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晚節不保變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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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風見柳傾雪還是對這個偽魚腸劍感興趣,便對她說道:“雪兒,你要是喜歡師父出去差人給你打造一把,這把已經不能用了,留下來當做門派的紀念吧。”
“好的師父,那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秘籍。”柳傾雪覺得就用這種帶放血槽的魚腸劍挺適合自己以後在外行走的,主要是拿在手上看起來像那麽回事兒了,不然自己老是用飛鏢打人也太沒意思了,他們都躲不開。
李乘風又走到雲靜修身邊看了看,看他正投入的看著一本心法秘籍,哦,原來是一本專門調節內息的秘籍。李乘風沒有打擾雲靜修,又走到了郭小睿的身邊,發現郭小睿正在和她手中的一把寶劍較勁。
“小睿,你這是幹嘛呢?”李乘風沒看懂郭小睿手裏拿著寶劍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叨咕著什麽,於是問道。
“哦,師父啊,”郭小睿抬頭看到師父李乘風正站在自己麵前一臉疑問的看著自己,便指著兵器架上原本放著她手中寶劍的位置說道:“我剛剛聽到您和小師妹的談話了,便發現這把寶劍在兵器架上也有一行注釋,所以便按照它注釋上的要求念了起來。”
“哦,我看看。”李乘風聽完郭小睿的話,便看向兵器架上的那行注釋,上麵果然寫了一行字:心誠則靈,取此劍之前心中默念二十遍周三兒無敵,方可取劍。
李乘風看完這行字,有些無奈的看著還在默念周三兒無敵的郭小睿,打斷了她說道:“小睿,別念了,這是你師祖在跟你鬧著玩呢,這把劍原本是你師祖的佩劍。”
“啊?”郭小睿聽到李乘風的話愣住了,將手中的寶劍交給師父。感情這兵器架上的字也有鬧著玩的時候啊,還是師祖,那當年師祖在學藝的時候指不定多調皮呢。
“你既然喜歡就拿著吧,這也是這個寶庫裏為數不多的可以直接拿來使用的兵器了,其他的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隻能留作紀念了。”李乘風將手中的劍交還給郭小睿,說道:“從此以後這把寶劍就是你的了。”
“謝謝師父。”郭小睿接過寶劍,左右把玩了起來。
李乘風見三個徒弟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來到中央的書架上看看自己上次來整理的書冊有沒有被人動過,畢竟這個寶庫最珍貴的就是書架上這一本本秘籍和門派大事記了。
一路這麽翻看下去,李乘風在書架上看到了一本自己之前沒有見過的書冊,好氣之餘便將其取出,看到封麵上的字便是一愣,隻見封麵上寫著四個字《引龍劍法》。
這本秘籍不是師祖看完又還回去了嗎,怎麽這裏還有一本,而且上次來的時候我不記得有這本劍法秘籍在書冊上啊?李乘風滿臉疑問,不過還是打開這本寫著《引龍劍法》的書冊看了起來。
前麵的內容和之前雲靜修郭小睿交給自己的看的秘籍一模一樣,翻到最後一頁,李乘風想看看這本秘籍上有沒有師祖的題字。
令他意外的是,最後一頁並不是師祖的題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輿圖,左上角寫著三個字龍隱山。
這是何意?李乘風有些懵,不過看到這副輿圖的右下角有一個寶箱模樣的標記,想必這應該是一幅藏寶圖吧,不過不知道裏麵藏的是什麽。
李乘風又向前翻了一頁,這一頁也並不是他之前所想的引龍劍法的第九招,而是一段話,全文如下:
天一門自開宗立派以來,門下眾人無不以追求武道為己任。傳至第十一任掌門,武功境界無一不是冠絕武林。在此期間,雖並無刻意收集財富,卻也囤積巨量金銀,無處使用。故經門派商議,封存於洛陽城外龍隱山一處地洞內,如後代掌門所需,便可按照後麵輿圖去尋得寶藏。天一門第十三任掌門郭德綱。
