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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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棺材裏這個白布蒙著的女人,我竭力搜索著腦中的記憶,想記起來她是誰,因為她看著真的很眼熟。
但好好尋思了一番,我發現並不能記起她的名字,難道是我失憶前認識的?
我看了下白布在輕微浮動,說明她是有呼吸的,這確實是一個活人。
不管她是誰,一定要將她救出來。
能夠被老a費力弄過來活燒的,應該不是普通人,順著她去查,指不定能查到重要的線索。
將手插進了褲子口袋,猶豫著要不要立刻將短信發給錢誠。
這時,老a突然扭頭看向我,對我問“吳憂,恨她嗎?”
我愣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瞧他意思我確實認識她,而且他們都認識。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說想不起來她是誰吧,感覺老a會對我生疑,說認識吧,等會又驢頭不對馬嘴。
尋思了下,我就開口對他說“我之前腦袋好像受了點傷,很多事記得比較模糊,最近才恢複了些,隻能記清楚幾個重要的人,這個情況我那天電話裏和你說了,所以有些事還需要你來提醒我。”
老a沒有回應我,他突然扭頭看向了燒屍爐的方向,注意力很專注,好像是看屍體焚燒的情況,又像是在想著什麽。
頓了頓,他才對我說“好的,那我來告訴你吧。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你可能不會參與任何一件事情,她是開啟你經曆這一切的鑰匙,你覺得她該死嗎?”
我內心波濤洶湧,沒想到這個棺材中的女人對我產生了這麽大的影響。
感覺我記憶中所有的女人,有這個本事的,應該隻有溫雅了,可這張臉不管怎麽化妝,顯然都不是溫雅的。
心裏好奇死了,但作為一個大變態,我應該有自己的覺悟,於是我故作冷靜的問他“什麽意思?說清楚點,如果她真的害過我,我覺得隻是將她燒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我們應該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然後再烤了吃。”
說完,我心裏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我變態起來連自己都害怕。
而老a依舊沒直接回答我,他再次抬頭看向了燒屍爐,過了幾秒鍾,他才對我說“也不叫害吧,就是讓你加入了這場遊戲中來。我們先把她燒死吧,剩下的回頭慢慢聊。”
看著眼前的老a,我突然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就好像是燒屍爐裏有個我看不見的東西在控製著他一樣,這讓我心裏有點毛毛的,能夠控製老a的東西可不是人啊。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老a反應比較慢,他和我對話似乎都要經過大腦想好久,然後才能答上來。
我可不會讓這個女人就這樣被燒死,既然她還活著,這麽重要的線索肯定不能斷。
於是我就準備給錢誠發短信,然後和老a周旋,看能不能拖到警方過來,將老a和這個女人都逮住了。
剛要發短信,老a突然又扭頭看向了燒屍爐。
很快他突然對我說“吳憂,你先玩玩她,我去上個廁所,等我回來我們就燒死她。嘿嘿,沒看過活人被燒死是什麽樣的吧,她的頭發會被一下子燒光,然後皮膚縮水,頭顱爆裂,雙拳緊握,整個人坐起來,在火爐裏絕望的掙紮,到最後隻剩下幾塊骨頭和一灘灰燼,真的是太刺激了。”
我聽得頭皮發麻,而他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燒屍間。
我尋思趁著他離開,趕緊查探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於是我立刻伸手進棺材將她臉上的顏料給盡量擦去,而擦了一會,她這張臉在我腦海裏越發的真切了起來。
我猛然就想起來了她是誰,我和她隻見過一次,她好像是那天在警局裏,王同跳樓時,從警局外跑進來的那個孕婦,也就是王同的妻子。
因為我隻見過她一次,而且上一次她暈倒了,所以她的臉在我印象中並沒有那麽深刻,加上臉上被顏料畫的奇形怪狀的,所以剛才一時間沒想起來。
為了確認她的身份,我立刻就掀開了蒙在她身上的白布。
她隻有一隻胳膊,果然就是王同的妻子。
但令我好奇的是,此時她並不是大肚子,肚子沒有突出,這也是我剛才沒能想起來她的原因之一。
難道這兩天她的孩子出生了?
不管怎麽說,此時我心裏是極為震撼的,如果老a沒有騙我的話,這個看似簡單的女人其實並不簡單,她和我有著密切的關係,我之所以加入這場所謂的遊戲,可能和她有關。
很難想象她在這場遊戲裏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畢竟上次看她為丈夫的死暈倒,明顯是一個正常人,不像是隱藏的變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了,目前所有的死者都不是無辜被殺,他們或多或少的和案件有著不為我們所知的聯係。
這是一件壞事,但同時也是一件好事。
說是壞事,是因為目前來看案件牽扯甚廣,凶手布局太大,而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一係列連環恐怖殺人案對他們來說,就好似一場遊戲。他們在和警方,和我,玩一場老鼠捉貓的遊戲。隱隱間,我覺得真正恐怖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而說是好事,那是因為至少他們沒有對普通人下手,死去的人都有著各自的秘密,沒濫殺無辜,就說明這遊戲至少還是有遊戲規則的,就看我來如何通關它。
正在腦子裏飛速盤算著呢,我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陣嗚溜嗚溜的警笛聲。
我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尋思錢誠不應該這麽蠢啊,這不是打草驚蛇呢嘛,老a上廁所聽到警笛,肯定想辦法跑了啊。
除非是警方已經將火葬場完全包圍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下,發現我短信還沒發,這讓我心生一絲不好的感覺,難道有什麽突發狀況?
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應該已經來到了火葬場門口。
這時我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錢誠打來的電話,我立刻就接了起來。
“吳憂,說話方便嗎?”錢誠問。
我見老a不在,立刻小聲說“到底什麽情況啊,我還沒發信號呢,你們怎麽就行動了?而且還搞出這麽大的陣仗?”
錢誠直接說“不是我的人,是吳政國那邊的刑警,他們是保護李夢涵的刑警,李夢涵就是王同的老婆,她失蹤了,刑警隊追查到這裏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老a一定提前查探到情況了,他這不是去上廁所,而是開溜了。
我直接對錢誠說“情況有變,快派人收網,他已經溜了,看能不能追到他。你也趕緊過來,李夢涵就在這裏,你過來幫我解釋,可別這幫子刑警又誤會我。”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心中有些擔憂,不知道老a這條線會不會斷了。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燒屍間裏傳來一道哭聲。
嗚嗚……
像是嬰兒的哭聲,我身體一僵,忙豎起了耳朵聽。
很快這哭聲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又是一道笑聲。
嘎嘎……
依舊是嬰兒的笑聲,這笑聲聽著特別的詭異,聽得人有點毛骨悚然,正常嬰兒是不可能這樣哭哭笑笑的。
我循著聲音找去,很快就發現是棺材裏傳出來的。
我想也沒想,立刻就伸手掀開了李夢涵身上的衣服。
我看到李夢涵雪白的腹部剖開了很長一道口子,傷口已經用線縫合上了,但手術顯然做了還沒多久,還有血液從傷口往外滲出來。
肚子是空的,嬰兒應該被取走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但肯定不在棺材裏。
而這時,棺材裏再一次傳來了嬰孩森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