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股市風雲3,絕地反擊(11)愛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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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包馨兒麵色一緊,一個轉身躲到閻玉川身後,隻見齊閻的目光倏然一冷。

    他的馨兒不該怕他,好幾天沒見,她不該很想念他嗎?

    “沒事,有我在。”閻玉川轉過身,略感疑惑地凝視她,看著她神情中的焦急與不安,一伸手,扯掉她嘴上的爛布。

    嘴巴有些麻木,包馨兒深深地大吸一口氣,卡在喉嚨的話努力嚐試了好幾次,終於衝出來,“這裏到處都是**,就在我們腳下,淩晨的時候就會爆炸!”這是電話的原話,電話說閻尚清是個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包馨兒的話引來一陣低聲議論,不過很快便安靜下來。

    閻玉川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齊閻目光沉靜看一眼腕表,蹙眉深思幾秒,“玉川,你帶著馨兒坐飛機先走。”

    “你要幹什麽?”閻玉川一把拉住他,“放了我的父親吧,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齊閻一把甩開他的手,“我放了他,我的父親能活過來嗎?”

    閻玉川愣怔。

    “不過我要去救的是我的義父帕尼,如果他肯放閻尚清一馬,你剛才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齊閻算是對自己行為作了解釋,可是閻玉川卻無法淡定,他情願相信齊閻會網開一麵放過自己的父親,也不會相信帕尼會心慈手軟。

    帕尼被父親害的一生以慘淡收場,兩個兒子,還有喜歡的女人都死在父親的陰謀之中,而帕尼也因為被父親陷害幾次三番欲至齊閻於死地,他以為齊閻已經殺死他了……

    “你的意思是,帕尼已經前去殺我的父親了?”一定是這樣!

    齊閻沒有否認,大手一揮,幾個人上前架著閻玉川往飛機的方向走。

    周圍死一般寂靜,連樹葉子都沒有一絲的動靜。

    包馨兒眸底閃過深深的恐懼,見齊閻高大的身影朝她晃動,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落在齊閻甚至是旁人眼裏也許是在害怕,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在親眼見證“齊閻”的死後,她有些無法麵對眼前這個真真實實的齊閻了。

    然而她差點忘記最重要的事情,她一定要阻止這場災難。

    “齊閻,閻伯父不能死,他不光給這裏裝了定時炸彈,暗中也給古堡裝了定時炸彈,閻玉川在這裏,他斷然不會讓這兒爆炸,我想他剛才沒有逃,定是回地下基地去關閉定時係統了,所以快去阻止帕尼!”

    “古堡?”齊閻正不解包馨兒的行為,一下子聽她說了那麽多,每個字如同走馬觀花在腦中閃過,隻有古堡二字令他思維陡然轉開。

    “快跟我來,我知道那個地方!”包馨兒一個轉身向樹林裏跑。

    “馨兒別亂跑,樹林裏到處都是地雷!”閻玉川見自己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焦急地一把掙開保鏢的束縛,尾隨而去。

    齊閻先是一愣,然後領著人快速跟上去。

    在接近樹林的地方,包馨兒頓住腳步,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我是被伯父蒙著眼睛從那裏走出來的,我根本就記不住那條路,是我沒用,是我沒用……”她邊哭邊使勁拍打自己的頭。

    閻玉川高大的身影罩著她,眼底無盡的複雜,在齊閻快要走近時,他一扯身上的衣服,“不要再靠前了齊閻,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麽帶著你的人在淩晨以前找到我的父親,要麽——”嗓音頓了頓,不難看出他神情中的矛盾與難以抉擇,指著地上的女人,“要麽大家一起死。”

    哭聲戛然而止,包馨兒抬眸,難得一抹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她淚痕交織的臉。

    閻玉川不再看她,一把將她扯起來,攬到自己身側,目光凜然看向齊閻,“拖延時間不是你的風格。”

