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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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幾日溫顧從禁閉室出來,人看起來好好的,還能堅持勞作,仿佛前幾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樂-文-
這個溫顧,看起來隻是個柔弱的小姑娘,打架不服輸,還是個命硬的。
王丙封有點想不通的是,不是進了禁閉室就算是不死,也會脫層皮麽?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而溫顧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難不成是溫顧得到了特殊的照顧?
不可能啊,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失去了一切的人。
王丙封此時正在集體用餐廳裏排隊打飯,他遠遠瞧向坐在角落裏的溫顧,哼,上次,是這個臭丫頭命硬,要不是獄警來了,他早就打死這小畜生了。
站在王丙封後麵排隊的人說:“老王啊,這個丫頭,看來是個角兒。”
一個能夠從禁閉室裏好好的出來的小姑娘,可不是什麽善拆,也難怪,敢在來這裏的第一天,一戰成名!
如同當初的王丙封的一樣,溫顧的風頭,甚至超過了王丙封。
王丙封冷哼了一聲,這是在嘲笑他麽?當年見神殺神見佛殺佛的他,如今連個小丫頭都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他憎惡地冷笑著,哼,他會讓這個死丫頭知道,這世界上,得罪他的人,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此時。
溫顧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自然能夠感受到食堂裏的眼睛的無數雙眼睛。
自從她和那個王丙封打了一架,被關在禁閉室裏,出來之後,整個監獄裏的人,總是用異樣的目光盯著她,盯得她後背發麻。
溫顧站起身來,收拾碗筷。
她離開了食堂,往走廊走過去。
不一會兒,她已經走到了禁閉室的門口,這裏是全監獄唯一沒有攝像頭監視的角落,這裏也是犯人們的鬼門關,這裏沒有關押犯人的時候,獄警是不會來看守的,這裏陰暗潮濕冷冰冰。一點人氣都沒有。
要說她要麽應該回自己的囚室,要麽應該去勞作室準備下午的工作,可是她沒有去這兩個地方,偏偏挑了這麽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
站在她身後的人陰陰鬱鬱地冷笑了一聲:“這就想走?”
在這樣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偏僻的地界,溫顧孤身一人,就這樣慢慢的抬起了頭。
然而。
溫顧不用回頭也知道對方是誰,她轉過身,她一張素白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唇角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上麵擦著紫藥水。
王丙封繼續冷笑:“臭丫頭,天堂有路你不走,一定要要走這條思路,你,去死吧。”
王丙封的冷笑變成了狂笑,他衝到了溫顧的跟前,猛的就是一拳,砸到了溫顧的臉上。
……。
圖書館中。
連幽穀正在翻閱著十年前的雜誌《故事會》,圖書館裏的雜誌大多已經過時,他來看書,隻是來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而就在連幽穀正沉浸在一個有關於雪崩的故事的時候,他的心髒猛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他胸口發悶,不好。
他掐指一算,大禍,大禍啊!
他立刻關上了雜誌,快步走到書架處,把雜誌放回遠處。
而後,他跑出了圖書館。
身後,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路人甲:“這個人看書的神棍,不是每天都淡定的跟臭水溝似的?怎麽忽然瘋了?”
