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私房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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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私房話
“你那解釋確然說得過去。”師清漪盯著洛神,輕哼道:“但魚淺誤會了說私房話時一定需要房間,不是因著你。”
洛神眉微彎了彎,隻是安靜聽師清漪說起話來。
師清漪瞧她這模樣,又舍不得再繼續說她,隻得閉了嘴。
魚淺麵帶喜色,迫不及待地確認道:“既然不必有房間才能說私房話,那現便可以說了,是?”
師清漪在心歎服魚淺那般直接且純粹的性子,若是換做她,她定然是不好意思的。她雖每每被魚淺的語出驚人所震撼,卻又覺得這一切魚淺口說出來,竟是那般自然。
且魚淺已然有那般久未曾與濯川說過私房話了。
久到曾經那遠去的私房話都已被漫長的時間所淹沒,褪了色。
這一回,便讓魚淺說個暢快罷。
“是,你現便可以說,隻要不被旁人聽到即可。”師清漪脈晶石上站起身來,她一離開脈晶石,周圍那一片脈晶石便瞬間熄滅了,笑道:“既然圖冊已看完,這燭台也不必再照在此處了,與洛神走開,你們放心說。”
濯川麵頰微紅,道:“多謝師師。”
師清漪此番準備走開,既是給魚淺與濯川留獨處時間,亦因著她與洛神之間也要說要緊話。
雖不是什……私房話的範疇,但她生性內斂,也不想被旁人聽到。
但她又有擔憂魚淺與濯川,二人說的話是不能過私房,畢竟隔牆有耳,也不是什話都能往外倒的,終究是得收著點。
師清漪便委婉地提醒濯川道:“私房話莫要說得細致。”
說話之間,很是自然地撩了耳畔的發絲,手指卻在撩發絲的同時,似有所指地點了自個的耳朵。
濯川瞧見了師清漪這一作,她心極清明,先前堆雪人時便曉得師清漪所指,這道:“明白。”
“為何不能細致?”魚淺卻疑惑道:“方才瞧見阿川以往給畫過的那圖,心很是感觸,想很是細致地告訴阿川一。”
師清漪無法直接與她解釋,隻好道:“雖說私房話不一定需要房間,但過於細致的私房話,須得你們二人在房間獨處時,才能說。”
她也是想不到,自個得用洛神先前解釋“私房話”的那般說法,去讓魚淺消說得細致的念頭,她怕是也要教壞魚淺了。
此看來看去,是得怪洛神。
是洛神教壞了她。
她再教壞了魚淺。
源頭是洛神。
師清漪想到這,覺得甚有道理。
洛神瞧見師清漪唇邊莫名在那暗笑,道:“怎?”
師清漪憋著笑,道:“沒怎。”
魚淺卻大失所望,神色一蔫:“可是想說的便是細致的私房話,怎地又需要房間了,沒有房間,如何是好。”
師清漪怕魚淺因著自個這番話,又鑽了所謂房間的牛角尖,忙道:“也不是非得要房間,隻要是封閉之處,隻有你們二人,外人絕聽不見,便可以了。說房間,是因著房間是最符合這般要求的,其實並不僅限於房間的。”
可惜兆脈底,卻又哪裏有什封閉之處。
到處都是耳目。
她得時刻保持警惕。
魚淺聞言,雙眸驟亮:“隻要封閉之處,外人聽不見便好?那有法子了,有個封閉之處,可以似房間一般將與阿川裝起來,旁人即使就在旁邊站著,卻也聽不見與阿川說了什,這般可以?”
師清漪好奇起來:“若有這般封閉之處,那自是再好不過了,隻是你所指是何處?”
魚淺低了頭,稍微分開了許她身上銀色織綃的衣襟,露出鎖骨,與底少許晶瑩肌膚來。
在她鎖骨之,當真如濯川在圖冊裏所記載的那般,生著一小簇白鱗片,此時那小簇鱗片被衣襟壓了個猶抱琵琶半遮麵,上頭泛著潤澤的微光。
濯川瞧見那許鱗片,渾身驀地有滾燙起來,卻又控製不住自個的視線,目不轉睛地望向魚淺的鎖骨處。
魚淺伸手過去,在其一小枚鱗片上輕輕一揭,那枚鱗片原本是與另外的鱗片層疊密合的,這被她略翻了起來,露出一道極細的縫隙。
也不曉得魚淺做了什,那縫隙竟緩緩冒了一個小泡出來。
那小泡離開魚淺那處鱗片,飛到魚淺身前,且越變越大,不一會功夫,已變為一個一人半來高的大泡。魚淺伸手將濯川拉到她身側,那個大泡便將她們二人裹在裏頭了。
師清漪對此始料未及,沒成想魚淺鎖骨底的鱗片竟能生出泡來。
瞧濯川那驚訝麵色,似也是第一回見這泡,她一手搭在魚淺肩上,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摸到那泡內側感受起來。
師清漪與洛神站在外頭,仔細觀察這個大泡。
魚淺在泡裏對濯川道:“阿川,歡喜你。”
濯川:“……”
魚淺微歪了頭,向濯川笑道:“你怎地不說歡喜?”
