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救治之法,菩提玉佛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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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雲揚好好的,她做什麽都可以。給她一個月,她定然在天京站穩腳跟,讓所有人都對她忌憚,那時候雲揚去天京才是對他最好的事情。

    楚雲暖計劃一切以後,又在葉良城停留了三天,這三天她忙著勸說雲揚,楚雲揚雖說是有些不高興的,但還是能理解姐姐,一說就通。可司徒睿卻不是這樣了,他眼淚汪汪地蹲在楚雲暖麵前,“姐姐你是不是討厭我,所以你才不帶我去的玩的?”

    元寶看著自家主子犯蠢的樣子,恨不得一頭撞死,他拉著司徒睿勸說道,“主子葉良城挺好的,你看這楚少爺也在這裏,你還能跟楚少爺一起念書,這多好的事情啊!你非得跟著楚家主去,這不是——”

    最後找死兩個字元寶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看著楚雲暖的眼神赤果果的含著警惕。說起來這元寶也是個忠心為主的人,並未看在司徒睿癡傻的情況下就奴大欺主,楚雲暖這人雖然記仇,可到底不是氣量小之人,她都懶得和元寶多說,再次勸說司徒睿,“我可我不是討厭你,我這次去迦葉寺,是真的有事。你想一想,要是你跟我去的話,你隻能天天吃青菜豆腐,其他的都沒有,你還願意去嗎?”

    司徒睿想了想曾經在定邊王府,吃過的那些寡淡無味的青菜豆腐,頓時眉頭都皺了起來,“姐姐你不要去了,青菜豆腐不好吃,還有一股怪味。”

    楚雲暖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他溝通,於是趕緊讓趁機會讓辛毅過來替他瞧瞧,辛毅人是來了,可司徒睿卻左扭右扭,硬是不讓辛毅替他把脈。

    楚雲揚支著下巴,看他上竄下跳的模樣,也看著辛毅咬牙切齒又格外無奈的樣子,嘲笑道,“你這麽大人了,居然還怕看大夫?”

    聽到這話,司徒睿急匆匆地挺直腰板,“我才不是呢!這些大夫都好奇怪,每次拿著我又看又戳的,他們拿那麽長的針戳我,可疼了。”

    聽他這話,楚雲暖就知道司徒睿可沒少給他請大夫。

    元寶在一旁說道,“主子啊,您就讓他看看,說不準你一回去就好了呢。”

    司徒睿瞪大眼睛,“我沒病,元寶你再說我有病,我就罰你去撿石頭!”

    主子說的撿石頭那可不是一般的撿,而是在一對泥裏撿拇指大小又光溜溜的小石頭。元寶立刻閉上嘴巴,表示再也不說話了。

    最後還是楚雲暖強製要求司徒睿老老實實,司徒睿這才坐下,辛毅上前給他把了脈,又問了司徒睿一些情況,司徒睿撅著嘴巴就是不說,看樣子還在生氣,最後還是元寶,上前回答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辛毅這才停止詢問,拿出了一根銀針預備在司徒睿頭上紮上幾針,司徒睿一看銀針整個人都僵直了,然後撒丫子就要跑。

    最後還是元寶撲到了司徒睿身邊,抱著他的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可憐,“主子呀,您可千萬不能再跑了,這位辛大夫是楚家主的人,你可千萬不能打傷他,你要打傷了他楚家主可是會生氣的,主子你一定要好好看病,……”

    司徒睿是最見不得人家哭的,他又看了看正襟危坐地楚雲暖,最後耷拉下了腦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紮吧。”

    辛毅滿頭黑線的模樣,叫楚雲揚咯吱笑了出來,這司徒睿還真是好玩。

    辛毅在司徒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在他頭上下了兩三針,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一時間叫司徒睿好奇地瞪大眼睛,他想伸手去摸頭上的針,卻被辛毅一巴掌拍了下來。司徒睿委委屈屈的坐著,大約半盞茶的時間,辛毅才把針拔下來,然後又把了把脈。

    這時辛毅心裏有了個大概。

    元寶急忙問道,“辛大夫,怎樣了?”

    辛毅道,“據你說所,你家主子不是先天癡傻,是後來導致的。我看了一下,他這是中毒的原因導致了大腦失常,如若是把毒解了的話,倒是有可能恢複心智。”

    他們三人在一邊說著,司徒睿卻是好奇地跑到辛毅針包前,摸摸那裏摸摸這裏,後來更是趁人不備,拿起一根針就要往辛毅身上查。辛毅眼疾手快,那針就落到了元寶身上,元寶一大叫一聲,眼淚汪汪地看著司徒睿,司徒睿格外不好意思,一扭身躲到了楚雲揚身後。

    楚雲揚還沒有他高,司徒睿根本就藏不住自己,遠遠看上去格外滑稽。

    辛毅一揮手,收了元寶背上的針。

    楚雲暖問道,“毒可有得解?”