路人乙:“哼,誰知道,聽說他進來的時候,差點惹得獄警把他崩了,那槍都指在他腦門上了,他一點都不怕,你說他是不是個神經病,這樣的神經病,忽然發起瘋來有什麽奇怪的。”
神棍連幽穀進入監獄不過才短短幾個月時間而已,倒是聲名遠播,主要是因為連幽穀剛來的時候,差點讓獄警給一槍打死。
可是偏偏這連幽穀是個神棍,一張嘴巴能說會道,又是個不怕死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居然哄騙獄警哄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在槍口之下死裏逃生。
是以,大家都覺得這個神棍有點邪乎,誰也不敢和神棍多說什麽,生怕被神棍洗腦什麽的。
而神棍連幽穀本人,卻也根本懶的和其他人打交道,每天除了吃飯看書勞作,幾乎不和人說話。
現在神棍忽然瘋瘋癲癲的,其他人也並不奇怪,反正神棍嘛,要是腦子正常,怎麽能稱之為神棍呢。
在這座監獄之中。
他們這些人,有的人的罪行夠槍斃十次的,能夠在這裏活下來,其實,他們一開始,都覺得挺好的,畢竟,還活著,可能,可能還能出去,誰說得準呢。後來日子長了,他們才知道,活在這漫長的牢獄生活之中,他們有無盡的時間的可以浪費,但也是十分可怕的時間,每一個夜晚,他們都孤枕難眠,囚室裏隻有自己,不能和另一個囚室的人說話。
所有人,都對這座監獄裏的結構十分了解。
以前,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有盡頭的,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空間,他們閉上眼睛,就能知道哪裏是牆壁,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牆壁外麵是不是還有銅牆鐵壁,應該是有的吧,要不然,他們早就偷偷跑出去了,要不然,早就有人能把他們偷偷救走。
連幽穀對於禁閉室很熟悉,他雖然沒有被關進去過,卻看見過別人被拖進去。
他往禁閉室的方向跑過去,他能夠卜算到溫顧所在的大概的方向,而那裏,是最有可能置溫顧於死地的唯一地方。
那裏,沒有獄警看守,也沒有監控攝像頭,隻要有人想殺人,絕對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
如果有人存心暗算溫顧,溫顧一個人麵對這些亡命之徒,她一個小姑娘,一定會性命不保啊。溫顧身體裏的神獸,已經封印了,溫顧就算是以前學過多少厲害的功夫,也打不過不要命的王丙封。
連幽穀的額頭上,沁出了些微的汗珠,他來這裏已經幾個月了,他的時間很多,這裏的每一寸,他都認真的觀察過,他對這裏,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他從來沒有覺得從圖書館到禁閉室的這條路,這麽長這麽遠。
終於。
他站在禁閉室的走廊裏,隻要經過拐角,就能找到溫顧了吧。
他看到了地上的血。
那麽多的血。
他年少的時候,在五行山,被同門誣陷,血洗同門,才能逃出生天,他的手從來不是幹淨的。
距離上次,看到這麽多的血,是溫顧受重傷。他一直覺得自己早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他從來不懼怕死亡,但是如果出事的人是溫顧……。
溫顧對他而言,是承載著師祖遺命的那個人,是能夠保護華夏國的人,而他的使命,是保護溫顧。
他的嘴唇微微的顫抖,他走過了拐角。
刺鼻的鮮血味,衝進了他的鼻翼,那躺在地上的人……渾身是血,整張臉,可以說是血肉模糊。
就在監獄的犯人們正在參加集體勞作的時候。
忽然,監獄裏響起了一陣廣播聲,是監獄長的聲音:“請大家注意,請大家注意,請大家注意,在下午一點三十分時,有兩人肆意鬧事鬥毆,死一人、傷一人,現給予傷者以下處罰。”
整座監獄,所有人都炸開了鍋,死人了,距離上次死人,已經是一年多以前,那次,死了兩個人,當時那兩個人鬥毆,被關在禁閉室裏,出來的時候,傷勢比打架的時候更嚴重了,監獄裏的醫療跟不上,那兩個人,沒過多久,全都死了。
這一次,死人了,死的誰?
最近,監獄裏是越來越不太平了,似乎,自從那個小姑娘進來以後,就再也沒有過安寧,死的人,不會是那個小姑娘吧?
