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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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無二
師清漪被這一問,無言以對,臉反倒更泛了紅。
別人其實是看不出來到底想什麽的,但自己突然覺得內心的意圖過於昭然,隻得窘迫說:“可能是今天氣溫有點高吧,我熱。”
這毽子再也踢不去,隻得走回來,再度坐。
長生是覺得有些疑惑,不過倒也沒有深究,拾起毽子走到夜的麵前,遞給了夜。
雨霖婞也看不明白,問師清漪:“你不是要踢毽子嗎,說要分分鍾破了長生的記錄,這回來又是什麽意思?”
“不踢了。”師清漪麵上裝得不動聲色:“我剛才又考慮了,好像是沒什麽必要。”
雨霖婞打量一番,皺眉:“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奇怪啊。”
師清漪趕緊否認:“我哪有什麽奇怪的方。”
洛神坐身邊,垂眸,唇邊藏了抹極淡的笑:“也許清漪你不踢毽子的緣由,是更想跑十圈?”
師清漪:“……”
“你要跑麽?”洛神問。
“……不跑。”師清漪身子坐得端正,目視前方,話語裏似有似無的強調:“雖然我現身體恢複了,但是我要留著體力。”
也不拐彎抹角什麽踢毽子來證明自己了,換成言語暗示提醒,以洛神的心思,覺得洛神肯定懂。
“留著體力做什麽?”洛神淡道:“我倒不曉得你要做什麽氣力活?”
“我要打掃收拾寢殿,這很費體力的。”師清漪睜眼說瞎話。
“這些神官們會替你做來。”
師清漪已知道洛神看穿了的意思,心裏滾燙,嘴上輕飄飄說:“我很久沒回來了,是自己來比較好。”
“嗯。”洛神不再吭聲。
師清漪唇角翹了翹,也不說話了,安靜看。
夜接過毽子,那邊很認真學著長生剛才的技巧,踢了踢,又踢歪了,落一旁。
長生看著笑,再度撿起。
花園裏過了段悠閑光,等長生玩得盡興了,們幾個才離開花園。
路上,夜邊走邊對長生說:“我踢得不好。”
“你方學不久,能那般已很是厲害了。”有夜陪著玩了那麽久,長生心中滿足,忙道:“你學得很快。”
“這算快嗎?”夜問道。
“自然了。”長生挽著師清漪的胳膊,道:“阿瑾你說,夜學得快不快?”
“快。”師清漪笑著捧場。
其實不是單指夜學踢毽子這件事,而是別的許多人情世故,夜都學得很快,這隻能說明夜是有意識觀察和學習。尤其是夜決定選擇自我,定決心割斷與古神之的禁錮關係之後,這變化就更為明顯了。
師清漪替夜欣慰,也為長生感到開心。
夜說:“我再學得快一點,就能更好陪你玩了,剛才你踢過來的很多次毽子我都沒接住。”
長生道:“你沒接住,也好玩。怎樣都好玩。”
夜點了點頭:“那就好。”
長生發現夜沒有聽出的意思,也沒有什麽失落的,夜就是這樣,早已想通,腳步輕快往前走。
途中過花園東側的天井,們幾個人繞了路,進去看了。
魚淺和濯川兩人坐廊,隻能看到們的背影。濯川坐得筆直,而魚淺的身子略微有些憊懶歪著,斜倚濯川肩上,嘴裏輕輕哼著歌。
唱了一段,魚淺道:“阿川,好不好聽?”
