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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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血狼公子不悅的拉長了尾音,心想也不知道這位夫人姿色如何,不過既然是王爺的夫人,想必也醜不到哪裏去吧。

    畢竟這王爺就長得很像一顆可口的櫻桃,要是讓那幾個家夥見到,隻怕都會感覺口幹舌燥吧,還好他口味不一般。

    “還請前輩體諒。”南宮銳已經從血狼公子的眼神裏看出了不甘心,但是如今形勢欺人,如果貿然動手,隻怕是要損兵折將,唯有好言相勸,打發了眼前這位再說。

    血狼公子心裏早有了主意,不過麵上還是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甚至極為罕見的還朝南宮銳抱了抱拳:“老夫走了。”

    他這話音剛落,頓時山林中便是一陣山風呼嘯,卷著塵土鋪天蓋地而來,群狼也是吼叫著朝眾人開始了攻擊。

    “該死。”南宮銳暗罵一聲,卻是拔劍斬殺了眼前撲來的惡狼。

    這個血狼公子雖然早已成名,但是行事卻不甚光明正大。

    不過眼下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南宮銳回身隻見一個黑影正向著馬車奔去,暗道糟糕,急忙將身旁一隻惡狼踢飛,轉身急點地麵,腳下生風,衝到了馬車旁,出手就是一劍:“大膽賊人。”

    那衣著麵容根本就是去而複返的血狼公子。

    “桀桀,好好當你的王爺,這夫人我帶走了。”血狼公子伸手就朝著馬車裏抓去,下一刻卻忽然大喊起來。

    “啊。”

    原來馬車裏的新月和段敏曉早已經有了防備,此時段敏曉身子虛弱,隻能靠在馬車最裏麵,新月卻已經利劍出鞘,當血狼公子一隻手伸進來的時候,順勢就是一砍。

    若非血狼公子武功強悍,那一隻手隻怕要被斬斷了,饒是他練體功夫強悍,此時也在手上露出一道可以看見骨頭的口子。

    皮肉翻飛,鮮血直流。

    挨了這一劍的血狼公子頓時氣勢癲狂,整個人朝天發出一聲叫聲,似狼叫,“嗷嗚。”

    聽到這聲音的群狼,更加發狂起來,朝著眾人鋪天蓋地的襲擊過來。

    趙飛的身上已經掛彩,扭頭喊道:“王爺,在這麽下去,我們會支持不住的。”

    這情形也看的南宮銳十分著急,但是當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擒賊先擒王,隻有先將血狼公子殺了,才可以免去這場禍事。

    馬車裏,段敏曉從袖口上拔出三根針,在自己的大腿上猛地一紮,劇烈的疼痛讓她神智頓時清醒了起來。

    “新月,把我的匕首給我。”

    此時,血狼公子已經將手臂上的傷口止住了血,看著眼前馬車,怒意橫生,單掌批出,整個馬車的棚子就被震飛了出去。

    南宮銳見此情景,連忙縱身一跳竄上了馬車,擋在了段敏曉和新月麵前,揮劍就朝著血狼公子砍去。

    “哼。”血狼公子冷哼一聲,直接捏過那把刺過來的劍,一人劍上用力,一人掌上用力,兩人的內力膠著在一起。

    身後段敏曉雖然看不見南宮銳的臉色,但是也從那抖動的衣袍上看出南宮銳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這種內力的比拚,最怕的就是第三者插入,若是直接將兩人分開,除非那人武功極高,否則就要承受這兩人的功力,輕則身受重傷,重則直接斃命。

    “新月,扶我過去。”段敏曉朝新月點點頭。

    “少主,你要幹什麽。”新月一驚,她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的危險,生怕她家少主做出什麽傻事,不禁臉色一變。

    “沒事的。”段敏曉回了一個肯定的笑容。

    新月無奈,隻能扶起段敏曉,慢慢靠近兩人。

    血狼公子畢竟武功高於南宮銳許多,這會見段敏曉起身,不禁露出一副貪婪的表情,但是這表情卻是讓對麵的南宮銳更加憤怒,連忙催動身體裏的內力,更加凶狠的攻擊過來。

    段敏曉朝著血狼公子幽幽一笑,伸手將別著秀發的發冠取下,一頭烏黑長發隨風散開,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不禁讓人呼吸一窒。

