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鹽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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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 】 如果這時候有施耐德這個金融投機專家在場,一定還會從經濟學的角度再補充一個觀點對目前穿越眾所掌握的生產資料而,鹽無疑是一種投入小,產出高,而且便於流通交換的物資。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如果穿越眾能大批量的生產食鹽,除了用於自身的工業展之外,同樣可以大量用於對外貿易,要知道鹽在這個時代可是實打實的硬通貨,隻要生產出來不愁賣不出去。從這些天扛著各種山貨來到穿越眾基地外踴躍交易食鹽的黎人就能看得出,鹽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件非常受歡迎的商品。
明代中央政府對鹽的買賣實施的是“綱鹽製”,持鹽引的商人按地區分為十個綱,每個綱為二十萬引,每一引相當於鹽三百斤。商人按照國家牌價向政府相關部門繳納稅銀和運輸費用之後,登記造冊之後得到一定數目的鹽引,這才能經營販賣食鹽。而沒有花錢從政府購買鹽引的商人,是沒有資格從這個行業裏撈錢的rads;。
絕對的壟斷必然滋生,這是社會學的客觀規律,作為國家壟斷行業的鹽業自然不會例外。《明史·鹽政議》中便有記載,鹽業資本在萬曆年間一度非常集中,每年光是集中到揚州一帶的熱錢規模驚人,高達白銀三千萬兩以上,其利息就接近大明一年的歲入了。而這還僅僅隻是官鹽市場,私鹽因為沒有購買鹽引的成本,利潤更高,投身此道賣命掙錢的人也不是少數。
明朝永樂年間,海鹽的製鹽技術已經開始廢鍋灶,建鹽田,改煎、煮、熬的複雜過程為曬製。當然所謂曬鹽也不是說在海灘上挖幾個池子就可以出鹽了,實際操作中也得將海水通過蒸池、曬鹵池、結晶池等數道工序不斷調節鹵水濃度,最後才能得到食鹽。但這個時代的製鹽方法遠沒有後世那麽高的效率,古人也沒法用科學手段精確測量鹵水的濃度,基本還停留在憑經驗憑感覺的階段,與後世相比產量自然也高不到哪裏去。
隻要穿越眾的鹽場能逐步擴大產能,憑借科學的管理和製鹽方法,在生產成本上將本時空鹽場遠遠拋在腦後是不成問題的。當產量足夠大的時候,就可以用低價對大陸地區組織大規模的傾銷,大肆掠奪原本屬於鹽商們的那部分利益。當然就目前來說,鹽的產出肯定在相當一段時期內都很有限,先還是得滿足穿越眾的自身展需要行。
正在考察此地的幾個人都暫時還沒有考慮到那麽遠的事,他們目前的任務就是弄清這地方的實際況,是否具有再次開的價值,另外還得從軍事角度評估這塊“飛地”的安全性,畢竟這地方已經處於現在的主要防禦圈以外了。
小組成員一路前進,已經現了不少提灌海水的水車和溝渠,並且平原上有許多硯台一樣的石製曬鹽槽,顧凱粗略數了數,就這一路行來所見,大大小小的至少也有數百個了,整個這片區域內如果都是這樣的密度,隻怕有數以千記之多。隻是這些地方很明顯已經荒廢了多年,大部分的曬鹽槽裏已經長滿了雜草。
深入到內陸地區兩三裏之後,成員們終於現了在遠處山腳下有數間房屋。等慢慢走過去才現,這裏大概也是與那些鹽田同時荒廢的,幾間黃泥牆的土坯房連房頂都沒了,隻剩下斷垣殘骸讓後來者知道這裏曾經有先民居住生活過。喬誌亞在一間屋裏現了幾件殘破的工具,有耙子、木鏟、破碎的水缸等。
最後顧凱現了決定性的證據,他將幾個人叫到一起,指著還有煙火繚燒痕跡的一處殘壁說道“這裏曾經遭受過一次火災,而火災之後這裏的居民並沒有重建家園,而是選擇了離開,但我認為他們或許不是自願離開這裏的rads;。”
“你的意思是……”王湯姆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顧凱點點頭道“海盜。很久之前有一波海盜洗劫了這個鹽場,並且放火燒掉了這裏的房屋,說不定還在這裏殺了很多人。從那之後這個地方就變成了廢墟,而且因為懼怕海盜,就再沒有人來這裏製鹽了。”
“很合理的推測。先民把這個地方開辟為鹽場一定花了極大的工夫,沒有理由輕易就放棄這裏。”顧凱的推斷與王湯姆自己的猜測不謀而合,他手指輕輕在那段殘壁上劃過,仿佛還能感受到當時的景“關於這一點,我們回去之後可以把俘虜的那個軍官提出來問一問,據說他家裏三代人都在崖州當兵,搞不好能問出些什麽。”
