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誰人攪亂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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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信臉帶笑意,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看他的目光。

    ????“你喊她為老師?”百裏子寧有點不是很確定,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肖信本就是醫界為數不多的大醫者,向來不會輕易低頭,而且他手下的徒弟管理極為嚴格,據說肖信常以他們手中掌握的是千萬條性命為原則,每位弟子都不能懈怠。

    ????盡管如此,前來向肖信拜師學藝的人依舊絡繹不絕,由此可見肖信的聲望非同一般!可是這有著極高聲望的醫界大神,竟然稱刁顏為老師?!

    ????確定沒聽錯?

    “是,子寧,老師教了我很多知識,有老師在,老朽相信,卓亞大陸的醫術將會得到空前的發展!”肖信極為肯定,語氣裏帶了極高的自信。

    刁顏趕緊岔開話題,“沒多大事兒,肖老先生過獎了,我沒事了,就是有點累,還想睡一覺,你們去忙……”

    百裏子寧點頭,一群人都退了出去,隻有百裏子寧留了下來。

    刁顏皺了皺眉,想趕他出去,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而是拍了拍身邊的床板。

    百裏子寧勾唇淺笑,和衣而臥,躺在刁顏身邊。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麽?我現在講給你聽。”刁顏往百裏子寧懷裏拱了拱,尋了個舒適的位置,準備從頭一一講給他聽。

    “噓……”百裏子寧修長的食指抵在她的唇邊,“今天先不要講,好好休息,來日方長,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刁顏抬手打了他一下,嗔道:“呸,到時候你想聽我還不講了呢!”

    ?????百裏子寧輕笑:“好,你不願說那就不說了,休息吧,再好好睡一覺。”

    刁顏又喃喃了幾句後才沉沉睡去。

    ……

    南陽軍駐紮營地外,所有士兵都在互傳柱國大人不知又新添了什麽嗜好,大帳周圍臭氣熏天,人根本站不住腳,而且還有眼尖的士兵看到天寒地凍的時候竟然有蒼蠅在大帳中飛進飛出。

    就連大帳外圍五步到十步外,

    站在那裏也是無法忍受。

    陳政拿著手中的紙條陷入沉思,她去了離陌,百裏子寧也去了,那她應該是安全的。薑楠和齊楚應該也是被她接過去了……

    “陳副將,今天那幾個老頭子真是氣死我了,非要去和父親商量回帝都的事情,怎麽攔都攔不住……”陳元一掀簾子就闖了進來。

    陳政皺眉,手中紙條往桌下一放沉入暗格中,暗格移動,瞬間消失不見。

    “陳將軍不還是照樣攔下了……”陳政瞥了一眼陳元臉上的笑意,陳元明明擺著就是來邀功的,他在看不出來就是眼睛有問題!

    可能因為陳政幫了他那麽大的一件事,並且還承諾要將他扶上位,陳元現在將陳政看做自己的兄弟手足般,就連與純姬的閨房秘事都要拿出來說上一二。

    甚至還對陳政說上幾句曖昧的話語,直到看到陳政臉紅到耳朵,陳元玩心大起,硬是要拉著陳政去"po chu"……

    “可氣死我了,攔是攔下了,可是父親密不發喪,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侍女們待在一旁哭哭啼啼嚇得要死要活的……”陳元擰起眉頭,“可是這明明冬天剛過,父親的屍體怎麽會腐爛的這麽快!”

    陳政微微一笑,端了一杯茶水來到陳元麵前,“將軍與其擔心已經發生的事情,還不如早點籌劃將要發生的事情。”

    “你說的是什麽?”

    陳元接過茶猛灌了幾口,他對陳政的話是無條件相信。之前也曾有過懷疑,後來用了陳政的計謀,才使得軍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將軍信了父親隻是又迷上了新的嗜好,就像當初迷戀鳳姬和純姬一樣……

    “將軍恕罪,末將近幾日派人偷偷調查過李將軍……”陳政對著陳元抱拳,卻沒有要跪下的意思。

    陳元急著聽下麵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失禮,急忙說道:“無妨,你既然幫我做事,調查誰都沒關係,人手不夠我再幫你配,如果出了事情,隻要不太過火,我幫你扛!”

