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盯著
字數:4956 加入書籤
感受著手中冰涼的手銬,聽著國字臉的威喝,這一刻我徹底慌了。
這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慌,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做,這種被冤枉的感覺才是最無助的。
我當時差點就要學著電視情節裏那樣,大喊我要見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了。
可我發現,這一刻我竟然連一個可以幫到我的人都沒有,孤立無援。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錢誠,於是我立刻開口說“錢誠,我要見錢誠,我是被冤枉的,你們憑什麽逮捕我。”
吳政國說“有什麽話,等到了隊裏再說吧。”
我知道反抗也沒有用,此時我需要保持冷靜,於是我就安靜了下來。
跟著國字臉上了警車,一路無言,但我的腦袋則在高速旋轉著。
我尋思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錢誠了,之前他們警方一直沒有抓我,現在卻說我是連環殺人案的重大嫌疑人,他們一定是有了什麽新的證據,等會我隻要想辦法推翻這些證據就行了。
很快就到了警局,我被押進了審訊室。
是吳政國親自審問的我,我提出要見錢誠,他卻對我說“錢隊去總廳匯報案情了,這件案子暫時由我來辦,你有什麽要說的直接和我講就好了。”
這一刻我感覺徹底墜入了冰窟,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快被壓彎了。
我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口對吳政國說“我沒什麽好講的,我的情況我都跟錢誠說過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於是吳政國開口問我“昨天夜裏四點左右,你出門了,你去了哪裏?”
我愣了一下,我說我沒有啊,昨天我一直在家裏睡覺的,直到被你們上門抓捕給吵醒。
吳政國冷哼一聲,說“嘴硬!你認為你這麽不配合我,我們就沒有證據嘛?”
我還是很篤定自己一直在睡覺的,於是我反問道“有證據你就拿給我看,我是真的在睡覺。”
吳政國繼續說“你們小區的監控壞了,確實沒有你直接出門的證據,天衣無縫。”
瞧他意思好像是我把監控給整壞了似的,而我也鬆了口氣,看來也沒什麽證據啊,我估摸著他從一開始就懷疑我,趁著錢誠不在,想要逼我一把,把我給套出來。
想到這,我就有了些底氣。
不曾想,這時吳政國突然報出來一個賬號,問是不是我的cloud雲賬號。
我說是,然後他打開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反過來給我看,同時對我說“我們技術科進了你的賬號,你裏麵存了一些照片,你自己看吧。”
我好奇的看向電腦屏幕,我看到開始幾張是第一天見溫雅的晚上,手機裏的那幾張裸模被殺照,我記得我手機裏是刪掉了的,沒想到那變態竟然給我弄了個雲儲存。
不過這幾張照片我已經跟錢誠說了,所以我也不是很慌。
然而當我看完,我慌了。除了那幾張我見過的照片,居然還有幾張其他角度的凶殺照。
從照片裏可以清晰的看出案發現場,竟然就是我家客廳!照片裏現場很血腥可怖,一地的鮮血。
“我,我之前沒見過這些照片,但人真不是我殺的,既然他可以把照片存我手機裏,自然也可以存我賬號裏了,就憑這也不能說我是嫌疑犯吧。”我為自己辯解道。
吳政國冷眼看著我,說“你家裏發生這麽嚴重的凶殺案,你說你當時在睡覺?”
我說“我真的是在睡覺,我也是第二天看了手機才知道的,而且當時家裏也被清理幹淨了,隻有一排血腳印,是走向我床邊的。我想,可能是凶手把我迷暈了,所以我睡死過去了。”
吳政國沒再追問,而是切換到了一個視頻,邊切換邊對我說“你還真的是守口如瓶,那我就讓你死心吧。”
這是一段監控錄像,看完我就懵了,心髒砰砰直跳,一時間六神無主了起來。
監控錄像顯示的是昨天夜裏四點,地點是千手紋身店,是陳子文留下的那個針孔攝像頭拍下來的。
我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突然就出現在了紋身店裏,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走出來的,對紋身店裏的環境像是很熟悉。
他將帽簷壓得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臉,但當他一出現我就莫名的驚慌了起來,因為他穿的衣服和我身上這套一模一樣。
他對紋身店裏的攝像頭所在位置像是了如指掌一般,巧妙地回避了過去。
我看到他先是在店裏簡單翻了一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很快又來到了窗戶前,趴在窗戶上朝外麵東張西望了會兒,緊接著他就直接來到了攝像頭邊上。
至始至終他的角度都掌得非常好,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加上他帽簷壓得很低,所以不能判斷他的長相,但是穿著和體型來判斷,確實和我差不多。
我想要繼續看,不過這時攝像頭已經黑了,是這人將攝像頭給弄壞了,所以接下來就什麽也沒有了。
我呆愣地坐在那裏,腦袋很空,我拚了命的去回憶,想要記起來這些事,但我發現我真的什麽也記不得。
“吳優,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你可以不承認,但證據就擺在這裏,不會說謊。”吳政國堅定的對我說道。
想了下,我直接說“這個人不是我,他隻是在模仿我。如果真的是我,我可能讓攝像頭拍下來嗎?這明顯是在陷害我,再說了,我也沒這個帽子啊,他肯定是長的不像我,所以才戴了帽子偽裝。”
吳政國眯眼尋思了會,然後說“你的解釋是站不住腳的,我們隻看事實,暫時你會被羈押,至於你說的帽子,剛才已經在你的枕頭底下找到了。”
說完,吳政國就準備離開了。
我忙開口問他“口罩女呢,她怎樣了?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啊,很明顯是我的推理影響到凶手的計劃了,他慌了,所以才把我給陷害進來了。”
吳政國沒有理會我,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大概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我被轉移到了一個看守所,單獨關押的,期間有人給我送了飯,但我也沒心思吃。
我一直在分析著這些案子的細枝末節,但由於我掌握的線索很少,最終我也得不出什麽結果。
我尋思吳政國的這些證據雖然指向了我,但還不足夠嚴重,等錢誠回來了應該沒什麽問題,而我留在看守所至少也是安全的。
想到這我就安靜了下來,然後我就把那碗飯給吃了,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就覺得不對勁,嘴裏像是嚼了個什麽東西。
我吐出來一看,是一張紙條,好在紙條還沒被我嚼爛。
我背對過去,悄悄展開,上麵寫著一句話有人在一直盯著你看。
瞬間我就感覺毛骨悚然了起來,難道那瘋子還追到看守所來了不成?他這是要將我殺人滅口了?
不過我看了下字體,不是那副娟秀的字體,應該是其他人留給我的。
我的心立刻就吊了起來,我放下碗筷,然後在看守所內轉悠了一圈,但房間就這麽巴掌大,根本不可能有人的。
但也不知道是被心理暗示了還是怎的,我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像是真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一直在某個角落盯著我。
我就這樣一直在房間裏徘徊,渾渾噩噩的,時不時就要來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鐵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出奇的安靜,就好像是偌大的看守所隻關押了我一個人。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我就有點扛不住了,感覺整個人快被弄神經了,最終我迷迷糊糊的就躺著睡著了。
我是被一個夢給突然驚醒的,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但我記不得自己做了什麽夢。
而一醒過來,那種被人給死死盯著的感覺再次來襲,而且比剛才越發的強烈。
我剛準備起身,在房間裏再找找。
而當我剛抬眼看向天花板時,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我看到了它。
隻見,在我床頭天花板的通風口,一張臉死死的貼在通風口的鐵欄上,都快擠壓得變形了。
而他的眼睛則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剛要開口大喊,他卻主動開口了,他幽幽地說“你總算發現我了,我盯著你五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