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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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鮮血、蠟燭、殺豬刀,看著眼前這些布置,我瞬間愣了一下,要不是死亡的危機如此真切,知道自己隨時可能被殺死,我都要以為這是被請來拍低成本的恐怖鬼片了。
老a沒說話,直接走到牆角的四周,用火柴點燃了那四根白蠟燭。
當蠟燭被點燃,立刻發出了劈裏啪啦的聲音,聽著特別的瘮人,讓我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火葬場裏燒屍時發出來的聲音,這顯然不是普通的蠟燭。
而隨著蠟燭被點燃,我這才看到四個牆角還撒著白粉子,有點像是那次在南郊墳場見陳子文時,陳子文撒的那種米粉,這種粉末之前警方已經拿回去化驗過,說是糯米粉。
做好這一切後,老a才起身走向了我,他的臉上掛著自負陰森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得意。
邊走向我,老a邊開口說“吳憂,我做了這麽精密的布置,你覺得那個隱於暗處的人他還會出現嗎?”
我不解的看向他,不知道他什麽意思,白靈是被他綁了還是怎得?
他很滿意的抬頭掃了一眼地窖裏奇奇怪怪的東西說“茅山老道畫的鎮妖符,七年七個月的百斤大黑狗狗血,胎死腹中的死嬰熬製成的屍油蠟燭,糯米粉,殺過至少一百頭豬的殺豬刀。吳憂,我做了這麽多的完全準備,你覺得夠了嗎?”
聽到這,我才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些布置原來老a都是為白靈準備的。
心中好奇,難道老a認識白靈,知道怎麽來對付他?
而眼前這些布置顯然不是用來對方人的,甚至說不單純是用來對付鬼的!
我忍不住問他“你認識那個人?你覺得你這麽做有用?”
老a警惕性的朝四周看了一圈,然後才開口說“我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僵屍,不管他是什麽妖魔鬼怪,今天隻要他敢出現,那我就讓他和你陪葬!”
說這話的時候,老a的整張臉都近乎扭曲了,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麽心境,似興奮似恐懼似期待。
而我也得出了結論,老a並不認識白靈,但白靈這個角色的存在他是知道的,顯然白靈在他心中是有很強烈的恐懼感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這麽誇張的布置,又是鎮妖又是除鬼的。
說實話,看著眼前的景象,我甚至想笑,我尋思老a這是走火入魔了啊,這世上哪有什麽妖魔鬼怪,白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給他們留下了這麽深的心理陰影。
而與此同時,我也有了另一個推論。
不管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魂之說,至少這個組織應該是相信的,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整出這麽多歪門邪道的鬼把戲出來,組織內部應該有精通這方麵的人,而之前選什麽生辰八字吻合的人去謀殺溫雅,顯然真的和什麽邪術有關。
我不相信邪術可以成功,但至少他們有一顆邪心行不正之術,且以此奴役了一批已不能稱之為人的信徒。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和老a周旋,此時他的狀態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胸有謀略的聰明人,已然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他握著刀一步步走向了我,笑臉森然,在燭光的映襯下,蒼白得像是蒙了一張死人皮。
“吳憂,你求我啊,像一條狗一樣求我啊,那樣我或許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我會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開,讓你的血一滴滴流幹而死。”老a像是惡魔一般對我說道。
這一刻,我發現心情出奇的平靜,說不怕那是假的,但除了恐懼,更多的卻是傷感,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原來最讓我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麵對死亡時的無力抗爭。
“啊!”
我竭盡全力發出一道怒吼,同時閉上了雙眼。
我不是在逃避死亡,我是想睡覺!
我放空了腦子裏一切雜念,就想安安穩穩的睡一覺,因為我睡著了也許就能進入夢遊的狀態。
而如果我那另外一麵出現的話,如果他真是一個惡魔,真是讓人膽寒的吳先生,也許我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喲,就這樣向命運低頭了?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無趣。”
老a的聲音已經來到了我的耳邊,應該正蹲在我的身旁。
“吳憂,這就是你的命。一個臭送外賣的沒有送外賣的覺悟,偏要摻和組織的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那我現在就送你一程吧!”
閉著的眼簾隱約間感受到一陣鋒利的寒芒劃過,而我終究不可能在這種狀態下入睡。
今夜沒有奇跡……
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道異常高冷的聲音,這聲音不是老a這種高傲的自負,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你不是地獄,又怎知地獄無門?”
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是白靈的聲音,我不知道這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很近卻又很遠。
像是來自身後,又像似來自四麵八方。
我猛然間睜開了眼,我看到老a的身體僵硬的站在眼前,那把刀舉在我的頭頂,卻愣是沒有落下來。
老a眼睛睜得很大,警惕而恐懼的朝四周查看,同時顫巍巍的說“你在哪?你給我出來,別給我裝神弄鬼的,你剛才是不是給我射了什麽東西?”
老a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受傷了,但並沒有流血,所以絕不是槍傷。
白靈那高冷的聲音再次在地窖裏響起“地獄有門,已為你打開,是你自己進,還是我送你?”
老a往後退了兩步,同時還在四處尋找著白靈。
我也好奇的扭頭找了起來,但地窖裏隻有我和老a,我並沒有看到第三個人。
難道在地窖上麵,也許白靈已經在這裏布了機關,足以給老a致命一擊。
老a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恐懼過後,他猙獰的臉龐上卻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容。
他笑著對空氣說“就算殺了我又怎麽樣?你同樣是一個傻子,這個吳憂就是一個冒牌貨,他就是一個臭送外賣的,並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知道他的秘密,你別殺我,我把他的秘密告訴你。”
我當時真想罵老a祖宗十八代,這已經他第六次說我是臭送外賣的了,我有那麽臭罵?狗日的,臨死前還想拖我下水。
我心裏其實很緊張,因為白靈是怎樣一個人我並不知道,也許是一個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瘋子。
他並沒露麵,但是聲音卻再次想起“都不重要,我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和任何人無關。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我沒有興趣知道。”
白靈這句話像是給老a宣布了死刑,而老a則猛地朝身後跑去,他似乎按了牆上的一個按鈕,牆壁上打開一道暗門,他直接就衝了出去。
心裏很想弄死老a,但我還是忍不住開口說“白靈,別殺他,留個活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想的,直覺告訴我老a不能死,他這條線不能斷。潛意識裏似乎又在提醒自己,不能殺人,哪怕是白靈他也沒有殺人的權利。
很快,老a的背影就徹底消失了,而白靈的聲音也沒再響起,我尋思白靈是不是一直躲在外麵,用聲音就把老a給嚇跑了啊,那老a這也是太慫了。
這時,我聽到了外麵似乎傳來一道道警笛聲。
突然,白靈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憂,我不殺他,留給你親自殺,沒有幾顆墊腳石,又怎麽能爬上樓頂?對了,你的警察朋友來了,他好像很擔心你,我也很擔心他,擔心他會死。”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暗道一聲不好,錢誠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