李乘風這才明白這輿圖的作用,沒聽師父提過這個寶藏啊,難道師父也不知道嗎?而且上次陪著師父來這裏的時候,並沒有在書架上發現有這麽一本書冊,難道我天一門在外麵還有傳人並且知道此地?一會兒出去問問劉劍離。另外這個事情先暫時不要和三位徒弟說了,等自己先弄清楚這本書冊的來曆在和三位徒弟一起商量看看。
將此書收起,李乘風又圍繞著中央的書架仔細翻找了一遍,確實除了這突然多出來的一本《引龍劍法》外,書架上的藏書和自己上次跟著師父前來並無變化,又和三位徒弟聊了一會兒,將他們選好的秘籍抄寫一份帶出來,四人終於離開了這個天一門祖地的寶庫。
出來之後,李乘風將後院的機關再次打開,然後帶著徒弟來到了正門的外麵,算算時間,還沒到一個時辰,此刻劉劍離正在和自己的手下吃著魚幹,畢竟等的時間有點久,他們又沒什麽其他的事情好做。
“李先生,您出來了?都看好了嗎?”畢竟是商人出身,劉劍離的眼神很好,反應也十分迅速,看到李乘風一行四人剛出門就立刻小跑過來問道。
“看好了,劉老板你過來一下。”李乘風先示意自己三個徒弟去備馬,然後讓劉劍離單獨過來跟自己聊聊。
“好嘞,李先生您有何吩咐。”劉劍離不知道李乘風叫自己是什麽事情,不過還是迅速的跟著李乘風走到一旁。
“上次我跟著師父過來,你還記得吧。”李乘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在我們這次來的中間這段時間,有人來過這裏嗎?”
“沒有啊,”劉劍離有些奇怪,怎麽李乘風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因為後院遍布機關,自己和手底下人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過,不能去那裏,去了命就沒了。想到這裏,劉劍離壯著膽子追問了一句李乘風:“李先生您是知道的,我們這些人的本事去後院那就是白給,難道您那裏麵丟東西了嗎?”
“東西倒是沒丟,”李乘風的話讓劉劍離剛送一口氣,不過後麵的話還是把劉劍離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不過多了一樣東西出來。”
“哎呦,李先生您可別懷疑到我們這些人身上啊,”劉劍離一聽又是吃驚又是害怕,腦門上立刻湧現出汗水,根本顧不上擦,連忙說道:“我們一心一意為天一門守祖宅,這都傳了七八代人了,可從來沒有過二心啊,唉,這哪兒說理去呀。”劉劍離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跟李乘風解釋了。
“劉老板別著急,我也沒怪你不是。”李乘風知道想進入這寶庫放東西,外人至少要具備兩點,第一點是要有高深的機關造詣,第二點開暗道的機關必須要內力十分深厚的人才能打開,所以綜上所述,如果是外人來我天一門祖地放了這本秘籍,那整個武林能做到的也就寥寥數人,李乘風可以一個個去找到他們詢問。不過要是天一門的其他弟子進來放回這本冊子,那他就應該是前任的掌門,畢竟隻有掌門才有資格知道這密道和機關的開啟關閉之法。
究竟是誰呢?李乘風陷入了沉思。
雲靜修他們三人已經備好了馬匹,看著低頭沉思的師父李乘風和一旁滿頭大汗有些著急的劉劍離,不知道這兩人究竟聊了什麽,不過也不方便過來直接詢問,隻好等在那裏。
李乘風也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在這裏解決,要回去慢慢琢磨一下,便拍了拍劉劍離的肩膀,轉身走了。
劉劍離不明所以,不過好在李乘風也沒有繼續說什麽,所以便屁顛屁顛的跟在李乘風的身後二人一起走了回來。
“師父,我們接下來去哪,是要回去了嗎?”雲靜修作為大弟子,這時候他開口詢問最適合。
“不,路上收到的那封信,我驗證過了,所以我們下一站要去應天府,與他們見個麵。”李乘風搖搖頭,說出了自己即將的打算:“正好我們一同順路南下,然後你直接去蘇州府看看你的親人。哦對了,”李乘風指著十丈外對這邊探頭探腦的幾個人,對雲靜修說道:“正好你也把你這群跟屁蟲帶走。”
