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4 古怪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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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等人一到,  水月宮就出了命案。

    宮中輩分最高的家族長老沈彬,被蜘蛛給死了。

    消息傳的很快,等沈靈月帶著展昭他們趕到的時候,  沈彬所住的院門口已經圍滿了宮中弟子。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最後麵,邊走邊觀察。

    其實來的路上,兩人就討論過了……這次屬於天降黑鍋!估計逃都逃不掉。

    首先,  他們上島了突然就死人了,時機未免太湊巧了。另外,  就是這個死法……方靜肖剛剛當著宮中眾人的麵表演過控製蟲子,沈彬就被蟲子咬死了,這不是送上門的嫌疑犯麽!

    宮中弟子們此時看著方靜肖的神情,  也印證了展昭他們的推測。

    沈彬居住的宅子是個套院,三間宅子,有前後院。

    臥房的大門敞開著,門外有幾個年輕的弟子,門內有一位少婦,  正在哭泣。

    眾人走進院子,  那幾個弟子一回頭,  其中一個個兒高的突然就衝了過來,  嘴裏喊著“方靜肖你個殺人凶手……”

    另外幾人趕忙將他拉住,嘴裏喊著“師兄切莫衝動”,看方靜肖的眼裏卻是滿帶憤恨。

    展昭往白玉堂身旁靠了靠,伸手拍拍胸口。

    五爺有些不解地看看他。

    展昭表示這個場麵非常熟悉,  好像以前這種背鍋的角色都是自己當的,  突然成了旁觀有點不習慣。

    五爺將展昭往一旁拽了拽,  難得不用背鍋,  那就乖乖旁觀好了。

    沈靈月叫人將那個憤怒的弟子給拽了出去。

    弟子們都聚集在門口,  大多懷疑方靜肖指使蜘蛛殺害沈彬,話是越說越難聽。

    沈靈月瞧了方靜肖一眼。

    方靜肖微微一攤手,臉上還挺無辜。

    趙禎搖著扇子,邊往屋中張望邊說,“這等於殺了人留下一把有自己名字的刀,嫁禍跡象也太明顯了!真要控製蟲子殺人,可以找點兒不那麽明顯的蟲子麽!或者等到後半夜,起碼把自己的嫌疑摘幹淨,是不是?”

    南宮無奈歎了口氣,瞄自家皇帝——就你最熱心!

    趙禎笑眯眯搖扇子,對後邊展昭和白玉堂挑挑眉,那意思——看看朕的分析怎麽樣?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著他,隨後微微一笑。

    趙禎倒是愣了愣。

    有些狐疑地回頭看看南宮,沒想到南宮紀也正微笑看著他,似乎心情還不賴。

    趙禎不解——幹嘛?

    南宮也不搭茬,心說你繼續作,剛才一聽有蜘蛛死人,幾個影衛著急忙慌就跑回去了,估計找皇城軍幫忙去了,待會兒上了岸就得給你架回別院去,看你再折騰!

    但趙禎這幾句話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水月宮那麽多弟子,就算有一半是傻的那還剩下一半不傻的呢,稍微動動腦子就會覺得奇怪——真是方靜肖控製蜘蛛來殺沈彬麽?

    沈靈月走進房間,先看了一眼坐在門邊哭泣的少婦,有兩個丫鬟過來,扶著那少婦到門外去坐著。

    趙禎還挺八卦問沈元辰,“那是誰呀?老頭的孫女麽?”

    沈元辰看著還有些尷尬,說,“不是哦,是彬大爺的夫人……”

    眾人都一愣,不約而同回頭看那婦人——這位怎麽看都頂多三十來歲,老爺子都百來歲了吧……這個年齡跨度有點大。

    展昭一個勁瞧白玉堂——那位夫人不像是武功很高的樣子哦?

    五爺點點頭——看著並不會武功。

    展昭眨眨眼——喔……

    五爺搖搖頭——沒準人家好幾房呢。

    展昭又往外看——好幾房為什麽隻有這一個在門口哭呀?

    五爺拽了拽展昭的袖子讓他別八卦了——你不是官差麽?出了人命趕緊查案!

    展昭對著前邊的方靜肖努努嘴——這裏不歸貓爺管!包大人都放假了!我也要放假!