    好美。

    比當年的納蘭皇妃還要美。

    這是血狼公子最後一個念頭,也是他在人間看到的最後一幅美景。

    “啊,賤人。”下一刻,血狼公子已經撤回雙掌,捂著眼睛大聲喊叫起來。

    南宮銳果斷將雙掌的氣勁全部拍了出去,實打實的排在了血狼公子的胸口,後者倒飛出去,噴出一片血霧,身子落在一隻狼身上。

    那隻狼見主人手上,急忙朝天吼叫了一聲,頓時群狼護衛著血狼公子奪路而逃。

    南宮銳連忙轉身,見段敏曉臉色蒼白,即便如此,那張臉仍然是美的讓人驚心動魄,心潮澎湃,“敏曉,你沒事吧。”

    段敏曉撐起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原來剛才段敏曉是利用了血狼公子好絕色的個性,便露出本來麵目,又趁血狼公子失神的功夫,手裏抖出兩根銀針,直接將血狼公子的眼睛刺瞎。

    雖然受到了群狼的攻擊,但是卻沒有多少損失,這些侍衛之前已經各自準備了火把,又有利劍在手,有些人雖然受了傷,但是卻並沒有人死亡。

    遠處,一道視線灼灼望來,見那身影嬌柔婉約,不禁心頭一痛,又很快別過視線,努力深呼吸起來。

    他不敢多看,唯恐控製不住衝過去,陪她左右護她安危。

    收拾了一番戰局,此處已經不能多呆,隻得收拾了一番迅速趕路,這個地方已經被狼的屍體和血液浸滿,若是不及早離開,唯恐血狼公子再次返回。

    雖然那人已經失去了眼睛,但是這馭獸的本事卻還在的。

    “敏曉,你身體可還能撐住,隻有一天的行程就能趕到邊關西宇城了,也隻有那裏有軍隊駐紮。”南宮銳擔憂的看著段敏曉的身體,眉頭緊皺。

    “我沒事,你看我剛才還幫你把那個大壞蛋趕跑了呢。”段敏曉使勁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虛弱。

    “好吧。”南宮銳無奈的說道。

    馬車已經被血狼公子毀掉了,段敏曉如今也隻有騎馬,但是南宮銳擔心段敏曉的身體,就用一條厚毯子將段敏曉裹了起來,抱在了懷裏。

    因為是出使,所以帶的禮物輜重也是很多的,但是現在這個時候,為了躲避血狼公子的反撲,南宮銳決定分頭行動。

    他帶著段敏曉,新月還有一隊侍衛抄近路,急馬趕路,趙飛則負責運送輜重,雙方約定在西宇城聚集。

    “我要和你一隊。”寒冰在臨行前,悄聲出現在南宮銳的身後。

    他避人耳目,跟隨在隊伍裏,此時也是一身普通侍衛的著裝。

    “恩。”南宮銳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他自然知道寒冰隻想保護段敏曉,對於其他人的死活,是不放在心裏的。

    隊伍分兩路開始趕路,南宮銳緊緊的抱著段敏曉的身體,卻不知道後麵的男人視線一直沒有離開。

    一個時辰後,山林裏再次出現了狼群,隨之而來的不僅是血狼公子,還有一個看起來極為年強的男子。

    “老東西,你說的人早跑了,還回來看什麽。”那年輕男子悠悠擺弄著手裏的折扇,此時時節顯然已經不是搖扇的時候,可是這折扇卻仍自悠悠晃著,典型的臭美。

    不過雖說是臭美,但是那張白皙的臉,一身白衣,還是讓他看起來極為的柔媚。

    沒錯,是柔媚。

    “司徒文,你閉嘴。”血狼公子沒好氣的朝那男子一吼,卻擤著鼻子在這裏聞了起來,好一會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那被刺穿的眼睛,這會係了一條白色的布條,因為這一笑,也跟著顫抖起來,下一刻就又疼的呲牙咧嘴起來,隻好閉嘴不再笑。

    司徒文幸災樂禍的用扇子掩嘴,雖然知道血狼公子看不見了,還是學的這笑人有些不大好的樣子,咳了咳,問道:“老東西,你笑的這麽美,是不是留了後手啊。”

    對於血狼公子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就算對方已經瞎眼,他還是不敢太過放肆的原因。

