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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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腳邊上這隻眼球,我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想到昨晚我貼著這眼球對視了半小時,我整個人都心驚膽戰了起來。
但出於法醫的本能,我很快就控製住了情緒,然後將這顆眼珠子給撿了起來。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發現眼球上的血跡還沒完全凝固,也沒有什麽防腐痕跡,顯然是剛從人眼窩子裏挖出來的。
那麽這顆眼球到底是誰的,又是誰將他放在了我家門上?
帶著疑問,我立刻就再次來到了電腦前重新點開了昨夜的監控視頻。
這一次,我一直將目光停留在房門上。
在時間走到淩晨三點的時候,我看到房門上突然就輕輕掉下來一小塊東西,顯然是有人從門外鑽了個洞,隻是這人沒用電鑽之類的,應該用的是刻刀,所以動靜不大,我沒被吵醒,從這來看,我當時睡得很死。
門被摳了個洞後,眼球就被放進了這個洞,約莫一刻鍾後,我就像是被召喚了一般,起床夢遊了,然後我就站在門後,對著這眼睛看了半小時,至始至終這個放眼睛的人都沒有露麵,所以我捕捉不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
正後怕呢,我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錢誠的電話。
我立刻接了起來,然後就聽到錢誠頗為關切的聲音“吳憂,你沒事吧?”
我愣了一下,心說錢誠消息這麽靈通,已經知道我這發生啥了?
我說“我沒事,就是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錢誠繼續說“你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就到。”
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約莫一刻鍾後錢誠就趕到了我家。
當他看到我手中的眼珠,以及房門上的洞,他並沒有露出什麽驚詫的表情。他隻是在我家仔細勘驗了一圈,確定沒找到什麽可用線索後,他才對我說“對方反偵察能力很強,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我疑惑的問錢誠“你知道我這邊發生的事?”
錢誠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透明的物料袋,我看到袋子裏同樣裝著一顆眼球。
錢誠說“昨天夜裏兩點多局裏接到報警,在紫薇花園小區發生了一起傷人事件,受害人被挖去了雙眼。當時這定性為一起惡意傷人案件,是局裏其他同事出的現場,沒有分到我組裏。我在處理了一夜案件後,本想是回家換身衣服洗個澡的,沒想到在來到家門口時,我竟然發現我家貓眼上粘了一顆眼球!”
聽到這我愣了一下,我和錢誠家的眼球顯然是一對。真沒想到對方竟然猖獗到了如此地步,敢在錢誠家亂來。
而錢誠則繼續對我說“發現這顆眼球後,我立刻就聯係你了,直覺告訴我你那裏肯定也不太平。我已經讓同事將該案件的材料發給我了,路上我已經看完了,你猜有什麽發現?”
這時,我突然就想到了昨晚在404,錢誠看我身體時,我兩收到的威脅短信。
於是我立刻就開口說“靈,挖眼案是不是和靈有關?是不是他做的?他昨天恐嚇我們了,以他的變態程度不會光說不做。”
錢誠點了點頭,說“沒錯,我看了報警電話,號碼正是靈的。應該是靈挖走了被害人的雙眼,然後就報警了。因此搶救及時,對方並沒有生命危險,目前還在醫院救治。”
錢誠話音剛落,我手機就震動了一下,緊接著錢誠好像也收到了一條短信。
我拿起手機,然後整個人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是靈發來的短信憂,這個警察不是你的朋友,下一次再不聽我的,失去雙眼的就是他。
拿著手機的手抖了一下,果然是他做的,他這是在懲罰我昨晚沒聽他話。
而錢誠很快就將他的手機遞給我看,我看到他也收到了靈的一條短信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和吳憂走的太近了,下次對吳憂再有越界行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看完,我整個人有點懵,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個瘋子簡直是膽大包天,敢如此威脅重案組組長的凶手,怕是錢誠都沒遇到過。
果然,我看到錢誠狠狠地握了握拳,眼睛裏滿是戰意。
我試探性地問錢誠“這個變態到底想幹嘛,他指的越界行為是什麽?”
