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春夢了無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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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追上前去,意欲捂住那張放肆的嘴,“小聲點兒!現在府中好多人都已經睡下了。”
“沒事兒,將軍都還沒睡呢,下人們怎麽可能會睡?”
永安重新跳上欄杆坐好,他甩著兩條小腿,續道:“這是將軍帶出來的習慣。他不愛跟人開玩笑,大家慢慢也就變成了個不是愛多話的人。而且,這府中的奴仆啊,大多數都是老人。偶爾新進個把人,也還每回挑的都是些中規中矩的人進來。所以,這大將軍府就越來越正經了。”
“黃泉,我給你說啊,管家林大娘可喜歡我了。她說自我來了後,府裏才稍微能聽到點笑聲,我現在是她的心頭寶!”
黃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喂喂,我說,你今天是不是忘了給她說,你在大將軍府中等她?她莫不是跑到我家去找你了吧?可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時半會兒就找不著,所以到這個時候了,她都還沒有來。”
黃泉一愣,“她應該沒有這麽蠢吧?你家好難找的,那麽多條胡同,每條都長差不多。再說,我和黑蓮一起,是以親兵的身份進城的,她該曉得我肯定是進了大將軍府啊。”
“說不準也,我看那女人外表傻兮兮的,辦事肯定不怎麽牢靠。你說你跟著黑蓮?那她找到黑蓮家去也有可能哦。”
黃泉就不由自主的又站起了身來。
此會兒這麽晚了,兩三個時辰都過去了,她還沒有來。難不成她還真是先去找了永安家,又跑去了黑蓮家?
那個蠢婆娘!
不行,我得到黑蓮和永安家去轉悠一下。
黃泉抬步欲走。
“你去哪兒?”
“先到你家去問問。若她沒去,就再到黑蓮家去找找看。”
“嘖嘖嘖,瞧,我說她蠢吧,連你都這麽認為。哎哎,我說,你還真是聽風就是雨,好生就待在這裏。沒聽過一句話嗎?人找人,找死人!坐下、坐下!”
永安將黃泉拉回來重新坐在欄杆上,“喂,她對你到底好不好?你跟她是怎麽好上的?”
黃泉頓時脹得臉色通紅,“我說,你怎麽老是愛放厥詞啊?我什麽時候跟她好上了?”
他暗自慶幸此刻是晚上,否則永安一定會看見他正窘迫不已。
“沒好上?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她雖是個皇女,可是身材不行,人又蠢。你嫁給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她怕是連如何疼你都不知道。而且,還要連累你無端牽涉進皇女們的爭鬥中去。她那麽蠢,肯定鬥不過人家。所以,你跟著她,早晚要吃苦頭的。”
他說離炎蠢還可以,但是別人說她蠢,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那就不是黃泉能忍受得了的了。
黃泉站起身來,怒道:“你怎麽說話呢?開口閉口說她蠢!”
永安滿臉莫名其妙,抓了幾把亂發也站起身來,“喂,不是你自己一天到晚在說她蠢嗎?我今日又看她好像是那麽一點兒……不聰明的樣兒,所以我才……”
“哼!”
永安偷瞧黃泉神色,似懂非懂,他一笑,“難道是因為我說她蠢,你生氣了?那我不說她得了,隻興你說。”
“滾!”
“好好好,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林大娘要點瓜子來磕。也不知你那位何時能來,咱們就邊嗑瓜子邊嘮叨吧。”
離炎早藏在附近聽他倆說了好了一會兒了。見永安走了,她就伸了個脖子去看黃泉。瞧見他那懊惱神色,離炎咧嘴一笑,就想逗逗他。
她在周圍摸索一番,便抓著個小石子在手中,然後手一揮,那石子就直往黃泉身上急射而去。
黃泉聽到腦後風聲,遽然回頭,但見一物迅疾飛來。他迅速一抬手,那石子便被他妥妥的握在了手中。
離炎見狀,遺憾的“呀”了一聲。
黃泉展開手掌,看著掌心那顆小石子正在疑惑,忽聽得這聲輕叫。他微一怔愣,繼而無聲一笑,抬眼往對麵屋頂看過去,果見離炎趴在房頂上,她那個大腦袋要冒不冒的。
離炎見被黃泉發現,想也未想,慌裏慌張的就往牆外搶去。
黃泉冷哼了聲,提氣便是幾個騰躍飛上了房頂,追著離炎就去了。
林顯正在書房裏處理幾件公務,忽聽見院子裏有人高聲說話,他凝神細聽。
那人語氣輕快,有藏不住的開心,“永安,我先走了啊,有機會再來找你玩兒!”
