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碎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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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身份不明的帥氣男人走向我臥室,我忙快步跟了上去。
直覺告訴我,他可能知道些什麽,但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假裝淡定。
好在他進入我臥室後並沒有走向衣櫥,而是抬眼掃了一圈四周,然後他突然扭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眸很深邃,讓我有點看不透。
正心裏發慌呢,他突然開口問我“吳憂,你剛打掃過房間?”
我冷靜地點了點頭,其實心裏已經涼了。他明顯話裏有話,是察覺到我處理過現場了,因為我確實在家裏噴了太多的清香劑,來掩蓋家裏的血腥味。
果然,下一秒他就來到了床邊,彎腰在床底找了一圈。
沒什麽發現後,他又轉身走向了衣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當時真想主動開口去坦白,但我忍住了,我祈禱他別打開櫥門,或者說就算打開了,也別發現那具屍體。
祈禱是無用的,他很快就拉開了櫥門。
我已經做好了解釋和坦白的準備,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我整個人驚悚了起來。
讓我感覺驚恐的不是這具屍體變得多麽恐怖,而是衣櫥裏根本就沒有屍體,我那件羽絨服此時已經癟了下去。
我呆愣地站在那裏,這一幕對我來說簡直匪夷所思。我確信之前是看到那具屍體的,不是眼花。而從我出去開門到現在,也就十來分鍾時間,這屍體難不成還自己走了不成?
屍體肯定是不會行走的,所以肯定是有人趁著剛才我們說話,悄悄把它給搬走了。
想到這,我就是一陣後怕。因為這就意味著此人一直藏在我家裏,早上那把菜刀落地發出的聲音,應該也是他在故意吸引我。
我冷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想這人肯定就是那個凶手,也許他昨晚殺人之後,就一直在我身邊!
我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麽可以如此變態,而且這麽的神秘,雖然我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我腦子裏還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個念頭來,也許它不是人,否則真的很難解釋。
正胡思亂想呢,那帥氣的便衣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的身旁。
他衝我溫和地笑了笑,然後給我遞了一張名片,說“好了,你這裏一切正常,我們就不多打擾了。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想起了什麽,或者說有什麽突發情況,可以第一時間聯係我。”
說完,他就和國字臉警察一起離開了。從他們的走位來看,這個年輕帥氣的便衣身份肯定不簡單。
我忙低頭看了下他給我的名片,但上麵隻有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他叫錢誠。
把錢誠的號碼存進手機後,我調整了下情緒,然後立刻就壯著膽子在家裏搜尋了起來。直覺告訴我,凶手或者屍體可能還藏在某個角落,但我什麽也沒找到。我尋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從窗戶離開了。
我想去小區保安室調監控看看,但很快我就想到了剛才國字臉警察對我的盤問。他說恒大名都那個保安昏迷住進了醫院,監控錄像的硬盤也被偷了。
這會和我有關嗎?為什麽我走到哪,疑案就出到哪,這個凶手怎麽會如此的如影隨形?
我決定不再去調小區監控,一來是我不想害人,再者直覺告訴我,不會有實際的有用線索。
我隻是穿好衣服直接去了川大,我找了兩個同學打聽,卻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溫雅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來學校了。
溫雅居然一個月不去學校了,而她卻在公寓裏請裸模、畫畫,這對一個美女學霸來說,著實有點匪夷所思。
我嚐試著再次去聯係溫雅,但她的手機號碼依舊無人接聽。
線索就這樣再次斷了,一晃天就黑了,我一個人迷茫地走在大街上,家也不敢回,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會不會發生更加離奇的事情。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錢誠打過來的。
我問錢誠有什麽事,他說有人要見我,讓我去市三院。
對於錢誠,我並不排斥他,而且我也想早點查清楚具體情況。於是我立刻就打車去了三院,他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看到錢誠後,我直接問他“誰要見我?”
他說“季漢生。”
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但很快我就知道他是誰了,錢誠說季漢生就是恒大名都的那個保安。
錢誠說季漢生從昏迷中醒過來了,但警察問他什麽他都不回答,而且他還點名要見我。
我很好奇季漢生為什麽要見我,難道他的昏迷和我有關?他見我要幹什麽?
錢誠給我交代了幾件事,讓我盡可能多的問出一些線索來,然後我就進入了季漢生所在的病房。
此時季漢生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特別憔悴。而且他的眼神很渙散,顯得有些神智不清。
“季漢生,你找我?我們認識?”我試探著問他。
聽到我聲音後,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我繼續問他“之前我從保安室離開後,你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昏迷,是有人襲擊你?”
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才驚魂甫定地開口對我說“我看到他了,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我不知道季漢生口中的他是誰,是男是女,但季漢生顯然很害怕,我看到他身體都在發抖。
我疑惑地繼續問他“你說的是誰啊?是這個人把你打暈的?可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啊,你為什麽要見我?”
季漢生蠕動了一下嘴唇,用微弱的口氣開口道“她是……”
剛說了一個‘她’字,季漢生突然猛地睜大了眼,他用一副極其驚恐的表情盯著我看,又像是在看著我的身後。
“季漢生,你,你怎麽了,你看到了什麽?”我被季漢生的表情給弄慌了,忙開口問他。
而他卻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將我的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掐死我,快,吳憂,快掐死我,不然我兩都得死。”季漢生用無比恐懼的聲音,顫抖著對我說道。
我整個人都懵逼了,感覺季漢生是不是瘋了,腦子糊塗了。
我用力將手從季漢生的脖子上抽了回來,由於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我都把他的脖子給撓破了。
剛抽回手,季漢生看我的眼神越發的驚恐了起來,我甚至看得出來他的瞳孔在急劇放大,顯然是看到了讓他不能承受的恐懼。
“她,她就在你身上……”
最終,季漢生丟下了這樣一句讓我細思極恐的話,然後就撲通一聲倒在了病床上。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錢誠第一時間衝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應該是法醫,穿著白大褂,而且還是一個女法醫。
緊接著就是各種搶救了,不過最終還是傳來了一個壞消息。季漢生死了,具體死因還不明,需要進行屍檢,初步判斷是驚嚇過度導致心髒驟停。而他脖子上的抓痕自然沒有逃過警方的法眼,他們認為季漢生的死和我關係很大,要把我先帶到局子裏審問。
我很害怕,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感覺之前我所隱瞞的東西很快就要爆發,讓我萬劫不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令我意外的是,錢誠卻阻止了這些警察帶我走,他說我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暫時由他對我進行監視。
然後錢誠就衝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跟他離開。
我恍恍惚惚地跟著錢誠上了他的車子,坐在副駕駛上,吹了會風,我才緩過神來。
我想開口對他說聲謝謝,但話到嘴邊又噎了回去。我知道他這不是救我,他帶我出來,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很快他就開口對我說“吳憂,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我的真實身份是重案組的副組長,我最近在調查一起神秘案件。我現在懷疑這案子和你有很大關係,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我有點受寵若驚,忙說我一點能力沒有,肯定幫不上什麽忙。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錢誠,他在查什麽案子,為什麽覺得我和這案子有關。
這時,錢誠從包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同時對我說“照片上這個人你認識吧,你們曾經是同學。”
我拿起照片一看,居然是溫雅。
我尋思難道警方也知道溫雅是嫌疑犯了?
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錢誠“嗯,她叫溫雅,我們學校的女神,她怎麽啦,犯罪了?”
錢誠突然微眯起那對深邃的眼眸,然後說了一句讓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的話。
錢誠說“溫雅一個月前被殺害了,殺人碎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