    ……

    沈彬的屍體躺在臥榻前,雙目圓睜,麵色青灰嘴唇黑紫,一看就是中了劇。

    那隻咬人的蜘蛛已經被拍死了,蜘蛛屍體在臥房中間的地板上,黑白色的蜘蛛,八條腿上都是毛,肚子都拍癟了,地上一大灘黃綠色的漿子,有些惡心。

    趙禎一個勁要往前麵湊,南宮紀拽著他的腰帶死死把他“固定”在原地,不讓他亂跑,不許伸手不許亂摸。

    沈靈月指了指那隻蜘蛛,問方靜肖,“認識麽?”

    方靜肖有些無語地望了望天,“天下那麽多人,會講人話的彼此之間也不是都認識吧?”

    沈靈月“嘖”了一聲,“你就說不認識不就行了?”

    方靜肖停頓了一下,說,“不認識。”

    沈靈月似乎對他也沒轍,接著問,“這玩意兒劇麽?”

    方靜肖皺眉,“不是常見的蜘蛛,我反正沒見過,要是沒拍死的話沒準能溝通一下。”

    沈靈月就讓人進來說說是怎麽回事。

    不一會兒,剛才要跟方靜肖拚命的那個弟子和那位哭腫了眼的夫人走了進來。

    那弟子叫沈青,是沈彬的門下弟子。女子盧氏,是沈彬的夫人……

    沈青說了事發的經過,剛才他跟隨師父回府,師父說有些疲倦要休息,沈青就回自己房間了,他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裏。然後他突然聽到師母,也就是盧氏驚叫了一聲,立刻趕了過來。進院子他就看到盧氏跑出來,沈彬倒在地上,身邊有一隻蜘蛛,他用茶盤拍死了蜘蛛,但他師父已經斷氣了。

    盧氏說沈彬回來之後就換衣服,他脫掉外袍搭在屏風上,準備洗把臉。但是他剛把衣服搭上突然一縮手就一頭栽倒了。

    盧氏就看到一隻大蜘蛛掉了下來,正好落在她腳邊,嚇得她驚叫一聲就往外跑。然後沈青聽到叫聲衝進來,用桌上的茶盤拍死了蜘蛛。

    整個過程聽起來十分的簡單,但細想一下如果真是有人蓄意用這種方法來謀害沈彬,那難度未免也太大了。

    首先蜘蛛為什麽會這麽巧隻襲擊沈彬?根據盧氏的說法,她之前一直都在房間裏,這蜘蛛難不成還會認路認人麽?

    展昭摸著下巴思考——這種看起來類似巧合和意外的謀殺手法才是最高明也最難實施的,難怪大家都會懷疑方靜肖。

    沈靈月思考了一會兒,問方靜肖,“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做到麽?讓這隻蜘蛛來殺沈彬?”

    方靜肖還真仔細地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辦不到麽?”

    “確切地說是不知道。”方靜肖擺了擺手,“教一隻蜘蛛認人,再在房間裏埋伏然後襲擊人,這難度也實在太大了。動物雖然會受我情緒影響和控製,但動物畢竟是動物,蟲子的行動方式更是簡單,它們畢竟不是人,基本沒法下達太複雜的命令。”

    眾人都沒說話,但心裏也都覺得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嗯……”展昭似乎是有點別的想法,“不如不要從控製動物這個點入手。”

    眾人都回過頭看他——怎麽說?

    “要怎麽樣,在不控製蜘蛛的情況下,製造這樣一起凶案呢?”

    展昭的問題提完,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眾人思考的時候,一直被南宮“固定”在原地的趙禎伸手,躍躍欲試要求發言。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滿臉寫著“朕知道!”的皇上。

    南宮隻好問“黃公子有什麽高見?”

    趙禎聽到南宮重讀的“黃公子”三個字,成功把到嘴邊的“朕”吞了回去,咳嗽一聲,說,“蜘蛛並不是放在房間裏屏風上的。”

    眾人都皺眉——那是放在哪裏。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都瞄了趙禎一眼——想到一塊兒去了。

    趙禎從桌上拿了個小茶盞,“比如說這是那隻蜘蛛,首先,把它弄暈了,這個可以做到吧?”