“那人來接你了?”永安聽到聲響,就追了出來,大聲問道。
“嗯!”說這話時,黃泉早沒了身影。
永安就罵罵咧咧的回了房,“什麽嘛,好歹露個麵,大家重新來正式認識一下撒。”
直到外麵再次變得靜悄悄,林顯才笑著搖了搖頭,重新翻閱起手中的文書來。
她還真是慣愛搞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
離炎在前麵打著嗬欠不緊不慢的走,黃泉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兩人在昏暗的無人大街上一前一後,往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清冷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大街上微微顯露出兩個模糊的影子。那一雙影子忽而重疊,忽而分開,卻總是挨得很緊,像是在纏纏綿綿。
黃泉愣愣的看著前麵那女人的背影出神。
他心裏有好多話想要跟她講,五鹿城殘酷的戰事、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浴血奮戰的林家軍、不要命的永安、還有他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自然,更有他對她的思念。
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她可有曾擔心過他的安危?
回宮去有哥哥在,就不能和她好生訴說一下離別之情了。
黃泉抬頭看了眼走在前麵的離炎,又隨意一瞟,正好看見了一家客棧。
一個隱秘的心思驀地浮上心頭。
“咦,你看那裏有家客棧。”黃泉盡量做得很自然,說這句話時那語氣聽起來似乎也就是隨性這麽一說。
離炎就停了腳步,順著黃泉的手指看去,隻見那家客棧的名字叫做:悅來客棧。
離炎回視了一下來路,不在意的說道:“這一路行來好多客棧的。”
說罷,她就又要往前走。
“這客棧的名字取的真好。”
離炎就又駐足,再看了眼那名字,“悅來客棧?悅來,你高興來就來,這名字起得可真吊。”
黃泉卻不同意離炎的觀點,說道:“悅來悅來,明明就是‘你心情好便來’的意思。我看,它這名字取得還挺體貼人的嘛。”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那客棧的老板正坐在門裏守著,就很容易的聽到了門口有人說話。於是,她趕緊走出來招攬生意。
聽了離炎兩人那話,那老板便插話道:“兩位客官,我這客棧名字的意思,既不是你高興來就來,也不是你心情好便來的意思。而是您二位來了,我就高興,我這心情就好。所以,二位客官,這就裏邊請吧。”說著,便對離炎兩人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離炎一聽,覺得這老板很有趣兒。見天已是深夜,她索性真的就邁開蹄子往裏走去,嘴裏自我調侃了一句,“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跟男人開過房呢,今晚正好試試。”
黃泉的內心就如戰鼓一般,咚咚的擂了起來。
這是要來真的了嗎?
老板問道:“客官,你們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兩間上房。”
離炎拿出錢袋子,伸進手去掏了下。
今日她與胡曉珊等人告辭離開時,又給小乙塞了一些銀子,此時那錢袋子空癟癟的,裏麵隻有幾兩散碎銀子了。
“算了,隻要一間就行了。” 離炎掂量了下銀兩的分量,就又改了口。
死女人,你怎麽這麽蠢?
這會兒人家正看著呢,你好歹還是要兩間做做樣子啊,等到晚點我再摸過來就行了!
黃泉急得緊走幾步,拉了拉離炎的衣袖。
離炎轉身看他,調笑道:“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的。”
黃泉那微赧的臉色立時脹得通紅。
離炎將房錢給了後,就欲跟著老板上樓去,回頭見黃泉還呆站在大堂裏,便又走回來,拽著他一起走。
老板站在樓梯上,將這一對不知道什麽關係的少男少女看來看去。
黃泉被那老板的目光看得很是窘迫,就開始大力掙紮起來,想要擺脫離炎。
離炎卻瞧著黃泉此時那模樣好玩得很,她就偏不放手了。
就這麽樣子,在女老板意味不明的目光裏,黃泉被離炎又拖又拉又抱的弄回了房間。她還一進門就將門嘭的一聲關上了,順道還將門栓也放了下來。
“嘿嘿,你今晚就從了我吧,小美人兒。”離炎應景的再出言戲弄了黃泉一句。
客棧老板暗道,那小美人明顯是很不情願啊。這個,這個難道就是現實版的紈絝子弟誘拐黃花少年郎的戲碼?竟在自己眼前上演了?
瞧那小美人穿得很周正,說不定是哪家小富人家不懂事的公子,被這個女人誆騙了離家出走?
可別出了什麽事才好啊。
不行,我得盯著點!
