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 股市風雲3,絕地反擊(12)欠錢的是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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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閻一身是土,身上的衣服破爛,顯然是受了些傷,閻玉川似乎沒有注意到齊閻的樣子,更沒聽見齊閻的話,目光驚悚地盯著那具屍體,一把推開他,衝過去。
之所以說齊閻扛上來是具屍體,是因為沒有頭顱,已經是個死人了。
“父親?”從身高上來看與閻尚清差不多,隻是沒了頭顱,一時間閻玉川有些不敢辨認,或者說,他無法相信父親就這麽死了。
“我問你馨兒她人呢?”
齊閻失去了耐性,一腳將閻玉川踢倒在地,齊閻是練家子出身,腳力大的驚人,這一腳雖不是致命的,卻令閻玉川當場口吐鮮血。
他這才驀地反應過來,顧不得胸口劇痛,扛起地上的屍體,“快走齊閻,馬上就要爆炸了,馨兒還在泊船的河畔等你。”
“你說什麽?”這次齊閻一把掐住閻玉川的脖子,“我讓你帶她上飛機,為什麽去河畔?那些船是被我動過手腳的!”
閻玉川震驚,差一點將肩頭的屍體扔出去。
這時候寧帶著幾名手下也從大坑裏爬了上來,他累得氣喘籲籲,卻不忘記向齊閻稟報,“齊閻先生,閻尚清還有一口氣,現在送醫院或許能保條命。”
“給我扔下去。”寧的話音剛落下,齊閻冰冷的嗓音便揚了起來。
寧帶著手下陪同齊閻冒死去救帕尼與閻尚清,他們愣是用一雙手將這兩個深埋在廢墟裏的人挖了出來,手都快要廢掉了,齊閻居然說丟下去。
他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正要開口確認一下……
“給我扔下去,立刻馬上!”齊閻震怒。
“不——”閻玉川丟下肩頭的屍體狂奔過去。
可是已經晚了,寧的幾名手下二話沒說,合力將奄奄一息的閻尚清又扔進了廢墟之中,廢墟亂石林立,還有明晃晃的金屬板,像刀子一樣,在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被扔下去的人,必然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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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馨兒的猜測沒有錯,閻尚清果然是來關閉爆炸係統的,然而他沒有想到帕尼會尾隨而至,可想而知兩人之間發生了怎樣激烈的爭鬥,論體力,閻尚清是占據上風的,若論槍戰,便不得而知了。
閻尚清身中好幾槍,而帕尼的屍體除了頭顱沒了,隻腿部受了槍傷,顯然在最危機的時刻,閻尚清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啟動這地下基地的爆炸裝置,這裏的**應該是早就安裝好的,也許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一早為自己準備的。
齊閻親手安葬了帕尼,這個六年前就該被他一槍斃命的人,如果不是齊譚求情,帕尼不會活到現在,更不會在晚年痛苦地度過了六年後,有這樣的機會親手為自己報仇血恨。
帕尼在來這裏之前對齊閻說,如果他能親手殺了閻尚清那最好,如果殺不了他,請求齊閻千萬不要放過閻尚清。
在地底下爆炸沉下去的那一刻,也許是因為閻玉川挾持包馨兒,也許是因閻玉川那一句同歸於盡,他知道,就算自己救不出閻尚清,閻玉川也不會傷及包馨兒毫發,可是……
幾百名打撈人員在那條河上中下遊晝夜不息地打撈了三天,死在水裏的匪徒,沉在河底的船隻,還有掉進河裏的望遠鏡,甚至於小小的子彈,甚至於閻玉川那晚穿過的外套,都被撈了起來,唯獨沒有包馨兒。
“馨兒向我發出求救信息的時候,如果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也許……”利偉文陪齊閻在這河畔三天三夜,每撈出一樣東西,他的心就跟著緊縮一下,隻要不是包馨兒,就說明她還有生還的希望。
這三天來,齊閻除了交待打撈事宜,旁的話,一個字都沒多說,藍眸子深邃無光,爬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比利偉文同樣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可怖,像是吸血鬼的眼。
利偉文能夠感受到他的焦急,可是除了等待,無能為力。
遠處的河麵有人大叫,齊閻眼底劃過一絲明顯的悸動,然而在船隻靠近後,高大的身體一個趔趄差一點一頭栽進河裏。
“不是馨兒。”坐在船裏疲憊不堪的男人冷漠地看著齊閻,眼底偶爾閃過一抹恨,而後又是深深的無奈。
利偉文扶了齊閻一把,擰眉看著被打撈人員抬上岸的**嚴重的女屍,目光循向包易斯,“你故意的吧?”
