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武照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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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高興與火王硬悍一招,身子如斷線的紙鳶倒飛出去,身在空中而鮮血狂噴時,武照突然感覺芳心莫名的一痛,尤其是看見章崇手中的長劍即將刺入高興的胸膛時,她的心底更是湧上一股從所未有的恐慌和絕望,心髒更是如刀絞一般,巨大的痛楚讓她幾乎窒息過去,

    高興,你不能死,你死了姐姐怎麽辦,我怎麽辦,

    在那一刹那,武照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也終於承認了對高興那份複雜難明的情愫,而這也使得她愈發痛苦與悔恨,若非她的推波助瀾,高興又怎麽會落入當前的險境之中,

    內心極度的惶恐和絕望讓武照陷入了頓時陷入了癲狂之中,周身氣血激蕩,使得她爆發出無窮的潛力,嘶聲厲吼中,她那曼妙的身軀便似墜地流星一般,拖著絢麗的尾焰破空而來,極致的速度撕裂了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看著武照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向高興,黑暗中的劉忠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眸則更加深邃,似乎能洞穿一切,

    按理說,當場之中,唯有劉忠武功最高,他也正值巔峰狀態,而他又是主張與高興交好,當不會眼睜睜看著高興陷入絕境,就此魂歸天外,然而此時的劉忠卻是一臉淡定從容,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

    “高興小賊,受死。”

    雖然背後玉清道長殺意盈天,但章崇此時卻是不管不顧,眸子中有的隻是毀滅一切的瘋狂,章名亢死了,章嵩也死了,縱然他還活著,章家也不負往日之昌盛,既然如此,他又如何會放過麵前的仇人,

    就是他,讓章家斷子絕孫,就是他,讓章家的一切謀劃化為泡影,

    就在章崇嘴角瘋狂殘忍而快意的笑意完全蕩漾開來時,緊閉雙目的高興卻突然睜開眼睛,幽暗的眼中迸射出令人悸動的光芒,而他的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玩味的邪笑,

    再次看到這個笑容,章崇心中頓時一突,又想起了不久前那犀利的暗器,心底泛起陣陣寒意,隻是此時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發,而斬除仇敵,報仇雪恨就在眼前,他如何甘心就此放棄,

    “去死吧。”

    章崇眼中殺意大熾,手中的長劍堅定而執著地刺下,

    “不要,。”

    玉清道長和武照悲痛絕望,嘶聲厲嘯,但這卻是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章崇手中的長劍破開高興的衣衫,肌膚……

    “嗤,。”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出現在章崇的腳下,破空聲中,眾人隻覺天地間一道璀璨耀眼的金光閃過,章崇握劍的右臂便突兀地淩空飛起,齊肩而斷,

    “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章崇驚駭莫名,而肩膀處巨大的痛苦更是讓他不禁淒厲地慘嚎一聲,一張胖臉完全扭曲起來,更顯醜露而猙獰,

    就在章崇失神的刹那,玉清道長終於趕至,一雙如冰似玉的纖纖手掌挾著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拍在前者的後心上,

    “嘭。”

    沉悶的巨響中,骨骼碎裂的“喀嚓”聲如爆豆子一般響起,章崇的身體頓時如同炮彈一般重重地摜在地麵,巨大的力道使得地麵都為之狠狠一顫,

    “咳咳,。”

    章崇劇烈地咳嗽著,口中鮮血如注,他激烈地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卻隻是徒勞,隻能無力地抽搐著,肥胖的身軀詭異地扭曲著,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個渾圓的肉球,

    看著遠處落地的高興,章崇眼中的怨恨和不敢瘋狂的湧動著,然而這卻無法阻止他流逝的生命力,硬受了玉清道長的全力一擊,章崇的脊椎已經斷裂,而五髒六腑也大多被震碎,便是神醫孫思邈在此也無法挽回他的性命,

    “師父小心。”

    然而此時的高興卻是沒有理會將死的章崇,滿臉的焦急驚惶,地看著玉清道長的方向,可不要忘了,玉清道長背後還有一個緊追不放的金王,

    玉清道長雖然給與了章崇致命的重創,但她本身也受到了極大的反噬,處於極為虛弱的時候,金王又怎麽會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高興一麵出言提醒,一麵以最快的速度拔槍射擊,以他的槍法,射擊已然不是靠著眼睛的瞄準,完全憑借敏銳的觸覺,子彈雖快,但金王距離玉清道長太近,那開碑裂石的右掌還是向著玉清道長的肩胛上拍去,

    “當。”

    金芒閃耀,一聲金鐵交擊的脆響,金王的鐵掌最終沒能結實地落在玉清道長身上,一柄金光燦燦,如月牙似的彎刀出現在玉清道長的肩胛與金王的鐵掌之間,而這彎刀的主人自然便是蕭淩,蕭淩的介入,使得金王無法斬殺玉清道長,而隻能與他纏鬥在一處,