    眾人想了想,弄暈應該也不難,放在罐子裏悶一會兒,或者用點藥粉之類的,應該有辦法。

    “然後呢。”趙禎把茶盞,塞到了南宮的衣服兜子裏。

    南宮微微一愣,摸下巴——這樣啊……

    “蜘蛛醒了就會動。”趙禎接著說,“如果發現了,伸手去摸一把,就會被咬。如果沒發現,蜘蛛會一點點爬出來,爬上來……隻要不小心碰到,都會被咬。這老頭兒回來脫衣服的時候,這蜘蛛應該已經醒了,順著兜爬出來,老頭脫下衣服往屏風上一搭,手正好被蜘蛛咬到……就成這樣了。”

    趙禎說完,對著展昭和白玉堂眨眼,表情還挺興奮——朕分析的有沒有道理?是不是很聰明?誇朕!

    “有道理誒!”

    展昭和白玉堂還沒開口,小元辰先說話了,他仰起臉看趙禎,“的確比控製蜘蛛或者把蜘蛛放在屏風上等著要合理哦!黃大哥你好聰明!”

    趙禎笑眯眯摸摸沈元辰的腦袋,“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其實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還有其他可能麽?”沈靈月問。

    “比如麽……”趙禎看看展昭和白玉堂,“不如你倆說吧,你倆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看呢。”

    沈靈月有些不解,問展昭和白玉堂,“看什麽?”

    方靜肖其實也注意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剛才開始,就都看著房間的一個方向,右手邊角落的方向……

    展昭瞧瞧白玉堂——要不你來?

    五爺看了看一旁的盧氏和沈青,說,“也有可能,他的確是中了蜘蛛的,卻不一定是被蜘蛛咬死的。”

    沈靈月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這蜘蛛本來就是死的。”白玉堂說,“有人提取了蜘蛛的液,塗在細針上,趁沈彬換衣服的時候紮了他一下,然後把死的蜘蛛丟在地上,用茶盤拍碎,再用針在沈彬的手指上紮出傷口……這樣就偽造成了沈彬被蜘蛛咬死的情形。”

    五爺說完,眾人都盯著他看,因為這種假設,等於直接說盧氏和弟子沈青是凶手,兩人聯手謀害了沈彬之後串供……

    “喂,你別血口噴人啊!”沈青急了。

    “有證據可以證明麽?”沈靈月也問白玉堂。

    五爺看了看展昭。

    展昭道,“嗯……是不是證據不知道,不過可做個測試。”

    說著,展昭走向了他們剛才一直看的方向,房間角落的一張矮桌。桌上放著個籃子,裏麵是剪子針線包之類的東西,應該是盧氏平日做針線活的工具。

    展昭從裏麵拿起了一個針包,針包上紮著幾根針。

    展昭拿著那個針包走回來,方靜肖和白玉堂都下意識地,去觀察盧氏和沈青的表情。

    二人此時臉色蒼白,尤其盧氏,看著像是十分緊張,雙手絞著塊手帕,手指頭都發白了。

    沈青則是一腦門的汗。

    “這種見血封喉,用針紮是最好的下方法。但是針這種東西,如果不藏好容易誤傷自己或者他人,所以最好的地方是藏在它本來應該待的地方……這樣既不會遺失又不會被懷疑。”展昭舉著針包,“隻要拿回去讓仵作驗一驗這些針……”

    “不用驗。”沈靈月突然開口,製止了展昭。隨後,她對盧氏和沈青兩人說,“你倆把手伸出來。”

    兩人一愣,都真大了眼睛看沈靈月。

    “這裏所有針,你倆一根一根拔出來,紮自己手一下,要見血。”沈靈月臉色一寒,“動手!”

    兩人頓時慌了,盧氏眼圈都紅了。

    展昭舉著針包還挺尷尬。

    “你倆不動手那就我來吧。”說完,沈靈月伸手就要去拿針包。

    盧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沈青也跪下求饒,說二人一時糊塗,求宮主贖罪。

    門口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沈靈月氣得臉都青了。

    沈元辰驚駭地張大了嘴,“真的是你倆合謀害死了彬大爺?”

