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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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陳子文這個關於成長的文件,我心底湧起很多思緒,感覺看似信息量不大,其實很重要,因為這完全可以將我們之前的一些推理給連起來,得到了證實。
首先,溫雅確實是被偷屍五人組所殺,但具體死沒死我不能確定。而且我也是這五人組之一,因為我的生辰是能對上的。而那個一直善於隱藏自己臉的扭脖子男,他叫老a。
再者,五人組隻是一個小的團體,背後還有一個極其瘋狂的神秘組織。而五人組中,顯然隻有那個一直未露麵的老a才是核心成員,其餘四人是陳子文和老a一起物色出來培養的,我們共同點是生辰八字要符合條件,而且應該都有特殊的變態癖好,因為隻有這類人才好控製。
而陳子文看似知道很多內幕,其實他也隻不過是一個類似聯絡員的身份,他沒有參與對溫雅的直接殺害。
而且顯然陳子文在組織的地位並不是很高,感覺這個組織製度森嚴,似乎還分什麽階層,陳子文稱之為成長,這個成長過程分別為吃屍、殺人、見鬼,而且對於這個所謂的見鬼,陳子文還充滿向往。
“錢誠,事情有點複雜了,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變態組織,再往後查,又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命案,我們現在還遊離於這個組織的邊緣行走,一旦深入,我怕我們這些普通警員都沒有好下場。”我很鄭重的對錢誠分析道,因為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一個恐怖得令人發指的組織,殺人製造恐怖案件的手段也遠非普通人可以想象,就連陳子文這樣的刑警都隻是擔任聯絡員的角色,那是何等的誇張?
錢誠扭頭看向我,我看得出來他表情的凝重。
很快,他對我說“吳憂,你說的對,但正是因為案件牽扯到的秘密的嚴重性,我們才要更打起精神去麵對,而不是退縮。你想如果真的能順著這幾個案件端掉這個組織,我們將拯救多少人,挽救多少家庭?”
我點了點頭,心中敬佩錢誠的一身正氣。但我總感覺這很難,先不說這些案件能不能破,單單是吃屍和殺人這個級別的案件就已經讓警方忙得焦頭爛額了,萬一真的到了‘見鬼’這個級別的案件,感覺不是尋常警員可以麵對的。
錢誠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拍了拍我肩膀,說“吳憂,我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是沒有鬼怪之說的。再靈異的案件背後都有操控之人,而這個組織就是利用了人心裏的那抹邪惡,將人的變態不斷放大,最終讓他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以此來奴役這些成員。你看陳子文,以前是一個多麽優秀的警員,就因為不小心染上了吃屍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詭異,甚至還幫組織殺人,腦子裏成天想著見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能再稱為人,而是這個組織為禍人間的作惡工具。”
我說“其實也怪不得別人,還不是他們自己心中有惡欲,才被有機可乘。”
錢誠很溫和的看向我,說“吳憂,每個人心中都有惡,我們要學會控製。如果沒有被引導,一個再壞的人如果能隱藏心中的惡欲一生,他依舊不是一個惡人。所以,哪怕是丟了命,我也一定會對這個組織徹查到底。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先偵破溫雅碎屍案以及報複殺人案,之後真相會慢慢浮出水麵的。”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其實如果能把這兩個案子破了,我是希望錢誠可以不用再插手深查的,因為從他的生日以及白靈給我發的短信來看,錢誠已經被盯上了,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生命比我還危險。