濯川沒有回答。
魚淺也不意,笑道:“覺得好聽,你就親我一。”
濯川沒動,目光有些呆滯看著前方的天井。明亮天光灑落來,照沒有波瀾也沒有任何溫度的臉上,含眉眼中的往昔溫柔似乎也被光化開,模糊起來,不複存。
“我改主意了。”魚淺又道:“覺得好聽,我就親你一。”
說到這,湊過去,吻濯川的臉頰上。
濯川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魚淺雙手抱著,將臉埋濯川的肩上,這個角度也看不到半點魚淺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幸福。
“我親你了。”魚淺喃喃著:“阿川,真好聽。”
師清漪不遠處默默看著,心中五味雜陳。
鬼主之前曾激魚淺說,濯川這樣永遠半死不活跟魚淺身邊,算所謂的圓滿結局嗎。
魚淺的回答是,和濯川不需要結局,更不需要所謂的定。
縱然沒有回應,。
這就是魚淺的選擇。
師清漪沒有去打擾們,與身邊幾人轉身離開。
午的候,千芊血湖暫緩治療,師清漪等人與好一段沒見了,就趁著這個進去看望千芊,魚淺和濯川也去了,隻是濯川是一直無法自主說話。
“身體感覺怎麽樣?”師清漪問千芊如今的狀態。
千芊今天換了一身古裝,是一身黑衣,尺寸看著十分合身,坐床邊笑說:“挺好的。”
師清漪見氣色不錯,頓放心不少:“夜說能夠治好你,肯定會做到,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不再依賴血了。”
雖然洛神的魂墮師清漪無計可施,但千芊當進入神腹的副作終於有希望得以消去,師清漪心中是有所寬慰,至少千芊不再受苦。
現很多事都往明朗的方向發展,心裏暗想,一定要找到解決洛神魂墮的辦法,無論付出多少代價。
長生對夜血湖裏的居所十分熟悉,給眾人都準備了茶水,且怕千芊治療後身體疲累,特端了一盞送到千芊麵前。
“心肝寶貝。”千芊笑眯眯接過來,喝了一口,說:“想不想我?”
千芊一向疼愛長生,長生好一陣沒見了,是真的想念,如實道:“想。”
“真乖。”千芊逗著長生:“我也想你。”
夜就一旁看著們,不知道想些什麽。
千芊和長生說完,又和洛神閑聊起來。
千芊過治療,逐漸脫離了折磨,知道洛神因為魂墮遭受的痛苦隻會比深千萬倍,如今自己快要好轉,洛神卻停留原,難免擔心。
洛神倒是麵色平靜,道:“現這身衣衫何處來的?處隻有夜的衣衫備著,你也未曾從凰殿帶走這般衣物,可尺寸卻似為你量身定做,不似夜穿的。”
“你觀察的點挺別致,這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千芊笑著說了句,神神秘秘的:“有人送我的。”
“誰送你啊?”雨霖婞看不去。
“寧凝。”千芊說。
師清漪:“……”
雨霖婞更是差點噴了茶水。
“寧凝為什麽要送你衣服?”師清漪頓十分好奇。
“夜這裏挺多布料備著的,之前一個晚上,夜不血湖,我看見寧凝偷偷摸摸進了放布料的房,我就跟過去看,嚇了一跳,抱著幾匹布料就跑了。第二天就過來,給我量尺寸,說要給我做一身衣服,我就讓這麽快就做好了。”千芊滿意說:“不錯,很合身,手藝也很棒。”
“不是,你什麽候和寧凝關係那麽好了?”雨霖婞隻覺得匪夷所思。
更難以置信的是:“寧凝是這古裝?你開什麽玩笑?”
的印象中,寧凝就是吃個飯都問候別人十八代祖宗,能給千芊做衣服?
“最近我都和寧凝住血湖,關係可以吧。”千芊托著腮,笑:“畢竟寧凝不是以前的寧凝,已໖是九妹可愛。”
夜卻說:“九很會做衣服。以前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九為我縫製。”
雨霖婞:“……”
得知寧凝原本這麽賢惠,簡直像是被雷劈了。那個殺千刀的椼真的會洗腦,居然將當初的寧凝徹底改造成了另外一個性格的人。
關於寧凝當會做衣服這一點,師清漪也不清楚,那候對九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現聽夜說了,也有些訝異。
不過夜當的那些仆從,很多都各司其職,如果身為九的寧凝當為夜準備這些,倒也說得過去。
“可我是覺得寧凝不會給你做衣服。”雨霖婞琢磨著:“這不對勁。”
洛神向千芊道:“寧凝如今做什麽?”
“做衣服。”千芊說:“就沒怎麽出來過,特別認真那剪裁。”
“幹嘛?”雨霖婞越發一頭霧水:“準備血湖裏開個裁縫鋪?”
