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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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炎對離櫻的印象不是太深刻,隻見過一兩回,印象中那是一個神色陰鬱的柔弱女孩兒。
既是她印象中不夠深刻的皇妹,那這位妹子該是不受寵,而且也沒多大能力。
離炎就輕輕撥開樹枝又往下看去,果然是印象中的那個離櫻。
離櫻穿得很是單薄,衣衫質地也比較陳舊。雖然已經開春,但是夜晚依舊是很冷的。所以,離炎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離櫻的臉色已經凍得有些蒼白,嘴唇也在輕微的哆嗦。
聽了離鸝的話,離櫻眼眶一紅,隨即她竟然嚶嚶嚶的小聲哭了起來。
離炎頓時皺眉。
她一向對愛哭的女孩子不太喜歡。何況,人家不願意嫁給她,她怎麽就莫名其妙的哭起來了?
玻璃心的女孩子更加讓人受不了。
況且她之前還要一下娶倆,離炎就對這個離櫻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黃泉說她沒有點誌氣,軟弱。要是他遇到這個離櫻,不知會暴躁成什麽樣子。
離鸝臉上也閃過一絲厭煩神色,不過很快,她就展開一臉天真無邪的笑顏,對離櫻輕聲安撫道:“那是降國皇子,咱不要也罷。待到及笄,說不定母皇會為你指個朝中重臣的兒子呢,那不是更好嗎?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啊。”
“你懂什麽?母皇才不可能這麽做呢。”離櫻不聽,哭得更傷心了,“她永不可能會對我這麽好!”
“我父妃本就沒有地位,出身低賤,母皇怎麽可能會重視我?所以你看,我都這麽大了,還沒有自己的宮殿,連你都不如!我跟父妃住在一個宮殿裏,每次母皇來,你知道那情景有多尷尬嗎?我就像老鼠一樣,大晚上的還得去跟宮人擠一個屋子睡。”
“我叫你跟我住一塊兒,你又不願意,怪我咯?”離鸝雙手一攤,“我那棲梧宮,就我一個人住,冷清死了。”
離櫻的神色變了一變,眼神兒一閃,哭道:“我去跟一個妹妹擠像什麽話?嚶嚶嚶……,母皇一年到頭都不怎麽去找我父妃的,我跟他住也沒什麽。隻是,……”
她抽搐了兩下,又再續道:“隻是,我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父親那樣不爭氣,興許他早死了,還能像你父親一樣,在母皇心中有點地位,那樣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離炎聽了這話,頓時對這個離櫻厭惡至極。
她竟然希望自己的父親早死,用這樣的方法換一點離少麟對她的憐憫,以便讓自己過得好。
她的心思還真是惡毒。
離炎再往下看,發現離鸝同樣神色冰冷。
可離櫻並未發現離鸝的異樣,隻自顧自的繼續哭訴道:“母皇不喜歡父親,也不喜歡我。原本我想著,若是能娶到那對雙胞胎,我的地位就能改善了。”
“他倆雖是降國的皇子,但好歹他們的父親是皇後。所以,母皇定會看在代國皇帝和皇後的份上,封我一個王爺做,那樣我就能出宮去了。誰知,他們竟然拒絕我!”
“哼,他們也不想想,家國都沒了,還擺什麽譜?好歹我也是個離國皇女,與我聯姻,他們一家人以後在離國的日子就會好些。這明明就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可他們竟敢拒絕我。哼,我詛咒他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哼,他們也真是會做夢!咱們那幾位王爺一個比一個眼界高,哪裏可能看得上降國的皇子?擱以前他們沒滅國還差不多,但是現在門兒都沒有!更別說像我這樣,還主動提出讓他們做正夫呢!”