隻要那小美人大喊一聲救命,我就要衝進去,將人搶下來。
於是,老板便偷偷的蹲在門外,將耳朵貼在門上,努力聽著裏麵的動靜。
黃泉被離炎拖進屋中後,他就停止了掙紮。
再不滿的瞪了離炎一眼後,他就徑直走到窗邊,打開了窗子。
此後,他一直站在窗邊,不願回頭。
離炎在他身後笑道:“小泉泉,快過來。**一刻值千金,我們該就寢了。”說罷,她就蹬掉了鞋子,然後身子一滾,就鑽進了被子裏。
今日實在是太累了。在人海裏被擠來擠去幾個時辰,又為了胡曉珊他們的事情來回跑,折騰了一整天。不一會兒,困乏至極的離炎很快就睡著了。
黃泉站在窗子邊看著外麵無邊的夜色,並沒有搭理離炎的話。
一陣涼爽的夜風吹進來,他那滾燙的臉才漸漸恢複如初。
良久,黃泉沒好氣的說道:“外麵有人偷聽,如何就寢?”
客棧老板貼在門上的耳朵清晰的聽到了黃泉這一句話,她不免心中咯噔一下,心道:搞半天,那美人兒是欲迎還拒所,啐--。
哎---,老了老了,越來越不懂這些年輕人的心思了。
這麽想著,老板便站起身來,放心的下樓打瞌睡去了。
黃泉耳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走遠了後,這才回頭看向離炎,卻見她已經睡著了。
此刻,她微張著紅唇,有細微的齁聲響起,睡得正酣。
她連衣服都沒脫,是和身滾的。
黃泉好氣又好笑。
他爬上床,吃力的幫離炎將外套脫下來,然後又把那床被子抖了抖,將兩人的身體一起蓋住。
收拾停當,他便倚在枕頭上,又將離炎攬在自己的臂彎裏抱著,這才細細的看她。
她似乎又瘦了些了,樣子越來越好看。
不知道她那身材恢複得跟正常女人一般時,會是怎樣的明豔動人?
三年前她是很正常的。不過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屑於多瞧這惡女人一眼,又怎麽會記得她那時好看不好看呢?
黃泉一聲歎息,隻覺自己和她會走到今天這關係,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一個多月未見離炎,他終於知道了思念一個人是什麽滋味兒,也知道了有一個人盼著自己回來,又這麽誇張的迎接自己歸來,讓自己丟臉的同時又滿心滿懷的心醉不已是個什麽滋味兒。
所以,他無論如何是睡不著的。
睡不著的他便開始騷擾起離炎來。
猶記得那次覆在她唇上溫柔輾轉的味道,他看了眼她的紅唇,一低下頭,就毫不猶豫的含住了離炎的嘴。
不輕不重的咬著,"yun xi"著,再舔一舔,……他越來越急切,舌頭就想要撬開她的嘴鑽進去。
睡夢中的離炎隻覺呼吸有些困難,她本能的將嘴張開了些,有人就趁機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
舌頭一伸,絞住了她的唇舌,抱著她的手臂跟著一緊。
他幾乎想要直接翻身壓上她的身子!
怎麽會這樣?
這就是愛欲的滋味兒嗎?
他真的想要壓上去,最好是將她剝得光溜溜赤條條!
可是,……好無恥!
他老是吼她脫光了睡覺,為何此會兒卻想要將她主動剝光?!好無恥!
反正她睡著了,她什麽都不知道。
黃泉的手動了一動,終於,那隻手下定決心般,沿著她的衣襟滑了進去……
他吹熄了火燭,閉上了眼睛。他的唇貼著她的唇,咬著不放。他的手恣意的在她的衣衫下撫摸揉捏。
好想給她……
就給了她吧……
不然,一直撓心撓肺的癢,想要她想得都痛了。
反正,他已經認定她了,這身子遲早都是她的。
他三下兩除二的脫了自己的衣服,又在黑暗中一邊含著她的唇,一邊摸索著,急切的想要將離炎僅有的那件薄衫也脫了。
離炎迷迷糊糊中隻覺臉上有東西,她胡亂唔唔了兩聲。
有蚊子?
黃泉一愣,苦笑了下。
她把他當蚊子?不要!
他要在她清醒的時候,再,再……再給她。不然,這死女人一定又會不承認!
激情漸漸退卻,黃泉頹然癱倒在枕上,身邊的人依然好夢正酣。
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此刻有多苦,死女人。
別瞎折騰了,睡吧。
黃泉抱著離炎,漸漸入了夢鄉。
有人似乎在對他說話。
“你就像隻蚊子。”
蚊子?她還來?!
她嘲笑他像隻蚊子一樣吵著她睡覺了?
他惱羞成怒,抓起她的胳膊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離炎立即呼痛,叫道:“泉泉,蚊子不是像你這麽咬的!痛痛痛!”
黃泉滿意的放開了離炎的胳膊,口中挑釁道:“哼!我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像隻蚊子!”
“我不說,我唱行不?”
“你還能唱?”
“不信?”
