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這個五星也得打出去……”她苦笑著點出店麵，真的被征服了，口嫌體直，兩餐米線，同一個味道，她居然感覺完全不會膩！
    但就在她打開店鋪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有新菜了？”愕然看著食仙米線下多出的一行，她馬上看了過去，但是剛看一眼，秀眉就死死擰了起來。
    888……
    這個價格，對於她都是心痛價。但重點不是在價格上。
    為了價格的爭吵，表麵上看是為價格，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
    沒人願意當傻逼。
    我承認你的東西好吃，一百五一碗的米線吃得起，感覺滿足，滿意，不虧。但是……這個888是怎麽回事？
    “真以為……我們吃了一頓，就會每天點？還是好不容易找到吃得起的客戶，於是迫不及待地殺雞取卵？”
    她冷冷關上了手機：“看樣子，昨晚的話你還是沒聽進去。年輕啊……”
    “那麽，就再見了。”
    “滴……”幾乎就在同時，葉衝家中，陳實愕然抬起了頭。
    就在剛才，係統發來一條提示：您失去了一位忠實粉絲。
    那位大姐姐……忽然之間翻臉了？
    自己今天的菜做錯了？煮的時間不對？
    他想了想，立刻否決了。
    一切如常，甚至比昨天更精細。而經過一天的烹調，身上的+1+1不停冒起，自己都能清晰感覺，手法比以前隻高不低。
    那麽，問題隻有一個。
    價格。
    他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電話，作為自己第一個客戶，而且是八個人的大客戶，他絕不願意就這麽莫名失去。
    現在的社會，冷漠而浮躁，既然對方脫粉了話都不說一句，那麽，他願意去當這個破冰人。
    當然……如果能順路把食仙米線套餐推銷出去，那就更棒了……
    “叮鈴鈴……”電話很快接通，短暫的忙音後就被拿了起來。昨天聽過的女聲再次響起，對方剛說了個喂，他馬上接著說道：“馬小姐您好，我是……”
    西鐵大廈，馬姐聽到對方的聲音就皺起了眉頭，對於這個店主兼送餐員她印象頗深，但是現在心中隻有不悅。
    不過她沒有掛上電話。
    或許，她也不甘心再也不吃這種美味。也或許她都沒有意識到，不自覺在心中給對方留下了辯解的餘地，同時更沒想到對方會打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姓馬？”
    “馬小姐，訂貨人員上有姓名和電話……貴公司是目前本店唯一顧客，我還是很記在心上的。”
    馬姐心中微微一鬆，對方很誠懇，她喜歡這種誠懇：“店長先生，你既然知道我們是你的唯一顧客，為什麽我會看到888的米線？”
    對準了一個人砍？
    果然是因為這個！
    葉衝家裏，陳實眉頭深深皺起，他有很多話想說，比如想將食材的成分再對馬姐說一次。但思維電轉數秒後，他認真說道：“馬小姐，沒想到引起你的不愉快。但是我還是要聲明，本店一分錢一分貨。我敢標這個價格，它就絕對值這個價格！”
    “如果有幸接到這份訂單，我想你會明白的。我以仙客來的名聲擔保，如果它不值這個價，我馬上關店永遠不開！”
    馬姐微微一愣。
    人的心情就是這麽奇怪，有時候讓兩人之間築起高牆的並非是某件事，而是差一個解釋。
    她忽然回想起，自己看到150一份米線的時候，同樣也是不敢相信，同樣也是質疑，抱著試毒的心態點的。既然有了第一次不可思議，為什麽不能有第二次？
    進入社會這麽久，她同樣知道，就算沒有這份888，靠著之前的米線，對方絕對會打出一片天。沒理由用888嚇退所有人，自斷前路。
    那麽真相隻有一個。
    “這份米線……真的值這個價？”不悅已經盡數散去，她狐疑地開口，甚至自己都沒發現，開口的時候唾液分泌越來越旺盛。
    150的米線就那種味道……888的米線……
    這真的是給人吃的？
    “我以仙客來的名譽保證。”陳實肯定地回答：“以後一定會有人點，到時候你就會看到大家真實的評論……”
    “好。”馬姐舒了口氣，不自覺地微笑了起來：“其實，我願意相信你。”
    就在同時，陳實腦海中係統聲音響起：“忠實粉絲數目+1。忠誠度+1，當忠誠度達到10的時候，將進化為鐵粉。”
    “好的，謝謝理解。”
    陳實暗暗舒了口氣，掛了電話。
    西鐵大廈，馬姐握著手機，若有所思地從耳畔拿下。出神地看向落地玻璃窗外，漫天星輝映照出一地繁華。
    “可能……我從一開始也不相信，能比肩天一閣主廚的廚師，會是一個沒有藝德的人吧？”數秒後，她才笑了笑，剛才總覺得心裏憋著一塊，但現在已經完全散去了：“888一份的米線……他還真的敢開價。是不是真像他說的一樣美味？”
    “咕嘟……”咽唾液的聲音從她喉中響起，剛吃過的美味印象好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並且翻了好幾倍。在腦海中瘋狂虛構著敢叫價888料理的味道。
