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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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火王氣勢洶洶,直衝而來,高興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漆黑的瞳仁急劇地收縮成麥芒大小,然而眼中卻毫無半點怯意,有的隻是亢奮的戰意,還有一絲隱晦的異彩,

    飛速地將手槍手起,高興低喝一聲,右手手腕用力一陣,赤霄寶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底那澎湃的戰意,劍身輕顫,發出一道清脆悠遠的龍吟之聲,與此同時,劍身上那鋒銳的氣息與高興周身浩瀚如**的殺氣,以及詭異的死氣凝聚糾纏在一起,形成一股滔天的氣勢,排山倒海地向著火席卷而去,

    “轟。”

    無形的氣浪在空中劇烈地碰撞,所有人似乎都感覺一聲沉悶的巨響在心頭響起,

    火王風馳電掣的身形微微一滯,麵上閃過一抹驚色,那一往無前的韓勇之氣頓時少了一絲鋒銳,便在此時,高興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火王麵前,

    此時的高興便似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手中那光芒璀璨的赤霄劍直指火王的咽喉,雖還未觸及肌膚,但赤霄劍上那無可匹敵的鋒銳氣息與森然的殺氣卻讓火王的咽喉處一陣撕裂的刺痛,而高興身上那濃重的死氣更是讓他手足冰冷,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天地都要被高興刺出的,那快逾奔雷的赤霄劍徹底撕裂,而萬物也將因為它而就此寂滅,

    章崇豁然色變,雖然早就聽聞高興武功不凡,他卻是多有不屑,畢竟高興實在是太年輕了,然而此時他才真切地認識到這個少年的可怕,心中對於鏟除高興的決心也愈發堅定,

    金王和土王臉上的笑容也盡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高興刺向火王的這一劍,不論是速度,力量,還是角度都拿捏的恰到好處,而難能可貴的是這一劍所蘊含的劍意之強盛,便是金王也頗為震驚,

    兵刃本就主殺,而劍更是百兵之膽,銳氣逼人,而高興刺出的這一劍正是將“鋒銳”和“殺戮”四字發揮到了極致,此時此刻,高興已與赤霄劍合為一體,而這一劍是一往無前,誓死不回的一劍,同樣也是無堅不摧的一劍,

    玉清道長本來是要攔著高興的,然而她還未開口,高興便已衝了出去,而當看見高興所刺出的這一劍,玉清道長頓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她是知道高興無法使用內力,功力大不如前的,但卻實在不知高興何以爆發出讓她都不得不小心應付的力量,

    火王急躁易怒,好戰成性,麵對著高興這淩厲無匹的一劍,他心下隻是微微一驚,繼而大喜,眼中頓時爆發出更為強盛的戰意,身上剽悍而狂野的氣息也是愈發濃烈,

    便在高興的長劍距離火王的咽喉不足一尺時,後者粗壯的雙臂猛然在胸前交疊,然後吐氣開聲,暴喝一聲腳下速度陡增,用盡全身的氣力向著高興刺來的長劍迎去,

    “當。”

    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中,高興和火王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他們那如風似電的身形也齊齊靜止下來,下一刻,高興和火王皆是悶哼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相反的方向飛跌出去,而高興更是不自禁的噴出一口鮮血,

    “興兒,。”

    說來話長,然而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之間,當高興向後跌出時,玉清道長便是驚呼一聲,飛撲出去,便在玉清道長動作的同時,另一邊的章崇、金王和土王也是絲毫不慢,不過土王撲向了火王,而金王和章崇則是直奔空中的高興而來,

    “高興小賊,受死。”章崇滿麵怒容,充斥著怨恨的雙眼更是猩紅可怖,

    “老匹夫,爾敢。”玉清道長又急又怒,一邊出言喝罵,一邊卻是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飛速地向著高興撲去,

    “玉清道長,老夫早想向你討教一二,擇日不若撞日,你便先留下吧。”說話間,金王便已來到了近前,作為聖火教金木水火土五王之首,金王的功力之深厚勝過土王不止一籌,而他的速度更是少有人及,

    “讓開。”

    玉清道長柳眉一豎,眸子中閃過一抹懾人的寒光,口中嗬斥,速度不減反增,如玉的素手更是籠罩著一層冰霜之色,挾著淩厲的勁風向著攔路的金王拍去,出手之間沒有絲毫容情,

    金王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臉上卻是無喜無怒,對玉清道長的拍來的手掌不閃不避,右掌一番,閃電般地向著玉清道長迎去,,

    “碰。”

    一聲悶響,金王的身子狠狠一震,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而玉清道長雖然未退,但去勢卻也是一止,便在這時,章崇已經追上了空中的高興,一臉暢快的獰笑,手中的長劍正向著高興的胸口刺去,

    “擋我者死。”

