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界,未曾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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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鍾後。

    林炫趕回美樹沙耶加發現歎息之種的地方,但是……似乎……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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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無頭的屍體,無力的墜落。

    瞳孔微微一縮,沿著屍體向上方望去——

    那是一個扭曲的的怪物,從被束縛在空中的嬌小布偶中,擴張出的,有著一張巨大嘴巴的怪物。

    此刻,那張嘴巴正不斷的進行類似咀嚼的動作,然後——向著底下的屍體咬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鹿目圓香驚恐的尖叫遲遲響起,這一幕,對於幾天前還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的少女,確實太過殘酷,上一秒還在一起歡笑交談的朋友,下一秒卻已經死去,而且還是如此淒涼的死法。

    “你們兩個——快和我契約!”總是悠哉的丘比的聲音也慌亂了起來:“決定願望吧!快!”

    (計劃有變)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觀察魔法少女的契約過程,而是——

    “衝鋒——”

    雖然外表是脆弱的餅幹模樣,但用力踩下卻沒有直接崩潰,倒不如說,比一般地麵還要堅實一些。

    左手握住背後的符文重劍,身體與地麵保持平行。

    被突然出現的聲響驚動,長著巨大嘴巴的怪物向上方望來。

    “嘎——!”

    發出興奮的喊聲,上下顎分開——

    在那半徑三米的圓形空洞中,林炫還能看到那些沒有吞咽下的血沫。

    世界,從來就是如此殘酷。

    冰冷的思維,似乎將身體凍結。

    基因鎖:一階段開啟,特性:強化確認,持續時間內,全屬性增倍。

    “回旋——”

    “咻咻咻咻————”

    銳利的氣息將即將閉合的巨嘴從中分開,在地麵劃拉出一道道狹長的裂縫。

    讓人心悸的慘叫聲從怪物分開的巨嘴中發出,落到地麵的林炫,回身望去,眉頭緊皺。

    分成兩半的“魔女”,在蠕動中開始粘合——是的,並非愈合,而是粘合,前者看來帶著溫暖,後者卻隻有扭曲。

    就在這時。

    “轟————”

    火花在粘合的“魔女”身上綻放。

    受到衝擊的怪物哄然倒落,但看起來,卻是一點傷害都沒有。

    “轟轟轟轟轟————————!!!”

    仿佛沒有任何間隔,接連的爆炸,讓整個空間都開始顫抖。

    舉起符文重劍擋在身前,林炫眼睛眯起,透過劇烈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到,它那扭曲的身體正在融化……

    (對物理性攻擊有減免能力,但卻無法承受帶來的高溫……)

    伴著響徹雲霄的轟鳴聲,魔女的身體也消散掉了。

    不一會兒——像雨過天晴一樣,結界消失了。

    “你們撿回了一條命了呢。”林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的,是眼神冰冷的曉美焰。“好好的看清楚,這就是魔法少女的下場。”

    將手中的劍刃收回,林炫向著癱坐在地上的鹿目圓香和美樹沙耶加靠近。

    “哢嚓”

    指著頭顱的手槍,讓林炫不得不停下腳步。

    “這已經是第四次,我應該說過了,不要靠近小圓”

    “誒……”鹿目圓香依舊是那幅茫然的樣子。

    眉頭微鎖。

    “理由,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自然會做出自己的決定”

    突然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美樹沙耶加也有些猶豫的叫道:“林炫……君?”

    “……抱歉,我來晚了一步”

    “為什麽……為什麽——。你既然有這種力量,為什麽……”

    林炫明白,她並非單純的責備,隻是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

    掃了一眼失聲痛哭的美樹沙耶加,重新將目光轉到曉美焰身上。她依舊是那幅清冷的樣子,就像是——一切早有預料。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最後一次”食指就要將扳機扣下,但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最後沒有攻擊。

    “在出現的話……我會殺了你”

    說完,曉美焰頭也不回的離開。

    狀況,又變成了亂糟的一片。

    現在……看著茫然的鹿目圓香,還有不住的哭泣的美樹沙耶加。

    歎了口氣。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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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從落地窗俯視著下方的夜景。對於人類,無論是多麽珍惜的存在消失,這黑夜白天的輪回都不會因此產生一絲一毫的改變,或者,對於它們來說,人類的死亡看起來就和人類看待螞蟻的死亡一樣,甚至更低……

    良久,林炫回過頭。

    寬敞的空間,繼失去了大部分主人之後,它的最後一個主人也徹底消失——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

    這裏是巴麻美的公寓——如果名為巴麻美的少女還活著的話。

    (那麽……重組情報吧)

    之前建立的關係,在巴麻美死亡的那一刻,就需要推翻重組了。

    第一個,曉美焰。可以說,從頭到尾,無論是丘比的出現,還是巴麻美的死亡,她都像是預知了一樣,在她眼中,除了對鹿目圓香這個人的執著,似乎就隻剩下麻木了。

    行事不計後果,卻因為鹿目圓香的存在,而不願和林炫戰鬥,估計就連被巴麻美束縛的時候,也是因為鹿目圓香在場。

    然而,她卻擁有最多的情報。

    也許,可以通過鹿目圓香下手。

    第二,丘比。這種詭異的生物,必須重新定義。怎麽看,在那個魔女的空間中,它都有脅迫鹿目圓香和美樹沙耶加簽訂契約的嫌疑,或許——巴麻美的死亡都在它的計算之內?那麽,其中又有什麽原因呢,是什麽讓它以一個“成熟”的魔法少女死亡為代價,來換取兩個可能性?

    相比起曉美焰,那個詭異的生物更加危險。

    說起來,經過今天的事件,鹿目圓香和美樹沙耶加應該會放棄和丘比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了,那麽,丘比應該會離開,隻要在它離開的時候……

    怎麽看,它都不像擁有強大實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