    “末將先謝過將軍……”陳政?站直身子,“末將派去跟蹤李將軍的人,一路跟到了典雙城青樓內。後來又持續這幾日一直跟蹤探查,發現李將軍是典雙城青樓的常客,青樓中花魁被李將軍點下,隻接李將軍一位客人……”

    “然後呢?”陳元眼睛亮亮的看著陳政,他直覺接下來會有讓他興奮的事情。

    “將軍可知,包下青樓的花魁,是需要大把銀子的……而他隻是一個將軍,家產又都在帝都……試問有哪位將軍將全部家產帶在身上出征……”陳政稍微一提點,然後不再繼續說下去,等陳元自己推敲。

    “你是說……他偷了軍餉?”陳元像發現獵物一般,雙眼放光,兩手分別握住陳政的兩條胳膊。

    “末將隻是說了一星半點的事情,李將軍就能猜測出事情的始末,末將實在是佩服……”陳政彎腰抱拳,對陳元表現出十二萬分的恭敬之態。

    陳元對比頗為受益,哈哈大笑著拍了拍陳政的肩膀,已經迫不及待的出了陳政的帳篷。

    兩天後。

    “放開我!你一個黃毛小子,憑什麽抓我!”

    李長龍不愧為武將,即使被鐵鏈束縛住也依舊能將捆綁他的兩個小兵帶出幾個趔趄。

    “來人啊,將賬本拿出來!”陳元坐在一處高台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眾人。

    “賬本上記載著李長龍偷盜軍餉,為己所用,在邊境戍防,竟屢次去青樓**……此罪按軍紀當斬,李長龍,你身為大將軍,竟作風如此不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陳元翹著二郎腿,極為享受被捧在巔峰的感覺。

    “放你娘的屁!”

    李長龍在下麵破口大罵,“我幹了什麽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這毛頭小子來評頭論足!我要見柱國大人!”

    陳元皺眉剛要發怒,又是柱國大人!他父親已經死了!這世上,已經沒有柱國大人了!接到陳政的眼神暗示,陳元稍稍平息怒火。

    “念!”

    陳元將手中的東西丟到一旁小士兵的手上,那小兵拿著瞅了半天,又倒過來瞅了半天,橫看側看,“將軍……俺看不懂……俺不識字……”

    “哈哈哈哈~”

    底下等著聽的將士們發出如雷貫耳的笑聲,小士兵更加局促不安,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大喊將軍饒命……

    “廢物!”陳元把那張紙從他手裏奪過來,一腳將他踢了下去,又找了個人,“你來念!”

    接到命令的士兵看起來是個有點文化水平的,語速不快不慢,無波無瀾的念完了李長龍的罪行。

    條條句句,都列的極為清楚,似乎當時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一樣。

    李長龍拚了命的掙紮,“放屁!你誣陷我!我李家世代忠良,怎麽能經你口就輕而易舉的否決了!我要見柱國大人,我冤枉,冤枉啊!”

    “李將軍,父親他現在沒空搭理你,我看你還是消停點吧!”陳元陰森一笑,“押下去,明日午時,斬首示眾!”

    “冤枉啊!你一個黃口小兒,陷害忠良!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李長龍的叫喊聲越來越遠。

    人群裏有位副將雙手緊緊握拳,“李將軍每晚都是看地圖到深夜,還時不時找幾位將軍來討論軍情……怎麽可能有時間去逛窯子……陳元……要反了嗎……”

    這話聲音不大,但他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人人心有戚戚,低著頭不敢多說話,生怕自己被卷進去……

    陳元來到自己的帳篷,純姬輕柔的為她拿捏著背部,見陳元笑的開心,忍不住問道:“將軍何事笑的這麽開心……自從大人去了以後,純兒就很少看見將軍的笑容了……”

    陳元伸手將純姬攬進懷裏來,下巴抵在純姬的額頭上,一隻手摟著純姬的肩部,另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伸進了純姬的衣服內肆意揉捏著,惹得純姬一陣喘息。

    “純兒,今日我終於感受到了站在權力之巔的威風和霸氣,所有人都要向你臣服,所有人都不得不聽從你的話……原來,這就是權力……”陳元在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越興奮,低頭便含住了純姬的櫻桃小口,輾轉"yun xi"著……

    是夜。

    寒風寂寂。

    今年的倒春寒似乎格外的長一些。

    營外圍巡守的士兵們一個個凍得臉成綠色,兜著手哆哆嗦嗦抖個不停,每個人都自顧不暇,更是沒心思注意到被關押在一旁的罪犯。

    有黑影一晃而過,幾個士兵立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李長龍猛的站起,帶動身上鐐銬叮當作響。

    “什麽人!”

    陳政並未說話,將木質牢房打開後,遞給李長龍一張紙條,轉身要走時,李長龍卻叫住了他。

    “壯士既然是來救我,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我?”

    陳政背對著他,“若我以真麵目見你,怕是你就不會逃了……”

    “此言差矣,陳元小兒蠻橫無理,陷害忠良,我定要去找柱國大人理論!”

    “找柱國大人就不必了,你快些逃吧,按找紙條上標的地址,去往玉雪山……”陳政遙遙一揮手,消失在遠處。

    ????