洛神瞥向夜:“為你做衣衫。”
師清漪頓也明白了寧凝這一係列行徑背後的原因,說:“寧凝應該本來的目的就想是給夜做衣服。但回歸九的身份不久,很多沒做過這些事,估計是怕自己手生做得沒以前好,就給千芊量身定做了一套,看效果不錯,才放心去給夜做。”
“看來我身上這衣服是個試驗品。”千芊笑道。
“我出去一。”夜說。
師清漪知道夜這是去見寧凝了。
們房裏陪著千芊,等了一陣,夜才回來,臉色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看了長生一眼。
眾人一起血湖裏吃過晚飯,叮囑千芊好好照顧自己,這才暫別千芊,穿過夜的血湖門,回到了凰殿,各自去休息。
結果到了晚上,雨霖婞卻到了師清漪和洛神的寢殿,非要們去自己的房。
師清漪本來盤算著今天晚上怎麽和洛神開口說夢核的事,雨霖婞這一過來,隻得暫擱。
們兩跟著雨霖婞過去,雨霖婞一臉興奮,指著房裏一個箱子,說:“這裏麵很多古裝啊,是誰的?”
師清漪和洛神瞥眼看去,目光凝住。
箱子被打開,裏麵整整齊齊擺了許多層古代款式的衣衫,都是恣意的紅色。
雨霖婞沒有發覺們目光的變化,說:“今天我看你們都穿著古裝,連養蛇的居然都有寧凝給做了一套古裝,我沒穿過古裝呢。這箱子裏的衣服顏色我非常喜歡,我跟你們說,這簡直一見鍾情,我能不能試一?”
魚淺和濯川當凰都做客,師清漪特讓裁縫們為們做了些衣服,都是絲光錦的材質,不會隨著而改變,一直都妥帖收魚淺和濯川當住過的房箱子裏,如今們兩人都是穿著當凰都的衣服。
這樣一來,的確是隻有雨霖婞一個人是現代的打扮。
難怪有所好奇。
“我就試穿一,過個癮。”雨霖婞是很有原則的,沒有過允許或者問清楚,不會擅動別人的東西:“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試?我看這裏一箱子衣服,保管得這麽好,有講究嗎?”
師清漪沉默了,說:“能。”
房都是長生安排的,魚淺和濯川是住以前凰都做客的房,而音歌被安排到距離師清漪和洛神的寢殿比較遠的方。
至於雨霖婞,則被安排到了這一。這一房布置尤為漂亮,雨霖婞進來後十分滿意。
師清漪能明白長生的意思,長生心裏是舍不得,放不,才會這樣安排,但沒有說什麽。
洛神看著雨霖婞,也輕聲道:“你若想試,自是可以的。”
雨霖婞喜出望外,怕弄亂了裏麵的衣服,也沒有翻箱子挑選的打算,隻是拿了最上麵的一件,去屏風後更換起來。
師清漪和洛神相互對望一眼,站原。
不多,雨霖婞換上箱子裏的紅衣,走了出來,邊走邊撫著頭發嘀咕:“我是不是要做個發型?我現這個發型就跟古裝很不搭調。”
的一舉一動被紅衣襯著,顧盼生輝。
師清漪和洛神看著,腳步似生了根。
“幹嘛呢?”雨霖婞走到們似乎發了怔,嘚瑟笑了起來:“眼睛都看直了?我穿古裝好看吧,看呆了吧?本小姐的美貌就是這麽出類拔萃,你們這樣,我可以理解。”
師清漪眼前微有些模糊的水汽,洛神也眸光輕晃。
“這誰的衣服,居然這麽合身,跟給我量身定做的一樣。”雨霖婞卻也發現了裏麵的奇怪之處:“這肯定不是你們兩的吧,這顏色騷氣了,你們也不會穿,尺寸也不對。”
洛神低聲道:“是我一個……故人的衣物。”
雨霖婞腦筋轉得快,驀反應過來,盯著洛神:“表姐,我記得你當落雁山古墓的候,說我長得很像是你一個故人,不會就是這個衣服的所有者吧?我身材也和很像,所以才會這麽合身的?”
洛神沒有吭聲,看著雨霖婞。
雨霖婞好奇說:“我有多像你說的那個人,居然能讓你認錯?”
洛神如實道:“……以前,我們是覺得你們二人十分相似。”
“以前?”雨霖婞低頭整理了腰的腰帶:“這麽說現覺得不一樣了?”
