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改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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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真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麽,隻是湊巧我能解決罷了。不也請了小舅舅和淳和公主幫忙嗎?”
塗曼珍想了想道:“這可不一樣。表妹你已經將所有的事情打算好,才請人幫忙的。而我,像遇到姐姐這樣的事,可一點主意也沒有。跟婉真表妹一比,我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她險些便害了你,你還能跟她笑吟吟的說話。”說著,塗曼珍不依的跺腳道:“表妹你怎麽這麽能幹。到底誰才是姐姐呀!”
她神情天真嬌憨,瞧得徐婉真不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打趣道:“怪不得你家世子如此偏疼你,二表姐你確實惹人疼愛極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又有什麽關係,我也盼著能如你一般,萬事不操心哩,可惜身不由己。”
塗曼珍嘻嘻一笑,隨即麵色又黯淡下來,道:“我這才發現,母親以往將我姐妹二人護得太過。我命好,遇到劉祺然。可惜姐姐她……”
“別怕。”徐婉真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掌,深吸一口氣道:“都說女子身如浮萍,我偏偏不信這個邪!遇人不淑,這並非是曼芬表姐的錯。或許,能借機離開這樣的人渣,正是重獲新生的好機會。”
“新生?”塗曼珍揚起臉,眼中有著希冀的光芒,望著徐婉真問道:“你是說真的嗎?”
徐婉真肯定的點點頭,韓茹娘不幸淪落風塵,如今也重獲了新的身份,在賀家站穩了腳跟。塗曼芬再怎麽著,也不會比她更慘吧?父母親族俱在,之前是被程景皓蒙蔽,不知道此事,一旦知曉,塗家並不是那等軟弱的人家!
“可是,如果當真和離了,姐姐她並非完璧之身。想要再嫁,可沒這麽容易。”塗曼珍不禁猶豫。
看了塗曼珍一眼,徐婉真不由歎息。哪怕性情衝動的塗曼珍,也逃不脫這個時代加在女子身上的桎梏。
“女子,難道就一定得嫁人嗎?”徐婉真反問。
塗曼珍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望著徐婉真,“表妹說的是什麽話?不嫁人,女子還能做什麽?”
徐婉真微微一笑,笑容中有著堅定與從容,“在江南道,我就見過不少女掌櫃,她們比男子還要精明厲害。在京城,教授你們課業的寧先生,自立女戶帶大幼子,京中何人說過她半個不字?”
“可是,我們不在江南道。姐姐,她也不是寧先生。”寧先生在塗曼珍心中,是獨特而神秘的存在,她或許崇拜過她,但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成為她。
徐婉真笑了笑,話已至此,餘下的便由她慢慢去想吧。
……
回到致遠居,夜也已濃,兩人道了別各自安歇。
沐浴完畢,換了件鵝黃色的杭綢寢衣,采絲捧了張大巾子細細為徐婉真擦幹頭發。武正翔推門進來,接過采絲手中的大巾,替她擦了起來。
采絲挑亮了燭火,便屈膝告退。
“今日之事如何了?”武正翔問道,他是知道塗曼芬的事情。
徐婉真輕輕搖頭:“她腹中的胎兒,恐怕是保不住了。程景皓此人,真不當為人子。”
“我讓曼珍明日一早就回去塗家,大表姐要安胎,此事還是由長輩出麵更為妥當。”徐婉真說著接下來的安排和打算。
聞著她發絲上傳來的冷冽幽香,武正翔手下的動作更柔。“這樣妥當。你隻是表妹,把人接出來又請了大夫,已經是仁至義盡。再做多了,恐怕塗家那位當家主母會不喜。”
徐婉真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知道哩!所以接下來的事都交給曼珍表姐,我隻管照看好大表姐的身子就好。”
“晚上你去見了陳氏?”武正翔的消息無孔不入,這區區小事他自然知道。
徐婉真點點頭,道:“正要跟你說此事。她對我突然態度大改,一口一個翔哥兒媳婦,熱情的不得了。”
武正翔的眼神突然變得凜冽起來,冷哼一聲道:“她定然有了新的什麽花招,你還是少去她那裏才好。”
徐婉真點頭,“翼之放心好了,我一直提防著。”
放下手中的大巾子,掬了一縷她的長發在手中,深深嗅了一口,武正翔歎道:“你的小日子,還沒有過去嗎?”
徐婉真一張粉頰頓時羞得通紅,轉過身作勢欲打,嗔道:“枉我以為你是謙謙君子,原來是頭色中餓鬼!”
武正翔低聲輕笑,醇厚的笑聲在這不大的空間中回響,“好娘子,我隻是對你一人如此而已。”
徐婉真白了他一眼,道:“難不成,你還想對別人如此?誰?夫人後院住著的那名範芊芊姑娘?還是被趕去溫泉莊子上的白珊姑娘?”
見她假裝吃醋,武正翔的笑聲更愉悅了些,彎腰將她抱起往床上走去,柔聲哄道:“沒有旁人。就算是你小日子,我也隻想抱著你睡覺。這下可放心了?”
滿滿的柔情蜜意,在室內流淌。
……
忠國公府的正院,田嬤嬤伺候陳氏梳洗完畢,正要歇下,武烈大步邁進房門。
“見過忠國公。”自從到了這府上,除了來的那日,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忠國公。將生病的妻子放在後院不理,可見外麵所傳,忠國公夫妻二人不睦,不是虛言。
武烈點點頭,道:“你先退下,我們有些事要商議。”
田嬤嬤應了,施禮告退,掩了房門在外麵候著。她雖然是奉了太後娘娘的命,但隻要陳氏不出亂子便行。忠國公的命令,她不能不依。
“你怎麽來了?”陳氏抬眼看了一下武烈,聲音冷淡的問道。對這個男人,從年輕時的癡戀,到後來的幽怨,這麽些年下來,她已經徹底死了心。
武烈苦笑:“好歹我們還是夫妻,怎麽就不能來了?”
“何事?”
“我聽說,今兒晚間,你對翔哥兒媳婦的態度轉變了。這是何故?”
“怎麽?我要害她,你們都不讚同。如今我改了主意,你又來懷疑我?”陳氏看著他,麵無表情的問道。
武烈搓搓手,聽她這樣問,反倒顯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了。
“我沒懷疑你的意思,隻是從她敬茶那日開始,你就看她不順眼。怎麽突然改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