    辛毅點頭,“那是來自北堂山中特有的毒草,要解的話可以,隻是有些麻煩,而且這解毒過程也並非一般,至少得有一年半載,配合藥浴針灸方能根除。”

    元寶眼前一亮,二公子不知為主子請過多少大夫,但是都說無解,隻有這辛大夫說有解,楚家擅醫,果真名不虛傳。元寶當下給楚雲暖和辛毅兩人跪下了,“元寶謝過楚家主大恩大德!”

    在來南堂之前,元寶心裏是怨二公子的,他為一點事情,竟然要把主子送去楚家當人質。那楚家主他在北堂也是有所耳聞的,那可是個凶狠跋扈的人,來了南堂以後,他才發現一切都是謠言,這楚家主對主子也還是挺好的,延醫問藥,要讓主子有了康複的可能。

    楚雲暖看得出元寶對她有諸多不滿,卻也知道他是個忠心為主的人,她擺擺手,“行了,起來去找出後你家主子玩。”

    元寶頓時笑嘻嘻的,與楚雲揚兩人跑出去玩。元寶年紀也不大,正是好玩的時候,而司徒睿也沒有什麽主仆之分,不一會兒三人就玩在了一起。

    楚雲暖這時才看向辛毅,“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麽沒有說完的?”

    辛毅點頭,“家主此番去迦葉寺,正好可以從迦葉寺那裏尋得藥引。”

    “什麽藥引?”

    “菩提玉佛鈴。”

    楚雲暖聞所未聞。

    辛毅解釋起來,傳說在多年前,迦葉寺有一高僧在菩提樹下作化,有舍利子遺留,而後寺中僧人在收撿時,不小心將舍利子落於地上,舍利子落地生花,與菩提樹纏繞,生成了似花非花菩提玉佛鈴。普天之下,隻有迦葉寺才有,珍稀程度可以同楚家血人參相提並論。

    三日後整裝待發,楚雲暖輕車簡行,從葉良城城出發,往迦葉寺而去,相裏音翎流在楚雲暖的要求下同行。

    迦葉寺在葉良城以西的一座山上,從這裏去往迦葉寺至少需要五天,再從迦葉寺到天京的話,路就繞得非常遠了。

    馬車行了五日,最後離在迦葉寺不遠的小鎮上休息,三人尋了一個路邊小攤坐下,點了三兩個小菜並一壺酒,在僻靜的角落聽著街上行人對迦葉寺的評論。

    相裏音翎流氣質出眾,一身白袍飄飄若仙,楚雲暖一身銀紅,光彩照人,趙毓璟卻是最低調的,不過穿了身玄衣。三人均是俊男美女,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後桌有幾人談論著鎮上孩童失蹤的事情,說的神乎其神,倒是叫楚雲暖興味的挑起眉頭。據他們所說,幾年來小鎮多多少少丟了大概有好幾百個孩童,迦葉寺揚言有妖物作祟,每年都會開壇做法,救出一些孩童,當然這些被救出來的孩子,有的生有的死。但就是如此,百姓才極其信服迦葉寺,哪怕是家中沒有存糧,也要將僅有的糧食送往迦葉寺,以表謝意。

    楚雲暖搖晃著酒杯,迦葉寺倒是厲害,深諳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手段。若不是她窺得一絲破綻,恐怕她也是相信迦葉寺是個慈悲為懷的好地方。

    “妖物?”相裏音翎流喃喃重複,他抬眼望向東南方,青山蒼茫,依稀可見有泉水從山澗而下。此處人傑地靈,應當不可能出現所謂的妖物,如若不是,那麽就是人為了。

    迦葉寺——

    這是相裏音翎流第一個懷疑的地方。

    很顯然,趙毓璟的關注點和兩人完全不同,他很奇怪的問了後桌的人,“出了這麽大的事,官府就沒有人管?”

    兩人顯然被問住了,好半天沒有回答,反倒是旁邊的人道,“官府,他們才不管這事呢!”他們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嘲笑又像是畏懼。

    趙毓璟再想仔細問時,他們卻都閉嘴不言,說起迦葉寺的種種善舉來,著重說的還是明日盛大的施粥問藥。這迦葉寺每月定有一天會在山腳下給普通人施粥,寺中精通醫術的僧人也會下山給百姓看病,迦葉寺在百姓心目中地位極高,十分受人推崇,尊敬。

    趙毓璟聽在耳朵裏,卻是明白一件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迦葉寺的聲望要比朝廷大的多,或許有一日,他們靠著所謂的神女,可以讓全天下人信仰於他們。

    “再過幾日就是迦葉寺施粥周的日子,你有什麽打算?”趙毓璟是了解楚雲暖的,見她不著急上山,反而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打聽消息,就知道她心裏是有了計劃的。

    楚雲暖氣定神閑,?“不急,等熙兒來再說吧。”

    相裏音翎流頓時眉頭一挑,“不急?”他可記得師妹為了趕到的這裏,一路上都沒怎麽休息。

    楚雲暖含笑道,“我們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

    楚雲暖抬頭,望著某一處,“玄劍門,洛天機。”

    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路的那一頭,一個年輕公子緩步而來。玉湖裏容貌本來就生得瑰麗無比,今日又罕見的穿了身紫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紮條金絲玉紋帶,黑發束起,以鎏金冠固定著,身姿挺拔修長,更顯得邪魅風流,眉目似畫。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月亮,耀眼迷人,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收獲了多少姑娘癡迷的目光。

