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天涯茫茫心茫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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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義方話音方落陡地提棍戳向周希曼咽喉要害,周希曼螓首後仰避過一棍,莊義方棍頭順勢圓轉使了招封字訣棍頭點向周希曼肩井穴,周希曼身形向右橫移輕輕巧巧避了開來,莊義方見勢,手腕連抖棍身化作數道殘影分頭刺向周希曼上中下三路要害。
    周希曼暗自點頭,心想這小子棍法不錯顯是往日裏勤加練習,也不辜負他師兄一番苦心教導,念及至此,周希曼不退反進右手搭在對方長棍棍身一送一扭,莊義方長棍險些拿捏不住。
    莊義方心神凝重,僅僅拆了數招已然明白二人之間差距,當下將《三十六路棍法接連使將開來,招招直取周希曼要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奈何周希曼修為境界遠高與他,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輕巧避過。
    恰在此時,馮金鬥,魏西就二人一左一右攻向周希曼上下兩路,魏西就右手手腕輕抖,一招‘三元歸一’分取周希曼左右肩井穴,中央膻中穴,《歸元劍法講究圓融貫通一氣歸元,魏西就此招深得劍法精髓,馮金鬥使出《青城劍典中一招‘火中取栗’劍尖迅若閃電削向周希曼關元穴,《青城劍典擅長以柔克剛,剛柔相濟,因而那日武聖山莊上陳真人才能將《青城劍法融入拂塵之中,此際以劍法施展開來威力隻強不弱。
    周希曼見二人招式精妙不敢絲毫怠慢,暗自運轉全身真氣迎敵,左手一抓右手一拿動作古怪得緊,馮,魏二人劍招遞出忽覺一股怪力作用己身,劍招威力立時消了大半,二人心中吃了一驚,連運真氣化去對方勁力,馮金鬥回身朝著諸派大吼道,
    “大夥一齊上,對付妖女無需講什麽江湖道義!”
    一旁莊義方見勢,方知周希曼與她拆招未用全力,行癡聞言,不由瞥了一眼無憂穀所在眼見無憂穀動也未動,行癡躊躇不定並未立時上前助陣,少林派行覺,行聞二人見行癡未動,也是按兵不動,青城派,歸元宗,南嶽派眾人冷哼一聲,一齊殺向周希曼,隻張風節未動,周希曼一時壓力陡增。
    說時遲,那時快,從莊義方率先發難至江湖各派圍攻也隻短短幾個呼吸而已,牧晨站在一旁心中複雜難明,一邊是江湖道義一邊是一生摯愛,牧晨也不知該願哪方能贏隻盼雙方不要有人受傷才好。
    雖然周希曼以寡敵眾頗顯狼狽,但短時之內勝負難料,一旁張風節見眾人久戰不勝當下也不廢話,右手掐作劍訣,手中佩劍立時離劍出鞘化作一道閃電直取周希曼麵門。
    牧晨心中一緊,想要開口提醒終究咽了回去,隻見周希曼左臂外圈,右臂內圈,隨著周希曼雙手舞動,一道道氣旋繞著周希曼周身上下湧動,周希曼身形微側,一掌拍在張風節劍身三寸之處,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那劍尖偏了數寸,周希曼亦是嬌軀劇震接連退了數步。
    張風節心中暗自驚訝,右手掐訣,左手前指,那劍身如有靈性一般削向周希曼麵門,周希曼仰身避過劍身,同時起腳踢在劍柄之上,不料張風節手中劍訣下壓長劍猛然斬向周希曼。
    周希曼見勢,使出一招驢打滾避在一旁,同時腦中思緒電轉苦思應對之策,張風節卻絲毫不給她喘息之機,右手斜劈向周希曼肩井穴,周希曼吃了一驚,連忙運掌蕩開這一劍,不料張風節隻是虛晃一招真正厲害招數藏在其後。
    周希曼忽覺右肩一痛,鮮血噴湧而出,牧晨心中一疼,想要出手相助忽又想起與她之間‘殺師之仇’,不由得心中暗恨,依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周希曼掃了一眼江湖各派,不由得心中絕望,雙眸森寒望著張風節,張風節長劍再起,一劍刺向周希曼胸膛膻中穴。
    牧晨雙手握拳,食中兩指掐作劍訣隨時以應不測,危急時分,陡地響起一道破空聲,一枚暗器迅若閃電般打在張風節長劍劍身,那劍身立時偏離數尺落在一旁,眾人循聲望去,隻覺眼前一花,兩道殘影一左一右抓住周希曼手臂瞬息遠去,隻餘一聲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個武林正派,竟然以多欺少!”
    那二人一身夜行衣,蒙著麵,身材相彷,在場眾人一時誰也認不出來,牧晨聞言,隻覺分外刺耳,心道我身為武林盟主,卻不能約束江湖各派,任由他們違背江湖道義,作的勞什子武林盟主,想到此處,不由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說得好,好一個武林正派,在下作為武林盟主不能夠號令群雄約束諸位,在下愧對這武林盟主之位,從今以後,牧某退位讓賢再不是什麽武林盟主!”
    江湖各派聽得牧晨話語,心中羞愧難當,少林派低頭唱了一聲佛號,無憂穀三人臉頰微紅,歸元宗,青城派低頭不敢與牧晨對視,張風節望著周希曼三人遠去,想了一想,終究放下心中打算。
    牧晨神色悲痛,就地與師弟一道挖了一個深坑將師父埋了,點燃兩根木棍就當蠟燭,又將齊中修遺物一並燒了,此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並無香燭紙錢等物,喪事一切從簡,好在江湖兒女時常食不果腹,屍橫遍野,死無全屍也是常有之事,如齊中修這般也算是難能可貴。
    江湖各派各自扯了一塊白布戴在頭上,算是披麻戴孝,少林派行癡三人雙手合十,低頭默念《往生經文,無憂穀三人身為女子較之旁人容易多愁善感,想到齊中修生平種種,三人默默流下眼淚。
    師兄弟二人一直守到天剛微亮,牧晨跪在墓碑前向著莊義方囑托道,
    “師弟,日後丐幫那邊你多多費心,師兄是個無用的師兄,你可不要學我!”
    莊義方聞言,欲言又止,牧晨深深望了墓碑一眼,而後頭也不回遠去,任由身後師弟如何呼喚,牧晨依舊充耳不聞,隻是擺了擺手,莊義方望著牧晨遠去背影,隻覺異常淒涼蕭索