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身世之謎(14)孩子,叫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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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閻再次輕輕推開臥室的門,入眼便是包馨兒靠在床頭,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著門口的位置,四目相視的一瞬,她的眸光逃似的躲開。

    “等我嗎?”他輕輕一笑,隨手關上房門,將手機關機後,扔到不遠處的懶人椅上。

    包馨兒沒看他,搖了搖頭,否定他的自作多情,“我口渴了。”

    齊閻唇角的淺笑稍稍一頓,很快又笑容加深,“你旁邊有水。”這杯水應該是徐媽放下的,因為他這麽要求過。

    “我想喝溫熱的。”包馨兒低頭瞥一眼那杯水說道。

    “好,我馬上給你倒。”

    齊閻幾步上前拿過杯又離開了房間,很快又回來。

    “溫度正好。”他坐在床邊將水遞給她。

    包馨兒是真渴了,端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再給你倒一杯?”齊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像在撫摸一隻乖巧的小動物。

    包馨兒拉住他的大手,輕輕扯了一下,“睡吧,很晚了。”

    “你呢?”

    “我睡不著,想再坐會兒。”

    包馨兒看起來沒什麽蔫蔫的,齊閻唇角含笑打量著她幾秒,靠在床頭,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的腦袋瓜輕輕按在胸前,“到底做了個什麽夢?”他沒忘記這茬。

    這六年來,包馨兒做過很多可怕的夢,幾乎每次被噩夢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今晚當她從夢魘中掙紮出來後,身旁空無一人,空前的孤獨感令她感倍無助,迫切地希望得到慰藉,就像現在這般,輕輕靠在齊閻的懷裏,她的心終於安寧下來。

    “我夢到自己可以不再依靠拐杖行走了,你拉著我,我們一起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奔跑,我開心地笑著,隻是眨眼的功夫,手心一空,你的身影煙花一樣飄散在空中,我拚命地想要留住,卻一個撲空栽倒在地,你漸漸的消失不見了,我隻能傷能地呼喊你的名字,回應我的卻是一張又一張嘲諷的嘴臉,罵我是野孩子,無父無母,罵我忘恩負義,不配得到幸福……”

    “好了馨兒,不說了!”包馨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齊閻打斷了她。

    “齊閻!”包馨兒仰起頭看著他,晶瑩的淚光閃爍在眼底,動人而淒然,“這個夢好真實,謾罵的聲音仿佛就在我耳邊,甚至我現在還能聽到他們的餘音。”

    “最近你心事太重了!”齊閻捧住她的臉,俯底腦袋,額頭與她輕輕相貼,“隻是個夢而已,我這不好端端地在你身邊嗎?還有你的身世,天一亮我就帶你去醫院,李霍醫生說李金山狀況很好,醒來後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還說你母親的名字。”

    鵝黃的燈光從齊閻頭頂瀉下來,他的臉放在她眼前,分明的輪廓更加英氣。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臉頰,包馨兒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迷失在叢林裏的鹿,周圍危機四伏,在他的引領下,從黑暗中尋到一抹光明,盡管她無法接受芮拉這個名字做為自己的母親出現,卻一點也不排斥李金山。

    心中的惶恐與不安,漸漸地被他驅走,這時候,她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他後,突然覺得息好累,好累,茫然開口,“我可以將希望寄托在那位老人的身上嗎?”

    她自小沒了母親,還有一個父親不是嗎?

    齊閻自然知曉包馨兒心中所想,心裏明明清楚是怎麽回事,卻無法給她希望,更不敢輕易說可以,或者不可以。

    “你就打算這個樣子去見李金山嗎?看起來比他更像位病人。”齊閻低低一笑轉移了話題,一抹溫柔以外的深沉浮於眉目之間。

    “哪有?我氣色很差嗎?”熬夜而已,她隻是腿殘疾了而已,又沒別的病。

    “像被男人折騰了一夜。”齊閻語氣極為平靜,很難想象這樣猥瑣的言辭出自他的口。

    包馨兒伸手捶了一下他的心口,像是小小抗議他的不正經。如此之近地看著他,目光很快便觸及到他眼底深處浮動的溫柔,如同燃燒的小火苗,在她的心田緩緩蔓延著溫度,不知不覺中攀升……

    這種感觸與六年前完全不同,明明彰顯著齊閻**裸的心思,她卻一點都不排斥,就好像是夫妻間情感自然而然、再正常不過的轉變。

    臉頰漸漸發燙,受不了齊這閻這麽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包馨兒略顯慌亂地說了句,“好了啦,睡吧。”

    “當然要睡。”齊閻伸手調暗了床頭燈,鵝黃的光亮一下子變得暗淡,卻依然能看清彼此的臉,彼此的眼眸。

    包馨兒心口微微放鬆一些,正要向下移動身體鑽進被子裏,卻被齊閻大掌一按,像條魚似的滑下去,身上的睡衣本來就寬鬆,胸前的春光順勢外瀉而出,還有那些猙獰的傷疤。

    “喂——”包馨兒不自然地對上他的眸,想要裹一下睡衣,一雙小手又被他大手抓住,隻手直接拉向了頭頂。

    這下子,更如同一隻被吊起來的魚幹!

    齊閻眼底的溫柔仿佛被一團暗沉之色吞噬,又何同衝破死灰的烈火,不難見他早就急不可待了。

    “我們都是成年了人。”他想省了前戲,思索好一會兒,冒出這樣一句話。

    包馨兒隻覺齊閻怪怪的,更沒理解他話的意思,所以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這個姿勢令她的心沒由來的慌慌的,剛要開口請他放開手。

    身體被突兀撐開……

    一聲尖叫伴隨著淚水奪眶而出,明明那麽疼,身體卻忍不住歡愉顫栗,隻瞬間便適合了男人磅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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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清晨的空氣有些冷,病房安靜,錯開的窗棱,源源不斷湧入的新鮮空氣衝散了室內的消毒水味,與昨夜滲雜著一絲血腥味的氣息完全不同。

    齊閻帶包馨兒來到李金山的病房時,李金山還在睡覺。

    楊紅英一夜未歸,隻有李霍守在李金山的病床前,本想問一下楊紅英的下落,見到包馨兒進門時,齊閻神情沉肅,想了想便沒有開口,他多少看出些名堂來,想來那個展鷹應該傷害楊紅英。

    “你先在這兒呆會兒,我跟李霍醫師有話要說。”齊閻嗓音很低,在這安靜的空間裏,李霍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齊閻說完後,他便主動上前,“齊閻先生,請。”

    “快去快回,我怕師傅醒來不認我這個徒弟。”包馨兒給自己緩緩了壓,笑著打趣一句,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