眾人紛紛猜測著,冷笑著。
也好,不知輕重的小家夥。
成人的世界,是有規矩的。
……。
地下監獄發生了轟動的鬥毆案。
京城,蒼顧集團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而和蒼顧集團爭奪建築項目的吉氏,可以說是風頭更盛,競標會後,他們如願以償得到了這個項目。
c城,蒼顧集團分公司幾乎處於歇業的狀態,正在施工的項目,被甲方各種刁難,原本穩操勝券拿到的項目,最後臨門一腳被人取代。
由此可見,蒼顧集團京城總部,在京城的處境更差。
s市。
溫家門可羅雀。
而離京城不遠的小城,這裏的夜晚,有些人,也在關注著溫顧。
已經被發配到小城市的陳朱,她因為和溫顧起了爭執,結果父親被牽連,被發配到了這個小城市裏來工作,她隻能跟著父親,到這座小城市裏讀書。
原本在那京城裏,她要風得風要雨的雨,班上的同學,哪一個不對她畢恭畢敬,父親的同事,哪一個不對她甜言蜜語。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隻落水狗。
班上的同學,沒有一個覺得她的父親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甚至,他們還十分排外,對她冷眼相看,她在班上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以前,她去父親的工作單位裏玩,那些警察,都對她畢恭畢敬,沒有一個人不哄著她開心,如今啊,沒有一個警察像是以前一樣對待她了,她甚至還聽到他們,在偷偷議論父親,說他父親是個蠢貨,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陳朱每日都過得十分難受。
她沒有哪一天,不在想念在京城高高在上的日子。她想著想著,就想哭,可是,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哭,總有一天,她會回去的,有一天,一定會回去。
這一天,堂妹陳以琳告訴她,溫顧被抓了。
電視上,也在說溫顧被拘留的事情。
當初那麽不可一世的溫顧,終於摔跟頭了吧。
哼。
她知道,自己離回京城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她興高采烈的找到了父親,十分高興地問道:“爸,這下溫顧倒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
陳朱的父親搖了搖頭,說:“你以為我們想回去就能回去麽?我何嚐不想回去,隻是,現在看起來溫顧出了事,可是我總覺得,這事情,可沒這麽簡單。”
陳珠的父親,他從前隻是個農村出來的小夥子,就算是有個堂弟,在京城混的很好,那也是堂弟娶了一個高官的妻子,才有了前程,他不願意和堂弟一樣,用婚姻來換取前程。
他用了五年時間,才考入了警校,畢業以後,他因為成績特別優秀被選進京城公安部,他一直覺得自己花光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才能得到這份工作,他在警局兢兢業業一輩子,坐到了警局三把手。
他結婚晚,四十歲才結婚生女,這個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他平時工作很忙,有時候一個月都睡在公安部的辦公室裏,很難有時間回家陪伴妻子女兒。
他沒有管教好女兒,女兒驕橫跋扈,是他的失責,他被發配,也隻能自認倒黴。這個社會,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因為溫顧的緣故,他離開了公安部,他卻不敢記恨溫顧。
他這輩子,隻曉得踏踏實實的做事,隻曉得當一個好警察,他最怕的,就是華夏國式人際關係。
一棵樹想長得好,需要借助一切的力量,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他們變成了利益共生體。
蒼顧看起來是不行了,可是,就算是樹倒猢猻散,當初一起成長的那些力量還在。
得罪了溫顧,他落得了這個下場,就能說明,溫顧身後的力量大得很。
那麽,溫顧身後的那股力量,為什麽會拋棄溫顧?是溫顧不能用了棄車保帥,還是另有布局?