包易斯沒有吭聲,有兩名工作人員試圖扶他下船,他卻作手勢製止。
“聽說你已經暈倒好幾回了,再這樣下去,等馨兒找到了,你也就掛了。”利偉文想要緩和一下氣氛,然而他的話沒有得到齊閻或者是包易斯任何回應。
這兩個人,一個神情頹喪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另一個疲累虛脫卻依舊像打了雞血似的,而他自己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不遠處有飛機降落的聲音,不肖想,應該是齊譚來了。
齊譚身後跟著龍景莊園的家仆,他們手中拎著食物和水。
“齊老爺。”利偉文禮貌打了個招呼。
河麵隻聽“翁”一聲,包易斯駕著船隻又朝下遊去了,他這樣子,純粹是不歡迎齊譚的到來。
對於這個年輕人的行為,齊譚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齊閻,齊閻已經三天沒有進食了,人不是鐵打的,再這樣下去他的孫子會病倒。
“古堡的**都排查出來了,瓊斯說要給古堡做全麵整頓,守護古堡的雇傭兵,還有傭人,你什麽意見?”齊譚深知自己的孫子並非一個心腸冷硬至極的人,從他肯放過帕尼,便可看出來,但是齊譚忽略了一點,沒了包馨兒的齊閻就是個無心的人。
齊閻沒有說話,手裏拿著包馨兒出事那晚使用過的望遠鏡,帶有夜視、紅外以及熱成像功能。
齊譚輕歎一聲,從仲佚手中拿過食物先是遞給利偉文一些,然後擰開一瓶水,看著齊閻幹裂的嘴唇,心裏泛疼,“不想吃東西就喝點水吧,馨兒看到你這樣子會嚇一跳的。”
這話終於令齊閻有了一絲反應,他探身看一眼河麵自己的倒影,沉沉地吐了一口氣,蹲下身,用冰涼的河水洗了把臉,然後直接伸手拿過瓶裝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
“齊闊一個人管理帝克集團快忙瘋了,他讓我問你,是否繼續執行馨兒原定的炒作計劃,先將帝克集團從這次股市危機中解救出來。”
現在的帝克集團就是一具空殼子,政府有意接管,卻發現光舊金山就有近萬人是帝克集團的員工,而這近萬人之中,有一半人或多或少持有帝克集團發行的股票或者理財產品,他們現在每天到帝克集團門口集會,一是反對帝克集團倒閉,二是要求政府撥出資金幫助帝克集團度過這次股市危機,在這些投資者眼裏,帝克集團是納稅大戶,出了事,政府難辭其咎,也不知道這樣的說辭從哪兒瘋傳出去的。
總之,政府想要接管帝克集團,一是要觸犯眾怒,二是無論接不接管,都有義務拿出一筆天文數字填補帝克集團的資金虧空。
出這個陰損招數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包馨兒,因為一直以來,政府不知因何原因總是試圖壓製帝克集團的發展,齊閻有心進軍亞洲市場,政府明麵上舉手讚同,暗地裏,拒批各種文件,這也是齊閻注資中國利揚媒體分公司而不公開的原因,就連投資哈爾濱blk證券公司,搞所謂的城市建議,也是以包馨兒名義進行的。
齊閻眯眼望著河麵,久久後出聲,“加大輿論力度,這筆錢,政府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如果政府要放高利貸,或者以占據帝克集團的股份為由而出這筆錢呢?”利偉文心知肚明下一步要幫齊閻打個漂亮的翻身仗,隻是他還有些不解。
談到工作,齊閻的眸光淩厲起來,“你覺得如果不依靠政府,我有能力自救嗎?”