    “理由呢?”沈靈月問二人。

    見事情敗露,兩人隻得老實交代。原來盧氏原本就是沈青的情人,但沈青已經娶了紹興府某富戶的女兒,兩人偷偷摸摸在一起覺得不是辦法。前幾年沈彬身體不好,所以盧氏就想嫁給他之後,等他過世了好謀他的家產地位,同時也能用師母的身份,方便跟沈青幽會。可誰知沈彬病好了之後身體越來越好,最近他似乎隱約發現盧氏與弟子眉來眼去,就有了些懷疑。為防事情敗露,兩人才精心策劃了這個方法來殺害沈彬。

    沈靈月那個氣,水月宮主脾氣不小,抬手就打,一人一耳光扇得沈青和盧氏臉都腫了。

    教中弟子們趕緊阻止。

    趙禎一瞧——謔,老太太還動手打人的啊?

    趕緊就往南宮身後躲。

    南宮心說——你倒是還知道怕啊!

    展昭和白玉堂也盡量不要去看這尷尬的場麵——畢竟他倆第一次上島就碰到這種事情,水月宮主臉上應該也是覺得掛不住,顯得她治島無方,教眾這麽亂。

    水月宮弟子也都顏麵無光,叫人看笑話了,還偏偏是方靜肖上島的時候。

    一場混亂之後,沈靈月將兩個凶手交給了方靜肖,讓他帶回衙門。

    其實這案子雖然很快就破了,但疑點頗多,首先,這蜘蛛和蜘蛛液兩人是怎麽搞到手的?這不是一般東西。

    沈靈月把人交給方靜肖,也有這一層意思,有些事情在水月宮不方便問,帶回衙門慢慢問吧。

    離開水月宮上船前,沈靈月跟方靜肖他們說,“你們問的天女之飾的事情……靈宮據的確是有一塊變石,是一塊巨型紫玉翠的原石,之後據說是做了靈蝶宮的基石……具體我也不清楚,活著人裏,隻有沈彬見過那塊原石。”

    聽完沈靈月的話,展昭他們都皺眉——這也太巧了!沈彬偏偏這時死了,真的隻是因為感情糾葛被害死的麽?

    帶著滿腹疑惑,眾人上船回到了岸邊。

    剛上岸,就見碼頭那兒停著駕馬車,歐陽少征頂著頭紅毛,扛著根棍子站在那兒,身後跟了好幾百個便衣的大內侍衛。

    趙禎本來還說要繼續逛街順便吃個晚飯呢,但路上南宮紀一路就含笑看著他,展昭還問他,知不知道“秋後的螞蚱”後麵那句是什麽。

    趙禎一頭霧水,直到上了岸看到歐陽少征。

    歐陽掀開車簾子,那意思——請皇上上車!

    趙禎斜了南宮紀一眼。

    南宮小聲說,“出門之前太後有懿旨,隻要一有危險就把皇上抓回別院。”

    趙禎直搖頭,“哪裏有危險?”

    南宮指了指自己,示意——看我的口型,“~蜘~蛛~”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嗯!危險!

    方靜肖識趣地走遠幾步,叫衙役將盧氏和沈青押回衙門。

    趙禎剛玩了半天,案子的後續沒查明白,晚飯也沒吃,哪裏肯回去。

    南宮伸手抽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展昭和白玉堂都同情地看著他——抽刀抹脖子的動作熟練得叫人心疼。

    歐陽少征伸手對身後擺了擺,身後兩百多個大內侍衛都握著刀把,隨時準備抽刀架脖子上。

    趙禎這氣,但南宮準備抹脖子的舉動已經引起一些路人好奇了,這要是兩三百大小夥子,這麽集體抽刀準備抹脖子,那不得引來全城的人圍觀啊。一旦身份暴露,趙禎更出不來了。

    被反將了一軍的皇上隻好瞪南宮,那意思——你等著!朕還會想法子出來的!

    說完,趙禎氣哼哼上了馬車。

    南宮長出了一口氣,上了侍衛給他牽來的馬,走到趙禎的馬車車窗邊。

    方靜肖過來,讓歐陽幫把沈元辰也帶回別院去。

    趙禎掀開簾子對沈元辰招手,讓他上車一起坐。

    沈元辰上了馬車,看了看外麵一大群嚴陣以待的侍衛,又看了看抱著胳膊生悶氣的趙禎,好奇地歪頭——這位黃公子是個什麽身份?