    李長龍隨便換了一件士兵的衣服,借著夜色仔細辨認了下紙上所畫的方向,縱身在黑夜裏穿梭。

    待他走後,陳政已換好自己的衣服,眺望西方的一眼,眼神中包含萬千。

    他即便是在離陌,也能攪得南陽天翻地覆。他已設好局,將南陽江山重新洗牌,隻為遞交到她手中。

    陳政慘淡一笑,那在密道裏的時光,是他這輩子最色彩斑斕的回憶。

    他既然沒有能力讓回憶繼續,那就讓別人給她編織七彩的回憶吧!

    抬手,將一截槍頭戳進自己胸膛。陳政臉色變了變,轉身向陳元的帳篷奔去。

    一邊跑一邊大喊,“不好了,陳將軍……李長龍逃跑了……”

    陳元從夢裏驚醒,披上衣服模模糊糊的起來,又聽見陳政在帳外喊了一句。

    “陳將軍……末將辦事不利,讓李長龍……逃掉了……”陳政的話有些氣喘,自己戳自己的一槍不是虛的,苦肉計也要做的真實一些……

    陳元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本想狠狠地罵上一頓解解氣,但是看到陳政胸前的傷口,硬是將自己到嘴邊的髒話咽了下去。

    受傷了?

    “陳副將這是怎麽了?”陳元扶住陳政,沾了滿手的血,令他的心也顫了顫。

    “末將今早聽的李長龍喊冤聲不再響起,覺得納悶,心想著親自去看一看,別再出了什麽幺蛾子……可沒想到……”陳政頓了頓接著說,“可沒想到,就看到周圍看守的士兵都癱倒在地上,隻有一個士兵正要逃走,而木牢裏早已沒了李長龍的蹤跡……”

    “這麽說,是那個士兵放了李長龍了?”

    “不是,末將本想上前去問個究竟,誰知那個士兵二話不說就拔劍對我,那時候末將才看清,那個要逃跑的士兵就是李長龍,有人在外與他接應,末將不敵,受了傷無法繼續追趕……所以回來請將軍做決斷……”陳政抱拳,牽動傷口,鮮血頓時直流而下。“沒事,陳副將快速將李長龍一夥人逃跑的方向告知,隨後就交給本將軍,陳副將就去包紮傷口吧……”陳元顯然對他說的話沒有什麽懷疑。

    陳政指了指白石門的方向,“末將看著他們逃往了那個方向,但是據末將所知,那裏是大千的國境,而且沼澤處處,末將不明白,李長龍是要去送死嗎?”

    陳元眸色深了深,“不,你不懂,那裏除了有沼澤,還有第二大門派,白石門……”他父親身邊的那位黑袍大人據說就是白石門的吧,還有他所操控的神秘符甲人,如果讓他知道父親已經不在了,會不會轉而支持他……

    不,不會的,那黑袍人平日裏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螻蟻一般,他相信,如果沒有了父親,就憑他陳元是留不住他的……

    想一想他的符甲人,以一敵百,如果擁有了這門煉製符甲人的秘術,到那時,南陽必定能稱霸卓雅大陸。而他陳元,將會是以卓雅大陸第一人的存在!

    那位黑袍大人近幾日好像是師門有事情回去了,算算日子應該也該回來了……

    “陳副將……”

    “末將在……”

    陳元拉著陳政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將黑袍人的來曆和符甲人的事情告知了他,並把自己想要得到符甲人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陳副將關於此事有何高見?”

    陳元一臉期待的看著陳政,從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來證明,陳政給他出的主意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有時候都在想,將來隻封他做一個將軍是不是太屈才了些……

    陳政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道:“此事還需要更為周全的計謀,陳將軍還是快點去捉拿逃犯吧,今晚末將定會把有關此事詳細的計劃呈給將軍……”

    “好!”陳元一開心,一拳打在陳政的肩頭。

    陳政皺眉,但還是勉強笑了笑,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些。

    “啊…抱歉抱歉,本將軍一時高興,竟忘了你還有傷,那此事就交由你來安排,本將軍會給你記上大大的一功!”陳元哈哈笑著離開。

    陳政在原地略微站了些時間,看向陳元背影的眼神深沉似海,稍後似笑非笑的轉身回自己的帳篷了。

    ……

    刁顏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一睜眼,百裏子寧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刁顏嚇得猛地後退,腦袋撞在床邊,咚一聲悶響,這才揉著腦袋消停下來。

    “看來精力不錯!”罪魁禍首百裏子寧說著風涼話。

    “你怎麽還在這裏……”刁顏納悶。

    “大千國唯一的公主在離陌遭到刺客襲擊,洛品慶憤怒至極,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說什麽要親自給千晴月賠罪……不過,晴月似乎對於你救了她這件事一直心懷感激,怕是這次不會給洛品慶好臉色……”百裏子寧下床,給刁顏把藥端來,喂給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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