    偏他還不自知,一路招搖前進。

    “玉湖裏?”趙毓璟隻知這人是杏林堂一言九鼎的堂主玉湖裏,從不知他是什麽玄劍門的洛天機。

    趙毓璟不知道,但相裏音翎流自己卻是知道一點的,玄劍門和相裏一族從根源上來說同出一脈的,都可以窺得一絲天機。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相裏一族對於天道隻看不說,而玄劍門洛氏卻時常道破天機,加之傳言裏洛家人精通玄術,可呼風喚雨,這就導致了玄劍門子孫凋零。

    細說起來,他在家族中聽人提起過玄劍門無數次,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玄劍門的後人。

    “你邀他來做什麽?”相裏音翎流問道。

    楚雲暖雙眸漆黑清亮,幾乎能倒映出人影,“要對付迦葉寺,必須以鬼神之力。?”

    趙毓璟和楚雲暖心有靈犀,聽她這麽一說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古以來百姓多信怪力亂神之事,而迦葉寺又用鬼怪愚弄百姓多年,讓百姓奉他們為神明,在百姓心目中聲望很高,貿貿然動手隻能犯了眾怒,可如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迦葉寺,那麽迦葉寺名聲定然會一落千丈,這就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辦法了。

    這辦的確很好,就是不知道這位洛天機的本事如何了。

    “你速度也真夠快的。”玉湖裏在三人桌前坐下,招手讓老板送了杯子碗筷上來,很不客氣的嚐起桌上的菜肴來,他邊吃邊道,“妖星之事不過是小事一樁,根本沒動了你分毫,哪兒能勞得您大駕來這種小地方,平白汙了您的腳。”

    玉湖裏是認定楚雲暖是因為迦葉寺誣陷她為妖星一事,才前來的迦葉寺找他們算賬。

    楚雲暖習慣了玉湖裏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冷嗤道,“我可沒有你這麽大方!我跟迦葉寺說得上是新仇舊恨了,當年孟蓮流放西北,我派夏華追殺她,卻被迦葉寺的和尚給攪了局,還打傷了夏華。哼,難道天字一號就沒和你說?夏華在西北那是九死一生,這段時間迦葉寺又在背後夥同孟蓮給我使絆子,我可沒有你這麽大度,被人欺負到跟前了還笑意盈盈的說不在乎,反正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的!”

    玉湖裏麵上有一瞬間的難看,當年那件事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好的回憶,當年洛天離之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正如楚雲暖一般,他當年也派人殺過孟連,可結果正如楚雲暖所說,天字一號回來以後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才得以康複。

    他心中以為孟蓮定然是有過人之處,才能讓迦葉寺出手相助,他無數次推演過孟蓮的命格,卻發現此人命理極其怪異,看上去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實際上倒是有一些支離破碎,像是用七八個人的命格拚湊起來的。

    這種命格他曾經在昆侖山的收藏的書籍上看過一次,似乎是借運而來。可饒世借運,孟蓮的運勢卻不可佛擋,仿佛真的就是天命之女,這也就是當年刺殺失敗後,他再對沒有對她動手的原因。

    現在猛的一聽楚雲暖如此說,他心中也是有著幾分不愉的。

    楚雲暖見他麵色微變,見好就收,很快轉移了話題,“這位是我師兄,相裏音翎流。”

    玉湖裏執筷的手頓了頓,神色一正,“相裏一族?”他挑剔的看著相裏音翎流,而後點點頭,“原來是南楚大神官,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同相裏音翎流一樣,玉湖裏也是聽說過這個家族的人,雙方都是以玄門之術入世,玄劍門子嗣艱難,而相裏一族卻枝繁葉茂。但最讓玉湖裏嫉妒的是,相裏一族的人能有一個強健的身體,不像他,是用無數珍貴藥材勉強維持健康。

    相裏音翎流淡淡道,“洛門主客氣了。”

    相裏音翎流這人冷淡自持,速來不擅與人交談,楚雲暖總覺得他就像是不食煙火的神仙,所以對於他今天冷淡的態度,也不覺得奇怪,玉湖裏卻覺得這人沽名釣譽,討厭的很。

    雙方見過麵之後,楚雲暖開始說起正事來,“我這一次邀你前來,是有正事相商。”

    玉湖裏擺擺手,“可別!我知道你是想對迦葉寺動手。不過楚家主,你是知道我這人的,雖說玄劍門需要依附於你楚家生存,可是我確實不願意違背自己的一些原則的。若是你無法說服我,我絕不會為對迦葉寺動手,神佛之地,可是不好下手的,我怕折損了自己的陰德。”

    玉湖裏會這樣說,楚雲暖一點兒也不意外,早在九原府天災之後她就知道玉湖裏十分看重因果之事。

    他或許會對生死之事冷眼相待,可卻是對天理因果卻是抱著極大興趣。

    楚雲暖唇角微揚,“你不是忘了三年前桃花山上尋寶,洛天離險些掐死你的事情了吧?你就不好奇,孟蓮用來你的金鯉令牌是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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