    月華宮裏,納蘭夢半躺在繡榻上,玲瓏錦繡的軟榻極為華美,襯著納蘭夢豔麗的衣裙,眉間一抹朱紅櫻花,秀發高高挽起,盤成兩個大環發髻,雅意如仙。

    “娘娘,我父親已經傳來消息,那段敏曉果然已經中毒。”蘇淺淺一臉得意的笑,早在出行前,她父女就已經商量好要趁此機會除去段敏曉。

    如今一擊奏效,自然喜不自勝。

    納蘭夢立時坐了起來,看著眼前女子,問道:“此話當真。”

    “娘娘放心,這是父親的親筆信。”說著,蘇淺淺就將袖子裏的一箋信封掏了出來,遞了過去。

    將那書信看完之後,納蘭夢緩緩起身,笑意在臉頰慢慢放大。

    “讓你父親繼續,要小心行事。”

    “是。”蘇淺淺低眉應道。

    有南宮銳的存在,所以就是納蘭夢出手也隻能小心翼翼,畢竟段敏曉身體強橫,一般毒藥是奈何不了的,但是如今段敏曉身體虛弱,而且她隻好準備了一些相克的食物令其過敏,引發類似感冒的症狀。

    可以說納蘭夢這一招,太過狡詐,一般人誰能想得到。

    從月華宮裏出來的時候,蘇淺淺鬆了鬆笑累的臉頰,每次來應付靜妃都讓她有種疲憊的感覺,但是為靜妃做了這麽久的事情,可是她到現在連皇上都沒有見到。

    一想到此,蘇淺淺就恨得牙疼不已。

    這麽想著,暗暗決定不能這樣下去,就獨自去了慈寧宮請安。

    對於她的到來,太後還是很吃驚的,畢竟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她和靜妃就算撕破臉了,不過礙於皇上的麵子,所以太後倒也對靜妃沒有動手,但是這可不是說太後慈悲,而是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蘇昭儀倒是清閑啊,竟然有時間來哀家這裏。”太後話裏話外全是冷然,前朝的事情早就傳到她耳裏了,若不是蘇學士出主意,她兒子又怎麽會遠去異國他鄉。

    想到此,對眼前女子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甚至連座都沒有賜下來一個。

    蘇淺淺能感覺到太後的冷淡,但是卻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而是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臣妾侍奉太後是理所應當的,以後臣妾定當伺候太後。”

    太後冷哼一聲,對這種敷衍,懶得搭話。

    蘇淺淺見氣氛冷淡,卻也不著急,隻是在一旁站著,眼觀鼻鼻觀心,倒也耐得住性子。

    “蘇昭儀若沒什麽事,就回去吧,哀家累了。”終究是太後開了口,雖然不知道蘇淺淺來幹嘛,但是總這麽杵在這,也實在礙眼皮。

    蘇淺淺一低頭,柔聲道:“臣妾服侍太後安寢。”

    嘿,這話一出,太後頓時沒了脾氣,本想著將眼前女人打發了走,卻哪成想對方這根本是賴在這了。

    “蘇昭儀若是真有心不如回去反思反思該如何照顧陛下,而不是在哀家這裏。”太後沒好氣的說道。

    進宮這麽久,居然都還沒有侍寢,這一點,蘇淺淺也實在是恨得慌,所以才選擇了投靠靜妃,卻沒有想到靜妃也靠不住,根本就沒有心思幫她,隻是利用自己。

    想到為靜妃做了那麽多事,但是都沒有得到回報,蘇昭儀直接撲通跪了下來,眼淚更是說掉就掉了下來,“太後,求您不要讓臣妾離開啊,臣妾不想死啊。”

    “胡說八道什麽。”太後怒道,這禁宮之中最忌諱妄言了,所以蘇淺淺這一哭訴頓時招來了太後一頓訓斥。

    “臣妾沒有胡說。”蘇淺淺搖著頭否決,“臣妾一旦回去,隻怕第二天就會被靜妃給,給……”

    雖然剩下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卻不難讓人猜出她要說什麽。

    “蘇昭儀,你要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太後忍不住提點了一句,雖然她也知道蘇淺淺素日裏和靜妃走得近,如今蘇昭儀前來哭求,定然是受了什麽刺激。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來尋求庇護了。

    隻是她要庇護這個女子嗎。

    一時之間,太後也沒有輕易開口。

    蘇淺淺知道如果不說點什麽的話,是很難讓太後同意庇護的,當下便道:“太後,廢皇後段敏曉在王爺的出使隊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