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多情總被無情傷(5)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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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馨兒不解她的話,卻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從黛婕拉的眼神中,她明顯感覺到黛婕拉還深愛著齊閻,當年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沒有解開的誤會在其中。

    轉過目光,黛婕拉重新看著包馨兒,眼底有那麽一抹小小的嫉妒,“你真的很幸運能夠得到齊閻的愛,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幸運,哪怕讓我死一回,也值了。”

    “我已經死過一回了,這就是代價。”包馨兒揉了揉自己的腿,遲疑兩秒,又擼起衣袖給她看,輕輕一笑道,“我身上的傷比你看到還要嚴重,每逢天氣突變,幾乎每一寸肌膚都又疼又癢,我做過大大小小不下百次植皮手術,沒有任何緩解疼痛的藥物對我起作用,我所承受的痛苦,比你經受生活的磨礪還要殘忍數倍,這些,還令你覺得我幸運嗎?”

    “你的傷……”黛婕拉震驚地看著包馨兒,其實剛才她就想問包馨兒的腿是怎麽回事。

    “你一定聽說過六年前希斯頓皇家大酒店前的連環爆炸案吧,我是唯一的生還者。你舅舅身邊的吉恩……也死了……一根頭發都沒剩下。”

    腦海中火光四射,痛苦的慘驚叫來不及擴散便被颶風似的氣流吞噬,眼前仿佛全是猙獰的麵孔,血腥的氣息在熾熱中蔓延……恐怖的回憶像洪水似的將她又一次淹沒,雙腿仿佛被什麽束縛住,漸漸地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包馨兒始終無法戰勝那場爆炸所帶來的恐懼,指尖的顫抖,蔓延至整個身體……

    “包馨兒?”黛婕拉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包馨兒坐在輪椅裏如同寒蟬似的瑟瑟發抖,蒼白的臉色與那微微擴張的瞳孔有些嚇人,急促地**聲衝破安謐的氣流……

    隱約見黛婕拉忽然撲過來,神色驚懼,下意識揮動微型電棒,然而顫抖的小手不受控製,電棒被她甩了出去。

    黛婕拉原本隻是想查看一下包馨兒怎麽了,沒想到包馨兒會扔東西砸自己,驚愕地看著滾落在地上的電棒,臉色一白。

    “嗬——”她冷笑一聲,費力地拿起地上的微型電棒,跌回木椅,眼底漸漸浮滿哀傷,“是齊閻讓你拿這個東西對付我的?”。

    聞聽黛婕拉提到齊閻的名字,包馨兒努力平複心緒,半晌後瞳孔才慢慢恢複聚焦,看著落到黛婕拉手裏的電棒,心口微微一緊,凝視著她,沒有說是,但也沒有否認。

    “齊閻當真是無情!”黛婕拉冷笑,心如刀割,“齊閻將我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不給我水,也不給我食物,就連讓你來見她,還這麽警備,在他心裏,我究竟有多麽惡毒啊!”

    說著她悄悄打開開關,居然沒有反應。

    齊閻不可能粗心大意到讓包馨兒拿著一個沒有殺傷力的武器,顯然,這是他的別有用心。

    “齊閻說,我現在承受的一切多少與你有關,就算你不是元凶,也算是半個幫凶。”包馨兒輕歎一聲,語氣變得風輕雲淡,那樣子好像對過往的一切都不怎麽在乎了。

    可是話音落下後,黛婕拉一下子變得激憤,“齊閻他怎麽能血口噴人,有些事情是我能左右的麽?我也是受害者,這六年來,我看盡世態炎涼,生活在社會底層,如同一隻螻蟻一樣活著,舅舅身上的舊傷反複感染,差一點死在醫院,為了給他籌錢做手術,我的人格與尊嚴早就被踐踏的一文不值了,我被逼迫的差一點……差一點……去賣身!”

    她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包馨兒靜靜等待,看著她傷心流淚,眼角竟也濕潤了。

    “齊閻他還想怎麽樣,殺了我嗎?我已經努力躲著他了,可是世界就這麽小,當我聽說齊閻來到哈爾濱時,想過帶著舅舅離開,可是我沒有錢,於是我拚命地工作攢錢,然而命運真會跟人開玩笑,我剛剛處理完好幾筐螃蟹,一身的油煙味,一身的腥味,我已經好幾天……好幾天沒有洗過澡了,你一定想象不到我的生活有多窘困吧,這輩子從沒有想過還能遇到齊閻,從沒有想過在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遇到齊閻,那一刻我看懂了他眼底的絕情,我這個樣子定是汙了他的雙眼!”

    “對不起……”看著黛婕拉,包馨兒的心好疼,這六年來,她的身邊有一個那麽嗬護她的衛欽,可是黛婕拉呢?忽然覺得自己承受的那些痛苦,全都不算個事兒了。

    “你對不起我嗎?”黛婕拉好笑地看著包馨兒,許是嗓子太幹,用力咽了下口水,“或許齊閻說得對,你今天的下場也是拜我所賜。”

    包馨兒想把食物與水拿過給她,可想著,曾經那麽高傲的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接受她的施舍呢?顯然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給她。

    黛婕拉想走到窗台前,拉開窗簾,讓外麵陽光照**來,那樣,自己的心便不再那麽陰暗,可是她哪還有什麽力氣啊。

    也許,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看著包馨兒,她眼波平靜,“六年前,齊閻放我與舅舅離開時說過一句話,‘這輩子都別讓我看到你,否則再見之日便是你的死期。’看來,齊閻是要兌現他的話了。”

    包馨兒皺了下眉頭,沒有吭聲。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便齊閻不給我留活路,我也不想替別人背黑鍋,到死,也受你的質疑,雖然我不屑跟你解釋,但看在我們多少同病相憐的份上,我就當可憐可憐你了。”黛婕拉語氣輕謾。

    包馨兒緩緩低下頭,這個時候,她最好保持沉默。

    “事情須從齊閻與我情竇初開的那一年講起,當然,於齊閻,我是她的初戀,於我是移情別戀。有一次,我和同寢室的室友因為芝麻點的小事發生口角爭執,找齊閻幫我評理,沒想到齊閻非但沒有以一個男友的身份安慰我,還說我仗著家境優渥目中無人,一氣之下,我喝得酩酊大醉去找閻玉川,那天也是見鬼了,閻玉川也不搭理我,要知道,隻要我在齊閻這裏受氣,玉川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安慰或者聽我訴苦的人。無法排解心中的鬱結,借著酒勁,我給齊閻的父親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懷了齊閻的孩子,齊閻卻讓我打掉。”說到這裏,黛婕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擰緊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接著艱難地說,“我也是六年前才知道,原來當年我一個無心之失,害得齊閻父母離開閻家後,原本打算離開舊金山的,他們二人已經抵達機場,卻在接到我的電話後怒氣衝衝地去找齊閻,誰料半路卻失蹤了!我當時不是清醒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六年前我接到一個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