……
離櫻嘮嘮叨叨的抱怨了大半天,搞得離炎鬱悶不已,隻覺自己就像個樹洞似的,什麽酸水苦水都往裏倒,弄得她胃裏翻滾不已,隻想吐回去。
可憐她沒有耐心,也不是知心姐姐啊。
離炎隻好閉了眼睛,腦中開始強迫自己數羊。
終於,離櫻說得口幹舌燥,歇住了口。
她抹了把淚水,這才發現離鸝久久都未說話,不禁有些慌張,“九妹妹,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離鸝尚未回答,離櫻的眼眶又溢出淚來。
她一把抱住離鸝,哽咽道:“離鸝,我知道我很煩,長期以來就隻有你願意聽我說幾句話。妹妹,我隻是心中很苦,我說出來心裏會好受些。你不要不理我,若是連你也不願聽我訴苦,不願意理我了,我一定會悶死在皇宮裏的!”
“離鸝,你說話,你快說話啊!你說你不討厭我,你不煩我!嚶嚶嚶……”
離炎頓時一腦門子黑線,又撫額不已。
這個離櫻,她是水做的嗎?都哭了大半天了,她依然是想哭就能哭出來!
“我厭煩誰,也不可能會厭煩你啊,六皇姐。”
離鸝拍了拍離櫻的後背,像個大姐似的勸慰道:“別哭了,他們不願意有什麽辦法?我看他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待到他們在離國吃盡了苦頭,就知道回來找你了。”
離櫻頓時抬起頭來,臉色一喜,問道:“那如何讓他們吃盡苦頭?離鸝,好妹妹,我知道你點子多,你快幫我想想!”
“嗯,我自然是會幫你的,咱倆想辦成的事情還沒有失敗過呢,所以你別哭了。”
嗬,這小姑娘的口氣還挺大的。
“那……”
離鸝打斷了她,“不著急。這不才開始嗎?他們也才沒來幾天,你可以去與他們接觸接觸。待到他們知道了你的好,又願意了,也說不定啊。”
“我……”
“還是不好意思麽?”離鸝又打斷了她,興許她也覺得離櫻一說就會說個沒完,太讓人厭煩了。
“六皇姐,你要學著大方點啊,老這樣子可不行。你喜歡他們,就該自己主動去說。也許,他們就是看在你不誠心,叫我一個小女孩兒去說這事的份上,才不願意答應來著呢。”
“這個……那,那我就去試試吧,可是我……”離櫻猶猶豫豫,此會兒的神情已完全不似剛才對離鸝哭訴自己境遇糟糕時那副果斷的樣子了。
離炎便知道,這個離櫻就是個一遇到事情就隻會往後退縮的主。
這樣的人,往往隻在抱怨的時候嘴巴利索得很。
倒是小離鸝,鬼精靈的樣子。
“別怕,有我在呢。就像我日常做的那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記住,你是離國皇女,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他倆要是敢出言不遜,我就讓他們吃盡苦頭,回頭來求著你娶他們!”