濯川支支吾吾的,抬去瞧泡外頭的師清漪與洛神,卻發現外頭的人麵色如常,頓時有奇怪。
“們在裏麵說的話,外頭一星半點都聽不見。”魚淺為了讓她放心,道。
魚淺這般說了,濯川自然是信的,這似卸去了身上的拘謹,輕喃道:“魚,也歡喜你。”
魚淺便望著濯川笑起來。
外頭的師清漪很快發覺了蹊蹺。魚淺與濯川分明在裏頭了嘴唇,互說起話來,她與洛神幾乎就站在她們身畔,卻隻能瞧見她們,聽不見她們的聲音。
這泡竟這般神奇?
魚淺牽著濯川走出了泡,道:“方才與阿川說了一句私房話,你們可聽見了?”
師清漪越發覺得玄妙,搖頭道:“半點聲音都聽不見。”
魚淺笑道:“這便是說的封閉之處。若是早曉得說私房話不需要房間,隻需要一個封閉之處,何至於忍到現,早將這泡拿出來了。”
師清漪手一指洛神:“都是她誤魚子弟。”
洛神麵色沉靜,卻斂著淡笑,並不吭聲。
不過師清漪此刻對那泡產生了濃厚興趣,道:“這是什泡,怎地會有此等妙用?”
認識這般久了,竟不知魚淺有這一手。
若是有了這個泡,卻怕什隔牆有耳。即使她們走到兆脈的任何一處,隻要身子待在這泡裏,說出再大的秘密,都不必擔心被旁人聽見了。
這個泡的出現便如救星一般,完全可以將她們此刻所處的被地位,轉為主。
魚淺道:“這是獨屬於們白鮫的泡,白鮫成年以,便能形成這般泡了。身在這泡之,便如同獨立於外界,泡透明,雖能夠瞧見裏頭,卻徹底隔絕了裏外的聲音。”
師清漪竊喜道:“這泡豈不是可以用來說秘密,此等妙物,以往怎地未見你提起?”
魚淺麵色古怪:“可以是可以,但是它有一不便之處,並不能專門用作說秘密的,自然不方便提起。”
師清漪道:“什不便之處?”
魚淺指了她鎖骨底的鱗片,道:“這個泡,是這鱗片裏形成的。”
師清漪茫然不解,:“你這裏的鱗片有什特別?”
魚淺卻自個截住了話頭,道:“這鱗片的特別,屬於私房話範疇了,不能在此說。”
師清漪:“……”
不容易,你終於自覺曉得收斂一私房話了。
但她卻不明白,為何這處鱗片反倒成了私房話,與魚淺之前說的那讓濯川想鑽進雪地裏的話比,它聽著最不像私房話。
師清漪本就有一話要對洛神說,但是出於一顧慮,很是不便。這她見有了這般神奇的泡,心撥起了小算盤,向魚淺道:“這個泡隻有一個?”
魚淺道:“要多少,有多少。”
言罷,她再輕掀了心口附近的一枚鱗片,另一個泡立時冒了出來,緩緩變大,停在師清漪麵前。
師清漪雙眸睜大,麵頰勾著紅暈,低聲道:“既然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能要一個?”
有這個泡在,再也不必與洛神說什悄悄話,也不必手勢,更不必在手心寫字,再辨別其義了。
她可以直接向洛神開口直言。
在兆脈說話時,她總是得小心翼翼,顧慮這,思索那,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她雖習慣了,卻多少覺得有憋悶,如今若能用一這個泡,至少能輕鬆片刻。
魚淺道:“自然可以,師師你拿去便是。你與洛神已成親了,你們二人用這泡,自是最適合的,但是們四人絕不能同在這一個泡裏說什秘密,僅限一對戀人使用。”
師清漪琢磨了,為何居然隻能戀人使用?
難道這完全是一個專用來說私房話的泡?可怎會有這般古怪的泡。
師清漪對這泡實在是知之甚少,忍不住想多了解一,道:“難道隻能戀人之間在裏頭說私房話,這不可能罷,若想與洛神說不便讓旁人知曉的要緊正呢,它堵著不讓們說?”
魚淺噗嗤一笑:“那倒不是,你們想在裏頭說什,便說什。但僅限你們二人在裏頭。”
師清漪這才放心了。
魚淺再度:“你們確定要用?”