錢誠眯眼尋思了會,然後對我說“我和你接觸也好多天了,這還是第一次收到他的威脅。他所指的越界行為,顯然是指昨天我想看你身上有沒有紋身。正如你所說,這個靈有著高度精神潔癖。我猜他要麽是認識你,甚至和你關係很特殊。要不然他就是將你當作了玩物,我接觸過一些變態凶手,他們殺人前會將被害人當作玩物,視作寶貝一樣玩弄,而且會有嚴重的主權意識,不允許任何人踐踏他的玩物,直到將對方殺死。”
聽到這,我就是一陣心慌,遇到這種變態當真是倒黴透頂,根本沒有人性可言。
然後錢誠繼續說“好了,你先和我回一趟警局吧,我再去好好跟進一下挖眼案,看能不能查到什麽線索。”
很快我們就到了警局,而警方的速度也很快,被挖眼人的資料以及社會背景很快就查到了。
這人叫楊鵬程,經營著一個快遞代理點。
楊鵬程的社會關係並不複雜,沒有什麽仇家,所以基本排除仇殺以及買凶作案的可能性。
唯一引起警方注意的點就是楊鵬程的婚姻,他以前是一個快遞員,後來存了點錢承包了一個快遞點,而賺了些錢後他在外麵有了一個小三,目前婚姻狀況不是很好。
看完這些最新資料,錢誠輕聲道“看來這個楊鵬程被靈挖眼,就是因為他這段婚外情。吳憂,看來我之前的分析是對的。也許靈可能曾經真的是你的朋友,或者說你已經被他選作了玩物,他不允許其他人和你走的太近。他找了一個情況類似的楊鵬程下手,就是在警告你和我,讓我們不要走的太近,你是屬於他的。這個楊鵬程,是因為我們才被選中,被靈挖眼。”
我點了點頭,但突然我就搖了搖頭,說道“不,你說過靈可能是一個比連環殺手還危險的人物。這種極端的高智商罪犯,不會做任何一件多餘而無意義的事情。如果他單純的想要報複我們,以他的變態程度,他不會留活口。楊鵬程可能沒那麽簡單,繼續深查,也許有重要收獲。”
錢誠歪著腦袋看我,然後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他說“吳憂,你似乎很會揣摩靈的心思。”
我說這就是一種警覺,這時錢誠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了個電話。
半分鍾後,他掛斷電話,對我說“吳憂,你的猜測似乎是正確的。楊鵬程醒了,他不接受我們警方任何問話,卻提出要見你,你和我現在去見他。”
直覺告訴我,這一趟肯定有收獲,於是我立刻就和錢誠趕往了市院。
當時陳子文守在病房門口,見我們過來後,他立刻迎上來對錢誠說“楊鵬程說他隻和吳憂談,而且他說必須單獨會麵。”
錢誠看了我一眼,我給他遞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然後就走進了病房。
我看到楊鵬程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此時他雙眼纏著紗布,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
我輕聲來到他的病床邊坐下,我剛坐下,楊鵬程突然就半坐了起來,嚇了我一跳。
我試探性開口對他說“楊鵬程,我是吳憂,我來了,你為什麽要見我?”
他扭頭看向了病房的房門,當時我很奇怪,他明明被挖去了雙眼,為什麽還在看東西,他應該是什麽都看不到啊。
正好奇呢,他突然就伸手將纏在眼睛上的紗布一把給扯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失去眼球的眼窩,眼窩深陷,兩隻眼皮劇烈的顫抖著,似乎想要睜開看我,但由於失去了眼珠子,卻又無力睜開,畫麵看著特別的瘮人。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身體,然後用驚恐的聲音對我說“吳憂,求你放過我,饒了我吧,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