離櫻頓時很高興,眼眶中雖還擒著淚,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笑起來,美若仙子,就像個林妹妹。
離炎不由得感歎,這個離櫻倒還是有幾分姿色的,若是能自信一點,多笑笑,不愁人家不會撇開身份,甘心情願的嫁給她。
待到離櫻終於被離鸝勸走了後,離鸝又在樹下站了會兒。
忽然,她抬頭銀鈴般的一笑,大聲道:“大皇姐,你再不下來,皇宮裏的宴會可就要結束了哦。”
離炎一怔,隻好跳下樹去,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偷聽你跟離櫻的談話的,我本來隻是跟蹤那對雙胞胎,以為他們圖謀不軌。誰知道,你倆跑了來,我就隻好待在樹上不動了……”
離鸝可愛的一歪頭,吃吃笑道:“我知道,我就是看見了你跟在那兩人身後的。”
“原來你早就看見我了。我還以為是我隱藏得不夠好,被你發現了呢。”離炎鬆了口氣,輕快的說道。
她往離櫻離去的方向看了眼,正想問離櫻的事情要不要她幫忙,離鸝就道:“六皇姐就是性子軟了些,其他還好。她說的她父親的那些事,她也隻是口頭上抱怨一下而已。其實她跟她的父親在宮中相依為命,感情挺好的。”
離炎有些驚訝。
這個離鸝會讀心術似的,竟然知道她心中腹誹過那個離櫻的惡毒心思。
聽了這話,離炎就隻好幹巴巴的回了句:“皇宮中生活確實都很艱難的。”
“哎---,她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父親多好,我還沒有父親疼我呢。”
離炎聽罷,想起之前離櫻說離鸝的父親早死了,頓時心生憐憫。
她正要勸慰幾句,離鸝忽的叫道:“啊!那是皇後的鳳輦。我得趕緊走了,免得他教訓我。他最愛教訓我說,小女孩兒,你又不安分,到處賣乖討巧了。可人家長得乖,有什麽辦法嘛,嘻嘻。”
說著,離鸝就跟個兔子似的,又如來時那般,蹦蹦跳跳的跑了。
離炎好笑的看著她消失不見,靜等顏煙的鳳輦慢悠悠的抬過來,爾後她便陪著顏煙一同去赴宴。
顏煙不明意味的望了眼那個蹦跳的影子,轉頭對離炎囑咐道:“小寶貝兒,你以後還是離那個離鸝遠點。”
“為什麽?”離炎不解。
那是她最小的妹妹,而且還是那麽一個很可愛的、善解人意的小蘿莉。
“她有病。”顏煙嘴角擒了一抹冷笑,“每次她發病,都會死人。而一旦死人,那一定死的是曾經對她好過的人。”
離炎驚了一跳,“什,什麽?”
世上哪有這麽奇怪的病症?!
顏煙神色平靜,可嘴裏吐出的話卻越發令人驚悚,“你還記得嗎?她第一次發病的時候,就將她的親生爹爹給殺了。”
“所以,如果你不能保證一直對她好,就離她遠點。萬一哪天你不小心拂了她的逆鱗,她如此性格乖張,就會念念不忘你不喜歡她,對她不好的事。那麽一旦發起病來,她便會不自覺的找腦中記住的人下手,你定然會吃盡苦頭。”
顏煙又轉頭對離炎笑了一笑,那笑容就像幽冥裏的一朵彼岸花,令離炎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顏煙說:“而最無可奈何的是,她事後會一點都記不起當時的情況了。就像當年她殺了她父親一樣,滿手滿臉的血,她乖巧懵懂得像個三歲的小孩兒,飯照吃,覺照睡。”
離炎幹咽了一口,顫著聲音問道:“那她當時是幾歲?”
“大概五六歲吧。”
五六歲?殺人?
離炎十分驚愕,隻覺在聽天方夜譚。
看來,離鸝真的是生病了,不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而且,她定然在發病的時候,不受控製的使用了一些欺騙手段,才會這麽輕易的對她的爹爹……
實在令人寒毛直豎。
“後來又死了幾個,大概每年都會有人因她而死。她的貼身侍從,奶娘……陸陸續續,如今宮中人對她都是退避三舍。哦,隻有一個離櫻待她好。但是……總之,你要聽我的話,少與她接觸為好。”
“她這病是怎麽得來的?是頭疼腦熱,救治不及留下的後遺症嗎?”
“不是。大夫說這是瘋病,我們猜想是因為她的父親偶爾會發瘋病,她也就遺傳了這個病症。隻不過她的父親發病時隻是胡亂囈語,大叫大鬧,並沒有她這麽嚴重而已。”
“原來如此。那她不是失去了爹爹,孤孤單單的過了五六年了?她又生了病,好可憐。”離炎已經由最初的恐懼,轉而同情起離鸝來。
“五六年?這事兒是三年前發生的。”
“三年前?可是離鸝現在起碼十二三歲了啊。”
“十二三歲?嗬嗬,她今年虛歲九歲。”
“什麽?!”