他猜不透,想不通。
當然,他要是能猜透想通,他也就離回到公安部的好時候不遠了。
他還是希望回到京城的,那是一個人際關係十分複雜的大都市,每一次辦案,都可能牽扯到誰的利益。
但是,在那個大都市裏,有許許多多光怪陸離的案子,每一個挑戰,他都備受煎熬,卻又十分喜愛。
他希望,能夠給那個大都市,帶來真正的安全。
隻有大都市安全,才能保證華夏國的發展。
……。
津南省,s市。
水雲間大飯店。
以溫國威為首的一家人,準備一起吃個晚飯,算是借著小兒子溫衛家的生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溫國威最近神經有些不正常,上次差一點把老太太陳秋華掐死,好在有個小偷半夜偷東西,救了老太太陳秋華一命。
這些日子,老太太陳秋華在醫院裏將養著,她傷的比較嚴重,溫國威呢,在醫院裏住了幾天,覺得醫藥費太貴,便還是住回三女兒的門店閣樓裏去了。
沒人告訴老太太陳秋華,溫顧出了事,直到老太太出院,溫國威幸災樂禍的告訴老太太:“老太婆,我和你說,溫顧那個小蹄子出事了,恐怕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老太太陳秋華聽了這個消息,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天中午,正好是四兒子溫衛家的44歲生日,他原本是不準備辦生日宴的,隻是老太太最近實在是悶悶不樂,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曉得怎麽哄老太太開心,隻能一起吃個飯了。
包廂裏。
最先到來的,是溫衛家的妻子曲梅、女兒和外孫。
曲梅自從有了外孫以後,她有了升級的感覺,再加上溫家那幾個討厭的人都不在跟前了,她的心情好了,性格也溫和一些了。
這不,當老太太陳秋華和溫國威剛走進包廂裏,他們首先聽到的是曲梅的笑聲,這要是擱在以前,想讓曲梅笑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陳秋華和溫國威剛坐下來,曲梅便湊過來,說:“爸、媽,小小前陣子能跑步了,轉眼,這衛家生日過後,就是小小的生日了,優優的意思,是想幫小小辦個生日宴。”
陳秋華自然是明白曲梅的意思的,這意思是,小小要辦生日宴,是要花錢的,她這個曾祖母的,要是不表示不表示,那可是不像話的。她笑道:“好呀,小小走路算是走的早的了,如今跑步也別的孩子早一些,生日宴是肯定要辦的,準備辦在哪裏?”
曲梅說:“現在還沒有定好地方,主要是養小小實在是太花錢了,轉眼衣服不能穿了,要買新的,還在上早教班,學費貴的嚇死人。”
陳秋華說:“既然要辦生日,不管是大酒店還是小館子,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心意,我這個月的退休工資快發了,到時候給小小包個紅包吧,也算是我這個做曾奶奶的一點心意。”
曲梅聽到這裏,算是有些滿意了,隻不過,要是陳秋華包紅包包的少了,她可是有話說的,畢竟,現在老大那一家,已經沒人了,陳秋華是不會再把錢留給老大那邊了,老二一家,且不說老二一家已經和溫家脫離了關係,老二一家根本不需要陳秋華給錢,人家過的是富豪的日子,至於老太太的閨女一家人,人家兩口子賺的錢多的很,如今最困難的家庭,就隻有他們這一房了。
曲梅不上班了,溫衛家的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最近溫優優找了一份工作,工資不多,一家人的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陳秋華並沒有繼續關心曲梅心中還在打什麽算盤,她能做的,就是給錢了,她的錢不多,能幫的忙也不多。
今天雖然是在給小兒子溫衛家過生日,可是,陳秋華老太太其實是心不在焉的,她這陣子一直睡不好覺,一個是擔心老頭子,一個是擔心溫顧,聽說,溫顧被抓了,可是溫顧,還隻是個孩子啊。
她從來不求孩子們能大富大貴,大多數人畢竟都是普通人,過著普通平常的生活,她隻希望自己的兒孫能夠堂堂正正做人,平平安安生活。
一想到溫顧,陳秋華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溫衛家剛好從外麵走進來,他聽到媽媽在歎氣,於是問老太太:“媽,你怎麽好好無端歎氣呢?”
陳秋華說:“我是在想溫顧啊,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現在好不好。”
溫衛家對老太太說:“媽,兒孫自有兒孫福,而且,我相信溫顧這孩子的為人,她根本沒必要為了私人利益而鋌而走險。隻是現在證據不足,隻能暫時先委屈溫顧,等過了這陣,真相就會大白的。”
真的會真相大白嗎?陳秋華老太太不是不知道這社會上有多少肮髒的事情,人,總會被利益驅使,就算是溫顧不為利益所動,那麽別人呢?
溫衛家雖然在安慰著老母親,可是,他其實自己的心裏都沒有底氣的,不是所有的正直的人說一句自己沒做過,別人就會相信,冤假錯案多了去了,他在公安係統裏工作了這麽多年,有多少事情,是他十分痛恨卻又無能為力的呢?
