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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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官,不好了,不好了”勤務兵沒有敲門,就奔進了趙遠誌的辦公室裏,把正在閉目養神的趙遠誌嚇了一跳,從藤椅裏蹦起來就從腰間拔槍,他還以為是日軍打過來了。?〈 ? “長官,那個趙誌又回來了,這次是帶著幾十車士兵來的,已經開進醫院了”勤務兵有些磕磕巴巴的總算是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完了。趙誌上次在公路上鬧的那一出,有幸當天跟著趙遠誌一塊去的勤務兵至今還是記憶猶新,剛才去醫院逗弄護士的他抬眼看見正下車的趙誌,就覺得雙腿軟,立馬就奔了回來,他可不知道趙誌這次帶著人回來,是不是來找麻煩的。

    “趙誌回來了”趙遠誌有些懵了,這個該死的家夥上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教訓鮑曼,擺明了就是在當眾掃自己的麵子,這次帶著這麽多士兵回來,難不成是又要出動了。趙遠誌這會子可是想起來,人家趙誌可是司令部直屬的部隊,出擊調動都是司令部說了算的。可是自己的憲兵指揮部離著司令部沒有多遠,這咋一點風聲也沒有聽見,這個活閻王就這麽冷不丁的蹦會了新平洋。

    趙誌來醫院是為了看華萊士,說來也是倒黴,從來不離開司令部的華萊士突然有一天腦袋抽風,非要跟著一隻偵查部隊進山搜索隱藏在山裏的零星日軍。按說他從前在先遣營的時候,身手還算是不錯,可能是在司令部呆的時候長了,這反應就差了許多。剛跟著偵查部隊走了沒幾天,華萊士就從山道上滑下了山澗,幸好下麵有一個淺水潭,要不華萊士可就報銷在緬甸的山林裏邊了。

    剛回到新平洋的趙誌聽說了此事,便心急火燎的帶著愛德華和羅傑去了醫院,好歹也是一起呆過的弟兄,死不死的都要去看一眼才對,眼下還需要華萊士牽線解決自己手裏的騾馬呢。華萊士是高級軍官,連著病房也是不凡,軟床、茶幾、衣架、藤椅是一樣不拉,就連照顧他的護士都是專門指定的金洋婆子,把個窩在列多養傷三個月的趙誌羨慕死了。

    “上帝呀,趙,我的朋友,你們怎麽來了?難道我受傷的事情都傳到列多去了?”華萊士一見到趙誌他們,興奮的喊叫道,身上纏滿了綁帶的他暫時是動不了的,隻能用歉意的眼神望著大家。一條腿骨折、肋骨斷了三根,滿身的擦傷和淤青,這就是華萊士進山換來的代價,望著躺在床上纏滿綁帶的華萊士,趙誌他們毫不掩飾的笑了,笑的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老天呀,你都幹了什麽壞事,上帝居然要這樣懲罰你”遲來一步的袁青青和琳達一進病房就看見了華萊士的慘狀,琳達不停的在胸前畫著十字。袁青青心有餘悸的看著趙誌,幸好趙誌的身上每次隻是槍傷,要是他也像華萊士這樣躺在床上不能動,依著趙誌的性子,還不得活活急死。

    袁青青和琳達的加入讓華萊士的心情好了很多,那個照顧他的金護士也大方的和大家打著招呼,此時趙誌等人才算是弄清楚了,原來人家跟華萊士這個家夥是一對,根本就不是什麽司令部指定來照顧華萊士的護士。華萊士的另一半叫凱瑟,是從芝加哥參軍剛調來緬甸的,一來就被華萊士這個家夥給弄到了手裏,他們還準備等戰爭結束就結婚。

    在華萊士的病房裏折騰了好一會,趙誌他們才被醫院的憲兵禮貌的請了出去,緣由是他們的笑聲實在是太大了,已經影響到了其他軍官病號的休息。有些突感無趣的趙誌隻好匆匆與華萊士作別,帶著他的人離開了醫院,那些補充兵和騾馬還需要安排,華萊士受傷了,隻好由愛德華出麵找司令部去辦此事。

