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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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蠻跳到了我的身上,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就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一陣後怕,尋思是不是被蘇小蠻看出來了啥,認為我是個冒牌貨。
不過夢遊狀態的我倒是很鎮定,任憑蘇小蠻怎麽動手,都安靜的蹲在那,好像哪怕是被掐死也無動於衷。
持續了約莫幾秒鍾,蘇小蠻突然就鬆開了手,她跳了下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雙空洞的大眼睛裏滿是驚喜,而驚喜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恐懼。
我看向蘇小蠻,開口說“是你長大了,還是我老了?就連你這小丫頭也敢對我動手了?”
語氣淡然,卻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壓。
蘇小蠻站在原地,低著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般,不敢抬頭看我。
沉默片刻後,蘇小蠻才開口說“對不起,哥哥,小蠻也是不想看到哥哥被任何人冒充,你是哥哥,小蠻就永遠聽你的話。”
我暗暗記住了蘇小蠻的這個態度,尋思下次等我正常的時候,我就裝得凶狠一些,套一些話出來。
而我繼續對她說“白靈有沒有和你說他去哪了,調查什麽事去了?”
心裏暗暗稱讚,尋思我這夢遊的一麵還是挺靠譜的嘛,問的問題都是我很想問的。就是不能支配這張嘴,要不然我此時一定收獲頗豐。
不過我也沒心急,既然這次能進入這種窺視狀態,以後這種狀態的機會應該很多。
蘇小蠻搖了搖頭說“小白哥沒告訴我,他隻是說你的身份可能出現變故,他去調查了。他讓我暗中跟著哥哥,有什麽突發狀況,第一時間和他聯係。”
‘我’立刻說“轉告他一句話,黑夜長出了一雙眼,這雙眼看向光明,卻永遠離不開黑暗。”
蘇小蠻眨巴著她的大眼睛,思索片刻後,好奇的問道“哥哥,什麽意思啊?”
‘我’說“你直接告訴他就行了。”
蘇小蠻‘哦’了一聲,然後就安靜的站在那不說話了。
而‘我’則繼續在井底查探著,不知道在找什麽。
找了好一會,好像沒找到什麽東西,‘我’就開口問蘇小蠻“你把我帶到井底下到底有什麽事,就讓我看這具骸骨?”
蘇小蠻再次來到我身邊,她指了指骸骨,說“小白哥最近一段時間不在,他說你處境很危險。讓我給你一樣東西,就藏在井底,有了它,再遇到組織的人,他們應該都不敢殺你,但你千萬不要輕易暴露它。”
我心底一喜,尋思難道是啥保命符?
而‘我’也立刻在井底找了起來,但是井底就那麽大,除了這具骸骨,找了好一會也沒找到。
突然,‘我’一個箭步直接來到了蘇小蠻的身邊。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真狠,我毫無征兆的就伸手掐住了蘇小蠻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將她身體提到了半空中,就像是提著一隻小雞。
‘我’很生氣的對她說“快說,白靈給我的東西在哪,我不喜歡找東西,直接給我,不要浪費我的時間,那個白癡馬上就出來了。”
我心底一驚,尋思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或者說還有個鬼,馬上就要出來了?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這個所謂的鬼東西就是我啊,他指的白癡是我。
心裏立刻暗罵一聲,尋思你他媽才是白癡呢,你全家都是白癡,不過很快我就收回了這句話,因為我罵他就等於在罵自己。
蘇小蠻臉色都變了,白一塊紅一塊的,不過她雖然很害怕,但是看起來也很開心,似乎‘我’一直就是這樣對她的。
