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 660 方向 “妖王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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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的狗一起叫, 貓上不上房啊?”
“對啊,那不是要地震了麽。”
“再說了,來新狗為啥要叫啊,來新貓狗才會叫吧。”
“或者來了什麽妖怪。”
“這孩子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
“唉, 他一隻貓知道什麽狗的事情。”
“傻孩子來的, 看看鴻鳴刀喜不喜歡他!”
“妖王怎麽還說他說得有道理?”
“妖王也喜歡傻孩子呀。”
……
幾個老頭大概也挺閑,逗貓似的逗展昭, 鬧得展昭毛都炸起來了。
葉知秋也一直在一旁聽著, 似乎有些想不通,“那沒理由我在青盲島也受影響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了看他,想想也對, 為什麽葉知秋會受影響呢?而且算算時間, 他應該是最早受影響的才對啊。
妖王見展昭和白玉堂又琢磨上了, 就勸他倆,“你倆不是在休假麽,玩的時候就好好玩, 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笑眯眯看妖王——還是師公最好。
“要抓緊時間休息啊!”妖王頗為認真地說, “指不定一會兒出了南安寺的門就又撿到屍體了呢……”
一旁幾個老頭捂著嘴樂。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爽——師公有時候也挺壞!
妖王又囑咐葉知秋, “你這幾天也住在南安寺吧,看看刀靈會不會再出現。”
葉知秋自然是妖王說什麽就是什麽, 乖乖點頭。
猿帝聽說三刃骨刀的刀靈是隻大白猿, 還挺感興趣,讓葉知秋跟他一塊兒住偏殿去, 晚上要是白猿出來記得叫他起來看看。
展昭和白玉堂其實還有點好奇趙普和霖夜火他們瞧沒瞧見, 這幾個一到放假就跑沒影了,連兵刃都不帶,一點不靠譜。
老爺子們沒心沒肺慣了, 繼續湊一塊堆打牌,妖王托著下巴瞧著他們發呆。
展昭和白玉堂也沒急著走,兩人逛南安寺去了,幾個老爺子都說後頭偏院裏的菩提樹長得可好了,據說許願很靈,趕緊去許個願。說完繼續逗展昭,讓他許願的時候專心點,別想有的沒的,特別是不要想吃的。
展昭氣哼哼被白玉堂拽走了,說許願的時候要許這幫壞老頭打牌輸錢打馬吊三缺一!
……
與南安寺同樣熱鬧的,還有皇宮。
下午的大戲可精彩了,太後和皇妃們帶著幾個小孩兒看得巴掌都拍麻了。
不過趙禎卻是提不起太多精神,倒不是覺得戲不好看,是皇上的確沒精神,缺覺啊。
連著打了幾個哈欠之後,趙禎覺得再待下去,沒準要影響母後和愛妃看戲了,就招呼南宮回書房。
出來的時候,小四子也跟來了,說去趟太醫拿兒拿點藥材,給皇皇煮個安神茶。
趙禎心情不錯,拉著小四子的手,跟他一起去太醫院。
回到書房,桌上還有幾分奏章要看。
南宮給小四子搬來了一套茶具,小四子在小桌邊煮茶,趙禎坐在書桌前,隨意地翻看著奏章,時不時地瞧瞧忙碌的小四子。
等小四子的茶煮完能喝了,抬頭看,就見南宮正給趴在龍書案上的趙禎披披風。
趙禎已經睡著了。
小四子端著茶看看南宮。
一大一小對視了一會兒。
小四子端著茶杯示意南宮——那要不然紀紀你喝了吧?
南宮直擺手——他喝了犯困那還得了?
