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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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罩女說那個人在我身上,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配上她那滿是死氣的雙眸,真的讓人有點惶恐,說得跟真的似得。

    我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然後還使命的抖了抖身子,就像是想把身上那玩意給抖掉似的。

    抖完我還不放心,因為這個病房條件不錯,有獨立衛生間,所以我又去衛生間的鏡子前照了照。

    這一照差點把我魂給嚇掉了,因為我發現鏡子裏的自己沒有頭。

    當時我差點就尖叫出聲了,看著站在鏡子裏的自己沒有頭,這真的是太瘮人了。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並不是靈異事件。

    因為當我後退彎腰的時候,鏡子裏我的頭又冒出來了。而當我直立站起來的時候,頭又沒了。

    我像是明白了什麽,於是立刻就將眼睛貼在鏡子上往裏看,然後我就發現鏡子最上麵一小部分和下麵有些色差。

    也就是說這麵鏡子被人刻意做過手腳,隻有下半部分可以反光照人,而上半部分的背麵是特殊塗層,並不能照到東西。

    心裏頓時湧起一陣寒意,這種感覺比見到鬼了還要讓人難受。因為動手腳的人顯然不是單純的想要嚇唬人,他這是在向我、向警方挑釁,他在告訴我們他可以掌控全局,對我們如影隨形,不管我們到哪,他都可以讓我們不寒而栗,他在摧毀我的心理防線。

    可是又會是誰對鏡子做了手腳呢?

    按理說這肯定是在口罩女被安排進這個病房之前就動了手腳了,一旦她住進來之後就有警方重兵把守,根本是沒有機會的。

    但這樣又有點說不通,因為安排哪一個病房,不是隨機的嗎?對方又怎麽會知道對哪個病房的鏡子做手腳?

    除非是警局內部負責這方麵的人,不然很難不暴露,於是我就想到了陳子文。

    如果是陳子文就說得通了,應該是他們這個團體在警告我或者警方,別把陳屍給怎麽樣了,否則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用手機悄悄給錢誠發了一條短信,我讓他查一下陳屍的病房是誰安排的,留意下有沒有什麽異常。

    然後我用冷水潑了一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我才轉身離開病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當我背對著這麵鏡子,我總感覺鏡子裏有一雙眼睛在陰森森地盯著我看,感覺鏡子後麵像是藏著一個人一樣。

    我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要亂想了,這是對方在故意恐嚇我,我不能被影響得迷失了方向。

    鎮靜下來後,我快步來到了口罩女的身旁,我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陳屍,好了,你的鬼把戲我陪你演完了,現在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吧。”

    可口罩女依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說“他沒走,他還在你身上,還在你身上。”

    我的耐心真的快沒了,感覺口罩女就是在耍我,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想對我說。

    正準備離開病房呢,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我想到了第一次和王陽見麵時他說我沒有頭,第一次見季漢生時,他也說他就在我身上。

    我一直認為他們是在嚇唬我,或者是在暗示我什麽。但會不會其實是另外一種什麽情況,就像上次在404和口罩女見麵時,她和我對話都帶著藏頭句。這個團體顯然很森嚴,有著彼此的溝通方式。

    他們和我說的這些話,會不會是一種接頭的暗號?隻有我對上了,他們才會認為我是他們團體的人,才會和我說實話,與我好好溝通?

    腦子裏升起這個念頭後,我就停下了腳步,我扭頭看向口罩女,惡狠狠的說“陳屍,我不想和你們對什麽幼稚的暗號。我吳憂就是吳憂,你如果想和我溝通那就溝通,不想溝通那就死扛著,溫雅是誰殺的不用我多說吧,該定罪一個也跑不了!”

    說完,我就盯著口罩女的表情看,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反應。

    我看她依舊沒反應,於是又丟了一個重磅炸彈,我繼續說“如果我不是你們認識的人,你覺得我那晚在404會一下子反應過來你的藏頭話?我告訴你,你一直想要保護的那個人,還有陳子文,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心裏都清楚。我們一起在郊外謀殺溫雅的事情我也記得,隻是記憶有點模糊罷了。陳屍,如果你真的想為大家好,就不要給我兜圈子了,盡快讓我恢複記憶,隻有我能幫大家脫險,要不然所有人都得死。”

    我這句話顯然是影響到陳屍了,我看到她的臉上劃過一抹驚詫,眼神中也帶著猶豫。

    我假裝不耐煩的要離開,這時她突然昂起了腦袋,在病房四周好好打量了一圈,然後才用眼神示意我將耳朵靠近她。

    我尋思她應該是怕病房裏有監控,看來她反偵察能力還是很強的。

    於是我將耳朵湊近她嘴邊,然後她就小聲對我說“吳憂,希望你真的什麽都能記起來,記起我們的關係吧。記住,那樣東西一定要藏好,如果暴露了,不僅所有人都得死,還會死更多的人。”

    我心裏一驚,尋思他們各方一直想找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說的這麽邪門。

    於是我小聲問她“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真的記不起來了,你給我點提醒,我好好想想放哪了。”

    結果她對我說“那是什麽東西,我們沒有資格知道,隻知道它很重要,隻有你明白那是什麽東西。”

    我尋思你他媽放屁呢啊,說了等於沒說,不過至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一是他們這個組織貌似除了五人小團體,可能還有更多的人,甚至還有階層製度,他們這個小團體隻負責某一個任務,有些深層次的秘密他們也不清楚。

    還有一點就是,貌似我資格還比她老一些?她沒資格知道的東西,我有資格?

    這時,口罩女繼續貼著我的耳朵說“還有就是陳先生,陳先生是可以信任的,他知道你的秘密,你晚上一定要去見他。”

    口罩女口中的陳先生應該就是陳子文了,看來果然如我推測的那樣,陳子文和他們是一夥的。而且從口罩女的語氣來看,她對陳子文挺尊敬的,估摸著陳子文身份比她高,難怪陳子文頭頂的紋身看起來比口罩森一些。

    我沒有說話,繼續豎著耳朵,期翼她可以給我講更多的內幕。

    而就在這時,口罩女突然朝我哈來一口氣,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一口咬住了我的耳朵。

    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尋思口罩女這是發瘋了啊,下意識地就反身一拳砸在了她的臉上,將她給推開了。

    我伸手摸了下耳朵,手上全是血,這娘們把我耳朵都咬破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估摸著都要被她咬掉小半隻耳朵了。

    我剛要罵口罩女,突然看到她整個人開始顫抖了起來,那樣子看著很詭異,有點像是上次楊鵬程死亡時的模樣。

    我的心頓時咯噔一驚,尋思不會吧,口罩女不會要死了吧,房間裏就我們兩人,最後別以為是我一拳轟死了這娘們啊。

    正準備喊錢誠他們進來呢,我看到口罩女邊抖邊在那喃喃自語道“快,我要吃人肉,我要喝腦漿,快給我準備新鮮的腦漿……”

    看到這我才反應了過來,我尋思她這不是要死了,她這應該是吃人癖發作了,我估摸著吃人這玩意還有癮,跟煙癮毒癮似的,甚至荼毒更深。

    這時錢誠他們聽到房間裏的動靜推門進來了,而當他們剛進來,口罩女則掙紮著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悄悄對我說“吳憂,你知道嗎,我還知道你一個秘密,你已經死了你曉得嗎,我親眼看到你被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