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最凶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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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蒼趕過來時,正巧碰見白承允送心柑去手術室。
    他看了眼樓層確定沒有走錯,下意識問了句:“小心柑怎麽會在這裏?”
    白承允沒回答,隻指著蘇清月的病房落下吩咐:“讓郭主任親自給她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的話,明天早晨手術。”
    冷蒼看了眼毫無生氣的心柑,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提上日程了。
    他沒跟著白承允去頂樓,而是根據白承允的命令去了產科的辦公室。
    頂樓svip層。
    心柑一送進手術室,艾瑞克楊就緊跟著進去。
    沒過多久,又有醫護人員跑了出來,急匆匆跑到護士站:“快,小心柑又出現凝血障礙了,讓血庫趕緊調ab型血過來,隨時準備著。”
    說完,又趕緊回了手術室。
    護士的一來一回,讓走廊上的氣氛倏然緊張起來。白承允鬆了鬆脖間的領帶,才讓自己呼吸通暢了些。
    緊接著燁哥兒那邊又傳來動靜——好在這次是好消息,燁哥兒醒了,暫時情況還不錯。
    白承允讓保鏢在手術室前隨時關注心柑的情況,自己則回到燁哥兒的病房。
    還未走進病房,白承允就聽到了於尉哄孩子的聲音:“小少爺,我特地拿了老花鏡過來,您剛醒來肯定無聊,我們玩兩把和平精英啊?”
    燁哥兒微帶著沙啞的嗓音懨懨的:“不去。海島上到處都是草地,蚊蟲太多,我怕被咬。”
    “那我們可以去沙漠啊。”
    “沙漠太幹,太陽大,會曬黑。”
    “……”
    於尉確定,他要是再說個冰雪城,燁哥兒一定會說那裏太冷,他沒棉襖會凍感冒。
    這理由還真是千奇百怪每一條都很fashion啊。
    於尉放棄遊戲的遊說,隻能從根本源頭上解決問題,他苦口婆心道:“小少爺,我知道您是生氣我們不讓您去守著小心柑,但您現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能出病房啊。”
    燁哥兒立馬不樂意了:“我就昏倒了一下,你們就蓋章我是林黛玉了?粉籍這麽好蓋,那天下得出多少冤案?現在媽媽不在,心柑自己在手術室裏,她得多難過?”
    於尉擠了個幹巴巴的笑:“這您不用擔心,少爺在那裏陪著呢。”
    燁哥兒的嫌棄更濃了:“我爸他一個大男人,還是鋼鐵直男級別的,他能照顧好心柑嗎?我身上的血淚教訓還不夠你認清現實嗎?”
    於尉:“……”
    白承允就在這時推開了門,看著燁哥兒氣得通紅的小臉蛋,垂了下眼:“讓人給他拔針。”
    於尉一驚,抬頭看著還有大半包的藥液,有些猶豫:“少爺,這、這護士剛打的針……”
    “拔。”白承允斬釘截鐵道。
    於尉登時不敢有任何意見,出門叫了護士過來,給燁哥兒拔了針。
    燁哥兒沒耽誤地從床上爬下來,經過白承允身邊時,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摸著後腦勺:“我就去陪一會兒,不會在那裏逗留太長時間的。”
    白承允“嗯”了聲,輕拍了拍燁哥兒的小腦袋:“你關心心柑可以,但是……”
    燁哥兒飛快截住白承允,做了個敬禮的姿勢:“我知道,不能讓我對她的愛變成負擔。我心裏有數著呢。”
    話落,怕白承允再變卦,趕緊朝手術室的方向小跑過去。
    白承允微側了下臉,於尉收到指示,立馬跟在燁哥兒後麵跟著保護燁哥兒去了。
    好在心柑的手術雖然凶險,但時間也並沒有太長。燁哥兒在那裏坐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陪著心柑一起回來了。
    心柑進病房,白承允出病房,直接拐進艾瑞克楊的辦公室。
    “如何?”他問道。
    艾瑞克楊身上的手術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一通手術下來,他亞麻黃的額發都在滴著汗水。
    抽了張紙巾抹了把臉,艾瑞克楊重新戴上眼鏡:“算是最凶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隻要好好調養,等到蘇清月生下一胎,應該沒問題。”
    “蘇清月的下一胎”這個話題,成功讓白承允變了臉色:“那燁哥兒的情況?”
    “對,我想找你的。”白承允一提醒,艾瑞克楊想起了重點。
    他轉身從書櫃裏抽出一個檔案盒,送到白承允麵前:“我這幾天一直在培育心柑和燁哥兒兩人的病毒,看他們最終會發展到哪一步。然後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打開其中一份文件,將劃線的部分指給白承允看:“先從病情發展來看。你看燁哥兒的這些症狀,嘔吐、腹瀉、急性暈厥,單就這三種,你有沒有很眼熟的感覺?”
    白承允的黑眸靜靜看著那幾行字,身子往後一退倚在了椅背上:“心柑?”
    “沒錯。”艾瑞克楊抬了下眼鏡,光滑的鏡片閃過一道白光,“如果這兩個病曆是分開在兩個醫院哪怕兩個醫生手裏,那我們肯定不會將它們聯係到一起。”
    可偏偏,兩個小家夥的主治醫生都是艾瑞克楊,他從頭到尾,最熟悉他們的病情。
    “再加上這兩個孩子的治療方式簡直如出一轍,都需要臍帶血。”艾瑞克楊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於是我將兩人的病毒合在一起研究,就發現,這兩種病毒看上去毫無關聯,但後期的走向,竟然驚人的一致。我有合理理由懷疑,他們得的,可能是一種病。”
    白承允的眼瞼忽然抬起,有什麽從他大腦裏劃過,極快,連他都沒有捕捉到。
    他隻能抓著隱隱約約殘留的尾巴,問了句:“心柑的血型,是ab型?”
    艾瑞克楊點頭:“對,若不是她和燁哥兒的血型不一樣,我幾乎要懷疑他們是雙胞胎了。畢竟這天底下,哪有兩個毫不相幹的孩子得同一種病的。除了基因遺傳,我找不到其他解釋。”
    “雙胞胎”三個字投入到白承允耳蝸裏,如炸彈突降,轟隆隆巨響,威力無窮。
    艾瑞克楊還以為戳到了他的痛處,又解釋道:“我隻是隨便想想,我知道當年你和蘇清月那事,也算是你的禁忌之一了。ok,我不會再提。”
    艾瑞克楊心裏鄙視著自己的快速滑跪,卻聽到白承允道:“你把兩個孩子的血拿去……”
    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冷蒼從外麵進來:“先生,您讓我查的蘇小姐的腎的事情,有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