    趙誌本想著把這些騾馬都交給司令部處理,大鼻子們不是喜歡肉食嗎,趙誌這可是1oo多頭騾馬,足夠這些大鼻子們吃上好一陣子的。當然了,趙誌不會傻到白白送給司令部,他是要拿來交換的,直屬營裏現在就隻有4挺機槍、8具巴祖卡和幾架5o擲彈筒,迫擊炮早就被趙誌拿去換狙擊步槍了,這樣的重火力實在是有些單薄,趙誌就把主意打到了司令部的頭上,用這些騾馬來換,趙誌不相信這些大鼻子大佬們能抗拒新鮮肉食的誘惑。

    不得不說是趙誌的運氣好,愛德華隻是跑去找史迪威這麽一說,老頭子大筆一揮立馬就同意了,史迪威手裏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軍火。光是拿下孟關就繳獲了不少日軍的裝備,擲彈筒、迫擊炮也有不少,史迪威給了直屬營5具巴祖卡和5挺美製輕機槍和一批新軍裝軍靴,剩下的東西就要趙誌他們自己去囤積日軍物資的倉庫裏自己去翻騰了,隻要是他們看中的都可以拿走。

    翻騰東西打掃戰場,那可是直屬連的拿手好戲,拿著史迪威手令的愛德華一聲喊,呼啦啦的跟著去了二十幾號人,老炮國舅他們幾個更是一個都不拉都去了。一溜四個大倉庫裏都是繳獲來的日式裝備,旁的東西狗腿子們根本就不看,隻找擲彈筒、迫擊炮、三八步槍子彈和日軍的指揮刀,還是國舅的命好,人家居然在一堆三八步槍裏麵撿出來三支日式97狙擊步槍來,雖說是滿是血汙破舊了些,但是槍還是好好的能用,狙擊鏡也是完好。

    看守倉庫的一個班士兵都看傻眼了,這幫子都是什麽人呀,也太能翻騰了,挑揀出來的東西碼放的很是整齊,那些用不著的東西就隨手亂扔,本來還算是整齊的倉庫裏現在已經變成了垃圾堆。帶隊的班長本想著去規勸幾句,可是人家眼皮都不抬,伸手就亮出史迪威的手令,沒有辦法,就由著他們折騰吧,反正都是沒有人要的日軍裝備,大不了等他們走了,自己這些人再去收拾。

    忙活了一個下午,愛德華他們這才算是作罷回營,就這戰果已是不小了,三支日式狙擊步槍、4把日軍尉官指揮刀、5o擲彈筒7架擲彈筒專用榴彈若幹、日式手雷三箱、日式6o迫擊炮4門還有一批迫擊炮彈和步槍子彈。光是這些東西就能低回換騾馬的物資,何況還有史迪威另外給的巴祖卡和輕機槍,看來趙誌的這筆生意是賺著了。

    新平洋的山嶺陣地已經有其他部隊駐守了,所以趙誌的直屬營隻能是暫時住在機場的外圍,隻有那裏地勢平坦,能停得下那麽多的卡車。在那裏睡覺,趙誌倒是不太在意,反正也隻是一個晚上。趙誌根本就沒有打算在新平洋逗留,隻要處理了騾馬補充油料之後,他會立即上路,距離強渡怒江的時間越來越近,趙誌的心裏沒有底,畢竟沒有走過高黎貢山,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趕到,這路上的事誰能說的清楚。

    今夜的新平洋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趙誌的大批騾馬進入新平洋之後,駐守新平洋的大鼻子們像是狂歡了一樣大肆宰殺著騾馬,品嚐著新鮮的肉排。各支部隊的營房裏都彌漫著烤肉的香味,趙誌這裏當然也不列外,大鍋燉肉,新鮮烤肉隨便吃,每個人還有半碗酒,雖說這洋酒沒有燒酒好喝,但也比沒有的強。士兵中鮮有不喝酒的家夥,半碗的量剛剛好讓他們微有醉意,這是趙誌和愛德華商量之後的結果。

    老炮肩上搭著條毛巾,正熱火朝天的給士兵們在烤肉,離著他不遠的王大寶拿著一把工兵鍬,正在費力的翻動著大鍋裏油汪汪的肉塊,平時不太和士兵們說話的女兵們拎著大壺,挨個的給士兵們倒酒。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這些補充兵們幾乎都是在原來的部隊被打散了之後,跑遍了大半個中國才被聚在一起的,別的沒有學會,軍隊裏的舊習氣倒是學了個十足十,有幾個喝了酒的補充兵便開始對女兵們毛手毛腳。