    怎麽辦……忽然好想吃啊……
    但是真的不便宜……點呢？還是不點呢？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忽然轉過轉移，打開了手提電腦上的qq。
    這一次，她直接打開了一個聊天群“口袋妖怪吹水群。”
    “金助理？在嗎？”——百萬伏特。
    “馬總監？”一名叫做飛葉快刀id的人發來一個疑問的頭像：“這麽晚了，有事？”
    “我想問問，曹部長的百人測試團隊，還有多久到？”
    “有事？”——飛葉快刀。
    馬姐猶豫了一下，玫瑰紅的指甲肯定地敲下鍵盤：“有。”
    “奇了怪了，曹殺神的隊伍你也敢問？是嫌他刀不夠快了？還是自己活得飄了？”有字剛出現，一位叫做“超夢”的id接了上來：“明天曹老大要開一天的會，下午五點才趕得上飛機，包機，一共九十三人。八點之前一定到。馬姐，小妹把這個重要消息透露給你，要回報！要抱抱！要舉高高！”
    馬姐流利地打字：“黃瓜，香蕉，榴蓮，三選一。”
    “滾……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不該和已婚婦女交談！太汙了！”——超夢。
    “意思是軟硬自我調節還附帶凸起的三種你都不滿意？您要求真高。”——百萬伏特。
    “誰焊死了車門！我要下車！”“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讓我下來！”“深夜飆車的女司機，能不能有點公德心！”“馬姐……群裏還有剛畢業的大學生，您悠著點……”
    “大學生怎麽了？大學生沒人權了！大學生就聽不懂了？大學生就沒見過豬跑了？！（摔jpg）”——剛畢業的海皇牙。
    “話說馬姐，你問這個幹嗎？難道……（驚恐jpg）你們開發組的任務沒做完？那死定了啊！”——飛葉快刀。
    馬姐微笑著敲擊鍵盤：“我就是想問，曹部長的接待，是我們接吧？食宿？”
    “自己負責，月底報上來。殺大戶啊！平時有什麽不敢點的拚命點啊！平時不敢去的餐廳立馬去啊！我馬爸爸差你幾個錢嗎？（傲嬌jpg）對了，曹老大不能吃辣，別犯忌諱。火鍋千萬別帶！”——超夢。
    “了解。”馬姐打完這兩個字，果斷下了qq。
    翻閱著手頭的資料，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好運的小子……
    如果沒有剛才那番推心置腹的電話，那充滿自信斬釘截鐵的肯定。自己不可能打開這個qq群。這名字看著稀奇古怪，實際上，裏麵全都是天音工作組群三大分部的所有精英！
    有男有女，他們在裏麵分享的東西多了去了。而曹部長準確到達的時間，傳遞了一個她很想給陳實的機會。
    那就是……對方肯定沒有吃晚飯！
    “哎……窮啊……我的香奈兒……”她憂傷地看著自己伸展的手指哀歎：“試毒麽……當然不能我自己去了，是不是？”
    “小家夥，可別讓姐姐失望啊……”
    同一時間，同一片天空下，同一座城市。寶鋼大廈，聚牛app總部，仍然一片燈火通明。
    和白天幾乎沒有區別，同樣的人滿為患，打印機複印機電腦嗡嗡作響。
    “最近怎麽回事？每天都加班，我特麽都要瘋了！”“誰說不是？一周加班三天，真是夠了！”“噓……小聲點，我聽說總部又想融資，你看看最近我們做的報表，全部是公司估值的……”
    整個聚牛都彌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一門之隔的片區經理室。餘經理端著咖啡深深抿了一口，臉色很是難堪。
    就在剛才，他得到了一個讓自己都震撼的消息。而且是總部直接通知，沒有打公司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曾經的聚牛大股東金螞蟻宣布複活旗下口碑網，然而……總公司看上的卻是大眾點評，並且……準備轉投南極企鵝！
    金螞蟻和南極企鵝，是目前華夏最大的巨擘，世界都赫赫有名。聚牛和他們比起來簡直如同星辰與皓月。他想不通，千團大戰剛剛過去沒多久，如果不是金螞蟻允許聚牛綁定銀行卡在線支付，聚牛怎麽可能殺出重圍？
    這幾年聚牛又做了什麽呢？就在同年，立刻申請自己開通支付渠道，想甩開金螞蟻單幹。但怎麽可能？
    這是第一次出離，現在是第二次。而且已經到了私人電話通知的地步，恐怕……是真的要走了。
    “其實在誰手底下都一樣，但是南極企鵝最大的目的不就是想用微信添加進聚牛的支付嗎……但是……”他站了起來，看著窗外一城燈火，頭痛欲裂。
    真的可以嗎？
    現在聚牛前景並不好，食客蒸蒸日上，如果南極企鵝發現自己買到的是毫無競爭力的二手貨……他們的前景不堪設想。
    “十一……”他手在落地玻璃窗上狠狠摁了摁，嘎啦作響：“十一的國慶大碰撞……一定要打贏！”
    “既然已經通知片區經理，應該已經塵埃落定了。這是我們對未來大股東交出的第一份答卷……十一血拚，許勝不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