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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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他叫蕭子風,我也可以稱呼他為老a。

    這一刻我瞬間頭皮發麻,不是因為驚恐,而是震驚於眼前這個人的智慧與謀略。

    一條條支線在我腦海中匯聚,一係列不合理的細節在我心中鋪開,我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同樣的生辰,足夠變態的人生履曆,鄧前其實就是一個傀儡,他並不是真正的老a,他隻是一個替死鬼。

    鄧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線索其實一切都是在老a安排之下的,甚至可能從陳屍讓我去恒大名都公寓找老a,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逃生方案。

    難怪昨天在南豐火葬場的燒屍間和他對話時,總感覺他反應很慢,像是被人給控製了一樣。

    其實不是他反應慢,而是他在按照老a的指示來回答我,我想他當時耳朵裏應該是有監聽器的。

    而鄧前直到被斧頭給砍死那一刻,也許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被殺死。

    “沒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有沒有想要問我的?”肖子風低頭看著我,口氣一如剛才的高傲,而他如此聰明的人當得起這份自負。

    我心裏已經慌了,不知道他對我了解多少,想必他已經對我查了很多底細了。

    但我讓自己強製冷靜了下來,然後笑著對他說“蕭子風,有點意思。選一個替死鬼來替死,他各方麵都完全吻合你的資料,他被殺了,無論警方還是凶手那邊,你這個人都算的上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天衣無縫。”

    說完這句話,我心裏都是一陣後怕,這一刻我才清醒的認識到這個組織的恐怖之處。之前見到的王陽、季漢生,甚至說是陳屍,這些人看似變態,其實都是小蝦米,真正恐怖的是肖子風這種人,他們可以將一個人推到台麵上來,說他是凶手就是凶手,這些年他們又製造了多少冤案假案?

    他依舊看著我,說“這就是你的臨終遺言?吳憂,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在與我進行著不疼不癢的對話。”

    我知道他不是嚇唬我,他今天肯定是要殺死我的。他給自己做了這麽完美的金蟬脫殼,我可能是唯一知情的人,他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些,那我就必須死。

    而我現在隻能賭,賭他還有忌憚的地方,賭他沒有直接殺死我,還與我交流,就是他還想對我有所圖。

    於是我對他露出一個很是玩味的笑容,說“老a,你很聰明,但你卻沒我想象中的聰明。與我比,你還差了點意思。”

    他怒了,毫不猶豫就一拳砸在了我的臉上,他力氣很大,我感覺嘴裏傳來一陣鹹味,應該是出血了。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不怒反笑的問我“吳憂,裝什麽高深?在我眼裏,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都不記得了,你現在都是裝的,你之前表現出的那些看似和以前很像的地方,都是你利用自己搜集到的線索在裝,你壓根就記不得以前任何事了。”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甚至說,你可能就不是他。你他媽可能就是一個臭送外賣的,隻是長得一樣而已!”

    從老a的話裏,我得出了一個推論。不管我是不是那個人,至少我們長得是一樣的。再者,在他眼裏,我更多的可能性是失憶。

    於是我笑得越發詭異了起來,我笑著說“老a,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了?真以為我完全失憶了?我不怕告訴你,我現在正常情況下確實記不清以前的事。但我還有一種夢遊狀態,那種狀態下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對於這一點,你查了這麽久,應該知道我不是在撒謊吧?”

    他很認真的在聽,並沒有打斷我,於是我繼續說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金蟬脫殼的鬼把戲?你以為沒有我的配合,你這場戲能唱的這麽好?我告訴你,其實我前兩天就知道鄧前他不是真正的你了,我之前接觸過一次溫雅,是我的另外一麵將鄧前的照片給溫雅看的,他們才會相信鄧前就是他們要殺的第五人!”

    老a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我知道我的話起作用了,於是我繼續說“當時我的另一麵已經識破了你的計謀,但我還是沒有出賣你,而是配合你的計劃,將鄧前給推了出去。因為我知道,我們是一個組織的,我們不能出賣彼此。但是沒想到我幫你擦了屁股,你卻想殺我!早知道這樣,我那天就該把你的長相告訴溫雅,讓她畫出來,夢遊時的我可是清楚記得你長相的!”

    說完,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說的比真的還真。

    不過與此同時我在心裏也有很大的一個疑問,因為我所講的這些都是符合邏輯的。按理說我們是一個組織的,而我的另外那一麵自然是認識並記得老a的,可為何那天我的另一麵出現後,還是將假老a鄧前給溫雅畫呢?

    那是出於對老a的保護,還是說我的另一麵其實也不認識老a?如果是後者,那我可能和這個所謂組織並不是一夥人。

    “真的?你沒有騙我?”老a立刻問我,同時在認真思考著我的話。

    我說“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反駁我,而你並找不出任何反駁我的理由。”

    突然老a就抬頭大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的肆無忌憚。

    邊笑他邊對我說“吳先生,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個字。但我還是要殺你,想知道理由嗎?”

    我故作冷靜的說“請講。”

    他突然表現得很憤怒,狠狠捏著我下巴說“因為我嫉妒你,你憑什麽比我聰明?我討厭你這份掌控全局自以為是的姿態!明明我才是這次殺害溫雅任務的領導者,憑什麽決定權卻在你手上?我才是組織的核心成員,憑什麽最終的秘密卻要掌握在你手上?”

    我聽得出來老a的怒氣,這不是表演出來的,他真的從骨子裏嫉妒我。

    而我也從他的話裏得出來了一個結論,老a是五人偷屍團的老大,但真正決定權在‘我’手上,而那所謂的秘密也隻有我知道,我不知道這秘密是什麽,但想必就是多方一直想要從我身上找尋的那樣東西。

    有了這個推論後,我心裏就有了一絲底氣,我對他說“蕭子風,迷途知返。你殺了我,你活不下去的,組織上也不會放過你。那樣東西被我藏起來了,你們誰也找不到,如果你殺了我,得不到這樣東西,你沒辦法回去交差的,你同樣死路一條。”

    老a臉上露出一絲凝重,顯然我的話對他是有威懾力的,組織在他心裏也是存在恐懼的。

    但他突然就激動了起來,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生氣的說“我殺了你,沒人會知道是我殺的。組織也不會相信,堂堂吳先生會死在我手裏,就讓你和那些秘密一起下地獄吧!”

    我知道他真的動了殺機,不能再拿我所謂的身份或者組織來刺激他,他真正痛恨我的正是這層身份。

    而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穩住他的情緒,能拖一會是一會,因為時間差不多了,我給錢誠定時的那條短信應該已經發出去了,我要盡量拖到警方過來。

    於是我立刻對他說“肖子風,我都是死過的人了,你認為我怕死嗎?你可以殺死我,但你剛才不是讓我問你問題嗎,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讓你殺死。要不然就算你殺死我,我也有辦法讓組織知道我是怎麽死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你試試就知道了。”

    老a猶豫了一下,說“不要試圖威脅我,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但不是因為我被你威脅了,而是我可憐你,不想讓你做一個冤死鬼。”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拖到警方找到我,但正如老a所說,如果我真被殺死了,我不能做一個冤死鬼。

    於是我直接問“第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保險箱裏關於我的兩份鑒定報告是什麽意思,這是同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