“不信!”
“那,要不要聽聽?”
“哼!那你就唱來給本少爺聽一聽。”
“情如暗裏一隻蚊,夜靜之中針我心。……需要你,讓我蹭蹭。蹭一蹭,才能為我止癢。紅唇勝過一百分,但願天天給我蹭蹭……”
他越聽越奇怪,忍不住說道:“蹭蹭?你身上真的很癢?可,什麽叫做‘需要你,讓我蹭蹭’?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離炎老臉一紅,尷尬的說道:“咳咳,這個,這個……這個是土語,意思是,意思就是……親親。”
說著,她猛地在他臉上啵了一口,“就像這樣!”
“親親?蹭蹭?……啊,你的意思是?!”
那這詞不就是……
需要你,讓我親親。
親一親,才能為我止癢。
……但願你天天給我親親。
……
離炎又開始傻笑,“嘿嘿,嘿嘿……有點直白了,嘿嘿,嘿嘿。”
她忽然抱住了他,在他耳邊小聲道:“泉泉,我,我想要用行動表達一下我對你的思念之情,你,你……願意嗎?”
他早就不敢看她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抖著聲音,同樣小聲問道:“你,你想要怎樣?”
離炎:“我,我,我想要……蹭蹭。”
黃泉:“炎炎,你,你,你剛剛已經蹭蹭……”
離炎:“我,我還想要進一步蹭蹭……”
黃泉:“……”
離炎:“泉泉,你,……你不想蹭蹭?”
黃泉:“……”
離炎:“你已經不癢了?哦,好吧,那就睡覺吧。”
黃泉:“……臭肥婆,你要是癢,就趕緊蹭蹭!”
……
終於止癢了,真是太舒服了。
忽然,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身後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黃泉一驚,睜開眼來。
他渾渾噩噩的想,糟了,他剛剛跟離炎偷情,被哥哥發現了……
又有人在身邊忽然問道:“那提親該用什麽?”
黃泉循聲看去,離炎躺在他的身邊,她正在含混囈語。
他再一看屋中情形,卻原來,隻是做了一場夢。
他遺憾的長歎一聲。
忽然,唔……好像又出了狀況。
他使勁兒嗅了一嗅,“什麽味兒?”
他有些疑惑,坐起身來想要查看一番。
忽然,他察覺到某處一陣冰涼。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幽幽的看向自己下身部位,莫不是……
他抖著手掀開被子,果然……
嚶嚶嚶,好羞恥……每次都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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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炎提著一籃子的雞蛋,拎著一塊新鮮的五花肉,大膽的去敲響了林大將軍府的門。
林顯迎了出來,將她手中的東西看了又看,認真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麽?”
她嘻嘻笑了一下,“我來向你提親!”
“……提親?你這些東西難道不是慰問英雄的必備之物?”
離炎將手中的東西拎到眼前看了一下,很受教的問他:“那提親該用什麽?”
林顯為之氣結,“你上門來提親,卻連該帶些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直接跑來?”
“這個,這個,……我是第一次嘛,我哪裏知道?”
“那你就去打聽打聽啊。”林顯恨鐵不成鋼,“打聽清楚了再來!”
“哦。”離炎失望的放下了雞蛋籃子,轉身就要離開。
萬一她不再來了怎麽辦?
“喂,算了!”林顯喊住了她。
“算了?為什麽?”離炎趕緊推銷自己,“我這人很好的!”
“我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我還是講文明樹新風的典型!你看,我唾棄奢侈浪費,講求勤儉節約是美德,所以就帶著雞蛋和豬肉就來了。”
“嘿嘿,嘿嘿,其實,禮物帶多了也是浪費不是?到時候咱倆成親了,還得將東西從你家又搬回我家。”
林顯輕笑了一下,“難得搬是吧?還是說,你已經在思考如何搬空我那一屋子的嫁妝了?你想得可真是深遠吶。”
“嫁妝?還一屋子?!”離炎睜大了雙眼,暗道,這是一張長期飯票啊。若他嫌我提親的禮物少了,不願嫁,那我倒插門可以嗎?
……
“醒醒!天都大亮了,肥婆,你快醒醒!”
離炎被黃泉搖醒,恍恍惚惚的想,我一籃子雞蛋和一塊豬肉就敢去大將軍府提親,我也還真是勇氣十足啊。
不過,……
嘿嘿,沒想到,他居然備了那麽多的嫁妝。唔,一個恨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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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顯緩緩睜開眼來,看著帳頂良久。
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她一籃子雞蛋和一塊豬肉,就想誆走我萬貫家財?好會做買賣的女人!
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怎麽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對啊。
為什麽?
我為什麽會夢見她來向我提親?我並非是一個恨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