“既然泡外頭聽不見,確定想用一。”師清漪覺得這般最穩妥。
她有話想對洛神說,不想被旁人聽了去。既然她和洛神符合使用這泡的條件,不用白不用。
“好,你們二人將這泡拿去罷。”魚淺笑道。
師清漪站在泡麵前,思索起來:“隻是不知如何用它。”
魚淺摸出一片白色鱗片遞給師清漪。
清漪拿在手一看,見這鱗片上的紋路很是熟悉,她先前曾得到過這枚鱗片,這鱗片幫了她極大的忙,更助她破除了黑鮫幻境,來她將其給了魚淺。
“這是的次鱗,你曉得的。”魚淺道:“你拿著的次鱗放在身上,泡便會聽你的話,隨你心意。你讓它跟著走,它便走,讓它停,它便停。”
“也可隨意改變它的大小?”師清漪舉一反三道。
魚淺道:“可以。你此刻身有次鱗,它便可以感知你所想。”
師清漪試著對那泡道:“變得如同雞蛋那般大小,到手來。”
那泡竟當真依她所言,逐漸縮小了,最飛到了師清漪的手心之上。
師清漪小心翼翼地托著它,生怕將它碰碎了,不忘將它送到洛神前,道:“你瞧瞧,當真是妙極。”
洛神對這泡也饒有興致,默默量著它。
師清漪現那顆心似要輕盈得飛出去了,她對這泡過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便向魚淺與濯川道:“那們先走開了,你們二人在此盡情說私房話便好,們不擾了。”
濯川:“……”
師清漪笑得有狡猾,內裏笑意清甜,角微翹,像隻漂亮的小狐狸。
她手裏托著那個小泡,走到兆玨那裏,叮囑了兆玨幾句,讓兆玨注意四周靜,並讓他安排神官們好生歇息,之牽著洛神的手,往脈晶石深處走去。
留魚淺與濯川二人留在原地,魚淺讓那大泡重裹住了人,在裏頭道:“現外頭都聽不見了,可以說私房話了罷?”
濯川忍俊不禁:“可以了。”
周圍再無旁人,聲音亦無法被探聽到,濯川此刻放鬆了不少。
不過這也是濯川第一回見魚淺的泡,她與師清漪一般,也有不少疑,當望著魚淺的鎖骨,低聲道:“魚,為何你說你這處的鱗片,是私房話的範疇?這泡又是怎回?”
魚淺重翻開那本詭物譜,尋到濯川畫的她飲酒喝醉的那一頁,道:“這便是想告訴你的私房話之一,以往未對你說過,今日想都告訴你。”
濯川的心跳快了許。
魚淺指著那張圖,道:“那次酒醉,讓你摸了此處的鱗片,你有何感覺?”
濯川想起那時情景,心滾燙道:“當時感覺你很是可愛,很美,很……”
她腦海裏一堆形容魚淺好的詞,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隻得又道:“但是又覺得自個很奇怪,不知自個究竟是怎回,以為你對用了幻術。及至來,與你在一起了,有時摸到你鎖骨底那簇鱗片,甚至是……”
她說到這,窘迫地略去了。
魚淺笑道:“甚至是舔鎖骨之那簇鱗片?”
濯川:“……”
她紅著臉點頭:“……嗯。摸上去的時候已是感覺自個不對勁,舔的時候尤甚,可又很歡喜去……去舔那簇鱗片。”
那鱗片,仿佛有無盡的吸引力,像蝕骨的誘惑,讓她沉淪進去。
好她現在泡裏,不然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現卻能說出舔那般露骨的詞來。
她雖在外害羞,但與魚淺獨處之時,魚淺總能瞧見她最毫無保留的一麵。以往情之時,她按著魚淺埋在她身的手,讓她莫要出去,再多在她身子裏久一,或讓魚淺手作再快一,類似這般羞恥的私房話,也都是能在魚淺耳畔輕喃出來的。
魚淺望著濯川,笑道:“那你可知,你為何歡喜去舔那簇鱗片?”
濯川搖頭。
魚淺柔聲說道:“因著那是的催情鱗。”
濯川:“……”
她渾身莫名發起熱來,她以為是因著知曉了魚淺催情鱗的秘密,才會如此。
不過她曉得是催情鱗以,聯係魚淺先前說的有關那泡的一話,頓時明白了什,忙道:“那泡是催情鱗裏出來的,你又說隻能一對戀人用,難道……”
魚淺點頭,對濯川解釋道:“這種泡,是們白鮫成年以,專門用來與心上人歡好時用的,因著是催情鱗催出來的,人在裏頭歡好之時,欲念會尤為強烈,難以自控。”
濯川大驚失色:“那師師與洛神在裏頭說話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那邊師清漪一路牽著洛神往前走,一直等她走到一處僻靜之處,見那裏有許多脈晶石遮擋,神官們瞧不見此處,便放心來,與洛神躲在一塊立起來的脈晶石頭。
洛神的手仍被師清漪攥在手,她道:“你有何要緊話要對說,非得用這泡?”
師清漪盯了她片刻,板起臉來:“你給站好。”
洛神身量筆直,站得端莊,道:“清漪,你想做什?”
師清漪道:“說過,訓你。”
洛神無辜道:“訓?先前隻是說你是個燭台,你便當真要訓?”
師清漪最開始那隱形的詭物被擊時,便想說此,但因著之情況緊急,並未來得及與洛神細說,心裏其實憋了好一陣了,這會子擰著眉道:“是因著燭台一訓你?你好生想想,是為何要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