羅升東能知道多少並不重要,頂多也隻是一個事後的印證而已。眼下要緊的是對這裏開價值和風險作出一個綜合的評估,以備執委會作出決策。
眾人沿著山腳在這片穀地內轉了大半圈,該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便乘衝鋒舟原路返回海邊。約翰遜在甲板上支了一張沙灘椅,打著赤膊半躺著,時不時舉起望遠鏡看一下海麵,正閑得無聊之時,總算等到這隊人回來了,趕緊起身過來詢問況如何。
“從軍事角度說,這個地方在我們能夠封鎖控製整個海灣之前,恐怕很難進行有效的防禦。”王湯姆直接定下了調子“雖然三麵環山,但臨海一麵的海岸線太長,而且內陸地勢平坦,基本無險可守。除非我們花大力氣在那地方再建一個棱堡防禦工事,但就算真建了也得派人去守衛才行。”
“建棱堡我看就算了吧,一號基地現在都還沒完工,哪有人力去那邊修新防禦工事。”一聽說有力氣活,顧凱也打了退堂鼓。
這段時間每天晚飯之後執委會都組織人馬加班加點修建一號基地外的防禦工事,不少人已經開始抱怨“穿越半個月這手上的老繭增長速度比過去單身三十年還快”。當然抱怨歸抱怨,該修還是要修的,畢竟那是關鍵時刻保命的玩意兒,隻是目前大部分勞動力調去了水電站工地,就憑剩下這點人手,要完成一號基地的防禦工事至少都還得十來天時間,就更別提再開新工地了。
“不能守的話,就隻有躲。”喬誌亞倒是有了新主意“我們可以把居住點建在遠離海邊的內陸山腳,甚至是建到更高一點的山坡上去,那樣一來離海邊的距離應該足足有接近兩公裏了。這樣如果海邊有什麽況生,在鹽場的工作的人能及時得到預警,也來得及往山裏撤退。”
“榆林角的哨所正對著那邊穀地的海岸線,如果有海盜在穀地登陸,那大本營這邊也會很快得到消息的,能留給海盜作亂的時間並不多。”王湯姆也承認喬誌亞的方案的確是有可取之處,畢竟穿越眾有通訊聯絡的優勢,任何警訊都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明確傳達到相關人員那裏,反應速度絕對是這個時空所有軍事力量當中最快的。
“那鹽場的開前景怎麽樣?”顧凱繼續對喬誌亞追問道。這群人裏就他一個搞化工的,也隻有他能對那片穀地是否具備開價值有權。
喬誌亞聳聳肩道“起碼比我們之前找的鹽場位置更好。執委會本來打算在漁村那地方建鹽場,那邊我也去看過,需要進行大量的勞作才行,平地、挖渠、引水,絕對不是短期內能投產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那邊離田獨河的入海口太近,海水的濃度並不理想,就算勉強開工,產鹽效率也不會達到期望值。而這邊我看隻要花半個月時間重新疏通水道,修一些提灌裝置,就可以直接投入生產了。當然,就算是投產之後,這地方也還得需要不少的人力才行。”
人力啊!這簡直就像是穿越眾腳上的枷鎖,隨時隨地都在拖慢穿越眾前進的步伐。每一個項目的負責人都在為了人力而頭疼,而不少的項目甚至因為人力不足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比如從一號基地通往二號基地的陸上通道,目前就隻打通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得不因為照顧水電站工程而無限期停工,這對習慣了便利交通的穿越眾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現在雖然每天都有聞訊而來的漢人或黎人打工者,但隻是杯水車薪,總的數目仍離執委會的要求相去甚遠。據顧凱所掌握到的數據,就目前的在建和待建項目而,勞動力缺口至少還在五百人左右。
據說已經有激進分子向執委會建,不妨傾巢而出,集體做一次奴隸販子,直接向西沿著海岸線攻打村鎮,每攻下一處便將當地青壯用船直接拉回來充當苦力,或者幹脆一口氣打下崖州城,當地的水師加上衛所兵至少有千人之多,這可都是上好的勞動力,如能盡數俘獲,就可以一舉解決眼下的勞動力緊缺問題了。
這種極右主義自然沒能得到執委會的認可,但隨著形勢展,勞動力的需求也一天比一天的更為緊迫,不管執委會是否願意,都必須要盡快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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