    金王的武器便是一雙手掌,他這經過特殊手法修煉的雙掌可不能小覷,堅硬如鐵,鋒利如刀,再加上他獨門的內家真氣,爭鬥之間更顯淩厲,蕭淩武功日益深厚,更擅速度,然而與金王激鬥在一起,一時之間卻是難分勝負,

    縱然蕭淩的金月彎刀化去了金王的八分力,玉清道長還是被餘下的淩厲掌勁拍飛出去,

    “師父,您怎麽樣。”高興接住玉清道長輕柔的如柳絮般的身子,焦急而關切地看著口鼻溢血,麵色煞白的玉清道長問道,

    “咳咳。”玉清道長甫一張口,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更是如注般湧出,麵色蒼白如紙,靚麗的眸子更是黯然無光,氣息異常虛弱,

    “高興,你,。”武照終於來到近前,卻見高興抱著一個渾身染血的女子,到嘴邊的關切話語不禁生生打住,

    高興抬頭一看,先是愕然,旋即轉化為滔天的怒火,厲聲斥罵道:“你又來做什麽,想殺我嗎,來啊,你這個歹毒無比的女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怒吼聲中,高興的眼眸再次染上了一層濃重的血色,身上的氣息激蕩不定,尤其是那股荒蕪毀滅的死氣更是濃鬱了幾分,使得玉清道長和武照驚悸不已,

    以高興的智慧,見到武照出現在戰場,如何還猜不出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如今再見武照去而複返,而玉清道長又深受重創,高興心中的怒火和殺意頓時壓抑不住,徹底爆發出來,

    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武照渾身巨震,俏臉頓時轉冷,眼眸中更是流露出無邊的憤怒和殺意,她本就是極驕傲的人,不想自己放下矜持所換來的隻是他的怨懟與嗬斥,這頓時激起了武照的反抗,

    “拜月教所屬,高興已是強弩之末,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為長老報仇,為主人報仇。”

    “殺。”

    章崇的死再一次刺激了章家子弟,引發了他們又一輪的瘋狂進攻,

    耳聽山呼海嘯的喊殺聲,感受著身後瘋狂的殺意,武照霎時驚醒過來,眼中也恢複了清明,驕傲如她,既然做出了決定又怎會輕易改變,更何況高興之所以如此,也實在是心中擔心玉清道長所致,

    “統統給我住手。”武照俏臉生寒,鳳目含霜,衝著那湧上前來的章家子弟厲喝道,

    蜂擁而來的眾人皆是一怔,不隻是因為武照的身份,更是因為她高舉的右手中的,造型古樸的一塊令牌,衝著眾人的那一麵正刻著“拜月”二字,字體遒勁有力,如同鐵畫銀鉤,透著滄桑而豪邁的氣息,

    “少教主。”

    眾人不由紛紛止步行禮,一臉敬畏,武照的身份他們自然知曉,但更讓他們畏懼的卻是她手中的令牌,正是代表著拜月教最高權力的拜月令,除去前三位的太上長老,拜月教弟子都要遵從它的調遣,否則便會被視為叛教,將受到無窮無盡的追殺,

    “高形乃我教貴賓,誰若敢不停號令,對他動手,視為叛教,格殺勿論。”武照威棱四射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語氣冰冷至極地說道,

    眾人心中皆是一凜,心中殺念多為恐懼和迷惑代替,不過卻也有那章家死士大膽說道:“少教主,高興殺我教無數子弟,更是謀害了兩位太上長老,此仇此恨如山似海,怎可不報。”

    “放肆。”武照雙眸一瞪,磅礴的殺氣頓時噴薄而出,語氣森然地斥道:“拜月令前,你竟抗令不遵,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將這叛逆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殺之。”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而方才出言那人更是怒容滿麵,厲聲罵道:“你這妖女,從哪裏偷來的拜月令,當真該死,弟兄們,拜月教威嚴不容褻瀆,快與我一起斬了這妖女。”

    “本座倒要看看,誰敢動手。”武照,冷笑一聲,眸子中的寒意與殺意更甚,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驟然而降,

    拜月教眾人心中驚懼,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言語,而那死士見此不由悲愴一笑,眸子中滿是憤恨,聲音嘶啞地道:“枉主人對爾等多有恩惠,你們卻是如此冷漠,竟畏懼一個卑劣妖女,實在可恨,可惱,可悲,如此拜月教,遲早要亡,遲早要亡。”

    “主人,你既已死,章大又怎會獨活。”死士雙眸死死地盯著武照,大喝道:“妖女,受死。”說著,章大便擎劍向著武照撲來,一臉的瘋狂之色,

    “大哥,我們來了。”與此同時,人群中有躥出三道身影,皆是悲壯地衝向武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