    要是換做了平時,女兵們早就大耳刮子扇了,可是今天晚上,她們卻沒有作,隻是拎著酒壺從士兵們中間默默的退了出來。明天,如果路上順利的話,明天下午車隊就可以到達孟關,進入孟關地界就會有零星的日軍潰逃部隊出現,困獸猶鬥的日軍殘部絕不會主動投降的,像直屬營目標這麽大的一個車隊,他們是沒有理由不來襲擊的。再看看這些補充兵,女兵們不知道他們中有多少人會死在日軍的襲擊之中,沒有人知道明天要生的事情,沒有人。

    “長官,趙遠誌來了,隻帶了一個勤務兵,要不要見他?”饅頭匆匆的走了過來,貼在趙誌的耳邊低語著。趙誌扭頭看去,正好看見了被狗子他們攔著的趙遠誌,在篝火的掩映下,趙遠誌藏在鏡片之後的眼睛讓趙誌有些迷惑,這個時候,趙遠誌會來幹什麽?是要找回上次丟的麵子還是為了其他的事情?貌似自己的人今天並沒有在新平洋出什麽事?

    “放他過來”趙誌示意饅頭去通知狗子,讓趙遠誌過來,這裏都是自己的人,料他趙遠誌也弄不出什麽名堂。其實趙遠誌對自己突然跑來趙誌這裏,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可是自己真的來了,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隻帶了一個勤務兵就來了。

    “趙長官,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個小廟,司令部今晚不是在搞什麽燒烤會嗎?怎麽趙長官你沒有去?”趙誌大刺刺的盤腿坐在地上,摸出一支雪茄叼在了嘴裏,一直到趙遠誌走到自己身邊了,也沒有站起來敬禮的意思。趙誌是故意弄出的這麽一副做派,他就是要激怒趙遠誌,想看看這家夥今晚到底是為什麽來的。

    “聽說你們馬上要開拔支援11集團軍強渡怒江?”趙遠誌完全無視了趙誌的無禮,也學著趙誌的樣子盤腿坐了下來。對於趙遠誌的問話,趙誌隻是挑了挑眉毛,趙遠誌本來就是司令部的人,而且這家夥很會做人,打聽這點消息應該還不是什麽難事。而且這在司令部內部本就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趙遠誌微微停頓了一下,見趙誌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略微的沉思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趙誌,我今天來,隻是想問你一件事,我小妹趙晚晴是不是你打死的?”趙遠誌的聲音有些僵硬,一張臉也是繃的緊緊的,隱在鏡片後麵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趙誌,好像他想要的答案就印在趙誌的臉上一般。

    趙誌有些愕然的看著趙遠誌,弄了半天,這個家夥是為了這事來的,這都多久的事情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呀。慢悠悠的把嘴的煙吐了出去,趙誌用手指中夾著的雪茄指著趙遠誌,“趙長官,我最後再和你說一遍,趙晚晴是死在日軍手裏,跟我和我的弟兄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就不明白了,是誰告訴你,趙晚晴是我殺的?叢林裏的情況,你又不是沒有經曆過,可別說你沒有被日軍追著滿山跑過”

    趙遠誌也是從茫茫叢林裏死裏逃生跑回列多的,日軍追擊時的凶悍他當然是知道的,隻是死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他自然就把氣撒在了趙誌身上。和趙誌交了幾次手之後,趙遠誌也有仔細想過,忽然現自己原本和趙誌沒有什麽矛盾,要不是因為妹妹死在了叢林裏,自己和趙誌根本就談不上有個人恩怨,難道真的是自己誤解他了。

    趙誌的直屬營奉命北歸,翻越高黎貢山那是九死一生的任務,所以趙遠誌就想著問清楚自己妹妹的事情,總不能老是在自己心裏窩著一團火過日子。趙遠誌走了,走的很是瀟灑,隻是在離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讓趙誌很是不解的話,“既然我妹妹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麽關係,那咱們之間就沒有什麽矛盾了,祝你們這次大勝而歸,希望咱們還有見麵的機會。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難道這就是老話說的冰釋前嫌,趙誌夾著雪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遠誌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