“如今,我們覺得你是獨一無二。”洛神沉聲道。
師清漪的笑容中帶了些澀然:“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說你和別人相像,雨霖婞,你就是你。,也不喜歡別人說和像。”
洛神也道:“你獨一無二,亦獨一無二。”
“幹嘛突然說這話,討厭。”雨霖婞嘴上說討厭,心裏卻很受,一左一右搭著們二人的肩膀,笑嘻嘻說:“不過你們說的沒錯,本小姐就是本小姐,不是任何人,長得再像也不是。”
雨霖婞果然如所說,隻是過個癮,試穿一就放回去了,特折疊得整齊,才蓋上箱子。
三個人房裏說了話,師清漪和洛神才離開。
回到寢殿,沐浴過後,師清漪隻穿了雪白的裏衣,仰麵躺床榻上,身子舒展開來。洛神吹熄了大部分燈火,隻剩床榻邊上些許朦朧的光,這才來到師清漪邊上,躺來。
但洛神身上穿戴得很整齊,一絲不苟。
“洛神。”師清漪輕聲喚。
“嗯?”洛神伸手抱著,略帶了些氣音,低低應著。
“我剛才躺這,眼前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師清漪感覺自己走過的那漫長歲月都被一瞬之匯入心頭,似山海翻湧,卻又無比釋然,說:“原來……過去這麽多了。”
“是。”洛神手臂收緊了些:“久了。”
“我好像有點想哭。”師清漪抬手蹭了眼睛。
洛神湊近了,吻了的眼角。
師清漪覺得舒服,又笑了。
“清漪。”這回輪到洛神輕聲道。
“什麽?”師清漪窩洛神懷裏,蹭了蹭。
“我們夢核罷。”洛神柔聲道。
師清漪渾身驀一凜,意識攥住了洛神的衣襟,心跳驟然開始亂了。
“怎不吭聲?”洛神道:“沒準備好?”
“準……準備好了。”師清漪麵紅耳赤,卻又像是被一股浪潮推著,仿佛等這一刻等了許多一樣,終於熬到了。
“體力呢?”洛神借著師清漪白天的信口胡謅,逗道:“可足夠你來打掃收拾寢殿?”
師清漪:“……”
師清漪輕輕咬牙:“不但能收拾寢殿,能……收拾你。”
“是麽?”洛神耳邊道。
“你別……來。”師清漪耳朵發麻,差點沒控製住,慌忙說:“把夢核拿出來。”
洛神依言了榻,取了一個匣子過來,修長手指扣匣子上,看了師清漪一眼:“你將衣衫穿好。”
師清漪以為洛神是想要給解衣的趣味,連忙起身重新穿得整齊,這才低眉臊眼坐過來,說:“我……穿好了。”
洛神自然知道想什麽,唇邊一笑。
“你笑什麽,別瞎想。”師清漪說:“你讓我穿衣服,我就……穿了。沒別的意思。”
“我也沒有旁的意思。”洛神無辜道。
師清漪實一分鍾都等不了,這曖昧燈色輕輕催促:“你快打開。我不知道裝了夢場的夢核有什麽區別呢,正好……見識一。”
“好。”
洛神也不讓多等,立即打開了匣子。
匣子裏放著一柄隙錐,另帶三個夢核。
“……三個?”師清漪有些懵了。
明明一個那樣的夢場,再加洛神小候的夢場,是兩個才對。
難道……
師清漪臉上燒上了些許微紅,說:“你……是不是擔心阿槑走了以後不方再搭,就讓阿槑搭了兩個……兩個……那個……”
的手搭洛神手上,借著些含羞的神色去勾,卻又想笑:“你老實交待,做的和我的……春夢,是不是不算少?”