“帝克集團被你搞成空殼子,目的之一便是借力打擊政府,別人或許不太清楚,我卻清楚,你的錢全在——blk證券公司。”利偉文嗓音頓一下,將欲出口的“包馨兒手中”這幾字換了個說法。
“我要以低銀行一半的貸款利息從政府手裏拿到這筆錢,並在短時間內恢複帝克集團的股價,而後這筆錢還與不還,我說了算。”
原來齊閻最終的目的是要用錢,牽住政府的鼻子。
在這次股市危機中,齊閻對外的意思是要揪出覬覦湯普森家族與帝克集團那個躲在暗處步步為營的家夥,其實很多人不解,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順藤摸瓜找出那個人就行了,為何要傷敵一分自傷九分呢?原因就是他要徹底鉗製政府,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麽?現在這個世道欠錢的人就是大爺!
利偉文衝著他伸了個大拇指,敢這麽幹的,除了他齊閻估計沒第二個人了,呃不,還有為齊閻獻計的包馨兒。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馨兒能夠在六年前活下來,老天自然會保佑她一輩子,所以齊閻,養足精神把你的事業做好,別等到馨兒回來了,還要她跟著你一起勞心勞力。”
齊譚之所以這麽安慰,完全是因為打撈了三天而沒找到包馨兒任何的蛛絲馬跡,往往這種情況下,要麽就是真的死了,屍體沉在了哪兒,要麽就是她已經獲救了,可能受了傷,所以無法與齊閻取得聯係。
“最後一天。”
齊閻輕淡落話,朝仲佚一伸手,仲佚一愣而後馬上了然,打開手中的保溫食盒,頓時食物誘人的香氣散開。
利偉文嘴裏正嚼著一塊麵包,眼睜睜看著誘人的食物被送到齊閻麵前,咬了咬牙,將泛起的口水咽進肚子裏,這齊老爺子疼愛孫子也沒必要做得這麽明顯,再怎麽說了他在這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是個晚輩啊。
齊閻卻是食知無味,其實他並不想呆在這裏,因為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的馨兒不會死,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他,隻是,她是從這裏消失的,不在這兒找,他還能上哪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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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市郊一處不起眼的小醫院裏,環境很差,可這裏的醫務人員卻十分的熱情。
“先生,你休息一會兒吧,別等你女兒醒了,你卻病倒了。”
這位中年男人已經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了,他的臉很嚇人,溝溝壑壑,猙獰的皮肉沒一處光滑,就連他的右耳,竟也少了一半,他像是經曆過火災,或是巨大的爆炸,能夠活下來,是不幸中的萬幸。
三天前,他抱著一個女孩子衝進醫院的時候嚇壞值班的醫生和護士,他跪在地上不斷乞求,“求求你們,救救我可憐的孩子,她發了高燒,她的頭很燙……”
他身無分文。
醫生和護士漸漸冷靜下來後,馬上招來人送那女孩進急救室,而這個滿臉傷疤的中年男人從那晚到現在,幾乎沒闔眼。
有小護士偷偷議論他的女兒長得漂亮,偶爾大膽地開玩笑,“你在沒受傷前,一定是一個英俊美男。”
中年男人臉上的疤痕皺成一團,布滿紅色絲的眼底盈著笑,卻沒說話。
護士為包馨兒測完體溫後離開。
病房簡陋,隻住著包馨兒一個病號,一股風從關不嚴實的窗戶鑽進來,他馬上替包馨兒拉高些被子,然後起身去關窗子,步伐有些顛簸。
他很累很困,很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卻怕包馨兒醒來後被他這副尊容嚇跑。
搭在窗戶的手微微一頓,像是怕關窗的動靜驚擾身後的人,又像是下意識地愣怔住。
“你是誰?”包馨兒緩緩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站在窗台前男人高大的背影,有那麽一瞬,她覺得那人就是齊閻,隻是齊閻的脊背比眼前的男人要挺拔的多。