小四子想了想,那幹脆自己喝了吧,就捧著茶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趙禎又開始做夢了。
不過這次,沒有夢到之前的大殿,而是聽到了一陣一陣的聲響,好像是什麽鈴鐺在晃動,還不是那種水音鈴,更像是那種粗銅的,或者老銀的,有一些陳舊,又有點發悶的鈴聲。
聽了一陣,趙禎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書房的書案上。
趙禎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越發疲倦了。
正犯迷糊呢,感覺有人拽了拽他袖子。
趙禎低頭看,就見小四子正站在書桌邊,一手抓著他袖子,一手指著門口的方向。
趙禎抬起頭,發現書房的門虛掩著,南宮不在附近。
趙禎稍微醒了醒覺,發現耳邊的鈴聲還在,而且更加清晰了,是從門外傳來的。
趙禎疑惑地站起來,小四子就拉著他往門口跑。
走到書房門前一推門,趙禎順著小四子手指的方向抬頭一望……就見前方灰蒙蒙一片薄霧,地麵上不是皇宮裏考究的石板路,而是灰色的幹裂土路。
遠處茫茫無際的天邊是大海,波浪起伏著,都能聽到海濤的聲音,以及陣陣的海鳥叫聲。
趙禎看著眼前開闊的氣象,覺得迎麵一陣海風吹來,竟讓人心情舒暢,多日缺覺造成的疲倦也隨著海風一掃而空。
正閉目仰臉,感受這廣闊天地。
忽然,那陣鈴聲又響起了,而且還是由遠及近,似乎是從身後過來的,越來越清晰……
趙禎睜開眼,就見身邊的小四子正仰著臉,望著他身後的上方。
趙禎好奇,也一回頭,立刻愣住……
就見他身後不知何時也變成了空曠貧瘠的幹土,薄霧之中,一頭巨象正晃動著大大的耳朵,緩步走過來。
那頭象杵天杵地的,感覺比開封城裏最高的樓還要高,顏色是灰白色,皮膚上滿是褶皺,帶著一種滄桑又帶著一種獨特的美感。
象鼻一直垂到地麵,兩根長長的象牙,優雅地在空中打了個彎,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大象的額頭上蓋著一塊方巾,上麵掛著個鈴鐺,隨著它的腳步,鈴鐺左右搖晃著,發出聲響。
趙禎可算明白了,這就是響聲的來源。
那大象別看是個龐然大物,但並不可怕,象的麵容透著一股和善,從趙禎身邊走過的時候,腳步停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趙禎。
趙禎仰著臉,與這美麗的巨獸對視。
大象看了趙禎一會兒,就回過頭,繼續往前走了。
趙禎站在原地,目送著大象走遠,漸漸消失在迷霧之中。
趙禎此時神誌清醒,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身處夢境之中,畢竟,他書房門外可沒有大海。
一想到做夢,趙禎就下意識地低頭看小四子。
而此時,小四子正蹲在他身邊,低頭,雙手扒拉著地麵的幹土。
趙禎好奇地蹲下,湊過去看看他在挖什麽。
就見小四子已經扒拉開一個淺坑了,泥土之下,似乎有什麽黑色的,金屬一樣的東西。
趙禎伸手幫他撣了撣……一層灰色的土被扒開,露出了一個類似盾牌一樣的東西,黑色的,手感像是金屬,上麵還有浮雕,因為有很多泥土,所以看不清楚雕刻的究竟是什麽,仿佛是半張龍臉?
趙禎本能地就想找南宮幫忙弄,一回頭……就見身後站這個人,但卻並不是南宮。
趙禎一驚……
南宮正收拾小四子的茶具呢,趴在龍書案上打盹的趙禎突然坐了起來。
南宮放下手裏的茶杯,抬頭看趙禎的情況。
趙禎坐起來之後就呆呆不動了,盯著前方敞開的書房門看著。
過了一會兒,趙禎感覺身邊軟乎乎熱乎乎的,扭頭一看,就見小四子正挨著他睡著呢,裹著他披風的一角。
趙禎又歪著頭,看著小四子發呆。
南宮倒是不清楚趙禎怎麽了,是又做夢了麽?不過團子這個安神茶應該是有點東西。
南宮拿起茶杯聞了聞,團子剛喝了半杯,立刻睡了!
趙禎盯著睡得香香的團子看了好一會兒,伸手,戳了戳他肚皮。
小四子揉揉肚子,翻個身,繼續睡。
趙禎這張椅子夠長,他平日偶爾也會在書房睡,這會兒索性把團子往前邊推了推,自己也躺下,枕著團子,覺得肉呼呼的比枕頭都舒服。拽過披風另一角給自己蓋上,趙禎決定再睡會兒,看看能不能再見一麵朕的愛象!