很快她就捏著嗓子說“哥哥,放我下來,我把東西給你,東西確實不在井底,就在小蠻身上,哥哥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聰明,你就是小蠻的哥哥。”
聽到這,我才反應過來,難怪‘我’這樣做,看來‘我’不是假冒的,我確實很了解吳憂的行為。
將蘇小蠻放下來後,蘇小蠻在身上摸了會,就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了我。
邊遞給我,蘇小蠻邊開口說“哥哥,如果你遇到組織上的人要害你,如果你對付不了,把這個拿出來就好了。”
入手一陣溫涼,著好像是一塊骨頭,但是又像是一塊玉,琥珀一樣,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材料的,不過看樣子應該很值錢。
‘我’將這塊牌子拿到眼前一看,嚇了一跳,這塊類似琥珀的透明玉牌裏竟然嵌著一隻眼珠子。
這眼睛就像是活著長在玉骨裏的一樣,周邊好似還有血絲。
而在玉骨的正反麵分別有幾個字,正麵寫的是‘憂’,反麵寫的是‘二重樓’。
我還仔細看了一眼,確實是二重樓沒錯,並不是十重樓。
不知道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麽,但是當我看到這幾個字,腦袋立刻就嗡嗡作響了起來,頭痛欲裂,感覺有啥玩意要從腦子裏鑽出來一般。
這一刻,我甚至感覺玉骨裏的眼睛真的活著,就好像在和我對視一般。
‘我’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然後整個身體就癱倒了下來。
在癱倒的瞬間,我聽到蘇小蠻在那喃喃自語“哥哥,希望你真的是哥哥,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
然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身體在搖搖晃晃的,像是被吊在了空中。
我睜眼一看,發現腰上被係著繩子,正被人從井裏往外拉,當我被拉出來,我發現是錢誠帶著幾個警員在拉我,是他們找到了我。
看到我,錢誠忙問我“吳憂,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然後錢誠就將我帶到了他的車上,他把警方最近的收獲大概給我講了下,而我也將吳富貴床底下罐子裏的骨頭、溫雅的頭發、‘吳憂’的臉皮都給了錢誠,讓他立刻安排人去檢驗dna,這麽多的線索一旦連起來,肯定有很大的收獲。
錢誠朝我遞來一個感謝的眼神,他說“吳憂,這些天辛苦你了,直覺告訴我,離破案不遠了,希望你可以得到休息。”
我點了點頭,但很快又覺得他話裏有話,不過他沒講,我就沒問。
他將這些東西給警員回市裏立刻安排人鑒定,然後就開著帶我離開了。
我問他“去哪?案件還沒破,我還不能跟你們走得太近。”
他說“有個人要見你。”
我疑惑地問道“誰?”
他說“吳富貴。”
我一愣,怎麽他們都要見我。
但很快我就想通了,吳憂這個名字在組織裏似乎並不代表著是一個人,甚至可能是一個暗語,我不知道吳憂到底意味著是誰,但有問題找吳憂就對了。
吳富貴並沒有羈押在市裏,而是就在當地的警局。
吳富貴涉嫌對我的謀殺未遂,加上他還牽扯到閣樓裏的剝皮案,所以他肯定是出不來了。
見到他的時候,我發現他整個人蒼老了很多,可能也是知道自己這一次逃不過了。
我坐到他的身前,他看著我,沒說話。
沉默片刻,我主動問他“吳富貴,你要見我?”
他看著我,問我“你是吳憂?”
我點了點頭,他卻說“你是吳憂,但你又不是吳憂。”
我鎮定的看著他,做出一副很風輕雲淡,勝券在握的模樣。
而他很快又問我“你知道我兒子是誰?”
我說“他也是吳憂。”
他沉默不語,而我則猛地給他拋來了一個重磅炸彈,我說“他死了。”
吳富貴聽到這個消息的表現沒有想象中的哀傷,相反,他突然站了起來,發出了如釋重負的大笑,笑得很蒼涼卻又很真心。
“死的好,死的太好了,該死,他該死。”吳富貴在那喃喃自語著。
我尋思吳富貴是不是傷心傻了,發神經了。
而他突然將腦袋湊到了我的嘴邊,悄聲對我說“他根本就不是人,從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個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