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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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允沒理艾瑞克楊的戲多,徑直下樓進了蘇清月的房間。
門開著,蘇清月正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室外小花園裏的花花草草。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她整個人都被光亮包裹著,那微曲的脊背被襯托得更加瘦削。
白承允修長好看的手指曲起,放在門扇上敲了敲。
蘇清月轉過頭來,看到門口是白承允時,起身:“找我有事?”
白承允眸色幽沉,瞳孔深處也有各種情緒在翻騰著。蘇清月隻需一眼,就知道了他想說什麽。
“你又來勸我打掉孩子?”她的手習慣性地落在凸起的肚子上,聲音不可遏製地啞了很多,“連你也不相信,他會努力地活下來嗎?”
“活下來,是個殘疾呢?”白承允刺出的刀子,從來都穩準狠直插要害。
蘇清月還沒從艾瑞克楊給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如今又要經受白承允的刺激。她閉了閉眼,盡可能地讓自己平靜。
“所以我們就連爭取都不爭取,直接放棄他?”對一個每天都會和她互動的胎兒說拋棄,何其殘忍?“我們為什麽就不能放手一搏大膽地試試?萬一他出生後會很健康呢?”
蘇清月要的不多,她隻要白承允能和她站在一條戰線上共同奮鬥。
顯然白承允並不是這種打算,他單刀直入毫不迂回:“就算這個孩子沒問題,那心柑呢?”
“心柑……”
心柑是蘇清月最後的底線,白承允的問題一問出,就猶如一個引子一下子點燃了蘇清月腦子裏的煤氣罐,那一瞬間她耳蝸裏全是轟然倒塌的炸裂聲。
什麽理智,全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蘇清月紅著眼眶,聲音都尖利了:“所以你現在是把心柑當成你的刀子了?你拿她來刺激我?白承允,若不是之前你對我還說的過去,我都要懷疑你其實是在恨我了。我不想要孩子的時候你逼著我要,我終於想通認定這個孩子了,你又不要了?我到底算什麽?工具人嗎?”
白承允墨瞳裏的光線忽明忽暗,看著像是起了風浪的海麵波濤不定,但靠近了細看,又一片平靜什麽都看不到了。
他甚至可以一派淡然地就事論事:“你想生,沒人會攔你,但前提是這個孩子得是健康的。既然他有問題,心柑如今又急等著你救治,為什麽就非要舍本逐末,舍近求遠?”
“因為他是我的孩子!”蘇清月聲音又高了一層,“無論是心柑還是這個孩子,他們都是我生的,就不應該有本末和近遠之分。”
她越想越激動:“而且白承允,你心裏難道就一點都不難過嗎?這也是你的孩子,你也和他互動過的。他用小手撓你手心的時候,你心裏就一點波動都沒有?他是在喊你‘爸爸’啊!”
“爸爸”這個稱呼,對白承允並不陌生。燁哥兒喊了幾年,他早已聽慣。但這個是他和蘇清月的孩子,這聲“爸爸”,又是另一層新奇的含義。
可再讓他新奇讓他心動也無力回天。
白承允手插入褲袋,不讓蘇清月看到他攥緊的雙拳,俊顏上刀削斧鑿般的線條也因為冷漠而更加清晰:“一個稱呼而已。”
“而……已?”蘇清月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有聽錯,“原來你這樣想?”
所以一開始白承允逼著自己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真的是因為李建強,白承允對這個孩子,根本就從未上過心?
蘇清月笑了,以前她這樣懷疑是一回事,如今被正主實錘了,才是真的痛徹心扉:“好一個‘而已’。白承允,你的心果然是石頭做的。不,我不該這麽說,我應該說你沒有心,你連血都是冷的!”
白承允麵色不動,“隨你。”
看,連她怎麽想他都無所謂了。
蘇清月回想著自從懷孕後自己經曆的這些事,想著想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笑得太過劇烈,連帶著身體都跟著前仰後合。
她本就瘦,又挺著微凸的肚子,這樣一晃,人像隨時都會倒地似的。白承允瞳孔一縮,伸手就要去接住蘇清月。
他手還沒碰到蘇清月的衣角,原本沉浸在笑聲裏的人忽地收住聲音,同時抬手狠狠拍掉白承允的手,厲聲喝道:“別碰我!”
先前的痛和難以置信全從蘇清月眼睛裏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仇視和提防。
白承允剛發現蘇清月很不對勁,蘇清月就猙獰著一張臉,像個瘋子一樣不管不顧地嘶吼起來:“你想做什麽?發現跟我講道理我根本不聽後,準備直接動手了?白承允我告訴你,你休想!這個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碰他的!”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邏輯,完全不是蘇清月以往的風格。
白承允想起醫生關於蘇清月會得抑鬱症的叮囑,眸色一深,也不管蘇清月的抗拒,上前果決地將蘇清月撈進懷裏困住,同時朝門外高聲喊道:“於尉。”
蘇清月一聽白承允要找幫手,赤紅著雙眼如困獸想掙脫最後的牢籠:“放開我!誰都別想碰我,誰都別想!白承允我告訴你,你有本事就一刀捅死我,不然別想奪走我的孩子。”
她邊說著,邊奮力扭動著身體,還對著白承允拳打腳踢。短短幾秒鍾,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披頭散發隻會狂怒的瘋子。
而白承允又不能用武力製服蘇清月,他還得顧忌著她的肚子。
這樣捉襟見肘的情況下,蘇清月瞅準一個空隙想要逃出去,被白承允眼疾手快趕緊攔住:“蘇清月,你冷靜點。”
蘇清月什麽都聽不見。
她像是一個關閉了五識的木偶,隻會機械地悶頭往前衝。等她發現自己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也逃不開白承允的桎梏時,就幹脆猛地一個低頭,張嘴朝白承允結實的肌肉上咬去。
於尉匆匆從廚房裏跑過來時,白承允的小臂已經開始流血。蘇清月卻依舊不鬆口,用力過度的嘴唇沾滿了血,像是中世紀的吸血鬼。
文雅紳士了一輩子的老管家再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架勢,他一驚,忙不迭喊著:“少爺我這就去叫醫生。”
剛轉身,看到艾瑞克楊帶著兩個孩子跑下樓,他連忙道:“楊醫生,您快看一下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