……
展昭和白玉堂來到南安寺那座據說已經有千年樹齡的菩提樹下,先觀賞了一番。
果然這樹很大,樹冠幾乎蓋滿了整個偏院,鬱鬱蔥蔥的,樹上還有幾隻小猴子,也不怕人,大概都是猿帝養的。有一隻還遞了個桃子給展昭,展昭拿著桃子一臉不敢相信,竟然被猴子給投喂了……
兩人對著菩提樹許了個願,又去隔壁禪房添了點香油錢,就從後門出了南安寺。也不急著回衙門,正如妖王所說,難得放假,先玩著再說。
正好白府的畫舫也開出來了,兩人就坐船遊湖去了。
而白府的畫舫剛開走,火鳳堂的畫舫正好靠岸。
霖夜火甩著袖子,跟鄒良一起帶著啞巴上了岸,急匆匆往開封府跑。
要說放假最積極就是他倆,火鳳一聽案子結了,拽著鄒良就往畫舫上跑,說在展昭再一次撿到屍體之前趕緊溜。
結果兩人在船上喝著酒看湖景,浪了沒半天,就突然瞧見了個幻景。
破天刀和破天劍似乎是在召喚他倆,水麵上一隻大朱雀一隻大狼,隱隱戳戳跟海市蜃樓似的,但是問了開船的夥計,都搖頭說沒看見。水上其他船隻也十分正常,並沒有人被突然出現的巨獸給嚇到,那表示隻有他倆能瞧見……
兩人出來玩也沒帶兵刃,搞不懂是怎麽個情況,趕緊就下船,急匆匆回了開封府。
衙門裏果然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回房間一找,兵刃卻沒了。
“呀嗬!”火鳳急了,“他開封府鬧賊了不成?!”
鄒良倒是覺得不至於,哪家的偷也不敢來開封府行竊呀,再者說了,偷兵刃幹嘛,他倆的兵刃都挺認人的,偷走也用不了。
“會不會在小四子那兒?”鄒良想起來之前有一次小四子把兵刃搬走說開茶話會什麽的。
兩人跑去喵喵樓,結果看到了樓前的影衛。
紫影和赭影正搬他家元帥的新亭侯呢,見兩人找來,就指了指喵喵樓裏擺著的兩把兵刃。
兩人瞧見沒丟,才鬆了口氣,趕緊進屋拿。
鄒良見紫影背著新亭侯似乎要出門,就問,“元帥要刀啊?他不是和先生在別院麽?跟誰動手?”
紫影和赭影都擺手,說,“不是跟誰動手,剛才突然說要新亭侯,說什麽,做夢夢到了刀靈……”
鄒良和霖夜火都納悶——這麽巧?
影衛們背著刀走了,衙門裏就剩下鄒良和霖夜火,兩人索性不出去了,發現涼亭裏有張藤榻,還有半壇子酒呢。
火鳳往藤榻上一臥,拍了拍身邊。
鄒良也去躺下。
兩人靠在榻上,盯著對麵的一刀一劍發呆。
火鳳問鄒良,“你以前見過破天刀的刀靈沒有?”
鄒良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不過挺小四子描述過,是隻黑色的狼。”
火鳳眯了眯眼,“我也應該是沒見過我家朱雀,我們既沒有神功大成也沒遇到什麽瓶頸,好端端的器靈跑出來作甚?再加上不止我們看見,連趙普也看見了……而且最邪門就是,兵刃還不在我們身邊。”
鄒良也好奇,“所以究竟怎麽回事?”
火鳳若有所思地發了一會兒呆,開口說,“我小時候,聖殿山也出過一次類似的集體靈見事件。”
……
南安寺裏,打完了坐的無沙大師溜溜達達從禪堂走了出來,想著小霖子不知道玩去哪裏了,晚上要不要陪為師吃個飯?
剛走進院子裏,就聽幾個老頭邊打馬吊邊說什麽靈見、刀靈、劍靈……
無沙大師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後腦勺,進了門。
葉知秋正在逗小猴子,看到大師,過來見了個禮。
大師問他怎麽來了。
葉知秋就把在青盲島靈見,跑來問妖王遇上大家集體靈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無沙大師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頭,問,“連鴻鳴和山海都出來了?”
天尊和殷候一起點頭。
無沙大師就也不說話了,找了張石凳坐下。
幾個老頭兒本來還自顧自玩兒呢,等了一會的,沒等到無沙大師繼續問,也沒等到他發表意見,覺得哪裏好似不太對。
將手上的活兒一停,眾人一起扭頭,瞧和尚。
就見大師憂心忡忡地坐那兒想心思,邊問葉知秋,“那老猿,指的是東南方向?”
葉知秋點頭。
幾個老頭都覺得可信度不高啊,以葉知秋那個路癡程度來說……能分得清東南西北就怪了?
大師摸著肉乎乎的下巴,自言自語,“莫不是那東西出現在東南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