他不是不擔心溫顧,他甚至為了溫顧的事情,積極的疏通關係,他和二哥私底下見過很多次,兄弟兩個人商量了不知道多少個主意。
他知道,如果溫顧真的沒救了,二哥一家人,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這世界上的口水,會把二哥一家人,甚至會把溫家所有人吞沒。
……。
地下監獄。
自從廣播播報死了一個人,所有的犯人,全都隻能回到自己的牢房裏去了。
大家都很生氣,為什麽會死人,以至於他們勞作之後唯一的一點自由時間,都被剝奪了,到底是哪個瘋子殺了人?真該死!
很多犯人站在自己的牢房門口,敲打著鐵門表示抗議,甚至有人大聲吼道:“到底是誰殺了人啊,有種站出來承認啊。”
一個獄警看著犯人們全都十分激動,他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裏的耳屎,對身邊的人說:“看到了嗎?如果被人知道,是你殺了王丙封,你會被這些人撕成碎片。”
溫顧微微頷首:“之前,多謝了。”
這個從來沒有任何交集的獄警,已經救過她兩次了。一次,是在她被關禁閉室,別的獄警要打她,這個獄警提出交給他就行,這是,第二次,王丙封想在禁閉室門口殺了她,這個獄警出現了。
如果不是這個獄警,溫顧知道,自己就算是不死,也起碼會被王丙封弄個殘廢,畢竟,王丙封手裏有武器,還躲在暗處偷襲她。
獄警對溫顧說:“謝謝這句話,你對那個神棍說吧,其實之前,是他救了你。”
溫顧說:“怎麽說?”
獄警說:“早在今天早上,神棍就讓我多看著你,別讓你出事了,我就一直在禁閉室附近。神棍是真的大師啊,他是什麽都知道,都快成神仙了。”
溫顧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連大師啊。不過,你救了我兩次,將來我出去了,一定會好好感謝你。”
“哈哈哈,小姑娘,你可真有意思,誰不知道,進來這裏的人,就沒有可能再出去了,你的感謝,對我來說,隻是空頭支票。之前,如果不是神棍救了我的家人,我也不會救你,隻能說,這是因果循環啊。”
“他,救了你的家人?”
“是啊。”
溫顧一點都不意外,連幽穀救了這個獄警的家人,想要在這裏生存,必須得有一個好幫手,但是,又因為是在這樣一個地方,很難找到真正的幫手。
這些獄警,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嚴格挑選,才能在這裏任職,他們的薪水非常高,高的讓人無法想象,通常,他們一旦被在這裏工作,就是工作一輩子,他們的家人,全都被嚴密的監視,他們在監獄裏是主宰一切的惡魔,可是,如果有一點不對勁,他們的家人,就會遭殃。
是以。
獄警的忠誠度,可想而知。
他們可能會對某個犯人偏心,但是,絕對不能讓犯人逃出去,否則,他們遭受的是全家的滅頂之災。
殘酷嗎?
是很殘酷啊,可是,竟然有一些獄警,是自己申請而來的,有些人是為了高的可怕的薪水,有的人是為了維護正義和安全。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真正無私的人。
……。
溫顧回到自己的牢房。
今天,差一點死了。
好險。
不是他死,就是她死。
這一生,她遇到了很多的危險,但都化險為夷,這可以說是隊友給力,也可以說是運氣好,但她其實還是很害怕,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
好不容易,可以人生重來一次,好不容易,奶奶還在,父母弟弟過上了好日子,好不容易遇上了喜歡的人,她不想失去這一切。
溫顧坐在床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在禁閉室門口,她和王丙封打架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影,從自己的眼前晃了過去。
她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那是,她上次救過的跳蚤。
隻是,她觀察了好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見到過這隻跳蚤,終於,再次見到了,真是奇跡。
這座監獄,按照常理推斷,是不可能出現除了人類以外的其他的動物的,要不然,溫顧早就用過動物情報網,找到這座監獄,甚至早就想辦法把連幽穀給弄出去了。
可是,她沒有找到監獄,沒有救出連幽穀,還把自己給賠進來了。
家人和朋友,或許不知道她來到了這座神秘的監獄,可是,他們應該都操碎了心。
就在溫顧思考的時候,那隻被溫顧救過的跳蚤,忽然跳到了溫顧的眼前。
溫顧自然注意到了這隻跳蚤,可是,她不能太明顯和跳蚤對話,
在這座監獄裏,有無數的眼睛盯著她,她不能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能讓這些眼睛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麽。
雖然,那些人聽不懂她和跳蚤對話的語言,但是,她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旦被人發現她的秘密,這軟肋就成了砒霜。
溫顧躺在了床上,假裝睡覺。
跳蚤十分感謝溫顧的救命之恩,它主動開口說:“嘿,之前見到你,看見你在和人打架,我不好和你說話,上次,謝謝你啊。”
溫顧沒有任何的動作,她始終閉著眼睛,說:“來啦。”她必須,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在說夢話。
跳蚤原本以為這個好心的人類睡著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忽然說話了,它嚇得一頭懵逼:“你你你,你居然是在和我說話啊。”
溫顧說:“是啊。”
跳蚤嚇得哆哆嗦嗦,它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說:“哎呦我的天,你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大神啊,大神在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神,大神,我叫小隻。”沒想到運氣這麽好,能夠遇上傳說中的大神,等會它一定要和它的家人裝個逼啊,這可是真正的牛b啊~純的!