“我……你……”男人不知如何開口,沒敢回頭,怕自己的樣嚇到她,沉吟了好一會兒,“你應該叫我一聲父親。”
包馨兒差一點以為是李金山靈魂附體到這男人身上了,才會在她最危機的時候出現,如果不是當時她已經失去了意識,她一定會扯掉他臉上的黑布。
她不相信這世上有鬼,而現在,很顯然,這個男人沒有再遮遮掩掩。
“我們見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由於剛醒,身體還有些虛弱,她掙紮了兩下坐起來,靠著床頭,感覺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然而他對著窗戶說話的樣子有些怪怪的,目光落在他搭窗台上的大手,心口倏然一滯,他的手,他的臉……
“啊——”一聲驚叫衝破喉嚨的一瞬,包馨兒死死捂住嘴巴,將餘下的驚恐如數吞回肚子裏,因恐懼而輕顫的目光怎麽也無法從玻璃上移開。
“對不起,我嚇壞你了是不是?”中年男人這才注意到玻璃上自己的這張臉有多麽地嚇人,趕忙抬起雙手捂住。
包馨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她的表現都是非常不禮貌、非常不尊重人的。
“你想起我了嗎?”中年男人沒表現出任何不悅,反而嗓音溫潤有力,他想,他這樣子,見過的人應該是過目不忘吧。
“啊……”包馨兒腦子不停地回憶,最後隻能搖頭。
“也對,都過去那麽久了。”他轉過身來,卻沒馬上放下自己的手。
從他高大削瘦的身形不難看出,他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非凡的男人。
“你放下手啦,讓我看看,我保證不再驚叫。”包馨兒抬手,像立誓似的作出承諾,許是之前的自己除了臉,也是一身的傷疤,所以從心理上,她很快接受了麵前這樣一位奇怪的中年男人。
他從指縫間看著她,被她可愛的舉動逗笑,接著靜默了幾秒後,緩緩放下雙手。
“是你?”六年前,在漁人碼頭的一家小店前,那個坐在輪椅裏隻許遊人觀賞風車,卻不出售的中年男人。
隻是六年後,他的雙腿……
“你的記憶力很好。”他眼底流露出讚許的光,見她不糾結於他的臉,而是直盯著他的腿,便笑著解釋了句,“經過幾次手術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了,就是還有些跛。”
見她不怕了,他一跛一跛地走到床邊,拉開椅子坐下。
“孩子,看樣子你比我想象中更快接受我的樣子。”
一句孩子卻令包馨兒無從淡定了,凝視著他,與之四目相對,“我有自己的父親,他已經離開了人世,我想你可能……”
“我知道。”他輕輕揚聲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眼眶泛紅,心跟著一疼,忍不住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就好像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般,“這並不影響再多一個父親疼你愛你不是嗎?”
包馨兒被他眼底的那抹類似於父愛的溫存與憐惜感動,不經意想起李金山看她時的樣子,心裏暖暖的,片刻後搖了搖頭,“可我終歸不是你的女兒。”除非他真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否則齊閻是不會同意這樣一個男人做她的父親,他的樣子實在是太令人驚悚了。
“你就是我的女兒……”
他想解釋什麽,突然房門被推開。
是瓊斯。
“閻一,你這幾天上哪去了,古堡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難道你不想與齊閻早日相認了嗎?”瓊斯一進門,便劈頭蓋臉朝中年男人嗬責,當他終於看到病床上的包馨兒時,神情由愕然轉為喜不自控,“馨兒,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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