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 相反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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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溪的到來,  顯得比薑望樓還要突兀。而這位仁兄一來就說了“山神大典血祭”的事情,搞得展昭都覺得他是不是來自首的。

    熊溪神神秘秘地說,“山神宮血祭是勢在必行的,  每當特殊的年份,上一任山神過世之後,  下一任山神就會繼任。”

    展昭和白玉堂都暗地裏吐槽,  搞得家裏有皇位要繼承似的……

    後門口,  趙普已經聽的沒啥興趣了,  覺得估計是跟剛才薑望樓的版本差不多。九王爺就先回後院去了,  準備跟公孫八卦一下。

    ……

    剛走進院門,就見公孫小四子他們都圍在桌邊研究什麽東西。

    九王爺就想過去看看,沒走兩步,眼前“撲啦啦”一陣風過,  一個白影出現。

    趙普一抬頭,就見幺幺飛過來了,攔住去路。

    趙普眨眨眼,  看著攔在自己眼前的龍。

    幺幺挺著肚皮叫了幾聲,趙普一眼就瞧見了他肚皮上的鞋印子,  愣了。

    九王爺摸著下巴湊近看了看,不解問幺幺,“你幹什麽了?搞得我家書呆要飛踹你?”

    說完,趙普扒拉開幺幺,  過去桌邊看公孫的腿,心說這一腳抬得還挺高,書呆沒崴著吧。

    公孫正研究地圖呢,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摸他,  抬腳就往後踹。

    趙普趕忙擋住,  有些無語,這招是跟黑梟學的不成?

    公孫回頭也瞧見他了,一眯眼。

    九王爺指了指身後一個勁撲騰的幺幺,“腳受傷沒?”

    公孫眨眨眼,一擺手——什麽呀。

    邊拉了趙普一把,指著血籠圖給他看。

    趙普就聽公孫和小四子嘰裏咕嚕一通說,父子倆獻寶一樣,雖然九王爺一句沒聽懂,不過書呆很開心他感受到了!

    殷候和妖王這會兒正端著茶杯,坐在剛才公孫搗藥的台階上曬太陽,就見幺幺哼哼著又滾到了他倆眼前。

    妖王伸手拍了拍他大腦袋,“小元帥不理你啊?這麽過分啊……”

    殷候捧著盤在他腿上打瞌睡的球球,搖頭看著腳邊哼哼唧唧的白龍。

    ……

    一聽熊溪說血祭的事兒,展昭忍不住提醒他,“熊公子,殺人是犯法的。”

    熊溪卻擺了擺手,說道,“血祭用的並不是人血!”

    展昭心說不是吧——又來黑狗血那一套?

    果然,後頭霖夜火就坐不住了。

    火鳳蹦起來,一撩衣擺,抬腿就要踹門進去,被鄒良和歐陽聯手攔住了。

    “撒手!”火鳳怒了,“爺要宰了丫的為狗除害!”

    趙禎和歐陽都對著鄒良一個勁擺手,那意思——再鬧什麽都聽不到了,趕緊扛走!

    鄒良無奈,扛起暴走的火鳳,跑回後院去了。

    ……

    後院裏,眾人就聽到外麵一陣喧嘩,回頭看,隻見鄒良扛著霖夜火進來了。

    進了院門,鄒良左右看了看,想找個地方把霖夜火放下,眼前突然白影一閃……

    鄒良一愣,就見幺幺突然飛過來了。

    火鳳正掙紮呢,一抬腳……就感覺踹什麽東西上了,軟乎乎的,隨後就是“咕”一聲。

    霖夜火也不掙紮了,回頭看,鄒良也愣了,盯著眼前的幺幺。

    就見幺幺雪白的肚皮上,有兩個腳印。

    火鳳眨了眨眼,一歪頭——誒?不是就踹到了一腳麽?怎麽兩個鞋印子?

    霖夜火拍了拍鄒良,示意——放他下去。

    鄒良就把他放下了。

    火鳳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兩個鞋印子還不太一樣,自己踹的那個不是太完整。

    莫名的,一股勝負欲油然而生,火鳳抬腳就要再踹一腳。

    鄒良趕緊一把拉住他,“幹嘛你!”

    “剛才那個踹得不夠好看……”

    幺幺“幺嗚”一聲,甩著尾巴就跑走了。

    霖夜火第二腳沒踹上,還被幺幺的大尾巴拍了一臉土。

    銀妖王和殷候再一次看著滾到眼前的幺幺。

    妖王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它的大腦袋,“小鳳凰也踹你啊?”