離鸝明明看上去就像是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啊!而且,離炎本來對十二三歲的離鸝就做事這麽成熟已經感到很驚訝了,哪成想她的真實年齡才九歲!
“看,你已經被她騙倒了。她是不是表現得很成熟、很懂事?其實她才九歲而已,聰明伶俐著呢。若不是生了病,皇上對這一個更加器重,因為那時她的父親比我更得你母皇的寵,那個男人很聽話。”
顏煙忽然伸手捏了捏離炎的臉蛋兒,調笑道:“你也不差,離家的女兒就數你跟她最聰明。”
離炎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肯聽話,任她擺弄,她分分鍾寵你寵上天!”
“哼!誰稀罕!”
離炎忍不住捂嘴悶笑了聲。
最後,顏煙語重心長道:“這種有病的人犯起病來做錯了事,你拿她根本就毫無辦法。所以小乖乖,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她,莫要去接近她。”
離炎聽罷,心情沉重。
這麽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兒,竟然是個有病的人。
難怪之前離櫻聽到離鸝說讓她跟她一塊兒住時,她臉色都變了。後來她又好像很怕離鸝生氣了似的,緊緊抱住了離鸝,此後她的哭訴隻怕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惶恐不安吧。
聽顏煙的描述,離鸝該是腦子裏得了病,她就是一個間歇性的精神病人,極具攻擊性的那種。
也可以說,她是個有著雙重性格的人。
精神上有疾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正在發病,她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確實會一無所知。
可她又不是十惡不赦,她隻是在生病。所以,你連找個理由懲罰她都沒有辦法。
“這病就治不好了嗎?”
“無藥可解。其實,隻要不惹惱她,她也不會輕易發病的。這三年,她隻發過一次,比三年前好多了。三年前,每隔幾天幾個月,她就要發一次病,弄得離家上下神經兮兮的,差點就將她當妖怪給燒了。”
就是說,別讓她情緒激動就行。
離炎又再看了眼離鸝離去的方向,大大的歎了口氣。
剛才還真是沒有看出來啊,明明她就隻是個很會體貼人的可愛的小女孩兒啊。
真是可惜。
“皇上,那我們代國的玉璽,不知能否一並讓,讓……讓我帶回去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對離少麟說道。
“代王,你糊塗了?一個王,要什麽玉璽啊?離皇自然會命人按照離國的官製,為你定做一個符合王者身份的符印的。”另一個長相相似的女人站起身來,大聲道,“你還是快快坐回去,別丟臉了。”
……
離炎和顏煙走進大殿,便察覺宴會場麵有些緊張。
四下裏一掃,看見是兩個女人在爭執。
“可,可……那枚玉璽是先皇傳到我的手上,我就算是再用不著它,那也是代國的傳家之寶啊。我已經不孝,對不起列祖列宗,怎麽能連這東西都帶不回去?皇上,請您好歹歸還於我,我帶回去供奉在祖宗的牌位前,也能對他們有個交代了。”那代王垂頭喪氣道。
先前說話的那女人又冷笑道:“代王如今做這些有意義麽?你要不是貪圖安逸享樂,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了。敗了就敗了,那就要真心誠意的誠服離國,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皇妹,你……”那代王氣得臉色通紅,抬手指著嗆她聲的女人,想說什麽,卻又被她的妹妹給嗆了回來。
“代王,你又說錯了。如今你隻是位王,而我自然就是你的王妹,可千萬不能再稱皇了。不然,這可是對大離國皇帝的不尊重啊。”
代王身旁一沉靜男子拉了拉代王的衣袖,小聲道:“稍安勿躁,王妹說得對。代王,你就少說兩句吧。”
“哼,連你也……”代王怒氣匆匆的甩了那男子的衣袖,再坐回去獨自喝悶酒。
那名男子神色哀戚,默默不語的陪在代王身邊,殷勤的為她斟酒喝。
……
離炎見離少麟一直含笑不語,她便歎了口氣,悄聲對顏煙道:“這位代王回國的夢怕是要碎了,她那位皇妹倒是能如願以償。”
顏煙捏了下她的鼻子,寵溺的笑道:“你越來越聰明了。你呀,這種場合就該多來,來了後就聽、看、想,對你以後好處多多。”
離炎臉色一紅,身體微微遠離了些顏煙,嗔怪道:“大庭廣眾之下,莫要對我動手動腳!”