“好的,師父,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的父汗說這是瓦剌的臉麵,我一個太子出門怎麽說也要跟幾個趁手的下人。”雲靜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畢竟他至今也不習慣自己走到哪都有一群人跟著。
“那我們就先出發吧,劉老板,我們後會有期。”李乘風對劉劍離一拱手,翻身上馬,沿著小道準備回官道後一路南下去應天府了。
“劉老板,後會有期。”雲靜修郭小睿和柳傾雪連忙也拱手,緊接著翻身上馬追師父去了。
“後會可能就無期了。”看著已經走遠了的師徒四人,劉劍離知道,下一次他們來至少也是二十年後了,自己二十年後是五十六歲,恐怕在不在人世都未曾可知了。
……
順天府,京城,劉瑾在外城的一處別院內。
在正德皇帝已經明確要在平定九王爺這次叛亂後懲治大太監劉瑾,劉瑾在整個大明官場上一下子變成了人見人躲的角色,現在沒有任何人敢跟劉瑾扯上關係,但是一個人例外。
今晚,一個帶著鬥笠一身便服的人敲開了劉瑾別院的大門,此人正是從師兄熊人傑那裏得到消息的錦衣衛指揮使石文義,不過他可不敢正大光明的登門拜訪,故弄了一個大鬥笠和一身自己平時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悄悄上門。
劉瑾對石文義的到來表示十分驚訝,因為在明確自己已經在陛下麵前失勢後,自己曾經認下的“幹兒子們”一個個都對自己躲之不及,連在紫禁城裏遇到也是遠遠地躲開,根本不上來打招呼。
二人在客廳見麵,劉瑾雖然失勢,可是依舊還拿著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對石文義開口問道:“幹兒啊,今日便服登門,是不是想孝敬孝敬你幹爹我老人家啊。”
石文義心裏已經將劉瑾的家人都罵了個遍,但是臉上還是堆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幹爹一向英明,不過今日幹兒子我並不僅僅是來孝敬幹爹您老人家的。”石文義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印章來,放在了對麵劉瑾的麵前。
劉瑾並沒有拿起印章來看,因為他從外麵包著的絲綢就判斷出來這個應該是石文義的官印,不過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所以並沒有開口,而是等著石文義自己說明來意。
石文義等了一會兒,發現這劉瑾比自己還沉得住氣,臉上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說道:“幹爹,這是幹兒子的官印,今晚上來是求您一件事兒的。”
“哦,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讓我的幹兒子用自己的前程作為賭注啊?”劉瑾這才緩緩開口。
“幹爹,我就直截了當的跟您說吧,”石文義實在受不了這個貪得無厭卻又沉得出氣的劉瑾,決定直接攤牌:“我石文義已經暗中投靠了九王爺,現在您已經在陛下麵前失勢,而且麵臨著無數官民的指控,今日前來是給您指一條出路的。”
“哦,”聽到這裏劉瑾才收起了之前高高在上的神態,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認真的看著石文義,說道:“你已經投靠了九王爺?你就不怕我扭頭就告訴陛下以換的一絲活命的機會嗎?”
“幹爹,我們就不要這樣互相試探了,”石文義笑了,對劉瑾說道:“您就是親自帶兵能殺了九王爺鎮壓了全部叛軍,也挽救不了您這些年犯下的罪過,最多是淩遲便砍頭而已,何必逞強呢?”
“嗯,沒想到我劉瑾還有投敵背叛陛下的一天,”劉瑾歎了口氣,低下頭,石文義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劉瑾的口裏傳了出來:“說吧,你們準備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