    玉清道長心急如焚,對攔路的金王更是怒火衝天,口中厲喝一聲,身上陡然散發出愈發冷冽森然,讓人駭然色變的氣息,金王渾身一顫,仿似置身在冰天雪地一般,玉清道長徹骨的寒氣讓他心下一寒,眼神也變得嚴肅而鄭重起來,

    便在這時,玉清道長已然再次出手,與之前相比,她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分,那纖細的手掌似乎完全由寒冰鑄成,白皙而晶瑩,在其周圍更是籠罩著一層白色的霧氣,看上去頗是美麗,

    然而金王確實不敢有絲毫怠慢,右掌再次向著玉清道長的手掌迎去,隻是這一次他的速度卻是快了數倍,空氣中隱有風雷之聲傳出,而在他那枯瘦的手掌上,隱約籠罩著一層極淡的金芒,

    “碰。”

    又是一聲巨響,大地也不禁為之一顫,激蕩肆虐的勁風更是在地麵上刮下一層塵土,

    漫天塵埃中,金王悶哼一聲,身子倒飛回去,直飛出十米方才落地,便是雙足落地,金王又退出八步之遙才終於穩住身形,身子劇烈地晃了晃,金王“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如金紙一般,眼眸一陣黯然,

    另一邊,玉清道長的身子同樣拋飛出去,不過方向卻是衝著高興的方向,縱然玉清道長率先出手,計算好了角度,以後退化解力量,但與金王硬悍一掌,她也為占得便宜,更何況她身上本就有傷,此時人尚在空中,口中鮮血狂噴,看上去甚是淒慘狼狽,

    縱然腹髒劇痛,氣血翻湧,玉清道長此時卻顧不上許多,她隻能強行壓下傷勢,身子還未落地,纖纖玉掌便向著章崇的後背拍去,而此時章崇手中的長劍已距高興的胸膛不足一尺,後者似是重傷昏迷,竟然雙目禁閉,對章崇的殺招渾然不覺,

    “高興,醒來。”

    玉清道長目眥欲裂,淒厲地怒吼一聲,體內的真氣更是運轉到極致,雙掌勢若雷霆地向著章崇拍去,隻希望這一招圍魏救趙能夠奏效,哪曾想章崇報仇心切,此時竟對玉清道長的殺招視若無睹,手中的長劍又加了一分力道,速度更是快了一分,

    “不,。”

    玉清道長心中瘋狂地呐喊著,嘶吼著,然而這卻也無法阻止章崇刺出的長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高興走向死亡,

    “不要啊,。”與此同時,一個悲切的嘶吼也在不遠處響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纖細苗條的身影風馳電掣地向著章崇撲來,

    ……

    離開了戰場,武照心灰意懶,一時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便臨河而立,任由夜風繚亂了一頭秀發,單薄纖弱的嬌軀更顯的煢煢獨立,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遠方渡口傳來的喊殺聲,武照美眸中閃過一抹憂慮:他隻有幾個人,能敵得過章家和聖火教的聯手嗎,

    “你既然心裏擔心他,念著他,卻又為何不幫他度過這次危機呢。”就在這時,一個幽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誰。”武照心下陡然一驚,豁然轉身,雙眸寒徹如冰,殺機四射,然而帶看見身後之人時,她臉上的戾氣與怒色頓時僵硬在臉上,少頃才愕然道:“師父,您、您怎麽來了。”

    出現在武照身後的正是劉忠,此時的他一身黑衣,又收斂了氣息,便似融入夜色一般,武照又神思不屬,自然是難以發現,

    劉忠慈愛地看了武照一眼,不答反問道:“如今你心中可找到了答案。”

    武照一怔,旋即恍然,神色恍惚地搖搖頭,俏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內心正做著激烈地掙紮,

    “照兒,人活著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自欺欺人,你難道還要逃避嗎。”劉忠目光灼灼地看著武照,一字一頓地道:“是你放不下心中的驕傲,還是你嫉妒他搶走了你的姐姐,抑或者是害怕與他在一起而傷了姐姐的心。”

    武照嬌軀巨震,臉色蒼白無比,劉忠的每一句話都如重錘一般擊在她的心頭,將她的偽裝悉數撕碎,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敗給高興,不允許她成為一個男人的附庸,浪費一身好才華;她不允許那個男人三心二意;她也更害怕自己的加入會讓姐姐難過,

    劉忠的語氣緩和了不少,語重心長地說道:“照兒,相信為師,高興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偉丈夫,嫁給他你才不會埋沒,也隻有他你的才華才能盡情施展。”

    沒有羞憤,武照臉上有的隻是怔忡和踟躇,

    “既然你自己不能決定,那為師就幫你一把。”劉忠喟歎一聲,然後與其嚴肅地道:“此番聖火教五王中來了三個,再加上一個章崇,高興小子怕是不是對手,你若真的希望他死,那便前去送他一程,也好了去一個心結,免得種下心魔,日後修為寸步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