    幺幺翻了個身,給妖王看肚皮上的兩個鞋印。

    殷候有些無語——這條龍戲還挺多……

    ……

    客廳裏,熊溪見展昭和白玉堂麵露嫌棄,就道,“山神宮血祭用的不是人血也不是普通動物的血……而是神獸的血!”

    一句話,展昭和白玉堂臉色就變了……神獸的血?也就是銀雪金葉火狐和小金蟒的血?

    展昭不滿——誰敢動我家小五的媳婦兒!

    白玉堂也看了熊溪一眼。

    熊溪被五爺這個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說,“這是山神宮千百年傳下來的一套規矩!如果山神大典的時候,山神樹吸收不到神獸之血,它就會殺死參加大典的所有人來求血!而且,如果山神樹被神獸血滋養,就會結出奇香無比的果實,山神服用此果之後就能功力倍增,從此庇佑山神子民。相反的,如果是活人血祭滋養的山神樹,結出來的果實惡臭撲鼻,並且服用之後,會令山神成為邪惡的存在,禍害世間……”

    ……

    後門口,皇上摸著下巴嘀咕,“這個感覺跟薑望樓那個說法是一套。”

    南宮和歐陽也都點頭,雖然兩個人說的血跡是不同版本的,可實際上就是個正反麵,神獸血祭是正麵,人血祭是反麵。看似完全相反的兩個傳說,可說的其實是一件事。

    趙禎覺得這兩人感覺來意是一樣的,歸根結底,想要用神獸去獻祭。

    皇上挺不滿,帶著南宮就回院子去了。

    南宮跟著他走還問,“不聽了?”

    趙禎點頭,說要回去告狀!熊宮的人想要殺掉神獸們!

    南宮有些無語,熊溪今天能活著走出白府麽?

    剛到後院,趙禎決定第一個找妖王告狀!

    一轉臉,就見殷候和妖王正坐在台階上喝茶,眼前一條肚皮朝天的白龍。

    趙禎有些疑惑地走過去,心說幺幺幹嘛呢?曬肚皮?

    可走近了一看,發現白龍肚子上竟然有兩個腳印。

    趙禎就蹲在它肚皮旁邊問它,“誰踩你了呀?”

    幺幺嘴裏嘰裏咕嚕小聲叫喚。

    趙禎搖搖頭,摸著它的腦袋,“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麽可以睬你!朕來幫你!”

    說完,趙禎伸手到懷裏摸了摸。

    南宮本來還以為皇上要摸塊帕子出來幫幺幺擦擦肚子,誰知道這位皇帝摸了一會兒,把玉璽摸了出來。

    趙禎對著玉璽“哈”了兩口,隨後手起印落,在幺幺肚皮上按了個大宋國璽的印戳。

    南宮就扶額。

    妖王“噗”了一聲。

    趙禎收了印戳拍幺幺的肚皮,覺得白底紅印還挺好看。

    這一幕正好被走進來的良辰美三個小孩兒看到了。

    三人彼此看了看,一起跑到桌邊。

    剛才小四子描圖,硯台裏還有不少墨呢。三個小孩兒伸手在硯台裏按了兩手墨,然後就跑過來,在幺幺肚皮上按手印子。

    殷候和妖王就聽到幺幺“咕嚕嚕咕嚕嚕”直哼哼。

    妖王托著下巴還問殷候,“怎麽跟貓被摸了一個反應?”

    殷候覺得挺合理,“畢竟是小白堂養的麽……”

    說話間,就見小四子也跑過來了。

    殷候和妖王都覺得小四子估計是來救幺幺的,畢竟跟那三個搗蛋鬼不一樣……

    隻是小四子跑到跟前,伸出了兩隻黑乎乎的手,也加入了按手印小分隊……

    殷候和妖王呼嚕嚕喝了口茶,指著幺幺胸口,示意——那裏空,按那裏!墨不夠了,再去磨點!

    ……

    客廳裏,熊溪反複跟白玉堂和展昭強調,說為了山神宮的傳統,也為了不造成其他不必要的傷亡,祭祀大典前,最好是能找到全部的神獸。

    展昭和白玉堂雖然生氣,但現在也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此時,除了兩人,還在聽的就隻剩下了屏風後的天尊,以及門口的歐陽少征。

    天尊一如既往的覺得這群人很好笑,那幾隻神獸多美好的存在,弄死它們為了什麽?就為了山神宮宮主想要神功蓋世?抹殺世間難得的美好來滿足一己私欲,還覺得理所當然,薑望樓也好,熊宮也好,都是一樣的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無恥到極點。

