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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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屍說親眼看到我被殺了,這句話說的我心底有點發毛,因為她看起來雖然像是在胡言亂語,但作為一個學醫的,我其實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看似精神混亂的人越容易在這種狀態下說出一些心底真正想表達的話。
就像酒後吐真言,當人的思維被直覺所控製,往往要表達的就是真正的心中所想。
可陳屍為什麽說我死了?
聯想到之前蘇小蠻也說過我是一個死人,我總感覺自己可能經曆過什麽恐怖的事兒,甚至可能牽扯到一些科學難以解釋的事,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多人故意用靈異事件來引導我,想讓我進入一種奇異的狀態。
這時錢誠他們已經來到了我身邊,他看了一眼確定我沒事後明顯鬆了口氣。
然後他們就把醫生喊了過來,給口罩女打了針鎮定劑後她就安靜了下來。
我跟錢誠出了病房,當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錢誠直接開口問我“吳憂,剛才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這個病房有什麽問題嗎?”
我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衛生間的鏡子被動過手腳,上半部分是特殊塗層,照不到人,所以應該有人在陳屍送過來之前做了這些布置。”
錢誠眉頭一皺,說他已經安排人去查了,會調閱醫院的一些監控,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我當時心裏很矛盾,很想錢誠他們可以順著這條看似不起眼的線索,順藤摸瓜揪出個重要人物出來。但我又害怕這個人真的是陳子文,怕陳子文暴露了,我沒機會和他好好溝通。
接下來錢誠帶我回了警局,他們懸案組有一層單獨的辦公室,他將我介紹給了他手底下的一些成員,還特別給我安排了一個宿舍,讓我以後就睡在警局,還給我安排了一個舍友,就是鑒定科那個喜歡一驚一乍的楊超。
將我安排好了之後,錢誠就帶著組員去忙了。
這一天他都沒給我安排外出的任務,他將案件裏這些死者的資料以及一些現場圖片都給我了,說我今天一天的任務就是研究這些屍體以及解剖錄像,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遺漏的線索。
隻要能夠幫助破案,我就有了幹勁。
我在電腦前一坐就坐了有三個多小時,我翻來覆去的看著死者的死亡照片,以及屍體的屍檢錄像。
但我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線索,隻能說凶手的反偵察能力太強了,一定是受過專業的訓練。
唯一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做屍檢的法醫小艾了,小艾這女人還真是特別,很另類。
我發現她每次屍檢時,都要用鼻子從頭到腳聞一遍屍體,那表情還挺狂熱的,而且每次屍檢完將屍體縫合好後,她都會用手術針戳破自己的手指,然後用指頭上的血在縫合的傷口上塗一下。
我知道很多厲害的法醫都有自己的一些小癖好,但小艾的這個癖好真的有點詭異。
但我也沒多想,因為屍檢錄像都是給警局封存的,小艾敢這樣做說明就沒什麽問題,如果有問題她早就被開除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尋思小艾這個怪女人呢,我突然就看到她了。
我當時正看完一段屍檢視頻,閉目養神做眼保健操呢,突然就感覺臉上癢癢的,像是一股輕微的氣流在拍打著我的臉,帶著一股奇怪的香味。
我猛然睜開眼,發現眼前有張人臉,把我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這個人正是小艾,當時她應該是在近距離看我,甚至在聞我的味道。
冷靜下來後,我微怒的對她道“幹什麽啊你,有病啊?”
她嘴角一揚,挺不屑的對我說“喲,進了警局就硬氣了啊,敢罵老娘?前兩次見你時還畏畏縮縮的跟個小p孩一樣呢,莫不是進化了?”
我沒理會她,隻是問她“你找我有什麽事啊,剛才你在我臉上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她的眼神中突然劃過一抹期待,她小聲問我“吳憂,聽說你吃過人肉,你還是個大變態?”
聽了小艾的話,我愣了一下,看來我經曆過的事她都知道。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們肯定經常一起開案情研討會,我估摸著他們也專門分析過我。
心裏突然有點難受,感覺很壓抑,原來在他們不少組員眼裏我並不是一個正常人,我尋思要不是因為錢誠的緣故,他們可能更不待見我,看來留在懸案組當這個顧問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我可能會受到不少冷眼。
小艾見我不說話,繼續問我“人肉是啥味道啊?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大變態,那我以後就不會看不起你了,我最喜歡研究變態了,我要好好研究研究你。”
我看得出來小艾是發自內心的好奇,突然我就想到了陳子文,不過我感覺的出來,她和陳子文應該不一樣,陳子文是那種善於偽裝自己邪惡的人,但小艾應該隻是性格比較怪,人還是個好人。
錢誠之前和我說過,善與惡隻一線之隔,它們是沒有絕對的分界線的,很有可能同化,所以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底線。
於是我忍不住對小艾說“學姐,我給你講一句話,是我不久前剛看到的,我覺得很有道理。當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小心掉下去。”
我剛說完,小艾就不爽的說“切,沒勁。本來以為隊裏來了個好玩的人,沒想到是個裝逼犯,無聊。”
說完,小艾就轉身走了。
在她走出去的時候,她突然扭頭對我說“對了,吳憂,我告訴你哦,我剛才從你身上聞到了屍體的味道。你怕是真的是個變態吧,估摸著吃過不少死人肉呢,姐突然對你有了很大的興趣。”
小艾的話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胃裏莫名其妙的就一陣翻滾。
小艾走後,我也沒亂想什麽,感覺以後還是要離她遠一點,這妮子也不知道是有點針對我,還是真的對我很感興趣,但我普通情況下可是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她也研究不出什麽花來。
她走了後,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因為晚上還要和陳子文見麵,我得準備一下。
於是我先給錢誠打了個電話,我告訴他最近發生的事讓我心裏有點發怵,我說我雖然不迷信,但還是不想破壞老祖宗的規矩,我說我想回老家給祖上燒點紙錢。
錢誠倒是沒拒絕,他還說讓我等他忙完,陪我一起去,我拒絕了,我說也就一晚上的事,明天就回來了,他讓我小心點,有什麽狀況第一時間聯係他。
我自然不是真的回老家上墳了,我腦子裏一有回老家的念頭,就出於本能的抗拒,直覺一直在提醒我不要回去。而我之所以這麽對錢誠說,是為了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去單獨見陳子文。
我故意去車站買了張回老家的車票,然後在車站裏又反偵察了好久,最終從一條小道離開了。
離開後我防止他們定位我,我還特意關機了,打了輛出租車到了南京墳場附近的一個街道,我找了家不起眼的茶餐廳,然後就在那慢悠悠地等了起來。
因為和陳子文約的是淩晨12點,目前還有四五個小時,所以我就開始為自己的安全做了一些準備,我尋思陳子文約到這麽偏的地方,而且還是墳場這種深夜無人的環境,我還是得留一手。
我首先開機下載了個定時發短信的軟件,給錢誠定時了一條淩晨12點半的短信,我讓他到時候直接來救我。如果和陳子文見麵順利的話,我會提前取消這條定時短信,到時候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一晃就夜裏十一點多了,我估算了下時間,然後就騎上提前租好的單車往南郊墳場進發了。
在快來到目的地時,外麵起了大霧,眼前有點黑漆漆的,我心裏突然開始發毛了起來。
也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麽想的,我掏出手機鬼使神差的找出了白靈的電話。
猶豫了一分鍾後,我編輯了一條短信靈,我在南郊墳場和人見麵,可能有生命危險。
剛編輯好這條短信,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呢,我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拿起一看我就有點脊背發麻,居然是白靈主動發過來的。
很簡單的三個字憂,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