“哦?那沒人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對你動手動腳了?那你今晚到我那裏來。”
離炎:“……”
有宮人邁著小碎步跑過來,悄聲道:“皇後,皇上請您去上座入席。”
離炎和顏煙便抬頭往離少麟那邊看去,卻見童昭儀童顏正坐在皇帝右手邊的位置上。
“她既要那樣寵他,本宮成全她好了,我就挨著我兒坐。”
離炎是坐在皇族首座的。
不過,一個皇後跑到這裏來坐是怎麽回事嘛?
離炎便小聲勸道:“左為尊,你依然還是老大。而且你看,離月的父妃是貴妃,他比童顏的級別高,他都沒能陪在皇帝身邊呢。要說該生氣的人,是他才對。你呀,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趕緊上皇上那去坐好。”
顏煙一扭捏,“我偏要坐這裏,你待我怎地?”
“……我還能待你怎地?自然是給你老大讓座啊。”
顏煙便果真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離炎的位置上。
離炎隻得叫宮人給她端來根小凳子,她則坐在了顏煙的側後方,又不時為他夾菜剝蟹。離炎的殷勤服侍,逗弄得顏煙心花怒放。那因童顏而生的怒火,頓時被澆滅得一幹二淨。
“啊,忘了跟你說件事兒了,是我擅作主張,不知你生氣不生氣。”
“什麽事?”
原來,離炎受封秦王之後,人變得炙手可熱。
朝中很多大臣都看中了她,私下裏找到皇帝和皇後,明裏暗裏將自己的兒子、族裏的成年男子、親戚家的兒子等等,各種美少年介紹給離炎。
而朝中,也開始有大臣往上遞折子,折子的普遍意思是:秦王福大命大,要趕緊趁著她現在人好身體好,擇一位王妃,幾位側妃,無數妾室,為皇家開枝散葉。
顏煙得知後,強勢的將這些奏折和人情全部都給直接擋了回去。
離炎聽後,忍不住對顏煙直豎大拇指,“大變態,你這事兒幹得,棒棒噠!”
“嗬,那就好,我這些日子以來都不敢見你,還生怕你來找我興師問罪呢。”顏煙開心的端起一杯水酒一飲而盡。
離炎哭笑不得,“你不敢見我?還怕我找你興師問罪?為什麽呀?”
“因為我,你少了好多美人服侍了唄。”
“別別,美人都是蛇蠍,我要遠離!”
“怎麽?是你家那個碧落管你管得很嚴?哼,他算個什麽東西!”顏煙謔的坐直了身體,欲要發作。
離炎趕緊撫其背,連聲勸道:“別別!莫要亂生氣啊,父後,不關他的事。”
“不準你叫我父後!”
“嗬嗬,好好,不叫你父後。真不關碧落的事情,你不要總找他的茬兒。哦,我聲明,不關任何男人的事情。”
“哦?那你為何也要推拒選妃之事?你今年就要滿十七歲了,再不立妃,生幾個娃娃,以後爭奪皇位,都少些憑恃。”
“誰要爭奪皇位了?我對那不感興趣。這你不是知道嗎?”
顏煙側過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離炎,輕聲問道:“那,那你不要男人卻是為何?是不是因為……我?”
“……嗬嗬,嗬嗬,你前頭幫我擋奏折,後頭又勸我立妃,你到底是幾個意思啊?這麽自相矛盾。”離炎尷尬的一撓頭,反問道。
顏煙:“……”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