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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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懂了白靈的短信後,我心裏空蕩蕩的。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不夠直白,但其實也好理解。他很顯然是在說,現在的我看起來並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如果我沒法證明我是他,那麽他不會再出手。

    可怎樣才能成為那個人呢?難道就是表現得足夠變態和瘋狂?

    如果能夠成為一個人的信仰,我想光靠變態是不夠的。

    我沒再給白靈發短信,這種瘋子能少惹就少惹,現在他還不確定我是不是那個人,萬一確定我不是,也許最大的殺機會來自他。

    想了想,我不得不又給錢誠定時了一條短信,定時時間是我和老a約定的推後半小時。

    我對錢誠說快來沙南村廢棄顏料廠幫我收屍吧。

    定時完短信,我就直接去找那個廢棄顏料廠了,當時才晚上八點鍾,離我們約定的九點還有一個小時,我想提前去悄悄打探打探,方便倒是遇到特殊情況我好逃跑。

    這個村子的住戶並不多,大晚上的基本都熄燈睡覺了,我也不好找人打聽。不過找了約莫一刻鍾,我就找到這顏料廠了,那是一棟廢棄的大廠房,四周沒有住戶,確實蠻偏的,選擇在這裏確實方便逃避視線,也好躲避警方的抓捕。

    因為隻有一間大廠房,我遠遠的觀察一番後,就發現廠房裏隱約間有一絲絲昏暗的光線,直覺告訴我那應該是一扇窗戶,光線是從窗戶裏發出來的。

    我悄悄繞到了那裏,發現果然是一扇不是很高的後窗戶,我躲在後窗戶往廠房裏看,想先弄清廠房裏的構造。

    不過這一看,差點把我魂給嚇掉了。

    我看到廠房裏吊著四個類似燈籠的燈,光線就是這四個燈發出來的。

    但這並不是普通的燈,這壓根就是四顆人頭。

    頭顱的眼睛被挖走了,而且口腔裏的肉肯定也挖空了,燈泡是塞在頭顱裏的,而光線就是從眼睛和張開的嘴巴裏發出來的。

    幽暗的燈光,蒼白發青的皮膚,這四盞人頭燈真的是太瘮人了。

    除了這人頭燈,我看到廠房裏還吊著不少人皮,乍一看我本來還以為是晾著的衣服,仔細辨別才發現是從屍體上剝下來的人皮。

    看完這些,我就確定這裏應該是老a的真實住處了,他平時應該經常來這裏住。看他表麵挺正常的,沒想到內心裏的變態程度比之前任何一個人都嚴重。

    也許麵對著這些人頭和人皮,他才能睡個好覺。

    就是不知道這些恐怖玩意是從屍體上整下來的,還是殺的活人,我猜測應該是屍體,他選擇在火葬場工作應該就是方便滿足自己這變態的嗜好。

    而老a選擇在這裏見麵,看來他確實是下了大決心了,今晚隻要我能取得他的信任,他應該真的會將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不然他不會將約見地點選擇這裏,他這是把自己的老巢都給暴露了。

    看來今晚我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是被他信任,重新回到組織。要麽被他拋棄,被殺害。

    而這時我腦子裏卻突然湧起一個瘋狂的念頭,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雖然沒有被他信任,但最終我反過來將他殺死!

    下意識地摸了摸別在腰上的刀,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搏命的時候,我將他反殺了,我應該算的上是正當防衛吧?

    而如果我真的殺了人,白靈會將我當作是那個他嗎?

    心裏正尋思著呢,我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我拿起一看,是錢誠發過來的吳憂,關於李夢涵我們還在查,這邊有兩個情況先給你同步一下。第一個,她之前任職的地方是你老家的地方派出所。第二個,她的銀行賬戶裏的錢和她家庭完全不匹配,兩年前有一筆很大的資金分批打給她的。這個女人可能真有問題,我們已經嚴密將她控製起來了。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找到。

    李夢涵果然有問題,至於是什麽問題,回頭再查了,相信這一次警方不可能再讓她莫名的消失。

    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我透過窗戶繼續往裏麵看,因為老a目前明顯不在裏麵,我想看看他什麽時候來,隻有先確定了他的情況,我才能見他。

    我直接將視線投向了廠房的大門口,廠房隻有那一個入口,他要過來的話肯定要經過那裏。

    不過這一看,我瞬間就脊背一涼。

    我看到半開的卷閘門外有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明顯有一個人站在門口。

    我不知道這個人站在這多久了,我甚至感覺我從窗戶往裏看時,他就一直站在門口看我。

    不過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念頭,他隻露出了下半身,他的視線並看不到我,他應該是剛趕到。

    果然,他伸手慢慢的往上拉卷閘門了。

    他隻是將卷閘門拉了一點點,然後就彎腰鑽了進來,我也借著裏麵的光線看清了他,果然是老a,不過他換了一身衣服。

    我看到老a走進廠房後,先是將房子裏幾個大鐵桶都翻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麽突發狀況後,他掏出了手機,應該是想聯係我。

    我已經提前將震動給關了,但怕手機光線被他看到,我直接將手機蒙在了衣服裏麵,與此同時我往窗戶邊上靠了靠,隻露出一隻眼睛,想先看看他會不會對我設置什麽埋伏。

    我看到他將手機貼在耳朵上,很快我手機就亮了,確實是在聯係我。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我沒接。

    就在我準備離開然後給他回個電話的時候,我猛然看到老a地上的影子黑糊糊的,好大一片,有點像是我那天在家裏和蘇小蠻影子重疊的那種情況。

    我下意識抬頭看去,我尋思一定是老a吊在房頂的哪張人皮倒影,因為某個角度湊巧和他影子重合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抬頭,我看到地上那碩大的黑影子突然動了,好像和老a的影子分離了開來。

    影子在動,但老a並沒動,一定是屋頂有情況。

    我猛地抬頭看去,我看到一張曬幹的人皮在慢慢下落。

    這時老a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也抬頭朝那張人皮看了過去。

    也不知怎的,這一刻我突然就心生一絲強烈的危機感,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於是我下意識的抬頭朝人皮的反方向看去,也就是老a後腦勺的方向。

    這一看,我整個人都驚了。

    我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躲在房頂的,他手中抓著一把鋒利的斧頭。

    而當我看到他,他已經直接朝老a跳了下來,鋒利的斧頭直接砍向了老a的頭頂。

    我出於本能的就張嘴想要提醒老a,而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從後麵捂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