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院雖然不如長老會奢華，但地方卻不比城中任何一處建築小，這裏據說隻是慧院的前院，是用來培養新近弟子的地方，而真正的慧院卻在城外以南五十裏外的雲海峰上，那裏才是真正的強者匯聚之地。

    現在，李賢等人便隨著文承來到了一處空地上。

    院子裏很靜，一路走來，除了文承整個慧院像是已經再沒有了任何一位教習與學生，這不經使得眾人神色有些茫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多人已經仿佛感受到死亡的臨近。

    文承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便閉上了眼睛，也不宣布第二關的考核內容，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似的。

    果然，不多久，一名衣著糟蹋的壯漢，緩緩的來到了場中，陪他一起的還有個人，不是文讓，還會是誰。

    “我叫符舒陽，相信你們都該知道我是誰，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便是做我的下屬，從此忘記自己的姓名為我賣命，第二，便是...死。”

    他說話很慢，而且吐字也非常清晰，但是當聽到他的名字，很多人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以至於忽略掉了他後麵的話。

    “這是在測試我們對慧院的忠誠嗎？”一名來自南洲的年輕天才試探的問道。

    符舒陽扭頭，微笑的望了那人一眼。

    那人卻兩眼一翻，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倒地不起，再沒有任何生息。

    清虛境後便能生成念力，但卻還很微弱，像符舒陽這樣隨意看人一眼，就能置人於死地的，恐怕離所謂的傳奇境都已不遠。

    這人殺性很重，果然不愧為魔頭之名。

    文讓此時一臉漲紅，渾身顫抖，但卻動不了一步，像是被下了當初南宮聖對付李賢所用的禁製。不過，現在每個人都能夠看出，他很痛苦，這不是來自所謂的禁製，而是他自己內心深深的自責造成的，他果然是個正直的人。

    符舒陽淡淡道：“現在，一個一個的到我麵前來，說出你的選擇。”

    在來之前，李賢等人已經自覺的列好了隊，於是第一個出列的人變的理所當然，因為符舒陽正盯著他。

    那人帶著哭腔道：“大人，我剛剛沒聽清...,,,”

    “楚”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經變成了死人。

    符舒陽淡淡的望著第二個人，平靜道：“連話都聽不清楚，自然也做不了一個合格的追隨者，下一個。”

    輪到第二個，不是別人，此人正是晉明安。

    他露出一絲微笑，盡量讓自己保持風度，道：“大人實力超絕，我自然選擇追隨大人。”

    符舒陽第一次露出滿意的笑容，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在這些天裏已經發生了很多，慧院現在之所以沒有了教習與學子，隻因他們要麽成了他的追隨者，要麽已經成了死人。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隻要有一個人開頭，那麽後麵將會順利的多。

    果然，第三個、第四個直到第十五個，都毫無意外的選擇了追隨，其中束飛章居然也選擇了妥協，但在第十六個之時卻遇到了些麻煩，隻因那個人叫趙嬰。

    他直視著符舒陽，道：“我五歲的時候便自食其力，七歲的時候開始殺人，十五歲已殺到令人聞風喪膽，二十五歲後，我已不需要再殺人，隻因已沒人再敢惹我。”

    沒人惹他，並不代表殺不了他，隻因這樣的人潛力實在太大，沒人願意在這樣的時期抹殺如此妖孽般的天才。

    符舒陽眼神一亮，像是看到了又一個自己，他遺憾道：“所以像你這樣的人，從來不懂得低頭。”

    趙嬰道：“我隻想說，殺了我，你會後悔。”

    符舒陽笑道：“你以為我會怕承皇？”

    趙嬰沉默不語，緊握的雙拳更是流出了鮮血，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承皇這個人，但現在也不得不借一借這張虎皮，不過，從符舒陽此刻的笑容，他看到的卻是絕望。

    “我做事向來是有原則的，所以你還是......死吧。”

    符舒陽的笑容露出快意與殘忍，雖然這人很像他，雖然這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但他還是說殺就殺了。什麽虛界危機，什麽稀才之心，對於他符魔頭而言，都隻是笑話。

    趙嬰死了，就這麽雲淡風輕的死了，他是個傳奇，是個有望將來去施展《大衍森羅印》的絕世天才，是個在妖獸海裏生存十年都不曾送命的家夥，卻就這麽波瀾不驚的死了。

    這符舒陽不但是個殺人魔王，而且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現在殺了趙嬰這樣的天才，隻會讓天罡界以後的生存之路越來越窄，而他自己怎麽說，也是個標標準準的天罡界人。

    趙嬰之後，更沒人敢說出不從的話，甚至書聖都站到了符舒陽的身後。期間李賢注意到，書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而後重複，但當臨到抉擇的那一刻，書聖還是選擇了妥協。

    李賢沉默著閉上了眼睛，符舒陽看來不是在想收追隨者，而是在毀掉一個又一個天才，他難道根本就是虛界派來的奸細？

    李賢等人排在了最後排，但是輪到他們卻還是用不了多少時間，而梅逸像是早就有所預料一般，站在了他們中的第一位，而現在輪到梅逸了。

    他平靜的望著符舒陽，道：“你卻定真的連我也要殺？”

    符舒陽笑道：“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還不清楚，你到底是誰，難道你便是那才俊榜第一的，顧千？”

    梅逸笑道：“事實上，我真的姓梅。”

    符舒陽點頭道：“姓梅，而且神機先生都不知道的高手，除了當今梅家的小姐，我都想不出還會有誰。”

    梅逸笑的更深也更自信，完全不理周圍驚訝的目光，更不在意符舒陽方才所謂的原則，繼續道：“那麽，你還是想讓我選擇？”

    符舒陽第一次皺起了眉頭，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宏大目標，但要是這個目標最後實現了卻不能自己見證的話，未免太殘忍了些。他雖然瘋狂但卻並不傻，他知道若是今天殺了這女子，他一定會死的很快，所以他不得不猶豫。

    隻是，他沒有說假話，他做事真的很有原則，不過，正待他想要做出什麽的時候，一道聲音卻突兀的在院中響起。

    “嘿嘿，今天的慧院的確很熱鬧，這讓我想到了一件不錯的買賣。”

    這時，何老頭像一個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的悠閑老人，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一點也不錯，想活命又不想跟這魔頭的天才們，隻需每人一千萬兩，絕對物超所值。”

    柴演緊隨其後，拖著酒壺，同樣跟了進來。

    在他二人身後，還有五個麵色陰沉的人，他們有老人有中年，此時都死死的盯著符舒陽。其中一個赤發老者更是雙眼赤紅，隻因他是趙嬰的守護者，院外那個該死的迷宮陣，真是害苦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