    大批人馬護送著馬車離開,歐陽少征也上了馬,對著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爺先送這祖宗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對著他們揮揮手啊揮手,也是鬆了口氣,終於甩脫了這個最強“包袱”。

    兩人準備先跟著方靜肖一起去衙門,跟公孫趙普碰個頭。

    ……

    馬車裏,趙禎突然想起了什麽,問沈元辰,“秋後的螞蚱什麽意思?”

    沈元辰眨了眨眼,“蹦躂不了幾天的意思吧……”

    趙禎一撇嘴,掀開車窗簾子怒視南宮紀。

    南宮自然是聽到了,一攤手——展昭說的啊,又不是我……

    趙禎突然擺擺手,示意他——挪開點。

    南宮隻好拽了拽自家那匹“小豆花”的馬韁繩,往後退了兩步,邊轉臉看。

    就見路邊停了好多車馬,不少少年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胳膊上係著各色的綢帶,四人一組,聚集在一起,好些手裏都拿著球。球的款式都是統一的,和蹴鞠用的鞠球相似,看著稍小一些。門口還有不少人拿著鼓風機,正給球打起,有些孩子邊走邊顛著球,花樣還挺多。

    趙禎對著沈元辰招手,問他,“這些都是踢梅花鞠的球隊麽?”

    沈元辰湊過來看,忙點頭,“對啊!那裏是比賽用的球場,他們應該都是來練球的。因為來訓練的隊伍很多,所以可以找人實戰踢練習賽,還能先試試場地,今年大家都好重視啊!”

    趙禎直搓手,抬起頭看馬上的南宮——朕要看球!

    南宮微微笑了笑,伸手,拽住一邊的車窗簾子,刺啦一聲,將簾子給拉上了。

    趙禎“哼”了一聲坐回去,抱著胳膊繼續生悶氣。

    沈元辰從兜裏摸出了紙筆,趴在一旁寫寫畫畫,趙禎就湊過去看,問他,“你畫什麽呀?”

    “良辰美景隊的隊徽,可以做個烙印,印在鞠球的外皮上!”

    “好主意啊。”趙禎又掀開車簾子。

    窗外南宮無語地看他——您就不能消停會兒麽?哪怕睡一覺也行啊。

    趙禎伸手,“紙筆!”

    南宮隻好找了紙筆給他。

    趙禎聞到路邊小籠包的香味,說要吃小籠包,南宮去給他買了小籠包,趙禎說要醋,南宮給他拿醋碟,趙禎又說要喝花雕,南宮又去給他買花雕。

    車隊後麵,歐陽少征看著南宮一趟一趟的給趙禎買東西,無語地搖頭——慘還是南宮慘……

    火麒麟轉念一想——好像並不是隻有自己單著,南宮也單著啊!

    想到這裏,歐陽更同情南宮了——好慘一男的!

    馬車裏,趙禎端著個酒杯,跟沈元辰一起邊吃小籠包邊畫圖。

    沈元辰是個球癡,一路跟趙禎講最近哪些隊伍比較厲害,哪個隊有什麽特點,江湖上都有給球隊和球員排名次的呢,還有各種取的很神氣的綽號的。

    趙禎聽得津津有味,倒是也不鬧了。

    ……

    另一邊,“拋棄”了趙禎的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紹興府衙門。

    雙方碰了個頭,兩方一交流,竟然兩條人命案都跟蜘蛛有關係,也是有些意外。

    方靜肖問了沈青是從哪裏弄來的蜘蛛,沈青說是一次喝酒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獨眼的朋友,自稱恩夫子。談話間,恩夫子給他看了自己養的蜘蛛,結果他就生出了這麽個念頭來。蜘蛛的屍體和液都是恩夫子給他的。

    盧月嵐讓沈青去認一認恩夫子的屍體,結果沈青說就是此人。

    “偏偏沈彬是唯一知道靈蝶宮紫玉翠的人。”公孫也皺眉,“真是太湊巧了。”

    “線索斷在恩夫子這兒了。”展昭拿著鑷子,夾起那片柳葉觀察,“高手啊……”

    五爺也點頭表示同意,用這麽一片葉子殺人,而且傷口看起來幹淨利索——絕不是普通高手。

    “大人!”

    這時,外麵跑進來了一個衙役,手裏拿著張帖子,說,“有人來送請帖。”

    “請帖?”盧月嵐疑惑,接過來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這倒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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