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悄悄地走

    肖陽拿著做好的烤魚走了出去，看見周冥瀧在不斷吸氣，嘴角流出一滴涎液。

    “周大哥，地麵怎麽濕了？”肖陽嗤笑。

    “嗬嗬，不心倒了點茶。”周冥瀧尷尬地掩蓋著，“別廢話，讓我看看，居然這麽香。”

    周冥瀧接過魚，聞了起來。

    “慢著，老規矩。”肖陽叫道。

    “怕你不成，石頭剪刀布！”周冥瀧掠起衣袖喊。

    “耶！子你還嫩著。”第一盤周冥瀧居然贏了，“再來！石頭剪刀布！”

    肖陽連輸兩局，一陣無語，這老頭每當有好東西吃的時候，運氣總是那麽好，估計前世是食神投胎。

    周冥瀧端起烤魚舉手一劃，魚就從中間分開，一手抓起魚頭部分就往嘴裏塞，那速度絕對恐怖。

    肖陽笑著，也拿起魚尾部分開始掃蕩。

    “好吃，真他媽的好吃。”肖陽剛吃了幾口，周冥瀧就開始鬼叫起來。

    肖陽瞥了周冥瀧一眼，似乎看見了鬼似的，驚訝地張大嘴巴。

    隻見周冥瀧手中居然隻剩下了魚骨頭，還眼巴巴地盯著肖陽手中的魚尾。

    “周大哥，你十沒有吃過東西？”

    “吃了，吃了，太香了，太好吃了。”周冥瀧答非所問，“師弟啊，你害死老哥了。”

    “我哪個時候害死你了？”肖陽不知道周冥瀧什麽。

    “我喝了你的酒，其他酒簡直再也無法入口，現在又吃了你的魚，以後吃什麽啊？”

    “那……”

    “謝謝！”肖陽剛開口，周冥瀧一手接過肖陽手中的魚，開始狼吞虎咽。

    “死老頭，搶劫啊！”肖陽罵道。

    “嗬嗬，不好意思，我聽到你‘拿’，以為你送給我吃。”不一會，周冥瀧也吃完了魚尾。

    “死老頭，我的是‘那’，而不是‘拿’。沒文化，真可怕。”

    “嗬嗬，拿那都差不多。”周冥瀧舔一下嘴，“還有沒有？”

    “沒有了，我是在歐陽博魚塘裏抓到的。你去……”

    肖陽還沒有完，就不見了周冥瀧的人影。

    “阿彌陀佛！師侄你節哀順變！”肖陽合掌念叨。

    肖陽沒有跟去看熱鬧，自己點著火頭，很容易會引火燒身，這麽傻的事情他才不會幹。

    “是時候離開了。”肖陽望了一下四周，朝著禁地深處而去。

    碎星宗上空飄蕩著一首餘韻無窮的詩歌:

    輕輕地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地來；

    我輕輕地招手，

    作別西的雲彩。

    ……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肖陽離開了碎星宗，碎星宗上至宗主下至外麵弟子，都在吟唱“悄悄地我走了。”

    尤其是煽情的女弟子們，更是淚眼婆娑，似乎在與心愛的情人離別。

    慕容羽也在咕噥:“神墟大陸保重！”

    沒有人知道慕容羽是肖陽自己保重，還是叫神墟大陸保重。

    “臭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搞這一出。害得我老人家眼睛模糊了。”周冥瀧這老頭罵了一句。

    肖陽知道自己的路很長，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窩在碎星宗這個溫室裏，絕對硬不了翅膀。

    肖陽一步一步地向禁地中心走去，翻過幾座大山，越過幾道山穀，渡過幾條大河。

    越往裏走，越荒涼，到處是幾個人合抱大、高百尺的大樹。

    正午，偶爾還能看見幾縷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漏下來。

    晚上，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偶爾還有不知名的妖獸嚎叫。

    肖陽白趕路，晚上就在樹上挖一個洞休息，到醜時就進入識海空間修煉。

    日複一日，肖陽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目的地，遇到實力相當的妖獸就與之一戰，不斷地磨練自己的劍法，提升自己的修為。

    一日，肖陽進入了一道峽穀，忽然看見在一棵大樹下，一頭山羊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塊石頭上乘涼。

    “停！子止步，你再踏前一步，我一口咬死你！”山羊突然向肖陽裂了裂嘴。

    肖陽大吃一驚，山羊居然會話。肖陽在碎星宗的圖書館裏泡了不少時間，知道妖獸修煉到一定的時候，可以口吐人言，有些還沒有化為人形。

    “我靠，死山羊，嚇我一跳，人不人羊不羊，神神化化的。”肖陽多都沒有過話了，忽然聽到人話，不對是羊話，居然有點親近感。

    “你才是山羊，你一家都是山羊！”

    “你不是山羊，難道你是狗？”

    “你才是狗，你一家都是狗！我是偉大的英明神武的神獸，神獸你知道麽？”山羊嘴撇了一下。

    “哎呀！你是神獸，我還是創世大神呢。你是什麽神獸來著？”肖陽戲道。

    “古羊神！”

    “沒聽過！”

    “沒文化，真可怕！不過你才屁大，我老人家不與你一般見識。”

    “哎呀，敢我沒文化，信不信我揍你一頓。”肖陽擼起袖子，一副拚命的樣子。

    “咩咩，哈哈……就憑你這三兩筋？我一腿就能將你踢飛。”朝肖陽揚起一條腿，晃了晃。

    肖陽摸一下額頭，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野山羊，比人還牙尖嘴利，話氣死人不償命。

    野山羊坐著不動，肖陽也站著不動，兩兩相望，互相鬥嘴，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口水花噴噴。

    肖陽搜腸刮肚地都鬥不過野山羊。

    肖陽感覺口渴了，幹脆坐下，取出一壺酒喝了起來。

    一股醇香如縷縷輕煙飄了出去。

    “這是什麽酒？好香！”野山羊鼻子動了動，嘴角邊流下一條晶瑩的絲線。

    “你不是無所不知的神獸麽？這都不知道？”

    “那是以前，我很久沒有離開過這裏了。”野山羊低下了頭。

    “你為什麽不離開這裏？”肖陽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野山羊。

    “哎！來話長，來，給我一口潤下喉，嘴都淡出鳥來了。”

    肖陽倒出一杯酒，拋了過去，隻見野山羊伸出一條腿，平穩地接過酒杯，連一滴都沒有濺出。

    野山羊一口幹了下去，閉起眼，似乎在回味無窮。

    “好酒，比上的還好得多，再來一杯！”野山羊毫不客氣地將酒杯拋給肖陽。

    “你以為你是老大？我為什麽要給你？”肖陽端起酒杯優雅地喝了一口，嘴巴還吧嗒了幾下。

    “不給就不給，誰稀罕。”野山羊不屑道，可是嘴角不爭氣地滴著口水。

    肖陽知道野山羊不簡單，但不知道為什麽離不開這個峽穀。

    “野山羊，你怎麽不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你給我一杯酒，我告訴你。”酒太他媽的香了，野山羊終於忍不住了。

    肖陽倒了半杯拋了過去。

    “氣鬼，隻有半杯。”野山羊喝了之後也不撒賴，開始講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