    後門口,歐陽也坐在台階上想著心思,火麒麟手裏拿著根小樹杈,在泥地上畫著那棵神樹。

    歐陽此時在想的是,曉曉能打開神樹的機關,但並沒有完成壁畫中祭祀的場麵……這裏頭一定還有其他的步驟他們沒搞懂。

    要說用什麽血祭歐陽是不相信的,火麒麟雖然對什麽古代山民祭祀那一套沒研究,但山神宮創造出來的巨人和神樹,精巧壯觀,非但一點不邪惡,還帶著幾分仁慈。

    為什麽歐陽會覺得山神仁慈呢,理由很簡單——巨人的石穴裏藏著大量的黃金,但卻沒有一件致命的機關!唯一的機關也就是巨人低個頭嚇唬嚇唬人,僅此而已……

    當年薑家老爺子偷走了金矛,後來去還的時候,山神婆婆甚至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講。還有那幾隻極有靈性又漂亮的神獸……

    火麒麟就覺得,山神宮的先祖留下來的,應該是一些美好的東西!

    ……

    打發走了熊溪,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鬧不清他和薑望樓的來意。

    他倆說的是完全不同版本的兩個關於山神大典的傳說,但實際上卻又是同一件事——究竟是什麽目的呢?

    兩人邊走邊討論,就到了後院門口。

    還沒進院子,聽到幺幺的叫聲了,院子裏還挺熱鬧,幺幺“幺嗚幺嗚”個不停。

    五爺搖頭——這是誰撓它癢癢了?

    走進後院一看,兩人就一愣。

    就見先他倆一步回去的天尊和歐陽也已經到院子裏了。

    火麒麟和陸曉曉站在一邊的台階上,天尊、殷候和妖王站在另一邊的台階上。

    公孫和趙普在桌邊,其餘人都圍在一塊兒堆,幺幺躺在人群中正撲騰呢。

    展昭眨眨眼——這是幹嘛呢?聚眾擼龍?

    “幹嘛呢?”五爺也不解。

    眾人一抬頭,見白玉堂來了,“呼啦”一聲就散了。

    幺幺也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來了,隻聽它“幺”一聲就翻了個身撲騰了起來,甩著大尾巴朝著白玉堂和展昭就撲了過來。

    五爺走在前麵,一看嚇一跳,幺幺肚皮上什麽?潑墨山水?

    展昭也摸下巴,“好像還有人蓋了個印……”

    兩人正納悶,幺幺已經撲了五爺一個滿懷,當然了,五爺懷裏可裝不下幺幺,但幺幺一把把五爺摟懷裏了。

    海龍蜥全身都是鱗片,那鱗片比魚鱗和蛇鱗都要光滑,摸上去就跟玉質差不多,墨汁自然是浸不透的……

    眾人眼看著幺幺撲住白玉堂撒嬌,等它蹭了幾下再被五爺推開的時候,肚皮上已經幹幹淨淨了。

    再看白玉堂……好家夥!雪白的前襟上一幅潑墨山水,而且是帶龍鱗效果的……還有兩個不明鞋印以及一個疑似玉璽印戳。

    五爺歎了口氣,將那隻撒嬌的龍推給了展昭,搖著頭進屋換衣服去了。

    幺幺蹭完白玉堂,又轉頭撲展昭。

    展昭摟著幺幺的脖子拍啊拍……

    幺幺“幺嗚幺嗚幺嗚!”

    展昭一驚,“公孫竟然踩你?!”

    “幺幺幺!”

    “霖夜火踹你啊?!”

    “幺嗚嗚嗚~”

    “哈?他們還用印戳蓋你在你肚皮上按手印?”

    展昭摟住委屈的幺幺怒視眾人,“你們怎麽欺負我家孩子!”

    再看眾人,都一臉佩服地看著展昭——竟然能交流,這是什麽喵言喵語……

    展昭哄完了幺幺,管家拿了一大桶魚過來,小四子他們洗了手,都來拿著魚喂龍。

    展昭見五爺進屋半天也不出來,有些不解,就跑進去瞧瞧。

    屋裏,白玉堂脫了外袍,拿著把剪子在桌邊正忙著呢。

    展昭過去一看,就見五爺把他剛才那件衣服前襟上那幅“墨寶”給剪下來了,正裝裱呢。

    等白玉堂將那幅畫裱好後,掛在了牆上。

    展昭跟他並排站在畫前欣賞。

    “別說,這個龍鱗效果看起來點霸氣。”

    五爺點點頭,指著一旁的紅色印戳,“大宋朝國璽,還是個反的。”

    展昭也指,“這個手印子好圓,應該是小四子的。”

    五爺滿意地將畫收了起來,說改明兒帶回開封去,掛在喵喵樓牆上。

    展昭還問呢,“這畫叫什麽名兒啊?”

    五爺一笑,“叫龍圖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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