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等待時機(為大靜同學桃花扇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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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大微微猶豫,這其實已經超出了他的職責範疇。主子給的命令,是看管好徐婉真,不能讓她有半分自由。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徐婉真的眼睛時,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看著阿大拿著信出了門,徐婉真知道,對於自己,他沒有半分懷疑。既然是寫信約見武正翔,以阿大的地位,接下來估計有很長時間不會露麵。

    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是自己最佳的逃脫良機。

    毒針、瀉藥、毒藥、迷藥,還有可以讓自己恢複體力的小火苗。徐婉真默默盤算著自己手裏可用的武器,推演著如何使用。

    隻是,她沒有忽略,阿大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不正常。經曆過男女情事的她,阿大眼底的欲望不難分辨。

    摸了摸她臉上的這張麵具,雖然麵上戴著這厚厚的一層極不舒適,但慶幸這張麵具的醜陋,能讓她暫時安全。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阿大的麵前,能不睜眼就不睜眼的原因。

    反複思量之後,徐婉真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段時間內脫身。否則,她真不知道下一次見到阿大時,他還能不能自製。

    這個時候,對方還未見著武正翔,對她的看管雖然也嚴密,但更多的要緊的人都在全力應付武正翔的到來。對她這個,自從被劫持以來一直很配合的人質,並未過多重視。

    阿大不在,剛剛又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屋中的男子會換成婦人,軟骨散減半後她更有把握恢複體力。

    要有新鮮蔬果,就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無論在這附近有沒有驍騎衛派出的人手,徐婉真隻想留下一些與眾不同的痕跡。

    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的時間了,徐婉真撫上自己的丹田。

    第二日,阿大果然兌現了諾言。

    屋中盯著她的男子被換成兩名健壯婦人。軟骨散的用量也減半,至少她在屋中可以自由走動了。新來的婦人還帶來了新鮮的蜜桔,一本字帖和筆墨紙硯。

    這個時節的蜜桔,隻有這南方溫暖之地才有,不知對方是從何弄來。

    啞巴婦人偶爾進來看看,徐婉真便隨意的和她說說話。這些日子,全高芒的地方都被徐婉真猜了個遍,也沒見她有什麽反應。

    今日,便換了個話題,跟她說起弟弟徐文宇來。

    說了幾件徐文宇的趣事,瞧著啞巴婦人情不自禁的放柔了麵色,徐婉真心頭一喜。

    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說起她見過的一些孩童,比如虎頭虎腦卻知禮的武超、風儀出眾的齊王世子、蠻橫哭鬧的五郡王。

    這次閑話的時間長了些,啞巴婦人聽得比聽故事時還要專心。這種表現,隻有作為母親的人才有。

    當了母親,對孩童的話題,難免會表現出異乎尋常的關注。哪怕她隻能聽,而不能說。

    又試探了幾句,徐婉真心中篤定,這位啞巴婦人一定有名兒子,或許還不止一名。而她的孩子,應該就在對方手中。

    根據這些日子她的觀察,對方這個組織夠嚴密、夠精銳。但是,核心成員卻不多,這也許就是保持秘密的代價。

    這個啞巴婦人,一定是對方組織裏的家眷。因為家人都在組織裏麵,她的舌頭也被割去無從泄密,才放心大膽的讓她來監視看管。

    有了推論,掌握了這些許線索,也不知道能派上什麽用場。不過,在眼下的形勢,她能多了解對方一份,就是不小的勝利。

    鑒於屋中還有兩名婦人,徐婉真便不再閑聊。剝了桔子道:“這裏的飯菜實在是沒滋味,都來嚐嚐。”

    那兩名婦人對望了一眼,並不動彈。

    徐婉真也不管她們,將剝好的橘瓣放了兩瓣到啞巴婦人的手心。自己吃了半個,剩下小半個就放在桌上。

    她回到床上躺下閉上眼睛,表明她要休息。

    其實她並不累,有小火苗的幫助,手腳的力氣已經在逐漸恢複。但是,她不能露出這種跡象,除了偶爾起床活動之外,她還是以躺在床上為主。

    當徐婉真再次睜開眼睛,桌子上麵的小半個桔子已經消失。她在心底漾起笑意,讓她們願意接受她的食物,隻是計劃的第一步。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徐婉真對小火苗的引導越來越熟練。溫暖過處,陰冷盡褪,手腳的力氣已經恢複如初。

    她,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這一日,院子外麵來了幾個官差。眼看快到年末,為了防止霄小生事,例行的檢查也多了起來。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的,也不會是最後一批。

    帶頭的老衙役打著哈欠,用刀柄拍著院門,“開門,開門!”

    按慣例,還是啞巴婦人出院子迎接應付。

    幾名衙役進門,打量了一下院子,漫不經心的掏出紙筆,開始例行問話。恒州是座小城,來了對命苦的啞巴姐妹投親,他們早就聽說過,不是什麽新聞。

    “家中幾口人?從何處來?可有路引?”

    啞巴婦人恭恭敬敬一一作答,又拿出路引給他們驗了。老衙役對著天光看了看,歸還了路引,好心的叮囑道:“家裏隻有婦人,要小心門戶。”

    快年底了,小偷大盜也要過年,是盜竊事情最多的時候。他心裏頗為同情這對姐妹,不免多叮囑幾句。

    啞巴婦人麵露感激的神色,連連道謝。

    耽擱了這一小會,那老衙役後麵跟著的年輕捕快,互相擠眉弄眼了半天,終於有一名說道:“你那妹子呢?都說病得快死了,叫出來讓我們看看,別拖到大過年的真死了人,晦氣。”

    他們哪裏是擔心死人,這不過是個借口。是聽到有人議論,這家的妹妹貌醜似無鹽,便一直好奇著。眼下都到了這家就想見見,是不是真的有那麽醜。

    啞巴婦人連連擺手,做著手勢。意思是她太醜了,怕驚嚇到官爺。

    老衙役猶豫了片刻,也開口道:“你們路引上寫的是兩個人,穩妥起見,還是叫她出來見見。”

    他做了一輩子衙役,心腸最好。倒不是顧忌死人,是想著萬一這妹妹當真病重,可以幫著叫郎中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