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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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的這道脆響瞬間就讓我陷入了恐慌,我都忘了報警,下意識地就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而當我打算穿鞋去廚房瞧個究竟時,眼前的一幕令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隻見,一排帶血的腳印從房門口一直延伸到了床邊,看起來就好像昨晚凶手一直站在床邊盯著我看。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為什麽隻有進入卻沒有離開的血腳印?
很快,我就看到了血腳印盡頭的鞋子,那是我的球鞋,鞋底有血。
聯想到我手機裏的那些凶殺照片,我打了個激靈,突然明白了過來。有人拿了我的手機,穿了我的鞋子去犯案。最後,他留下鞋子,赤腳離開了。
他這顯然是要嫁禍給我,我暫時不能報警!
放下手機,我硬著頭皮悄悄走向廚房。當時我腦子裏設想出了無數場景,凶手、屍體……
不過到了廚房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恐怖,隻是一把菜刀落在了地上。菜刀的刀刃上帶著血,應該就是凶器。
而當我看清這把菜刀時,我越發證實了剛才的猜測。有人要陷害我,因為這把菜刀就是我昨天幫溫雅買的那把,上麵肯定有我的指紋!
我有點不敢繼續往下想了,一時間有點六神無主了起來。短暫尋思了會,冷靜下來後,我立刻將菜刀和房間裏的血腳印給處理掉了,因為如果真有人要陷害我,那麽他肯定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然後我就在家裏又搜尋了一會,確定沒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後,我才鬆了口氣。接著我在家又等了約莫一個小時,依舊沒有警察上門,這讓我有點捉摸不透了。
他如果要陷害我,為何不報警?而如果不是為了陷害我,這一切變態行為的目的又是什麽?
最終,坐不住的我離開了家。我不是去送外賣,而是決定去溫雅住的那個小區看看。一來是因為溫雅是第一懷疑對象,再者,死者貌似也是那個小區的,我想悄悄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風聲。
很快就到了昨晚那個小區,小區門口沒有警車,也沒有議論的人群,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我去溫雅家門口看了,門是關著的,敲門也沒有反應。我嚐試著給她昨晚點外賣的手機發了短信,問她想幹嘛,是不是想害我,我說想找她聊聊,但她沒有回應我。
我不敢在此多做逗留,怕有警察找過來,於是立刻就離開了。在經過保安室的時候,我看到裏麵就一個保安,突然我就想到了昨晚那個裸模嚇唬我的場景,他說電梯的倒影裏我沒有頭。在這個瞬間,我猛然間就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我就進了保安室。
我給保安發了根煙,然後跟他說昨晚我在電梯裏手機被人偷了,想調監控看看,一開始他是不願意給我看的,在我給了他一百塊錢後,他答應了。
很快保安就將監控錄像調到了昨晚我離開那段時間的畫麵,我認真看了起來。
我看到我進了電梯,死去的那個裸模當時也在電梯裏。在電梯下行的時候,他突然就偷偷看向了我。一會看我,一會又看向電梯壁裏的倒影,反反複複的,像是在確認著什麽,眼神裏似乎還帶著絲惶恐。
我好奇地看向電梯壁裏我的影像,而當我看清那一幕時,我徹底驚恐了,感覺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隻見,電梯壁上我映出來的影像真的沒有頭,隻有一具無頭身。
我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昨晚我以為他是嚇唬我的,沒想到這是真的!
這時,保安問我找到什麽線索沒,他說他這是違反公司規定的,不能被別人看到。我見他沒有發現這恐怖的一幕,自然也不能讓他發現。於是我立刻就關了監控,說可能是我記錯了,手機不是在這丟的。
然後我就離開了這個小區,回到住處後,我整個人還是懵的,完全不能理解電梯裏的我怎麽會沒有頭。
下意識地我就聯想到了那裸模昨晚對我說的話,他說那小區鬧鬼,我身上可能有髒東西。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我惹上不幹淨的玩意了?他的死也和這玩意有關?