頓了頓,點了根煙讓自己冷靜了些許,我才開口對他說“錢誠,我知道你是無神論者,但是有些老祖宗傳下來的玄學還是不能抵觸的。既然是要五個生辰八字符合的人去殺溫雅,這背後一定牽扯到這方麵的一些秘密。我覺得這也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殺一個溫雅搞得這麽複雜,背後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麽,你最好能找一個懂命理的老專家問問,我感覺溫雅碎屍案的背後一定會牽扯到這方麵的訊息。”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腦子裏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以前網上很火的紅衣男孩事件,一個普通的小男孩卻以如此詭譎的方式死去,身穿紅色花裙,雙手雙腳被捆綁,吊於屋梁,腳懸秤砣。
我感覺溫雅碎屍案應該類似,這種詭異案件的背後,如果沒有懂這方麵的人去操縱,怎麽可能如此機關算盡。
錢誠眯起他那深邃的眼眸在尋思什麽,很快他開口說“吳憂,你說的沒錯,這世上雖然沒鬼。但在有些人心裏是有的,他們是相信的,而正是因為這種迷信才製造出了很多看似靈異驚悚的案件。我雖然不信鬼神,但我不會傻乎乎的去排斥,我會聯係一些這方麵的專家,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殺人動機。也許你說的對,我之前一直將溫雅碎屍案歸結為凶殺仇殺性殺,卻找不出殺人動機,大概殺人動機真的和迷信有關。”
我點了點頭,然後沒再說什麽,我們又在陳子文的電腦裏仔細搜尋了一遍,確認沒其他什麽有用線索後,錢誠就拿走了電腦硬盤帶我離開了。
我本來是想回家住的,因為我發現我心裏已經沒那麽怕了,經曆了這麽多恐怖事件,我變得有些麻木,我感覺心底甚至還有一個念頭,我就是要回去住,你們這些變態快來針對我啊,你們越是急於對付我,露出的馬腳就越多。
我甚至發現,我似乎沒那麽怕死了,也不知道是受了錢誠的感染,還是自己的心理素質進化了。
但在錢誠的執意要求下,我還是和他一起去了警局,而且錢誠雖然沒明說,他就說我目前的處境已經不適合單獨居住了。但尋思了下,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陳子文的案件我還沒完全洗清嫌疑,錢誠雖然是組長,但還牽扯到吳政國刑警隊那邊,錢誠並不是完全擁有話語權。
果不其然,剛到警局,吳政國就帶著五六個刑警隊的成員來找錢誠要說法了。
錢誠和我說過,陳子文以前是直屬刑警隊的,後來才調到錢誠的懸案組下麵,想必這些都是和陳子文關係不錯的警員。
“錢誠,有些案子我不插手,但是陳子文的死我一定會徹查下去。吳憂分明有重大嫌疑,你為何還一直給他自由,帶他接觸案件,你這種做法太危險了,我建議先逮捕吳憂。”吳政國擺著一張嚴肅的國字臉,壓抑住心中的火氣對錢誠說道。
錢誠很從容,他說“吳憂現在是懸案組的法醫顧問,我有義務保證他的安危,就算他有嫌疑,也要走程序,畢竟他並不是罪犯。”
說完,錢誠讓我先回警局的住處,說有事會再聯係我的,讓我千萬別再單獨行動了。
我心裏很煩,也不想聽他們去為我爭吵,就徑直去了警局裏我的住處。
不過剛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脫衣上床,就來了幾個警員將我給帶走了。
他們搜走了我的手機等東西,將我關進了一個類似看守所的房子。
我尋思應該是錢誠和吳政國沒談好,暫時將我收押了。
關押我的地方是一個單間,但是我卻看到了兩張床,而且牆上各個角度都安裝了攝像頭,這還是明麵上的,我相信在暗處肯定還有隱秘的攝像頭。
我也沒去據理力爭,我現在堅信自己沒有犯罪,是有個人在模仿我,所以我也沒慌。
我去了下衛生間,準備上個廁所就安心睡覺。
不過剛推開衛生間的門,我就感覺門後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將門給反推了一下。
門後麵像是有人,我走進衛生間然後猛地扭頭看向門後。
這一看還嚇了我一跳,門後角落那真的站著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她背對著我靠牆站著,長發淩亂的披在肩頭。
我看到她是獨臂,立刻就知道這是口罩女。
這時,口罩女猛地回頭,她嘴角掛著陰森的笑,一直在那對我笑。
那半張像是骷髏頭一樣的臉上露出兩排大白牙,真他娘的瘮人。
想到了房間裏的兩張床,我明白了過來,他們將我和口罩女關在了一起,我們成了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