    閻玉川的行為似乎在齊閻的意料之中,而且就算他不威脅他,為了古堡的安危他也會全力以赴找到閻尚清。

    這片荒蕪之地本來就不大,時間上,絕對是來得及,然而樹林裏沒有一條經人常年行走的路,加上排雷,這樣一來,增加了找人的難度。

    “對不起馨兒,我是迫不得已。”閻玉川坐在船頭,煙卷在他指尖明明滅滅。

    包馨兒聞言,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手上把玩著從寧那裏要來的望遠鏡,尋找著那抹熟悉而高大的身影。

    樹林間的河水都泛著一股子血腥之氣,不知有多少屍體沉在水下,也或許,他們的屍體隨著河流漂走了,這裏相對安全,如果陸地爆炸,或許在這裏可以躲過一劫。

    “無論父親做了什麽,他永遠都是我的父親,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死。是我沒早早發現他的所作所為,製止他……”閻玉川嗓音有些哽咽。

    “齊閻所擁有的,難道你不想擁有嗎?”一句話,淡若清風,絲毫沒有質問的語氣。

    閻玉川看不清她的臉,想要靠近一些,卻因她沒有溫度的語氣而作罷,低低笑了笑,“隻有一樣,我曾經試圖占為己有。”

    “什麽?”

    “你。”

    雨後的夜空,如銀的月光衝破烏雲,這片樹林裏,樹木算不得高大茂盛,所以處處可見被月光拉長的樹影。

    齊閻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她的視線中,確切地說地消失在幽深的樹林之中,不動聲色旋轉鏡頭,閻玉川的臉放大,他的神情是那樣地認真。

    她也笑了,笑聲多少蒼白無力,“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我怕我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齊閻與父親的這場戰爭中,我沒有任何權利評論誰是誰非,也許從一開始父親想要替母親報仇,可是日子久了,初衷在潛移默化中發生改變,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是我這個做兒子的疏忽。對於齊閻,我隻能說,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和他做兄弟,將此生虧欠的他的,統統補償給他。”

    “會有下輩子嗎?”也許很久以前,她也會天真地以為會有下輩子,今天生未完的事,未完的願望,可以寄托,然而一場爆炸摧毀了她所有的希望,人活在當下,死了就是死了。

    “我希望可以有。”閻玉川咬了咬唇,眼底閃過一抹痛,他以為包馨兒看不到。

    男人眼底的沉痛絞痛了包馨兒的心,人這一輩子像她一樣可以奇跡般改變出身的人太少了,一個人的出身雖然在某些程度上無法改變命運,卻無法阻止命動的大手無情波及。

    在閻玉川看來,也許因為一個女人與齊閻產生間隙,是令他此生最痛苦的事情了,從未想過會有今天,自己的父親,因為父親的過錯,需要親手將徹底將這邊兄弟之情掐斷,而事實上,在沒有得知父親的危險時,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因為他帶裹著一身**帶著包馨兒從硝煙中走來時,他沒從齊閻眼底看到恨,抑或是氣憤。

    船隻綁在河岸旁的樹杆上,河水緩緩流淌,於這靜靜的夜色中,發出輕輕的“潺潺”聲。

    閻玉川看腕表的頻率越來越高。

    忽然,“轟隆”一聲,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河床震蕩,這有點像地震,然而閻玉川明白,這絕不是普通地震,而是不遠處發生了大爆炸!

    “你自己可以嗎?”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衝到爆炸的地點,此時後悔沒讓齊閻留下幾個人。

    包馨兒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騰地一下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閻玉川掏出身上的槍扔到她腳下,“我知道你會用,撿起來拿好。”

    “閻玉川……”看著他跳到另一條船上,包馨兒心裏怕極了。

    閻玉川回眸,月光從樹梢落下,落在包馨兒精致的五官,眸中那抹隱隱浮動的光像波光嶙嶙的河水一樣動人。

    “我會讓齊閻來找你的,等他。”

    話落,他解開綁住船身的繩子,拉開馬達,船身劃開河水,沒再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間的空氣很涼,尤其又是雨後,又是在這裏荒無人煙的河流之上。

    包馨兒久久凝視著閻玉川消失的方向,不禁打了幾個冷顫,收回的目光落到船頭,還好有閻玉川留下的一件外套。

    適才他脫下來給她穿,她領情。

    去拿外套時,一腳扁到手槍上,她搖了搖頭,留把槍給她,打鬼嗎?