溫顧沒有做聲,她翻了個身:“嗯,小隻。”
跳蚤小隻見大神似乎在說夢話,它見慣了人類說夢話的樣子,它心說,這大概是大神和我們交流的方式吧,它十分恭敬地說:“大神,你忽然來我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神的旨意要帶給我們啊,每天工作很辛苦吧,你看你都睡著了。既然你睡著了,那我,我先走了啊,以後又時間,咱們再聊啊。”
跳蚤小隻正準備走,它被溫顧抓住了一隻腿。
小隻驚呆的,嗎的,大神就是大神啊,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抓住它啊:“大神,你是不是有什麽吩咐?”
“為什麽會在這裏?”
跳蚤小隻摸了一下額頭,大神沒有睡著啊,大神隻是不太喜歡說話。
接下來,溫顧通過和跳蚤小隻的交流,才知道,這些跳蚤之所以在這裏生活,是很多年以前祖先跟著一個軍人來到了這裏,從此在這裏繁衍。不過,它們的生活區域,是在男囚室那邊,它們很少會踏足女囚室。
它們在很多年以前,生活在這裏,祖祖輩輩流傳了不少傳說下來,可是,它們這些跳蚤,已經很多年,沒有到過外麵去過,在這座監獄裏,走出來和走進去,每一個人,都會經過高溫消毒,換洗衣物,什麽都不能帶出去。
當初小跳蚤它們的祖先,也是機緣巧合才能進來這裏。
溫顧明白,動物情報網找不到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裏,是外麵的動物們,到達不了的地方。
外麵的動物進不來,裏麵的動物出不去。
想要通過動物傳遞消息,不是簡單的事。
…。
s市。
溫國威家。
溫國威前幾日參加了小兒子溫衛家的生日,在生日宴上,他看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思維清晰,說話也很正常,這讓老太太陳秋華產生了錯覺,是不是溫國威的病好了?