洛神瞥一眼,取出其中一個夢核,道:“這裏頭,不是你說的那般夢場。卻也不是我少的夢場。”
師清漪愣了。
洛神道:“原本我今夜不準備這個夢核,想尋個合適的機,但現我想去看看。”
仔細觀察洛神的神色,頓明白過來,呢喃道:“原來你搭了……”
現穿好衣服的深意。
洛神了榻,將夢核擱上,隙錐打開了夢核,釋放夢場。站夢核所的位置,劃了隙錐,一道熟悉白光門出現了身邊。
師清漪穿好靴子,快步走到麵前。
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你想了。”師清漪有些紅了眼眶。
“你也是,不是麽?”洛神牽著的手,往夢門裏走。
“是。”師清漪低頭抹了眼睛,笑著說。
空界裏的一切如今對們過熟悉,兩人輕車熟路來到夢場門口,停駐外頭。
等進去了,洛神就是夢主,一開始將會被夢場蒙蔽,而師清漪則是清醒的。
“進去後,莫要當著麵哭。”洛神輕聲叮囑:“會被瞧出來。”
“明白。”師清漪點點頭:“我才沒有那麽容易哭。”
“我一開始會不曉得身夢場。”洛神繃著臉,道:“莫要向我耍什麽壞心眼。”
“我能有什麽壞心眼?”師清漪回一個十分純善的笑意。
洛神抬手,鼻梁上輕刮了,不再耽擱,與師清漪穿過了那道門。
眼前畫麵鬥轉,光翩然掠去,又是往昔曆過的情景清晰展現了眼前。
師清漪發覺自己正站一屋子裏,暖融融的,就連空氣都像是被烘得軟和了,裹著,而一旁的小爐子上正溫著一壺酒。
身邊則站著洛神。
洛神剛和進來,立即被夢場蒙蔽,現看見,沒有說什麽,而是神色十分自然依照當這個候準備要做的事情,走向了爐子旁。
屋子裏彌漫著酒香。
洛神低頭倒了一盞酒,看向師清漪:“清漪,站那做什麽,過來。”
師清漪看了看四周擺設,頓明白了這是當的一段什麽場景回憶,走過去,也爐子旁坐來,瞬也不瞬看著洛神,眉眼含笑。
洛神大概是察覺到了這目光有些灼然,道:“怎麽?為何這般瞧我。”
“沒什麽。”師清漪說:“就是覺得有趣。”
“有趣?”洛神遞給一盞酒,道:“慢些喝。這酒不易醉人,不過你這酒量也不宜多飲。”
師清漪對現這洛神對真相全然不知,被蒙蔽內,而自己卻無比清醒的感覺十分新鮮,若是到了洛神小候的夢場,甚至是那夢場,想必會更為有趣。
“你有趣。”師清漪抿了一口酒。
洛神瞥了瞥,不知道琢磨什麽。
師清漪喝了幾口酒,四處看了看,屋子裏就們兩個人,而外麵響起了鞭炮聲,十分熱鬧。
過了一陣,門被人推開了,一股子冷風灌了進來,刮到師清漪臉上。
好開門那人立即又將門利索閉合上,似乎也凍得夠嗆。
那人聲音嬌媚,嘴裏嘟囔道:“你們兩也是,要你們去外頭耍,偏要縮屋子裏,我一人有甚好玩的,無聊得緊。”
師清漪渾身繃緊了,轉頭看去。
進來那人邊說邊解開身上的袍子,露出底一襲紅衣。
似一團恣意又自由的焰火,燒進屋子裏,化開這冬日的冷意。
可的手卻快如閃電,朝洛神拋過去一團什麽東西。
洛神眉眼都沒抬,接住了那東西,卻是一團雪,道:“看來你確然是無聊了。”
“被你接住才最是無聊。”那女人見自個的雪球沒能砸中洛神,笑著走過來,道。
師清漪目光一直跟著那女人的腳步而移動,嘴唇微微有些哆嗦。
過了一會,師清漪顫聲道:“……雨霖婞。”
雨霖婞聽師清漪喚了這一聲,又見神色有異,道:“師師,何事?”
師清漪卻不說話了。
喉嚨像是被堵著,想說的都被擋住了。
“無事。”師清漪聲音低低的。
原來這世上有一重逢,是這樣的感覺。像是輕飄飄的喜悅,卻又那麽沉重。
“為何這般看我?你突然喚我,我以為你有什麽事要說與我聽。”雨霖婞徑自坐爐子旁,道:“敢情是消遣我?”
更是毫不客氣:“死鬼,給我倒酒。”
洛神替倒酒:“方才清漪也這般瞧我。”
“師師,看來你有古怪。”雨霖婞邊喝酒,邊笑道。
“什麽古怪。”師清漪盡量壓心緒,這也泰然自若坐過去,道:“隻是方才見你從外頭進來,莫有許久未見之感,覺得甚好,喚你一聲。你就當我犯了癔症是。”
“許久未見?”雨霖婞琢磨了,向洛神告狀,笑道:“死鬼,你聽聽師師這話裏有話,說什麽許久未見甚好,雖說處是我墨銀穀,不似以往我去你們萱華軒那般白吃白住一個月,但這飯是每日到你們這屋子裏來吃的,敢情師師言外之意是要趕我走,不讓我到這吃飯,準備與我許久未見了?”
洛神道:“白吃白住,一詞得甚好。你甚有自知之明。”
雨霖婞抬腳要踹。
洛神不著痕跡避開。
師清漪驀笑了,點亮這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