剛才寒風來告訴我,你的那幾個盆景送到了。”
祁辰頓了頓,然後轉身對江遠低聲叮囑了幾句,見江遠一一應下後,這才隨夙千離離開了大理寺。
……
回府的路上,夙千離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周身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祁辰一心撲在案情上,倒也並未在意。
齊國公府送來的盆景就擺在院子裏,華叔和寒風幾個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要怎麽擺,於是便沒有動它。
夙千離見她對自己無視的態度,心中雖然不悅,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先前說的腐屍味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祁辰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對一旁的寒亭道“麻煩幫我找個鏟子,還有,順便幫我端一盆清水過來。”
寒亭很快便將她要的這兩樣東西取了回來。
隻見祁辰直接把其中一個花盆摔了個粉碎,然後用鏟子把裏麵的花土攤開,像是在裏麵翻找著什麽,最後鏟了一鏟子花土放進了水盆裏,不多時,那清澈的水盆裏竟然浮起了一抹詭異的血色!
“這,這是什麽東西?”寒亭陡然被嚇了一跳。
看著水盆裏的一片血紅,祁辰淡聲道“苗疆有種說法,用血屍做的花土養花,可以讓花長得格外繁茂。”
“血屍?那是什麽東西?”寒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顫顫巍巍地問道。
祁辰解釋道“血屍其實是苗疆的一種禁術,將八個月的胎兒從孕婦肚子裏剖出來,然後埋入地下,六個月後胎兒便會與泥土融為一體,也就成了所謂的血屍。”
“嘔——”寒亭捂著嘴幹嘔了一陣,臉色慘白。
夙千離皺眉“血屍僅僅是為了用來養花?”
“自然不是!”桓柒不知何時從後麵走了過來,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水盆裏的東西,然後說道“血屍形成後,會被當做陪葬品放入死者的棺槨中,按照他們的說法,可以令棺槨的主人起死回生。”
“荒謬!這世上哪來什麽起死回生!”夙千離眉宇間聚起了一抹慍怒。
“所以說,這是一種禁術。”祁辰淡淡道。
瞥了一眼地上的其他幾個盆景,桓柒突然問道“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齊國公府。”關於這一點,祁辰倒是並未打算隱瞞。
看著他臉上詫異的神情,祁辰悠悠道“你也沒想到吧?”
說著就伸手撿起那些散在地上的葉子,不想桓柒突然大喝一聲“住手!別碰它!”
被他這麽一喝,祁辰的手就這麽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不解地看向他“怎麽了?”
“去拿火折子過來!”桓柒沉聲道。
待寒風將火折子拿來,桓柒點燃後直接往那葉子上靠過去,下一刻,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伴隨著“滋滋!”一陣細微的聲響,原本青翠的葉子上突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暗紅色斑點,甚至有一部分斑點脫落下來,掉在地上,很快便化作了一滴血水!
“這是……蠱?!”祁辰眼中的震驚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桓柒丟開了手中的火折子,沉聲道“血屍養花不過是個幌子,那些苗疆人真正要養的是血屍蠱!”
“血屍蠱?”祁辰擰了擰眉,她似乎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的存在。
桓柒道“血屍蠱有劇毒,中此毒者初時不顯,七日後身體的毛發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脫落,皮膚也會開始潰爛,髒器出現自溶,然後不停地嘔血,直至死亡。”
“嘔——”寒亭幾乎要將胃裏的酸水都吐出來了,他苦著一張臉看向麵不改色的三個人,深感佩服!
“不過好在這血屍蠱暫時還未養成,所以隻要不接觸明火,這盆景倒與普通盆景無異。”桓柒補充道。
“寒風,派人暗中去查查這盆景的來曆。”夙千離沉聲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寒風立刻應下。
祁辰抿了抿唇“看來齊國公府也並非看起來那般幹淨。”不管莊明軒對此事知情與否,最起碼,這個盆景出現在齊國公府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不過正好,即便沒有這個血屍蠱,我原本也準備等天黑以後再去一趟齊國公府。”
“你懷疑齊國公和莊嚴的案子有關?”桓柒聽罷眼中略微有些驚訝。雖說莊嚴和齊國公府的關係勢同水火,但莊明軒畢竟是他的父親,應該不至於會害自己的親兒子吧?而且,看莊明軒平日裏的表現,他還是很看重莊嚴的……
祁辰卻是搖了搖頭“動手的未必就是莊明軒。而且,我也隻是懷疑猜測罷了。”說到底,隻要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空談。
“是與不是,等晚上去看過就知道了。”夙千離沉聲道。
“王爺要跟我一起去?”聽他話裏的意思,祁辰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不想夙千離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轉身就走了。
祁辰被他莫名其妙的態度弄得一頭霧水,自己有哪裏得罪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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