    閻玉川的外套單薄,披在身上稍稍感覺溫和了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重新坐下,望著靜靜的水麵,心裏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剛才那聲音,分明是閻尚清關她的那個地下基地爆炸了,那個地方離地麵十幾米深,牆壁是特殊的金屬材質,連接網絡的地下電纜通過河床底下通往舊金山市區,因為怕齊閻衝動,所以她給利偉文發了很多封求救郵件,請他轉告齊譚派人來救她,然而由於無法定位坐標,利偉文告訴她,齊譚已暗中派人網狀搜查,隻是最初,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在地下。

    blk證券公司資金凍結,迫使閻尚清帶她回到地麵,也拉開了這場死亡遊戲的維幕。

    夜色幽深,月光透過樹枝投落斑駁的光影,一張猙獰的人臉從水底深處浮上來……

    “啊——”正在沉思之際的包馨兒被河裏的東西嚇的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

    緊接著從水裏伸出的爪子嚇得她差一點魂飛魄散,執起槍,一邊驚恐萬狀地叫喊,一邊便朝水裏射擊!

    很快子彈用完了,一具屍體浮出水麵,沿著河流漸漸飄浮而去。

    雖然知道人死後會沉進水裏,然後身體裏灌滿水後,又會浮上來,卻還是被這具浮屍,嚇了個半死!

    後背因一時的驚恐冒了一層冷汗,冷汗浸濕了衣服,此時,更冷了。

    雙腿酸軟無力,癱倒下去,怎麽也起不來,手裏還握著槍,子彈已經被她打空了,此時拿在手裏,似乎能起到一點點安慰的作用。

    咦?哪來的水呢?

    當包馨兒意識到自己坐在一汪水裏時,她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船身走水了,許是剛才胡亂射擊水麵時不小心射穿了船板。

    她記得周圍有好幾條船呢,怎麽等她抬眸時,周圍的河麵什麽都沒有,驚愕眺向遠處,她已經被那些船隻漸行漸遠了。

    固定船隻的繩子不知何時斷開開了,在她不知不覺中,船隨著河流飄出了那麽遠。

    “齊閻——”

    “閻玉川————”

    “救我……”

    她怕極了,雙手撐在嘴邊大叫,回應她的是這驚悚的叫聲驚動了樹林裏沉睡的動物,隻聽一陣鳥兒撲騰的聲音,有飛高的鳥兒翱翔於月色,這意境……

    包馨兒顧不得欣賞這難得的月景,因為船艙裏的水越來越深,已經漫住了她的腳踝。

    她會遊泳,但是在這冰冷的河水中,隻是腳著了水,她的腿便已抽筋了,更別指望著遊十幾米到河畔,保不齊這水中還有水草,纏住她的腳,等待她的似乎隻有活活溺死在水中。

    “齊閻,救我,齊閻,救我……”她隻能扯著嗓子拿出吃奶的架勢大叫,她不想就這麽死去。

    在不知喊了多少聲後,嗓子已疼的發不出聲了,她還在張著嘴巴,水已漲到腰間,她就跟剛剛漂走的浮屍似的,臉色慘白,眼底映著月光,身體還在一點一點下沉……

    求生的欲念很強,她的意識是那樣的清醒,感受著死亡一點一點吞噬著自己,這種恐懼不亞六年前的火光漫天、血肉橫飛……

    “馨兒,堅持住,父親來了……”

    一記低沉粗重,且又陌生的嗓音從遠處飄來,包馨兒暗淡的眸光一下子浮起光暈,凝視著遠處那抹陌生的身影拚命搖晃著船漿,離自己越來越近。

    隻是那人臉上蒙著一塊黑布,於這大半夜的,像個鬼,嚇得她差一點又背過氣去。

    那人,竟自稱是她的父親!

    ————————

    閻玉川趕到爆炸地點時,還差十幾分鍾就到淩晨了。

    看著陷進地麵十幾米深的大坑,他“撲通”一聲跪下。

    “父親——”

    痛苦的聲音響徹林間。

    從大坑裏爬上來的齊閻駝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看到閻玉川後,眸色一驚,扔下屍體躥到他麵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來。

    “馨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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