但其實,溫國威的病沒好,反而病的越來越厲害了。
溫國威從一開始產生見到溫輝的幻覺,演變成了,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他夢見了很多死去的親人,還有死去的妹妹。
那個幾年前死去的妹妹,變成了厲鬼,臨終前幹瘦的身體,變成了真正的幹屍,她滿麵獠牙,厲聲說道:“哥,我在地底下過得好慘啊,你下來陪我吧。”
白天見到溫輝,晚上見到死去的妹妹,溫國威每天噩夢驚醒,都不敢繼續睡覺了,他迅速的消瘦下來。
原本臥室裏的天花板藏著的巫蠱娃娃,溫顧叫人敲碎了天花板,溫國威和陳秋華夫婦二人,便住進了女兒的門店閣樓之中。
天花板修好以後,溫國威和陳秋華搬回家中,按道理說,巫蠱娃娃沒了,溫國威的病應該好了,可是,並沒有好轉,反而更惡劣了。
老太太陳秋華見老頭子溫國威的身體越來越差,她每天都急得團團轉,二兒子一家人身陷危難,老頭子呢,病得不輕,她每到晚上,陪著沒辦法入睡的老頭子,就這麽幹坐著到天亮。
一周過後,陳秋華疲憊不堪,她隻能給女兒打電話,說是要帶老頭子去醫院看腦殼,她覺得老頭子得了精神病。
溫衛寧接到老太太的電話,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家裏最近這麽不太平,恐怕真的和那隻莫名其妙出現的巫蠱娃娃有關。
溫衛寧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去請一個大師回家看看,畢竟,這種神秘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溫衛寧這麽一琢磨,她先是陪著老太太帶著老爺子去醫院看病、住院,然後,她特地拖了朋友介紹,找到了一個大師。
要是以前,溫衛寧是不相信大師不相信風水迷信的,可是,她越來越覺得最近發生的一切,蹊蹺得有些可怕,再說了,她覺得,溫顧發家致富,恐怕也是托了風水的福,畢竟,溫顧不是認識一個連幽穀大師嘛?隻怕是這個連幽穀幫助溫顧改了命運,讓溫顧步步生風,賺錢賺的手抽筋。
可見,風水是有的,怪事,也隻能找大師解決。
溫衛寧找的這個大師姓李,據說在鄉下專門給人尋找龍穴,這些年,經過指點的人家,後輩之中果真出了不少人物。
反正是病急亂投醫,也不管這李大師是不是專門給人找墳的,有怪事發生,也應該可以找李大師解決的。
這一日。
李大師穿著一件灰色的褂子,出現在溫國威家門口,溫衛寧很快到了,她領著李大師進了屋。
溫衛寧站在李大師的身後,她一開始見到李大師有點納悶,按說介紹人說李大師才五十多歲,怎麽頭發全都白了?臉上的皮膚皺皺巴巴的,看起來就像是七十多歲。
李大師在屋裏,轉了半天,看完了之後,他掐指一算,說:“溫女士,你家這裏有高人看過,保過你家的安寧。”
“啊?那為什麽現在又不安寧了呢?”溫衛寧想了想,一合計,也對,估計啊,溫顧曾經讓哪個連大師,來家裏看過。
“高人要是還在,你家肯定是家宅安寧,不會再出事的,隻是,這高人再也沒有來過。按說你家不該遭此一劫,這是遭了暗算。我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有點荒誕,希望你聽了不要害怕。”
溫衛寧說:“大師您坐下吧,我給你倒杯茶,咱們慢慢說。”
溫衛寧給李大師倒了一杯茶。
李大師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說:“是這樣,你家的這套房子裏,曾經被人偷偷放過一個巫蠱之物,這個玩意兒是要用十分陰毒的方法炮製的,要用五十個活著的嬰兒的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把這五十個嬰兒殺死,暴曬九九八十一天。將巫蠱之物和五十個死嬰的屍體埋在地下,整整一年時間,才能使用。這個巫蠱之物,一般是用來害人的,一開始,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往往要在幾年後,或者十幾年後出現反應。中招的人,一開始可能隻是禍事連連,最後,會全家死光。”
溫衛寧聽到李大師說的這些話,她嚇得花容失色。
李大師趕緊說:“剛才我說了結果,但我們還是有破解的辦法的。”
“什麽辦法?”