抽了兩根煙後,我冷靜了下來。作為一個曾經是法醫專業的學生,我自然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我知道世上不可能有鬼,再邪門的事都有科學的解釋,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至於這貓膩是什麽,一時間我也想不到。
我放空了腦袋,好好捋了一遍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溫雅的畫、無頭的我、死去的裸模……這些離奇的事情似乎都和我有關,而我要想撇清幹係,就一定要在警方查到我之前,把事情給整明白了。
而要想查清楚真相,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溫雅。
我決定回一趟學校,看看溫雅是不是在川大,或者再找以前的同學問問溫雅最近的情況。
由於我剛才看監控時嚇出了一身汗,加上我這人還是挺好麵子的,不想穿得太寒磣去見老同學,所以我決定換一身像樣的衣服。
很快我就從衣櫥裏挑了一件外套給穿上了,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我的脊背突然一僵,脖子發涼,就好似有人在對著我哈氣一樣。
一個恐怖的念頭猛然間在我腦袋裏升騰了起來,剛才取衣服時,衣櫥裏我那套羽絨大衣似乎不對勁。
我再次打開了櫥門,我看向了那件羽絨大衣,他看起來確實鼓得很不正常,有點臃腫,就像是被人在穿著一樣,而且帽子都戴上了。
我的心咯噔一跳,貌似真的有個人藏在衣櫥裏,靠羽絨服在偽裝著自己。
我壯著膽子,猛地將羽絨服的帽子給扯開了,當我看清眼前的畫麵後,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
確實有人穿著我的羽絨服,但不是別人,正是死去的那個裸模,此時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死死地盯著我看一樣,死不瞑目。
我慌了,呆愣地站在那裏。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門聲。
敲門聲將我從驚恐中拉回了現實,我忙一把將櫥門關上,然後快步來到了門口。
原本我是想假裝沒人在家的,但當我聽到敲門者的喊話時,我知道我不得不開門了。
門外的人是這樣說的“吳憂,在家嗎?我們是警察,來調查點事,如果沒有人在家,我們要開鎖了。”
吳憂就是我,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故作淡定地打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男人,一個是約莫四十歲的國字臉中年男人,他穿著警服。在他身後的是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人,這人沒有穿警服,也不知道是不是便衣。但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警察一起出現,我都要把他當作是什麽明星了,因為他真的很帥,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國字臉警察問我是不是吳憂,我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就進入了我家,國字臉繼續問我兩個小時前是不是去了恒大名都小區。
我再次點了點頭,其實我當時都快緊張死了,但我還是故作詫異的開口問他“警察大哥,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國字臉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問我“你去那裏幹什麽了,是不是進了保安室?”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尋思一切可能都暴露了。
但在沒有被證實之前,我繼續鎮定地開口回道“是啊,我就是一個送外賣的,自然認識很多小區的保安了,我就是去閑聊了幾句,給保安大哥發了根煙。”
我剛說完,國字臉突然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然後加大音量對我喝道“吳憂,不要裝了!老實交代,你到底去幹什麽了,那個保安已經昏迷送進了醫院,而小區監控的硬盤也被偷了。說,是不是你偷走了硬盤?”
聽了國字臉的話,我懵圈了,保安昏迷了?監控錄像被偷了?
這可不是我幹的,不過他的話反倒是讓我冷靜了下來,既然他們找我不是和凶殺案有關,那我倒是可以放心了。
正要開口解釋呢,一直站在一旁觀察我的的帥氣男人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他笑著對我說“吳憂,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送外賣的。我剛才簡單調查了你一下,你是一個優秀的法醫。哦,不,優秀的法醫學學生。你的專業知識非常優秀,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你輟學了。像你這種人才卻去送外賣,真是讓我看不透啊。”
我感覺他話裏有話,但我還是裝作什麽也沒有聽懂的樣子,說“大哥,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就不是當法醫的料。我送外賣,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嘛。看來送外賣也不適合我,把你們警察都給招來了。”
他溫和一笑,沒再和我囉嗦什麽,而是問我能不能在我家裏隨便轉轉。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點完頭我就後悔了,要知道我房間的衣櫥裏還藏著一具屍體呢!
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在心裏祈禱不要被他發現,不然我今天就栽了。
下一秒,我就徹底慌了,因為他徑直走向了我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