“找到是誰要害你們,把巫蠱之物還給她。”
“天,到哪裏去找這個人,按照大師你的說法,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溫衛寧努力克製著害怕,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李大師說:“哎,我也隻是個給人看陰宅的,能想到的辦法隻有這個了,我暫且可以給你一道保命符,時效隻有一個月,一個月後,神仙難救,溫女士,對不住啊。”
溫衛寧說:“大師,謝謝你了。”她掏出了紅包,要給李大師。
李大師搖搖頭說:“我能幫你的就這麽多,紅包我不好收,你就給我一塊錢意思一下就行。另外,你家裏有個大貴人,最近深陷麻煩,如果她能脫身,你家便得救了。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切記。”
李大師說完這些便走了。
溫衛寧曉得李大師說的貴人是誰,她何嚐不對溫顧牽腸掛肚,她多想幫忙啊,甚至拿出了家裏的積蓄,全都拿給二哥應急,可是,就算是再多的錢,也隻是杯水車薪。
……
京城。
吉家。
吉家曆年來,是由嫡親直係繼承和管理家族,直係不論長幼,能者居之。這樣的規矩,可以說,是國內幾大鼎盛家族的默認法則。
老爺子吉洪衷育有四個孩子。
老爺子的吉江山和妻子錢氏的感情很好,隻不過早年錢氏的身體不好,一直懷不上孩子,直到中年,他們才得到兒子吉捷瑞。
吉江山中年得子,這個孩子,是直係幾房孩子中年紀最小的,偏生在年幼之時入了老爺子的法眼,家族裏的同輩,都尊他為長子長孫,甚至有人說,吉江山因著兒子的緣故,將會接替老爺子的位子,成為吉家新一代的接班人。
也難怪。
擱在十幾年前,建築業在國內原本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沒有幾個開發商敢冒風險大刀闊斧的創新建設,隻有這個吉捷瑞,大家一般叫他jerry。
jerry從國外留學回來,帶著一身過硬的先進的建築技術,響應國家的號召,來到沿海漁村青深市搞建設,期間遇上了無數的困難,他都一一克服,最終,用十年時間,創下了神話。
於是,吉捷瑞此人,一夜之間,成為了京城最有實力的青年翹楚,多少家族的待嫁姑娘,想要綁住吉捷瑞,但這個厲害的男人,似乎對這些撲上來的鶯鶯燕燕一點興趣都沒有。
此時。
吉捷瑞從青深市回到京城,主要是爺爺吉江山一定要給他安排一場相親,他要是不回來,爺爺恐怕要提著拐杖到青深市揍人。
那他,隻好提著好吃的回家,看看能不能哄一哄爺爺,他想告訴爺爺,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吉捷瑞下飛機之後,吉家派來的司機並沒有接到他,他上了謝少爺的車。
謝林瑞聽說jerry回京城了,他從脂粉堆裏爬出來,開著車去接人。
這不,謝林瑞的車上,坐著一臉不高興的jerry。
謝林瑞問jerry:“你怎麽不開心,誰是惹你了啊?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jerry說:“還能是誰,我一想到等會一到家,爺爺要給我介紹姑娘,我就發愁啊。”
謝林瑞笑道:“怎麽,你準備坦白了?”
“不準備。”
“那你就隻能受著。”
jerry說:“其實,我想到一個辦法。”
謝林瑞說:“你有什麽歪點子,別是什麽要我一起幹的事情,我是真不敢了。”
jerry眉眼一彎:“我最近啊,琢磨一個事兒,你看能不能給我牽個線?”
“你還要我牽線,別啊,你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摻合。”
謝林瑞實在是不想和jerry搞什麽花樣,上回吉家老爺子整他,害他拍的新電影差點沒賠死,就差隻剩下條褲衩了。拍電影雖說是他的愛好,他也一直很隨意,有時候賠錢賠的隻能喝粥,可是,被人搞的賠錢和自己作死賠錢,區別很大。
jerry說:“先到我家吃飯,晚點和你說。”
“別和我說,我不想聽,求你。”謝林瑞露出了一副好象是便秘了一般難受的表情。
很快,謝林瑞開著車,到了吉家老宅。吉家老宅說起來,算是整個京城所有家族中,最為古老的宅院,老宅子如今已經有上百年曆史,修修補補,卻不曾搬遷。
老宅的牆麵,留著無數曆史的痕跡。
jerry正準備推開車門下車時候,他回過頭問道:“你最近,有溫顧的消息嗎?”
謝林瑞忽然被問及這個當初差點成為他媳婦兒的小姑娘,他有些意外,jerry和溫顧沒什麽交集啊,怎麽會忽然問起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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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5月20日啦,是一個超級有愛的節日呀。
沒錯,我愛你~
也謝謝你們喜歡這部小說。
另外,我在存新的小說,希望到時候你們會和喜歡獸語一樣支持新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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